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烟花巷的女子（三）
“怎么，还有个妹妹？”
“可不是，不过年纪小，才八岁而已。但我看啊，早晚也是跟她姐姐一样的命。”老鸨眼珠子转得滴流圆，那小姑娘她也见过一面，比她姐姐长得还水灵，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她还整盘算着是不是要先把她买下来，为将来培养后备花魁做准备。
牡丹垂着眼，她能听到台下的人都在对着她议论纷纷。谁都看不见她眼中那一滩死水，她脑海中一片茫然，因为她不愿意思考。思考的话她会忍不住想要反抗，但她知道反抗没有用，她只能顺从命运的安排，跟着带路的小婢女来到一间厢房前。
今夜，这屋里的客人将会成为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她将来人生的第一个恩客。尽管她的心已经死了，但当这一刻来临，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扯痛，修好的漂亮指甲深深陷入到掌心的肉里。她低着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小丫鬟在身后轻轻关上门，她恭顺的低着头，移动莲足，走了几步，这才抬头，然后她睁大了眼。
那个即将占有她清白的男人坐在案牍后，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淡紫色的单衣，外罩大红色的霞袍，袍上绣满了白或黑的古纹，边处则是淡淡的烟云，绣工之精巧，活灵活现。他神态轻佻，却贵气逼人。尤其是他那双狭长漂亮的双眼，淡蓝色的眸光中似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让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他长得并不像她所见过的男子，但无疑，他是充满魅力的。他的肤色很白，有着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显得慵懒十足，他的唇角带着一抹轻佻的笑，右手托着下巴，纤长的玉指挡住了他部分美丽的容颜，他在偏头打量着她。
如同在观察猎物一样，牡丹下意识的稍退了一步，这种男人对女人来说太危险了。
男人低低笑了起来，“我长得很恐怖吗？”
牡丹摇摇头，她红了脸。
“那你为什么还站那么远？”说着，男人站起身，走到牡丹身边，他高大的身影立刻将牡丹笼罩住了，他弯腰凑到牡丹面前，“今天我可是你的客人。”
牡丹的脸顿时失了血色，男人揉揉她的发，笑道，“好吧，看样子你还不知道怎么招待客人，不如我来教教你。”他拉起牡丹的手，将她带到琴案边，“听说你谈得一手好琴，这种时候呢，你就应该把你最美丽的一面表现给客人，这样你才会比别人更得到客人的欢心。”
他好听的声音以及自然的态度让牡丹渐渐放下戒备，死气沉沉的眼光也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明亮。但她任然是沉默，甚至带着赴死的一种沉重情绪。
这位自称叫做夏佐的男人似乎很会讨女人欢心，他并不像其他的男人那样急着饿狼扑羊，却温柔而充满风度的与她聊天谈话，似乎他们现在并不是身在勾栏院，他们的身份也不是恩客与出卖初夜的清倌儿。
有那么一刻，牡丹甚至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知道，那一刻永远也逃不过，早晚都会到来。她停下抚琴的手，看向夏佐。
“不做吗？”
夏佐并没有因为她突然的变化而感到吃惊，他只是微翘着唇，反问道，“你想做吗？”
这是属于妓女和恩客之间坦白露骨的对话，但环境不同，即便她曾今是个身家清白的大小姐，羞耻对她来说，现在也没有任何价值。
牡丹颦眉，迟疑，过了一会儿，她苦笑道，“花了那么银子，不做的话，太浪费了吧。”
她动手解开腰间的系带。
“我从不勉强女人。”
手顿住，牡丹抬眼望向夏佐，他看上去还是一派悠闲，“对我来说，女人是这世界上最尊贵最美丽的花朵，需要悉心的呵护，而不是摧残。”明明看上去就像女人的公敌，却说着这样的话，他可真是让人觉得矛盾。
“我没有勉强。”牡丹垂下眼，“反正迟早都是要做的，还不如给你。”
夏佐笑颜如花，他用手指擒住牡丹的下颌，抬起她娇艳的面庞，让她面对他，“这还不叫勉强？”他看上去可一点都没生气，还笑得那么好看，“外面有人等着你吧。”
牡丹颤抖了一下，夏佐感觉得到。她一掌拍开他的手，恼怒的说，“你到底要不要？”
夏佐低低笑着，突然在牡丹的面颊上落下一吻，“等你哪天倾心于我，再说吧。”
不，她再也不会倾心于什么人了，因为她的心早就给了别人。
但牡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抬起头，惊讶的问，“你要走了？”
夏佐摇着纸扇，状似苦恼的说，“没办法，佳人有约，再不走可就要迟到了。”
“可是你的银子……”
夏佐用扇子指指脸颊，“刚才不是已经收到了吗？”
开门出去，牡丹望着他的背影。
还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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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不过年纪小，才八岁而已。但我看啊，早晚也是跟她姐姐一样的命。”老鸨眼珠子转得滴流圆，那小姑娘她也见过一面，比她姐姐长得还水灵，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她还整盘算着是不是要先把她买下来，为将来培养后备花魁做准备。
牡丹垂着眼，她能听到台下的人都在对着她议论纷纷。谁都看不见她眼中那一滩死水，她脑海中一片茫然，因为她不愿意思考。思考的话她会忍不住想要反抗，但她知道反抗没有用，她只能顺从命运的安排，跟着带路的小婢女来到一间厢房前。
今夜，这屋里的客人将会成为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她将来人生的第一个恩客。尽管她的心已经死了，但当这一刻来临，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扯痛，修好的漂亮指甲深深陷入到掌心的肉里。她低着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小丫鬟在身后轻轻关上门，她恭顺的低着头，移动莲足，走了几步，这才抬头，然后她睁大了眼。
那个即将占有她清白的男人坐在案牍后，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淡紫色的单衣，外罩大红色的霞袍，袍上绣满了白或黑的古纹，边处则是淡淡的烟云，绣工之精巧，活灵活现。他神态轻佻，却贵气逼人。尤其是他那双狭长漂亮的双眼，淡蓝色的眸光中似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让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他长得并不像她所见过的男子，但无疑，他是充满魅力的。他的肤色很白，有着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显得慵懒十足，他的唇角带着一抹轻佻的笑，右手托着下巴，纤长的玉指挡住了他部分美丽的容颜，他在偏头打量着她。
如同在观察猎物一样，牡丹下意识的稍退了一步，这种男人对女人来说太危险了。
男人低低笑了起来，“我长得很恐怖吗？”
牡丹摇摇头，她红了脸。
“那你为什么还站那么远？”说着，男人站起身，走到牡丹身边，他高大的身影立刻将牡丹笼罩住了，他弯腰凑到牡丹面前，“今天我可是你的客人。”
牡丹的脸顿时失了血色，男人揉揉她的发，笑道，“好吧，看样子你还不知道怎么招待客人，不如我来教教你。”他拉起牡丹的手，将她带到琴案边，“听说你谈得一手好琴，这种时候呢，你就应该把你最美丽的一面表现给客人，这样你才会比别人更得到客人的欢心。”
他好听的声音以及自然的态度让牡丹渐渐放下戒备，死气沉沉的眼光也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明亮。但她任然是沉默，甚至带着赴死的一种沉重情绪。
这位自称叫做夏佐的男人似乎很会讨女人欢心，他并不像其他的男人那样急着饿狼扑羊，却温柔而充满风度的与她聊天谈话，似乎他们现在并不是身在勾栏院，他们的身份也不是恩客与出卖初夜的清倌儿。
有那么一刻，牡丹甚至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知道，那一刻永远也逃不过，早晚都会到来。她停下抚琴的手，看向夏佐。
“不做吗？”
夏佐并没有因为她突然的变化而感到吃惊，他只是微翘着唇，反问道，“你想做吗？”
这是属于妓女和恩客之间坦白露骨的对话，但环境不同，即便她曾今是个身家清白的大小姐，羞耻对她来说，现在也没有任何价值。
牡丹颦眉，迟疑，过了一会儿，她苦笑道，“花了那么银子，不做的话，太浪费了吧。”
她动手解开腰间的系带。
“我从不勉强女人。”
手顿住，牡丹抬眼望向夏佐，他看上去还是一派悠闲，“对我来说，女人是这世界上最尊贵最美丽的花朵，需要悉心的呵护，而不是摧残。”明明看上去就像女人的公敌，却说着这样的话，他可真是让人觉得矛盾。
“我没有勉强。”牡丹垂下眼，“反正迟早都是要做的，还不如给你。”
夏佐笑颜如花，他用手指擒住牡丹的下颌，抬起她娇艳的面庞，让她面对他，“这还不叫勉强？”他看上去可一点都没生气，还笑得那么好看，“外面有人等着你吧。”
牡丹颤抖了一下，夏佐感觉得到。她一掌拍开他的手，恼怒的说，“你到底要不要？”
夏佐低低笑着，突然在牡丹的面颊上落下一吻，“等你哪天倾心于我，再说吧。”
不，她再也不会倾心于什么人了，因为她的心早就给了别人。
但牡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抬起头，惊讶的问，“你要走了？”
夏佐摇着纸扇，状似苦恼的说，“没办法，佳人有约，再不走可就要迟到了。”
“可是你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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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出去，牡丹望着他的背影。
还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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