第2卷 黎明前的片段（一）
牡丹看着闭目听琴的夏佐，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今天夜里，他又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与她喝酒作乐，却不碰她。过一会儿，他是不是又要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去赴佳人之约？
“五天前的夜里，我在胭脂河外遇见了一个男人。”
咚。
弦差点被牡丹给弹断，发出刺耳的一声。牡丹沉下脸色，却不能发脾气。
“真是可怜，听说是深爱的女子被卖进了勾栏院，看样子想要为情自杀。”
牡丹倒抽了一口冷气。夏佐懒懒的抬起眼皮，瞄了一眼牡丹，状似无意的继续说着，“不过我今天又在街上遇见了他，看样子那天晚上最后还是没死。”
“是吗？”牡丹淡淡的说了一句，掩去眼中满满的担忧和悲伤。
“但我看离死也不远了。”
牡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她站起身，一手掩盖着另一手，企图控制自己不要这样，但两只手都在抖，又怎么能控制得了。她退到门边，夏佐挑眉望向她，“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牡丹默不作声，推开门，顿住，“我有些累了，恐怕今夜不能再服侍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第二天傍晚，马车等候在采香楼外，见到牡丹从楼里出去，等候在远处的男人立刻冲了上来，“香花，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牡丹愣了两秒，随即沉下脸，挣开男人的手，“我说过了，不要再来找我！”
“香花，我很想你！香花！”
马车远去，男人还在后面大喊着。夏佐放下窗帘，“他每天都在楼外从早站到晚，就等着哪天你出门能见上你一面。”
沉默，当夏佐终于听到牡丹口中溢出的两个字时，他笑了，不同于那种吸引女人的笑，这笑是真诚的，看上去更叫人心动。
“不过这样已经够了，不用再为我们做这些了。”
“为什么不逃走？”
牡丹苦涩一笑，“逃，我能逃到哪里去？”如果可以的话，她又怎么会不想反抗。
“因为香草？”夏佐说，“那就带上她一起逃。”
牡丹摇摇头。
夏佐不再说话，有些话是不能当面对着女人讲出来，尤其是对着这些贞洁观念非常严重的古代女人。
又一个月夜，同样的闺房，同样的男女。
月光如水银一般流泻进屋内，香炉青烟飘渺，说不尽的心事与烦愁。
“今夜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
牡丹惊讶的抬起头，夏佐一个耸耸肩，“你们家老鸨可真够狠的。水涨船高。”
牡丹回意，淡淡一笑，“这段时日谢谢你的照顾。”
“你已经谢过了。”夏佐不以为意。
牡丹的目光落向窗外那河面上波光荡漾的月影之上，“如果也能像这月一样永远光洁明亮那便好了。”
“如果心是纯净的，那么人的灵魂就会像这月一样永远的光洁。”
“明夜便是花灯节，从前每到这个时候，爹和娘就会带着我跟妹妹上街赏花灯。”不知道是不是离别的愁绪感染了她，回忆不可抑制的汹涌而来，牡丹平静的说，“原本是打算将从前忘记的，因为那么快乐的日子回忆起来只会让现在的自己更痛苦吧。可是，现在才发觉自己错了。”
她的脸上静静的绽放着一朵花，如月光一样白洁，“每当难过的时候，支撑我活下去的原来全是当初那些甜蜜的回忆。”
“他跟我说他会等你。”夏佐依靠在勾栏上，双手交叉作枕放在脑后，怡然自得的望着天空那一幕漂亮的银月。
嗯，果然还是古代的月亮更加迷人。
身旁的女子伸出白洁的皓腕，在月光下看着自己的手掌心。
等？如今的她还值得他的等待吗？她的名声早就毁了，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身家清白的大小姐，总有一天，他一定发现她不再值得他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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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夜里，他又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与她喝酒作乐，却不碰她。过一会儿，他是不是又要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去赴佳人之约？
“五天前的夜里，我在胭脂河外遇见了一个男人。”
咚。
弦差点被牡丹给弹断，发出刺耳的一声。牡丹沉下脸色，却不能发脾气。
“真是可怜，听说是深爱的女子被卖进了勾栏院，看样子想要为情自杀。”
牡丹倒抽了一口冷气。夏佐懒懒的抬起眼皮，瞄了一眼牡丹，状似无意的继续说着，“不过我今天又在街上遇见了他，看样子那天晚上最后还是没死。”
“是吗？”牡丹淡淡的说了一句，掩去眼中满满的担忧和悲伤。
“但我看离死也不远了。”
牡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她站起身，一手掩盖着另一手，企图控制自己不要这样，但两只手都在抖，又怎么能控制得了。她退到门边，夏佐挑眉望向她，“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牡丹默不作声，推开门，顿住，“我有些累了，恐怕今夜不能再服侍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第二天傍晚，马车等候在采香楼外，见到牡丹从楼里出去，等候在远处的男人立刻冲了上来，“香花，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牡丹愣了两秒，随即沉下脸，挣开男人的手，“我说过了，不要再来找我！”
“香花，我很想你！香花！”
马车远去，男人还在后面大喊着。夏佐放下窗帘，“他每天都在楼外从早站到晚，就等着哪天你出门能见上你一面。”
沉默，当夏佐终于听到牡丹口中溢出的两个字时，他笑了，不同于那种吸引女人的笑，这笑是真诚的，看上去更叫人心动。
“不过这样已经够了，不用再为我们做这些了。”
“为什么不逃走？”
牡丹苦涩一笑，“逃，我能逃到哪里去？”如果可以的话，她又怎么会不想反抗。
“因为香草？”夏佐说，“那就带上她一起逃。”
牡丹摇摇头。
夏佐不再说话，有些话是不能当面对着女人讲出来，尤其是对着这些贞洁观念非常严重的古代女人。
又一个月夜，同样的闺房，同样的男女。
月光如水银一般流泻进屋内，香炉青烟飘渺，说不尽的心事与烦愁。
“今夜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
牡丹惊讶的抬起头，夏佐一个耸耸肩，“你们家老鸨可真够狠的。水涨船高。”
牡丹回意，淡淡一笑，“这段时日谢谢你的照顾。”
“你已经谢过了。”夏佐不以为意。
牡丹的目光落向窗外那河面上波光荡漾的月影之上，“如果也能像这月一样永远光洁明亮那便好了。”
“如果心是纯净的，那么人的灵魂就会像这月一样永远的光洁。”
“明夜便是花灯节，从前每到这个时候，爹和娘就会带着我跟妹妹上街赏花灯。”不知道是不是离别的愁绪感染了她，回忆不可抑制的汹涌而来，牡丹平静的说，“原本是打算将从前忘记的，因为那么快乐的日子回忆起来只会让现在的自己更痛苦吧。可是，现在才发觉自己错了。”
她的脸上静静的绽放着一朵花，如月光一样白洁，“每当难过的时候，支撑我活下去的原来全是当初那些甜蜜的回忆。”
“他跟我说他会等你。”夏佐依靠在勾栏上，双手交叉作枕放在脑后，怡然自得的望着天空那一幕漂亮的银月。
嗯，果然还是古代的月亮更加迷人。
身旁的女子伸出白洁的皓腕，在月光下看着自己的手掌心。
等？如今的她还值得他的等待吗？她的名声早就毁了，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身家清白的大小姐，总有一天，他一定发现她不再值得他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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