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晚上，睡在里屋里的迎霞和黄艳仿佛一对母女，黄艳要听迎霞讲故事，迎霞讲不出，“讲一个嘛，我要听着故事才能睡得着觉呢。”黄艳说。迎霞没办法她不得不绞尽脑汁给黄艳讲故事，她给讲自己小时候如何淘气的故事，给她讲自己小时候非要听着妈妈讲着故事才能睡觉的趣事，其实有些故事不过是她小时候淘气黄艳讲给她听的现在她又把故事还给了她。
晨星的心中仿佛装进了一只浑身尽刺的刺猬，那只刺猬不是老老实实的卧在心里而是不停的东转西突，他的心里疼的要命，他似乎感到有个人在漆黑的夜里在对他说“快，把欠我的统统还给我。”，他赶紧坐起身来找自己刚刚脱下的衣服，他一个口袋一个口袋的找，末了他失神似的坐在那里口里无比悲哀的说，“我还不起，我还不起呀！”。
“哥，你还不起什么呀！”迎霞从里屋里传出话来。
“没什么，睡觉魇住了。”他回答。
“你倒是睡得快。”迎霞银铃般的笑了起来。
“再讲一个，再讲一个我就睡觉。”黄艳哀求的说，“好好，我再给妈讲一个”。他听见迎霞说。
“以前有一个女孩，她的父母在生下她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她丢在了芦苇荡里，她就在哪里哭呀哭呀！后来有一个从工地上干活的青年把她从芦苇荡里抱了出来，他把她抱回家，用饮料瓶改装成奶瓶给他喂奶，生活无比艰辛，后来他的善心感动了上天，上天就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派下凡间帮着照顾那个丢弃的女婴”
“后来呢？后来那个女孩怎么样了？那个玉皇大帝派下凡间的仙女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喜欢上那个善良的青年？”黄艳连珠炮似的问她。
“那个女婴长大后聪明好学，长得又漂亮，十八年后，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她还在大学谈了个男朋友，男朋友也是个善良的人。”
“仙女呢？仙女怎么样了。”
晨星听到里屋里短暂的寂静，他可以想到迎霞一定泪流满面，勾起往事，他的心海也击起了滔天巨浪，他很害怕，他害怕妹妹说“原来，那个青年曾经是个杀人犯，仙女爱上了青年，而青年知道自己是个杀人犯，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爱着仙女却不敢接过仙女抛来的爱情”，他怕听到这些，他在心里不停地念叨，“故事的结局不是这样的，故事的结局一定是完美的”。
“后来，仙女完成了她在凡间的任务后，众天神撒着鲜花从天而降，要把她迎到天堂。”她说。
“那个青年呢！他没有和仙女一样升往天堂吗？”
“原来那个青年也不是凡间的人物，他本是天上的保生大帝，因为得罪了当时的另一位权高位重的天神被玉皇大帝贬下凡间历练，玉皇大帝见他一心向善遂派女儿下凡助他完成那段因缘。谁知仙女在凡间的时候被保生大帝的善心所感化，心中早已形成一段缠绵的痴意”
“什么事缠绵的痴意呀，给妈说说。”
“就是仙女爱上了保生大帝！玉皇大帝看女儿凡心已炽，就问保生大帝‘你可愿意娶我女儿为妻，做一对凡间夫妻’。”
“那保生大帝到底同意了没有呀。”黄艳急不可耐的问。
“今天就讲到这里，好好睡觉，明天才给你讲。”
“看来无论是凡间还是天上都是有情有爱的。”晨星听见黄艳自言自语。
后来，保生大帝同意娶七仙女为妻，他俩成了一对凡间夫妻，生活美满幸福一点也不亚于生活在天堂。晨星以自己的思路续写着故事的结尾。他忽然感到妹妹多像一位从天上下凡的仙女呀！她不应该一辈子都守在这里，她是个女孩早晚都要嫁人的，自己是个男人这个重担理应有自己担起。等把这条路修好了，等到妈妈的病情渐渐好转之后就应该让迎霞去最求她自己的幸福！他默默的想。
二
“晨星，晨星，有个仙女来找你。”张爱民风风火火的赶到正在用铁锹打石头的晨星跟前。
“抽根烟一边歇着去吧！你的话要是能当真石头都能下个蛋。”
他把一支烟递给张爱民自己也点上一支，现在他完全表现的像个农民，他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腹肌和胸肌，原来白皙的皮肤现在已经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他的颈上挂着一条白毛巾，由于时间长了也不那么讲究已经成了灰色的了。
“放下你的铁锹吧！一会儿仙女就要降临了。”张爱民着急的说。
“我要打石头了，你要是脚底抹了油赶紧滑吧，我装成没看见。”
说着晨星把还有半截长的烟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灭，然后往手上唾了两口唾液抡起铁锹继续打石头。
那天，我看见一个长得标致的女郎来到了村里，我看见她白的像奶油一样的脸蛋，头发一卷一卷的像刚刚流行起来的方便面，令我十分好奇的是她的头发竟然是黄色的，不过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她的鞋子，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的鞋子，那种鞋子应该是一种武器，因为它的后跟有十几厘米高，而且后跟又硬又尖，我以为她应该是被毛主席打跑的鬼子留下的后代，就算不是，她也绝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我小心的躲着她，对于一切新奇的事物我都怀有戒备心理。
“大叔，给你打听个人。”她竟看见了我。我惊奇的发现原来她说的是中国话。这让我小心谨慎的心略略放下了一些。
“谁？”我警惕的问，我很害怕也很好奇，我不明白为什么来村里找人的“坏人”总是向我问路，晨星和迎霞的教训已经告诉我，我还不是一个能够保护村里利益的坚强战士。
“晨星，我来找他”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我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好像是山里的野花香，又好像不完全是，不过我已经将这种气息归纳为“狐狸精”的气息了。
“你有什么事情找他”现在我渐渐的学会了多问几个为什么好做周旋。
“我要带他回城里去。”她的声音很好听，我保证村里的那些老娘们儿连同那些小媳妇，包括如花似玉的姑娘，她们谁也讲不出那样好听的声音。
不过当我听到她说她要把他带走的时候，我想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情，我差点手足舞蹈起来，嘿嘿，终于有人把那个祸害乡里的混蛋带走了，我想象着村里的人又将过上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生活。
我正要告诉她晨星在村子里干了许许多多令人发指的事情，我正要祈求她尽快把那个混蛋从村里带走，张爱民那个叛徒过来打岔了。
“叔，啥事呀。”他问我。
我本想告诉他这不关你的事，可是那个狐狸精就发话了。
“先生，我能给你打听一下晨星吗！”她问。
“恩恩，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正要去找他呢！我们一块去吧。”
这个叛徒，我现在感觉他比晨星还要可恨，我甚至怀疑这小子是要把这个狐狸精诱骗到一个美人的角落强暴。
我失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他要告诉我晨星安葬杀人犯的事情了，他是想借助我来实现自己把晨星留在村里好跟他沆瀣一气干坏事，“小兔崽子，叛徒，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罪行给你抖漏出来，你等着吧。”我愤怒的指着张爱民的背影破口大骂。
我忽然记起村头有一个神树庙，对它还在那里，我为什么不去拜一拜呢？说不定会应验的，就算不应验，在山神土地面前骂他们一顿也是痛快的。
三
“父老乡亲们，晨星的媳妇从祖国的另一边不远万里来到了咱村，在这个举国欢腾的日子里，我们要献上我们的热情，要让来自他乡的亲人感受到我们无比激动的心情。”张爱民抽完那支烟咋咋咋虎虎的嚷开了。
忙着打石头的，坐在石头上抽烟的，端着碗喝茶的，累了坐在石头上歇神的，这会儿都把头伸的长长的，像鸵鸟，像伸着脖子等待着母鸟喂食的小鸟。他们像观察外星人像走进了动物园。
“下面有请晨星媳妇登场。”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爷们儿流露出期盼、渴望的眼神；妇女们流落出恐慌、鄙夷的眼神。
她果然来了，她穿着与他们格格不入的衣服，她迈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步伐，她身上散发着他们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她款款走来，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毁灭。爷们儿看到了希望像看到了太阳，刺得眼睛生疼，不过他们情愿这样，他们凸着眼珠子坐在地上、石头上，像是卧在地上、石头上的青蛙；妇女们看到了毁灭像看到了魔鬼，她们脸上露出要吐的表情，嫉妒、愤恨，继而开始埋怨上天，都是一样的人，上天为什么厚此薄彼！
“鼓掌”晨星说。
接着爷们儿，娘们儿都开始鼓掌。人家是晨星的，引来那么多的非非之想，多此一举。
“你怎么来了？”晨星百感交集，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最后脱口而出一句极为平常的话。
“我是来看你的，我很想知道是怎样的一种事业在等你完成”她不顾众人在场就开始挖苦他。
大家都为这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莫名的激动着，爷们儿疯狂的用铁锹打着石头，他要让她看看什么样的男人敢称自己是男子汉，女人们用心的给累了的男人倒茶、擦汗、捶背，她们要让她看看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汉子。
晚饭的时候，晨星的家里多了一口人，就是晨星大学时的女朋友，她叫赵玉霞。
“嫂子你的名字里有个霞，我的名字里面也有个霞，我叫迎霞。”迎霞热情的做着自我介绍。
“赶紧吃你吧，吃完后跟妈上床睡觉”晨星用严肃的口吻说。
皎洁的月色翻过墙头，夜深了，黄艳听着迎霞的故事进入了梦乡，几只蛐蛐在墙角的泥土里弹着钢琴，树上酣睡的鸡不是发出“咯，咯”的叫声，也许白天吃的太多了消化不了，胃里难受，所以在梦里它们还在消化那些东西。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离开吗？”玉霞问他。
“是的，我不愿意离开这里”
“这里有什么？贫瘠的土地？麻木的村民？”她问他也是在开导他。
“不，不，这里的土地很肥沃，这里的农民很善良。”
“你总要给我一个让我不在抱有幻想的答案”她说。
“你要我说什么，我该怎么说，我不爱你，我一点也不爱你”晨星说。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谈了8年的恋爱？”
“我是个骗子，我是个混蛋，我看中的是你家的权势，我看中的是你能给我带来好的工作。”他在欺骗自己。
“你在说谎，你根本不是那样的，要是那样你应该立刻跟我回到上海”
“我说的是真的，我不爱你，我已经爱上了这片土地，我已经在这里扎了根，而且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让你喝我的喜酒，我已经在这里定了亲”他说。
“你是要我喝完喜酒后立刻死掉吗。”
接着是一片寂静，墙角土灰里的蛐蛐弹钢琴弹累了自己睡去了，树上的鸡也消化完了白天留在胃里的食物，只有月光比刚才更亮，它静静的照耀着这两个内心起伏不定的人，它把他们的脸色照的惨白，它把他们的眼睛照的蒙上一层雾。
第二天，我悲哀的看到那个狐狸精跟在晨星的后面，他们一前一后去走着，那个狐狸精像一匹母马，她追随着她的公马，难不成她也要留在这里。天呀！我的心猛烈一跳，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个好事情，村里已经是群魔乱舞了，如今在多一个能够勾魂摄魄的狐狸精，我清楚的意识到我们的村庄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了。
“我必须去庙里去求神仙帮忙，我必须去！”我带着一篮子烧香用的纸和几个“元宝”，我跪在庙前不停地祈求，祈求上苍体恤我的内心祛除邪魔，让乡亲们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祈求上苍保佑村子里的居民在以后的岁月里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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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的心中仿佛装进了一只浑身尽刺的刺猬，那只刺猬不是老老实实的卧在心里而是不停的东转西突，他的心里疼的要命，他似乎感到有个人在漆黑的夜里在对他说“快，把欠我的统统还给我。”，他赶紧坐起身来找自己刚刚脱下的衣服，他一个口袋一个口袋的找，末了他失神似的坐在那里口里无比悲哀的说，“我还不起，我还不起呀！”。
“哥，你还不起什么呀！”迎霞从里屋里传出话来。
“没什么，睡觉魇住了。”他回答。
“你倒是睡得快。”迎霞银铃般的笑了起来。
“再讲一个，再讲一个我就睡觉。”黄艳哀求的说，“好好，我再给妈讲一个”。他听见迎霞说。
“以前有一个女孩，她的父母在生下她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她丢在了芦苇荡里，她就在哪里哭呀哭呀！后来有一个从工地上干活的青年把她从芦苇荡里抱了出来，他把她抱回家，用饮料瓶改装成奶瓶给他喂奶，生活无比艰辛，后来他的善心感动了上天，上天就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派下凡间帮着照顾那个丢弃的女婴”
“后来呢？后来那个女孩怎么样了？那个玉皇大帝派下凡间的仙女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喜欢上那个善良的青年？”黄艳连珠炮似的问她。
“那个女婴长大后聪明好学，长得又漂亮，十八年后，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她还在大学谈了个男朋友，男朋友也是个善良的人。”
“仙女呢？仙女怎么样了。”
晨星听到里屋里短暂的寂静，他可以想到迎霞一定泪流满面，勾起往事，他的心海也击起了滔天巨浪，他很害怕，他害怕妹妹说“原来，那个青年曾经是个杀人犯，仙女爱上了青年，而青年知道自己是个杀人犯，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爱着仙女却不敢接过仙女抛来的爱情”，他怕听到这些，他在心里不停地念叨，“故事的结局不是这样的，故事的结局一定是完美的”。
“后来，仙女完成了她在凡间的任务后，众天神撒着鲜花从天而降，要把她迎到天堂。”她说。
“那个青年呢！他没有和仙女一样升往天堂吗？”
“原来那个青年也不是凡间的人物，他本是天上的保生大帝，因为得罪了当时的另一位权高位重的天神被玉皇大帝贬下凡间历练，玉皇大帝见他一心向善遂派女儿下凡助他完成那段因缘。谁知仙女在凡间的时候被保生大帝的善心所感化，心中早已形成一段缠绵的痴意”
“什么事缠绵的痴意呀，给妈说说。”
“就是仙女爱上了保生大帝！玉皇大帝看女儿凡心已炽，就问保生大帝‘你可愿意娶我女儿为妻，做一对凡间夫妻’。”
“那保生大帝到底同意了没有呀。”黄艳急不可耐的问。
“今天就讲到这里，好好睡觉，明天才给你讲。”
“看来无论是凡间还是天上都是有情有爱的。”晨星听见黄艳自言自语。
后来，保生大帝同意娶七仙女为妻，他俩成了一对凡间夫妻，生活美满幸福一点也不亚于生活在天堂。晨星以自己的思路续写着故事的结尾。他忽然感到妹妹多像一位从天上下凡的仙女呀！她不应该一辈子都守在这里，她是个女孩早晚都要嫁人的，自己是个男人这个重担理应有自己担起。等把这条路修好了，等到妈妈的病情渐渐好转之后就应该让迎霞去最求她自己的幸福！他默默的想。
二
“晨星，晨星，有个仙女来找你。”张爱民风风火火的赶到正在用铁锹打石头的晨星跟前。
“抽根烟一边歇着去吧！你的话要是能当真石头都能下个蛋。”
他把一支烟递给张爱民自己也点上一支，现在他完全表现的像个农民，他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腹肌和胸肌，原来白皙的皮肤现在已经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他的颈上挂着一条白毛巾，由于时间长了也不那么讲究已经成了灰色的了。
“放下你的铁锹吧！一会儿仙女就要降临了。”张爱民着急的说。
“我要打石头了，你要是脚底抹了油赶紧滑吧，我装成没看见。”
说着晨星把还有半截长的烟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灭，然后往手上唾了两口唾液抡起铁锹继续打石头。
那天，我看见一个长得标致的女郎来到了村里，我看见她白的像奶油一样的脸蛋，头发一卷一卷的像刚刚流行起来的方便面，令我十分好奇的是她的头发竟然是黄色的，不过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她的鞋子，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的鞋子，那种鞋子应该是一种武器，因为它的后跟有十几厘米高，而且后跟又硬又尖，我以为她应该是被毛主席打跑的鬼子留下的后代，就算不是，她也绝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我小心的躲着她，对于一切新奇的事物我都怀有戒备心理。
“大叔，给你打听个人。”她竟看见了我。我惊奇的发现原来她说的是中国话。这让我小心谨慎的心略略放下了一些。
“谁？”我警惕的问，我很害怕也很好奇，我不明白为什么来村里找人的“坏人”总是向我问路，晨星和迎霞的教训已经告诉我，我还不是一个能够保护村里利益的坚强战士。
“晨星，我来找他”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我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好像是山里的野花香，又好像不完全是，不过我已经将这种气息归纳为“狐狸精”的气息了。
“你有什么事情找他”现在我渐渐的学会了多问几个为什么好做周旋。
“我要带他回城里去。”她的声音很好听，我保证村里的那些老娘们儿连同那些小媳妇，包括如花似玉的姑娘，她们谁也讲不出那样好听的声音。
不过当我听到她说她要把他带走的时候，我想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情，我差点手足舞蹈起来，嘿嘿，终于有人把那个祸害乡里的混蛋带走了，我想象着村里的人又将过上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生活。
我正要告诉她晨星在村子里干了许许多多令人发指的事情，我正要祈求她尽快把那个混蛋从村里带走，张爱民那个叛徒过来打岔了。
“叔，啥事呀。”他问我。
我本想告诉他这不关你的事，可是那个狐狸精就发话了。
“先生，我能给你打听一下晨星吗！”她问。
“恩恩，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正要去找他呢！我们一块去吧。”
这个叛徒，我现在感觉他比晨星还要可恨，我甚至怀疑这小子是要把这个狐狸精诱骗到一个美人的角落强暴。
我失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他要告诉我晨星安葬杀人犯的事情了，他是想借助我来实现自己把晨星留在村里好跟他沆瀣一气干坏事，“小兔崽子，叛徒，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罪行给你抖漏出来，你等着吧。”我愤怒的指着张爱民的背影破口大骂。
我忽然记起村头有一个神树庙，对它还在那里，我为什么不去拜一拜呢？说不定会应验的，就算不应验，在山神土地面前骂他们一顿也是痛快的。
三
“父老乡亲们，晨星的媳妇从祖国的另一边不远万里来到了咱村，在这个举国欢腾的日子里，我们要献上我们的热情，要让来自他乡的亲人感受到我们无比激动的心情。”张爱民抽完那支烟咋咋咋虎虎的嚷开了。
忙着打石头的，坐在石头上抽烟的，端着碗喝茶的，累了坐在石头上歇神的，这会儿都把头伸的长长的，像鸵鸟，像伸着脖子等待着母鸟喂食的小鸟。他们像观察外星人像走进了动物园。
“下面有请晨星媳妇登场。”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爷们儿流露出期盼、渴望的眼神；妇女们流落出恐慌、鄙夷的眼神。
她果然来了，她穿着与他们格格不入的衣服，她迈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步伐，她身上散发着他们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她款款走来，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毁灭。爷们儿看到了希望像看到了太阳，刺得眼睛生疼，不过他们情愿这样，他们凸着眼珠子坐在地上、石头上，像是卧在地上、石头上的青蛙；妇女们看到了毁灭像看到了魔鬼，她们脸上露出要吐的表情，嫉妒、愤恨，继而开始埋怨上天，都是一样的人，上天为什么厚此薄彼！
“鼓掌”晨星说。
接着爷们儿，娘们儿都开始鼓掌。人家是晨星的，引来那么多的非非之想，多此一举。
“你怎么来了？”晨星百感交集，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最后脱口而出一句极为平常的话。
“我是来看你的，我很想知道是怎样的一种事业在等你完成”她不顾众人在场就开始挖苦他。
大家都为这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莫名的激动着，爷们儿疯狂的用铁锹打着石头，他要让她看看什么样的男人敢称自己是男子汉，女人们用心的给累了的男人倒茶、擦汗、捶背，她们要让她看看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汉子。
晚饭的时候，晨星的家里多了一口人，就是晨星大学时的女朋友，她叫赵玉霞。
“嫂子你的名字里有个霞，我的名字里面也有个霞，我叫迎霞。”迎霞热情的做着自我介绍。
“赶紧吃你吧，吃完后跟妈上床睡觉”晨星用严肃的口吻说。
皎洁的月色翻过墙头，夜深了，黄艳听着迎霞的故事进入了梦乡，几只蛐蛐在墙角的泥土里弹着钢琴，树上酣睡的鸡不是发出“咯，咯”的叫声，也许白天吃的太多了消化不了，胃里难受，所以在梦里它们还在消化那些东西。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离开吗？”玉霞问他。
“是的，我不愿意离开这里”
“这里有什么？贫瘠的土地？麻木的村民？”她问他也是在开导他。
“不，不，这里的土地很肥沃，这里的农民很善良。”
“你总要给我一个让我不在抱有幻想的答案”她说。
“你要我说什么，我该怎么说，我不爱你，我一点也不爱你”晨星说。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谈了8年的恋爱？”
“我是个骗子，我是个混蛋，我看中的是你家的权势，我看中的是你能给我带来好的工作。”他在欺骗自己。
“你在说谎，你根本不是那样的，要是那样你应该立刻跟我回到上海”
“我说的是真的，我不爱你，我已经爱上了这片土地，我已经在这里扎了根，而且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让你喝我的喜酒，我已经在这里定了亲”他说。
“你是要我喝完喜酒后立刻死掉吗。”
接着是一片寂静，墙角土灰里的蛐蛐弹钢琴弹累了自己睡去了，树上的鸡也消化完了白天留在胃里的食物，只有月光比刚才更亮，它静静的照耀着这两个内心起伏不定的人，它把他们的脸色照的惨白，它把他们的眼睛照的蒙上一层雾。
第二天，我悲哀的看到那个狐狸精跟在晨星的后面，他们一前一后去走着，那个狐狸精像一匹母马，她追随着她的公马，难不成她也要留在这里。天呀！我的心猛烈一跳，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个好事情，村里已经是群魔乱舞了，如今在多一个能够勾魂摄魄的狐狸精，我清楚的意识到我们的村庄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了。
“我必须去庙里去求神仙帮忙，我必须去！”我带着一篮子烧香用的纸和几个“元宝”，我跪在庙前不停地祈求，祈求上苍体恤我的内心祛除邪魔，让乡亲们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祈求上苍保佑村子里的居民在以后的岁月里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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