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我注意到他们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实则是次序井然,男人们分成了两个小组,一组由金旺带领,一组由张爱民带领,我不知道晨星那个野种在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看着他手里的本子像模像样的写写画画我感到一阵恶心;女人们则是由金旺的媳妇张焕和张爱民的媳妇凤娟带领,好笑的是迎霞竟然也学着他哥哥的样子拿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这个刚刚毕业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她懂什么?我保证要是让我去我一定比他们做得都好,他们难道忘记了我为村里立下的功勋了吗?他们难道对于我的贡献熟视无睹?这群善恶不分的人呀!早知道我就不去替他们强出头了,让那个杀人犯的阴灵永永远远的祸害村子,让他们的子子孙孙都成杀人犯都下十八层地狱。哼!瞧好吧,你们都不会有好报的,我恼怒的想。
还有一件令我跌破眼镜的事情,先前我以为老天对我还是不薄的,起码还有一个人没有参加这场轰轰烈烈违反天意的孽行,黄艳她没来,一时间我把她引为知己,是的即使是疯子都看出来了这是件祸及子孙万代的事,我感动的要落泪,先前我以为她是个疯婆子看来她倒是个大圣人呢!她对要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所以不得不装疯卖傻,晨星和迎霞那两个傻瓜还以为她母亲病了,我看病得倒是他们两个,可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更为离奇,我看到那个疯婆子也来凑热闹,我又对她有了新的认识,我不得不确定她就是个疯子,我竟把她以为知己,一时间我无地自容,更让我不解的是,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对她那么亲切,难道大家真的忘记了那个杀人犯,难道他们受了几个头就原谅了她。
那个疯婆子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疯了,她甚至也学着那些男人们拿着铁锹打石头,疯子到底是疯子,她不去学女人为男人烧茶送水却要干男人们干的工作。我想也许正因为他们都是疯子所以才会有亲切感,更因为以前她疯的厉害大家才不愿意理她因为理她就意味着自己也是疯子,现在她疯的不那么厉害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在这一时间有了交集,他们现在的区别就是狼与狗的区别,根本没有区别都是疯子!
晚上村长把那面锣重新用布层层包裹起来,无比庄重的把它放在床头的柜子里,对于这面传了几代的锣他越来越珍惜,他爱惜它像爱惜着自己。有时候他甚至感觉他与这面锣同命相连,他是几代单传,这面锣也是几代单传。他落寞的看着胖婶像看着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其实这样说是不准确的,胖婶的的确确下了一个蛋,只是这个蛋不能一代一代的传下去,也许用驴子更准确一些,可是那样他自己不就成了一匹马吗?他想想自己也不愿意做一匹马,于是就无奈的笑了。还是好好的带领大家致富吧,留个好名声传千秋万代也不枉这一生了。
“你又在干什么。”胖婶已经铺好了床。
“我在想着如何带领大家致富呢。”他说。
“就你那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要我说,赶紧把这事让给年轻人去做,省得丢人现眼。”
“你懂啥,你不懂,这是男人的心思。”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假意让贤的做法,幸亏那小子识大体,要不然骑虎难下自己可真得让出自己的村长之位了,他为那次大胆的尝试感到骄傲,同时也感到心惊肉跳,谁能想到他竟然还会对晨星怀有一种莫名的感激,是的,他感激他,他以为晨星到底是大学生,连他都认为村长非自己莫属,那这个村长也只有他能够干好。
“睡吧!别对着那面锣发呆了,整天跟耍猴的一样。”
“你不说你们妇女头发长见识短倒是数落起我来了。”他气哼哼的把被子一拽斜披着大衣就往被窝里钻。
“没出息,刚才不是还很倔的吗!”别得罪了你姑奶奶,夜里胖婶得意洋洋的嗔怪。
“这个家还是你当家,我刘跟就是三头六臂回到家你还是玉皇大帝。”
“猴儿,这会知道深浅了吧!”胖婶教导他。
二
虽然还没到农历六七月,可是已经明显的感觉到热了,劳动的人们把衣服挂在路边的树枝上,红红绿绿五彩缤纷。
“谁会讲故事,讲个故事给爷们儿解解乏!”有人说。
这会儿是上午十点多,每到这个时候他们都有一个中场休息,这是个尴尬的时间,离早饭已经两个钟头了,体力活消耗食物快,看看日头离中午还有两个钟头,所以吃不上午饭。可是吃不上饭还不让休息吗?
“就是呀!爷们儿要听故事,我们婆娘也要听故事哩。”
“金旺,你小子给我们讲讲你这堆牛粪怎么硬是让村长把一朵鲜花插到了上面。”张爱民说。
“去,我是一堆牛粪,屁,你没看见我是一颗高大橡树吗!《致橡树》,《致橡树》明白吗?你从来就没有听过课。”金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就你还好意思说我没文化,你倒是一肚子墨水,橡树,屁,“歪脖树”,我看你就是一颗歪脖树。”张爱民说。
这时候,晨星看到这边热热闹闹夹着个本子来凑热闹,他一只胳膊夹着个本子,一只胳膊拉着黄艳的手。迎霞早已在人群里迎了出来。
“哎,我建议让晨星给咱们讲故事,人家是大学生好故事一火车都拉不完。”村民说。
“好主意,我对金旺讲的故事深恶痛绝,不是这个汉子养媳妇呀,就是那个媳妇偷汉子,我就纳闷了,以前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呀,这小子居然一肚子的坏水,花花肠子能绕地球好几圈,好好地青少年硬是长成了一棵歪脖树,辜负了党的培养,辜负了国家的希望工程建设,要是有一天我当了领导必让他重新接受党的教育,祸国…。。。”
“你是想讲故事对不对。”
张爱民那张吧唧吧唧的嘴巴立刻闭的结结实实,闭的太快了,像高速行驶的自行车突然来个急刹车,那口呼之欲出的气到底没有出来,他拼命的把它咽了下去。
“好,现在有请咱村的第一个大学生晨星同志闪亮登场。”金旺带头鼓掌说。
“我,我不会讲故事”晨星扭扭捏捏的说。
“嗨,不会讲就把你听到过的见到过得将给我们听。”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说。
“哥,你就讲讲吧”迎霞替他哥着急。
“好,我就给大家讲一个我听到的最好的故事,是我爸讲个我听的,他说那个故事是他认识的一个老和尚讲给他听的。”
“快讲吧!”有人催促。
“几千年钱,印度净饭王的妻子摩耶皇后去看望母亲,在路上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肚子疼痛,似乎肚子里的孩子要挣扎着出来,她下了轿子,冥冥之中感到有一种力量要拉着她往树林的深处走,她不知不觉的跟着自己的感觉往树林子里走,侍女们看见王后突然有些失常也不敢多说话就小心的在后面跟着,后来摩耶皇后就在树林里生下了释迦牟尼,取名为悉达多。悉达多一出生就与常人不同,他放在地上就会走,脚踩莲花,口吐人言。后来,悉达多太子悟道成佛,母亲郁郁而终,摩耶皇后死后并没有因为她是佛祖的母亲就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反而由于她身在王室造孽甚多贬下阿鼻地狱,佛主生前没能尽孝,遂发愿要给母亲做一次法会超度母亲。那天他亲身升往忉利天讲经说法,十方三世的一切天龙鬼神,一切菩萨,一切佛陀罗汉都来了,一时间忉利天端庄秀丽无比清净,众神感其孝遂一起念经超度摩耶皇后,后来摩耶皇后自己内心忏悔,往生西方佛国。”
“原来神仙也是讲感情的呀!我还以为那些念经的老和尚真的断了尘念,真的没有七情六欲哩!”一个村民笑嘻嘻的说。
“断了七情六欲就永远成不了佛,永远做不了祖,佛就是至善至孝!”他默然的说。
“晨星兄弟,咱村里不敬什么释迦牟尼佛的,咱只敬地藏王菩萨,你给我们讲讲地藏王菩萨的故事,讲的好,讲的妙,我胡三以后给咱工地吹三天唢呐。”胡三拍着胸脯说。
“对,再来一个。”金旺说。
“再来一个吧”黄艳扯扯他的衣袖痴痴的说。
晨星突然百感交集,是了,这样的故事爸爸何尝没有讲给妈妈听,在他们生活无比艰辛的时候,在他们看不到生活的希望的时候,在他们躲避警察的追捕的时候,在他们不得不离家出走的时候,也许他们就是靠着这中信念,坚定的,勇敢的,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下去的。
“过去无量劫前,有一位婆罗门种姓的女子,“其母信邪,常轻三宝”,不久命终,魂神堕在无间地狱。婆罗门女知道母亲生前不积善因,死后肯定会堕地狱,于是变卖家宅,供养佛寺。后来在经觉华定自在王如来指点,念佛力来到地狱,见鬼王并没有鞭打地狱里的魂魄,得知因自己供养佛、寺并念佛之功德,使自己的母亲以及其他地狱的罪人,得以脱离地狱之苦,超拔升天,婆罗门女便在觉华定自在王如来像前立弘誓愿:“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使令解脱。”,地藏王菩萨还有两句广为流传的话“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所以虽地藏王菩萨经年在地狱中修行我们却是最敬他,渡不尽恶鬼冤魂不证正等正觉!”
三
做晚饭的时候,迎霞的心情特别好,她兴奋的回想着今天上午母亲的举动,“她多像一个孩子呀!”,这一刻仿佛黄艳是她的孩子而她俨然成了一个母亲,一个未婚的女性竟把自己的母亲想象成自己的女儿,她好像忽然听见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她背后冲着她喊“不知羞耻”,她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脸上挂着红晕,仿佛她自己也感觉刚才的想法真是大逆不道,她用自己沾满面粉的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小脸滚烫滚烫的把她吓了一跳, “一定通红通红的。”她不好意思的自言自语。
好像在那本书上看过“孩子是父母的讨债鬼”,她不清楚她和晨星究竟欠了亲身父母什么,要他们把他们丢弃。不过,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要是站的住脚那么养父母在几世几劫之前一定欠了她和晨星很多,说不定几世几劫之前养父母是她和晨星的孩子呢,那他俩不定有多么淘气!她想象个他俩如何不听管教,如何把她和晨星气的肚儿圆,她甚至想到了他俩一个是不孝的男孩儿,一个是不孝的女儿,她想到年迈的她和晨星如何如何被自己的孩子赶出家门,想象到她和晨星拄着拐棍挟着包裹哭哭啼啼流落他乡,想象到她和晨星去投靠自己的女儿又是怎样被女儿轰出了家门,少女情愫使她的思想又一次滑到了天理不容的深渊,她又一次把脸羞得通红。
“迎霞,今天多做几个菜!”坐在院子里抽烟的晨星说。
“哎”她被晨星打断了一直往下滑呀滑的思路,必须闸住那种想法,她可不想让妈妈看出她竟然把她想象成自己的女儿,她更不能让晨星看出她把他想象成她几世几劫前的丈夫,虽然他们明为兄妹实则毫无血缘关系,但这种想法一定会让全村人认为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呵呵,她用不着守妇道呦!她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她是一个多情的少女!她是一个怀春的女郎!
“孩子,给妈妈讲个故事听。”黄艳蹲在晨星的身旁,像个孩子蹲在爸爸身旁,她一边说一边摇晃着晨星的大腿。
“妈,你要听什么样的故事呢?”晨星说。
“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你给我讲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的故事。”黄艳说。
“好,等一会吃饭的时候咱们一边讲故事,一边吃饭好不好。”他慈爱的像个父亲,那一刻仿佛他自己也感觉自己是个父亲。
想来这世间没有真正的父母也没有真正的孩子。小的时候我们是孩子,父母无私的抚养着我们,呵护着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父母就像老母鸡一样展开他们的翅膀保护着我们。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就是他们下的蛋,他们关怀我们无微不至;渐渐的等到我们长到了当年父母年龄的时候,父母就是我们的孩子“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也像小孩,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像当初父母养育我们一样赡养自己的父母。想到这里晨星的心里更加轻松了,是的,妈妈没有疯,她是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呢!他一脸慈祥的望着黄艳。
晚饭的时候,他给她讲着爸爸曾经给他讲的故事,那都是一些关于佛教的故事,他从观世音菩萨讲到文殊菩萨,讲到许许多多有修持一生行善的人终证正等正觉的故事,她听得津津有味,“好人死后真的会进天堂吗?”,“对,好人死后十方如来就会接他进入西方佛国。”;“做坏事真的会的报应吗?”她又问,“对呀!种瓜能得瓜,种豆能得斗,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他和蔼的给她讲。
“嘿嘿。”迎霞看着面前的一幕又把思路滑到了那个不断往下坠的深渊,她痴痴地笑着。
“你哥讲的真好,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呢!”黄艳嗔怪道。
“是,是,是,我知道,我一定听哥哥的话,我也一定听妈妈的话”她的话语既有像女儿一般的温驯也有像母亲一样的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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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疯婆子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疯了,她甚至也学着那些男人们拿着铁锹打石头,疯子到底是疯子,她不去学女人为男人烧茶送水却要干男人们干的工作。我想也许正因为他们都是疯子所以才会有亲切感,更因为以前她疯的厉害大家才不愿意理她因为理她就意味着自己也是疯子,现在她疯的不那么厉害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在这一时间有了交集,他们现在的区别就是狼与狗的区别,根本没有区别都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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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干什么。”胖婶已经铺好了床。
“我在想着如何带领大家致富呢。”他说。
“就你那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要我说,赶紧把这事让给年轻人去做,省得丢人现眼。”
“你懂啥,你不懂,这是男人的心思。”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假意让贤的做法,幸亏那小子识大体,要不然骑虎难下自己可真得让出自己的村长之位了,他为那次大胆的尝试感到骄傲,同时也感到心惊肉跳,谁能想到他竟然还会对晨星怀有一种莫名的感激,是的,他感激他,他以为晨星到底是大学生,连他都认为村长非自己莫属,那这个村长也只有他能够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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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你们妇女头发长见识短倒是数落起我来了。”他气哼哼的把被子一拽斜披着大衣就往被窝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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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还是你当家,我刘跟就是三头六臂回到家你还是玉皇大帝。”
“猴儿,这会知道深浅了吧!”胖婶教导他。
二
虽然还没到农历六七月,可是已经明显的感觉到热了,劳动的人们把衣服挂在路边的树枝上,红红绿绿五彩缤纷。
“谁会讲故事,讲个故事给爷们儿解解乏!”有人说。
这会儿是上午十点多,每到这个时候他们都有一个中场休息,这是个尴尬的时间,离早饭已经两个钟头了,体力活消耗食物快,看看日头离中午还有两个钟头,所以吃不上午饭。可是吃不上饭还不让休息吗?
“就是呀!爷们儿要听故事,我们婆娘也要听故事哩。”
“金旺,你小子给我们讲讲你这堆牛粪怎么硬是让村长把一朵鲜花插到了上面。”张爱民说。
“去,我是一堆牛粪,屁,你没看见我是一颗高大橡树吗!《致橡树》,《致橡树》明白吗?你从来就没有听过课。”金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就你还好意思说我没文化,你倒是一肚子墨水,橡树,屁,“歪脖树”,我看你就是一颗歪脖树。”张爱民说。
这时候,晨星看到这边热热闹闹夹着个本子来凑热闹,他一只胳膊夹着个本子,一只胳膊拉着黄艳的手。迎霞早已在人群里迎了出来。
“哎,我建议让晨星给咱们讲故事,人家是大学生好故事一火车都拉不完。”村民说。
“好主意,我对金旺讲的故事深恶痛绝,不是这个汉子养媳妇呀,就是那个媳妇偷汉子,我就纳闷了,以前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呀,这小子居然一肚子的坏水,花花肠子能绕地球好几圈,好好地青少年硬是长成了一棵歪脖树,辜负了党的培养,辜负了国家的希望工程建设,要是有一天我当了领导必让他重新接受党的教育,祸国…。。。”
“你是想讲故事对不对。”
张爱民那张吧唧吧唧的嘴巴立刻闭的结结实实,闭的太快了,像高速行驶的自行车突然来个急刹车,那口呼之欲出的气到底没有出来,他拼命的把它咽了下去。
“好,现在有请咱村的第一个大学生晨星同志闪亮登场。”金旺带头鼓掌说。
“我,我不会讲故事”晨星扭扭捏捏的说。
“嗨,不会讲就把你听到过的见到过得将给我们听。”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说。
“哥,你就讲讲吧”迎霞替他哥着急。
“好,我就给大家讲一个我听到的最好的故事,是我爸讲个我听的,他说那个故事是他认识的一个老和尚讲给他听的。”
“快讲吧!”有人催促。
“几千年钱,印度净饭王的妻子摩耶皇后去看望母亲,在路上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肚子疼痛,似乎肚子里的孩子要挣扎着出来,她下了轿子,冥冥之中感到有一种力量要拉着她往树林的深处走,她不知不觉的跟着自己的感觉往树林子里走,侍女们看见王后突然有些失常也不敢多说话就小心的在后面跟着,后来摩耶皇后就在树林里生下了释迦牟尼,取名为悉达多。悉达多一出生就与常人不同,他放在地上就会走,脚踩莲花,口吐人言。后来,悉达多太子悟道成佛,母亲郁郁而终,摩耶皇后死后并没有因为她是佛祖的母亲就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反而由于她身在王室造孽甚多贬下阿鼻地狱,佛主生前没能尽孝,遂发愿要给母亲做一次法会超度母亲。那天他亲身升往忉利天讲经说法,十方三世的一切天龙鬼神,一切菩萨,一切佛陀罗汉都来了,一时间忉利天端庄秀丽无比清净,众神感其孝遂一起念经超度摩耶皇后,后来摩耶皇后自己内心忏悔,往生西方佛国。”
“原来神仙也是讲感情的呀!我还以为那些念经的老和尚真的断了尘念,真的没有七情六欲哩!”一个村民笑嘻嘻的说。
“断了七情六欲就永远成不了佛,永远做不了祖,佛就是至善至孝!”他默然的说。
“晨星兄弟,咱村里不敬什么释迦牟尼佛的,咱只敬地藏王菩萨,你给我们讲讲地藏王菩萨的故事,讲的好,讲的妙,我胡三以后给咱工地吹三天唢呐。”胡三拍着胸脯说。
“对,再来一个。”金旺说。
“再来一个吧”黄艳扯扯他的衣袖痴痴的说。
晨星突然百感交集,是了,这样的故事爸爸何尝没有讲给妈妈听,在他们生活无比艰辛的时候,在他们看不到生活的希望的时候,在他们躲避警察的追捕的时候,在他们不得不离家出走的时候,也许他们就是靠着这中信念,坚定的,勇敢的,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下去的。
“过去无量劫前,有一位婆罗门种姓的女子,“其母信邪,常轻三宝”,不久命终,魂神堕在无间地狱。婆罗门女知道母亲生前不积善因,死后肯定会堕地狱,于是变卖家宅,供养佛寺。后来在经觉华定自在王如来指点,念佛力来到地狱,见鬼王并没有鞭打地狱里的魂魄,得知因自己供养佛、寺并念佛之功德,使自己的母亲以及其他地狱的罪人,得以脱离地狱之苦,超拔升天,婆罗门女便在觉华定自在王如来像前立弘誓愿:“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使令解脱。”,地藏王菩萨还有两句广为流传的话“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所以虽地藏王菩萨经年在地狱中修行我们却是最敬他,渡不尽恶鬼冤魂不证正等正觉!”
三
做晚饭的时候,迎霞的心情特别好,她兴奋的回想着今天上午母亲的举动,“她多像一个孩子呀!”,这一刻仿佛黄艳是她的孩子而她俨然成了一个母亲,一个未婚的女性竟把自己的母亲想象成自己的女儿,她好像忽然听见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她背后冲着她喊“不知羞耻”,她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脸上挂着红晕,仿佛她自己也感觉刚才的想法真是大逆不道,她用自己沾满面粉的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小脸滚烫滚烫的把她吓了一跳, “一定通红通红的。”她不好意思的自言自语。
好像在那本书上看过“孩子是父母的讨债鬼”,她不清楚她和晨星究竟欠了亲身父母什么,要他们把他们丢弃。不过,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要是站的住脚那么养父母在几世几劫之前一定欠了她和晨星很多,说不定几世几劫之前养父母是她和晨星的孩子呢,那他俩不定有多么淘气!她想象个他俩如何不听管教,如何把她和晨星气的肚儿圆,她甚至想到了他俩一个是不孝的男孩儿,一个是不孝的女儿,她想到年迈的她和晨星如何如何被自己的孩子赶出家门,想象到她和晨星拄着拐棍挟着包裹哭哭啼啼流落他乡,想象到她和晨星去投靠自己的女儿又是怎样被女儿轰出了家门,少女情愫使她的思想又一次滑到了天理不容的深渊,她又一次把脸羞得通红。
“迎霞,今天多做几个菜!”坐在院子里抽烟的晨星说。
“哎”她被晨星打断了一直往下滑呀滑的思路,必须闸住那种想法,她可不想让妈妈看出她竟然把她想象成自己的女儿,她更不能让晨星看出她把他想象成她几世几劫前的丈夫,虽然他们明为兄妹实则毫无血缘关系,但这种想法一定会让全村人认为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呵呵,她用不着守妇道呦!她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她是一个多情的少女!她是一个怀春的女郎!
“孩子,给妈妈讲个故事听。”黄艳蹲在晨星的身旁,像个孩子蹲在爸爸身旁,她一边说一边摇晃着晨星的大腿。
“妈,你要听什么样的故事呢?”晨星说。
“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你给我讲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的故事。”黄艳说。
“好,等一会吃饭的时候咱们一边讲故事,一边吃饭好不好。”他慈爱的像个父亲,那一刻仿佛他自己也感觉自己是个父亲。
想来这世间没有真正的父母也没有真正的孩子。小的时候我们是孩子,父母无私的抚养着我们,呵护着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父母就像老母鸡一样展开他们的翅膀保护着我们。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就是他们下的蛋,他们关怀我们无微不至;渐渐的等到我们长到了当年父母年龄的时候,父母就是我们的孩子“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也像小孩,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像当初父母养育我们一样赡养自己的父母。想到这里晨星的心里更加轻松了,是的,妈妈没有疯,她是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呢!他一脸慈祥的望着黄艳。
晚饭的时候,他给她讲着爸爸曾经给他讲的故事,那都是一些关于佛教的故事,他从观世音菩萨讲到文殊菩萨,讲到许许多多有修持一生行善的人终证正等正觉的故事,她听得津津有味,“好人死后真的会进天堂吗?”,“对,好人死后十方如来就会接他进入西方佛国。”;“做坏事真的会的报应吗?”她又问,“对呀!种瓜能得瓜,种豆能得斗,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他和蔼的给她讲。
“嘿嘿。”迎霞看着面前的一幕又把思路滑到了那个不断往下坠的深渊,她痴痴地笑着。
“你哥讲的真好,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呢!”黄艳嗔怪道。
“是,是,是,我知道,我一定听哥哥的话,我也一定听妈妈的话”她的话语既有像女儿一般的温驯也有像母亲一样的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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