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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 第十四章

    这边在花园里闲逛,那边谦小王爷却匆忙回了宫,一袭暗罗兰色宽袖锦袍,袍面绣着彰显尊贵的蟒龙图腾,腰系紫金玉带,外披一件颈领处缝了白狐绒毛的斗篷,更衬得俊颜如玉,翩翩绝世。他殷红的嘴唇虽紧紧抿起,漆黑的凤眸却含了笑意,手上亲自提着一只白瓷小壶,在侍从的跟随下风尘仆仆的回到金麟殿,径直便走向了自己的寝房。

    “看我给你买什么回来了。”

    咯吱一声推开房门,然而看着空荡无人的房间,床榻上消失不见的身影,男子眼中的笑意骤然凝住,眸色乍冷。手中的白瓷小壶仿佛带着讽刺,失落无力之感涌上心头,缓缓松手,只听见砰铛一声脆响,茶壶顿时粉身碎骨,泛着浓郁香气的淡绿色液体流淌开来。

    阿鲁听见动静跑过来,看见地上粉碎的茶壶心疼不已:“王爷……这可是今天绕远路,多走了三条街才到彭记买来的啊。”

    “人都走了,这茶还有何用?”祁陌看也不看地上一眼,淡淡说道。

    阿鲁这才发房里空无一人,看着主子冰冷如雪的眼,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要……属下命人找她回来?”

    “算了,她要走,强留也无用。把地上清理干净就退下吧,没本王的吩咐勿要打扰。”祁陌背过身去,不愿再多说,疲惫的挥手道。

    “是,王爷!”

    阿鲁暗暗叹气,王爷向来是骄傲的,虽看上去面色如常,然而此时那修长的身影却显得尤为落寞。

    空旷的大床上,一抹孤寂的身影倚坐在床头,眼睑低低垂下,狭长的凤眸中有些黯然,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抚过锦被,似乎在感受先前再次睡过之人的气息。

    她永远都是这样,躲避,冷漠,疏离,无论他怎么放下尊严脸面的靠近,都得不到半点回应。

    寂静无声中,咯吱一声门忽然被人推开,祁陌虽未抬眼却是眉头紧锁,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冷喝道:“本王说不要打扰,耳朵聋了吗?滚出去!”

    “滚就滚!我早就想走了,你以为谁稀罕留下?”

    男子猛然愣住,方才那声音是……

    祁陌抬起头来,看着门前的蓝色身影眼中闪过诧异,语气带着不可置信:“你……没走?”

    “什么没走?我现在马上就走!”

    “喂!回来!”

    祁陌眼中闪过懊恼,怒声喊道,然而少女却明显不买他的帐,没听见似的继续走着,他只得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清冷苍白的脸上分明隐含笑意,语气却带着责备:“刚才去哪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到处乱跑?”

    叶禾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男子,只觉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她不过是到金麟殿的花园里走了走,一回来就冷着张脸发脾气,这高高在上的王爷还当真是喜怒无常!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僵。

    叶禾闷闷的坐在一张红木雕花圆凳上,沉默的倒了杯茶喝着,只当对面的男子不存在。

    祁陌面上冷冷清清,心里却有些懊恼,金麟殿外围有层层禁军守卫,她若是走了,他进殿时就该有人禀报,自己方才真是气糊涂了,没有确认清楚便发了火。也罢,能让他情绪失控理智全无的人,向来只有一个……

    “为何穿上了女装?”许久,祁陌自知理亏,率先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叶禾却不买帐,自顾自的又倒满了一杯茶,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祁陌微微皱眉,面子有些挂不住。半眯着眼看了看那面容秀美的少女,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物,迈步走了过去。

    “闭眼。”

    祁陌淡淡说道,叶禾不知他要做什么,当即警惕的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防备。

    男子眼中划过一抹怒色,微微弯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手覆上了她的眼。叶禾顿时想要反抗,却听见他在冷声威胁道:“别乱动,这眉笔用玄墨黛石所致,一旦画上极难洗去,若是不小心描成一字眉你可怪不得我。”

    叶禾也是爱美之人,自然不愿变成一字眉,当下收起爪子安分的端正坐好。

    祁陌得意一笑,抬手在她眉上细细描绘起来,一笔一划都若对待稀珍般小心翼翼,红唇抿起,目不转睛,面上神色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许久,终于将两边眉毛描好,叶禾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而抬眼看去,却见面前的男子定定的注视着她,似乎有些失神。

    叶禾顿时有些紧张:“怎么了?不好看吗?”

    祁陌摇头:“好看是好看,但还差了点。”

    “差什么?”

    祁陌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只小巧的锦盒,轻轻打开,便见其中放着一对镶镏金的碧玉耳坠,颜色并不鲜艳夺目,款式也非雍容奢华,但不知用了什么材质,上面的玉石散发着淡淡光华,当真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叶禾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耳坠,疑惑问道:“你房里怎么会有女子的首饰?”

    祁陌垂下眼,将耳坠取出,将它带上了叶禾嫩白的耳垂,转头回眸之间,耳坠便调皮的荡起,抛出灵韵的弧线。

    “这是我母妃生前最为心爱之物。”男子说话时语气淡淡,叶禾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伤痛。

    叶禾听罢微微一怔,随即伸手将耳坠取下递过去:“这东西我不能要。”

    祁陌却没有接,眉头轻皱沉声说道:“东西既已送出,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王爷,方才皇上派人过来传召,要您现在马上到金御宫去。”

    叶好正要开口,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鲁贴在门急切的通传道。祁陌听罢淡淡看了叶禾一眼,起身便要走出房间。

    见他要走,叶禾连忙伸出手将耳坠递到他面前,态度十分坚决:“这东西对你意义非凡,我真不能要。”

    “不要扔了就是。”祁陌脸色阴郁,显然已经动怒。

    叶禾是个激不得的倔脾气,一听这话当即抬手就要将耳坠从窗户扔出,然而带着戾气的声音却忽然冰冷响起。

    “你若当真扔了出去,这耳坠被谁捡到,本王便杀了谁。”

    叶禾顿时停住动作,侧过脸看去,却见那人已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变态既然将狠话摞出,必定就会做到,她可不能害了这金麟殿里的侍卫宫婢们,但若把这东西毁了,或者扔进捡不到的深湖里,又未免太过可惜。叶禾叹了口气,终是将耳坠收了起来。

    谦小王爷被他的皇帝老子传召,这一去便许久不见回来。叶禾吃过晚饭后喝了药,不就便在那助眠的效力下沉沉睡去,醒来已是次日清早,苹儿照旧进来帮她换药梳洗,打理妥当后就又是无所事事的闷在屋子里。

    这一次,苹儿是死活不肯让她弹古筝了,未免她无事可做,便拿来了针线和一块绢子,还有一本绣品图案的样本书,说道:“姑娘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做女红吧,自己绣出来的手绢用着也舒心。”

    想想古代深闺中的女子也就这点事可做了,叶禾虽然对此没有多大兴趣,但眼下确实无事可做,闷得发慌,便抱着一试的态度接过针线,在苹儿的细心指导下,模仿着绣样上的图案,在固定好的绢子上绣了起来。苹儿教会了她几种简单的针法后,见叶禾一心一意的刺绣,不再需要她作陪,便退出了房间,去忙别的事了。

    虽然只是极小的图案,叶禾却埋头苦绣了一整天,她做事向来有始有终,既然开始了,便要一鼓作气绣完才甘心。

    从早上绣到了下午,绢帕中央那小小的图案已差不多快要完成,叶禾看着自己的第一幅绣品,心里颇有几分成就感。

    祁陌推开房门踏入时,看见那专心刺绣的身影微微一愣,眼中闪过诧异之色,随即饶有兴趣的走了过去,看着她手中的绢子问道:

    “你这样年纪的女子大多都是绣喜鹊鸳鸯,你为何却要绣寿桃?”

    叶禾手上动作一顿,随即继续下针,没有理他。

    祁陌皱眉,随即解释道:“我不是说绣寿桃不好,只是这样的手绢通常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所用,莫非你想送给你的养父夏尚书?若是如此,还可以在一旁绣上祝福长寿的诗词……”

    话未说完却见叶禾拍案而起,双目喷火怒声咆哮:“你说够了没有?什么寿桃,这像寿桃吗!?还是你没见过牡丹长什么样子!?”

    “哈哈……”祁陌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少女,再看了看绢子上的绣样,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他就是因为清楚的知道牡丹长什么样子,才没能看出那东西是牡丹……

    叶禾看着他的笑颜,一时间竟忘记了发火,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得这样开心,不是冷笑,不是藏了刀的笑,亦不是未达眼底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虽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叶禾还是坚持要将“牡丹”绣完,祁陌虽未打扰却也没有离开,而是从墙边的架上取出一卷书,慵懒的坐在紫檀木描金软椅上阅读起来。

    大功告成之时已是傍晚时分,静谧之中,却有人敲响了房门:

    “禀王爷,一个自称叫罗修的侍卫,带人抬了步辇到金麟殿大门前,说是奉圣上之命来接夏教官。”

    叶禾一听登时愣住。见谦小王爷被祁帝召见时,叶禾就知道定是为她住在金麟殿的事发难了,皇上派人来将她接走是在意料之中,但听到是罗修来接她,却是完全没有料到的。她在金麟殿养伤的这两日两夜,有太医时不时前来复诊,又有名贵的药材补着,在无微不至的照料之下才能恢复得较好。但罗修可比她伤得重多了,又没有她这样好的医疗条件,现在想必连走路都困难,不好好养伤却跑到这儿来接她,不要命了?

    祁陌放下书卷,看着叶禾,眼底掠过淡淡锋芒:“你和那个罗修是什么关系?”

    叶禾微微一怔,实话实说道:“勉强算得上师徒关系。”

    祁陌微微眯眼:“师徒关系,便值得你拼死救他?”

    叶禾坦然的看着他:“罗修是个难得的将相之材,他日必能有所作为,我不想看他就这么死在司徒震手上。”

    祁陌挑眉:“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叶禾不耐烦的回道,说完觉得语气重了些,便又放柔了声音:“我该走了,这两天多谢你的照顾。”

    祁陌垂下眼睑,忽然淡淡说道:“我命人查过,罗修的同胞大哥两年前被司徒震活活打死,他们之间的恩怨已不是一天两天。”

    叶禾正要转过身离开,听见这话顿住动作。皱眉问:“你是说,即便这次躲过,今后司徒震也会找别的机会要了罗修的命?”

    祁陌摇头,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司徒震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叶禾微微一怔,便见他眼中已恢复平静,摆了摆手道:“去吧。我让苹儿备好了两盒伤药,你带回去用。”

    叶禾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后转身便走,出门时听见淡淡的从身后传来:“你若能说服罗修为我做事,我倒可以提拔提拔他。,成就这个将相之才”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久,祁陌才从软椅上站起,将身边的书卷放回了木架。这本书他方才虽拿了许久,却是一页都没有翻,他留在房间里,真正想看的并非是书……

    即便他如何不舍,这样平静和睦的相处,也仅仅只有这两天而已。两天,太短了。

    僻静的林间小道上,一男一女并肩而行,在他们身后数米远处,跟随着一辆豪华马车及二十余名随从。

    自宫门出来后的一路上,秀少钥的嘴就没休息过,如影随形的紧跟在叶禾身边,声情并茂的述说着这几天见不到她,是如何如何的度日如年失魂落魄,甚至于就连到了红颜阁,叫来了第一花魁作陪都提不起兴致,又是如何的茶不思饭不想,只能勉强咽下鲍鱼燕窝度日,今天这身行头又花了多大的心思……

    叶禾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在心里暗暗默念着,只要再穿过这片小树林就好,届时到了邺郸城的民街区,便距离夏府不远了,再忍忍,再忍忍……

    忽然听见“咻”的一声轻响,说时迟那时快,叶禾目光一闪,狠狠一拳揍在身边碎碎念的男子腹部。

    “啊呀!”秀少钥痛呼着猛地捧腹弯腰,抬起一双美艳的桃花眼,面露委屈:“禾禾若不喜欢听,在下不说就是了,做什么要动手打人呢?”

    然而当随着叶禾的目光看去,秀少钥顿时闭上了嘴,只见正对着他身后的一颗槐树上,赫然深插着一只散发着寒光的玄铁飞镖。这飞镖显然是对着秀少钥发出,若非方才那一拳将他打得弯腰,后果不堪设想。

    “不好!有刺客!”“快!保护少爷!”

    随着一干保镖随从的惊呼,只见四周的树上纷纷跳下蒙面杀手,持着刀剑便集中向着叶禾的方向袭来。叶禾眉头一蹙,集中精神做好迎敌准备,却不想秀少钥忽然一把将她整个身子紧紧抱住,以英雄救美的气势情深意切道:“禾禾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们要杀就杀我好了!”

    叶禾脑中轰的炸起一声响雷,她的双臂被秀少钥紧紧环住,乃至整个上身都动弹不得,眼见着刺客手中的利刃越来越近,叶禾怒不可遏,脑海中只有一个意识——秀少钥这二百五跟那些刺客是一伙的吧?

    电光火石的一瞬,叶禾敏捷的抬起膝盖,一脚踢在秀少钥双腿间的脆弱之物上,紧接着在他躬身之际,一个手肘将他打趴在地,终于摆脱了他的“保护”,下一秒便险险的闪身躲过了一名刺客的挥下的刀刃,叶禾以一个小擒拿手抓住他的腕部,用力一折便夺过那人的兵器,与环绕在周身的刺客搏斗起来。

    远处的二十几名随从飞速赶到,径直将秀少钥团团围住,一边与刺客厮杀,一边形成人墙掩护在他四周。

    秀少钥带着焦急的声音不断从包围圈中响起:“一群废物,还不快去保护她,去保护她!”

    显然那些随从都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清楚应该保护的是谁,在危险关头都将秀少钥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哪里还顾得了叶禾的死活?

    秀少钥见状想要冲出包围圈,却被两个随从拼死拦住。

    这些刺客不知是见叶禾比较好下手,还是主要的刺杀目标是她,仅留了小部分人与秀少钥的随从缠斗,大多数都向她袭来。叶禾心下一寒,她身上的伤势还未复原,此时动作远远不及平时灵活,即使天色渐暗又在树林之中,对她来说占尽了天时地利,也最多只能撑得了一时,若再无人支援必死无疑!

    打斗之间,叶禾感到身上的衣裙已有湿意,隐约散发出血腥味,并非被这些蒙面人刺中,而是腰背上的伤口裂开了。叶禾咬牙忍着剧痛,挥刀迎敌勉强自保,却有一个刺客悄然绕到她的身后,想要背面偷袭。叶禾并非没有察觉,然而在前后夹攻之下却疲于应对,只顾得了前面,顾不到背后。

    就在身后的刺客将手中利剑刺向叶禾之时,一把小小的短刃若闪电般飞出,分毫不差的扎到那刺客咽喉。

    叶禾抵御着身前的刺客,发觉绕到她背后的人竟没有偷袭,心下疑惑不已,却无法分出精力去看个究竟。

    应接不暇的纷乱打斗中,叶禾以一敌众竟没有受伤,每当有刺客即将伤到她的性命,便有锋利的短刃发出及时将她救下,那飞刀虽小,然而每每都是扎入刺客致命部位。

    刀光剑影中,只见又有一群黑衣人从远处奔来,叶禾见状心里涌出一股绝望,她势单力薄本就已经十分吃力,眼下刺客人数增加,她恐怕连一时半会也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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