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四章 李桂茵戏虐李林旺
山中的野杏已有大豆大了，翠绿色，吃起来又鲜又酸。
李林旺采杏回来，途经一个靠山的家属厂时，他进了厕所。
李林旺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撅着光屁股，裤子褪在膝盖处，头几乎顶着便坑，伏在男女隔墙的角落很专心地瞅着。
李林旺惊异地看了一时，那男人丝毫不觉。李林旺咳了一声。
那男人象弹簧一样蹦了起来，脸色如酱，一边提裤子一边很可怜地看着李林旺，干笑了两声，边向外走边指指便坑，“我拉……拉虫子，看看，嘿嘿。”一转身不见了。
李林旺看到那个墙角下方有个拳头大的洞。这个厕所已经很破旧了，墙的底部都沤得斑斑驳驳。
李林旺在便坑里没有看到虫子，再看那个洞，很快就明白了。他想了想，诡谲地朝那男人出去的方向笑了笑，便弯着腰也去看，看不到，就蹲下来，还是不行。便坑里那肮脏恶臭的东西使李林旺感到噁心，但终于还是眯眼闭嘴地伏在地上，象那男人一样朝墙那边瞅去。
李林旺看到一个硕大的屁股，很白很肥，跟他见惯的男人的屁股有些不同。李林旺憋不住气了，起身长长地吐了口气，感到心脏的跳动十分响亮。他又伏下去，那女人稍抬起屁股用纸去擦抹，李林旺就看到了那更令他激动的部位。
那女人走后，李林旺机械地解开裤子蹲在便坑上，脑子里全是那女人的那个部位，下身也早已膨胀，于是他一边想着一边就去自淫。
从厕所出来，有些恋恋不舍，走了一段又返回来，他想再看一次。
许久不见人来，他极力回想着刚才那个女人，拿出一颗杏塞进嘴里。
又来了一个，李林旺装作不留意，用手指在地上乱画，心却跳了起来。
那女人进去后，李林旺才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进去，轻轻地伏在地上，但这次他只看到了那女人起身时的一瞬。
“这么快？”李林旺暗叫。
一下午，李林旺看了七个人。
李林旺疲惫地走回来，经过一个街坊时，看到了在公用自来水管下洗衣服的李桂茵。
李林旺喜欢吃甘蔗，喜欢吃肥肉，喜欢欺侮弱小的人，喜欢自淫，现在又喜欢看女人的屁股，但他却说不出他喜欢哪个女生，似乎她们之间没有多大区别，就是那么一个不同于男生的群体，她们的生理构造与男人不同，相对于他，她们是异性。但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讲，从他小瞧弱小的人的方面来讲，一些女生就在这个范围内，尽管跟他的生理构造不同，是异性，他也会厌恶，比方说人人讨厌的李桂茵，他更瞧不起。
李林旺昂首走过。
李桂茵瞟他一眼，浅笑着拧衣服，“猪鸭。”
李林旺住步，想了想，恼视着前方，“说谁？”
李桂茵把拧好的衣服搭在水管上，又拿过一件，“鸭就鸭，还猪鸭。”
李林旺转身大步走来，动作夸张地朝李桂茵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李桂茵颤了一下，不再言语，蹲在那里斜睨着李林旺的脚。
李林旺威慑地站了片刻，扭身走去，“木虎。”
“木虎吃鸭。”
李林旺扬着眉再次上来，李桂茵扔开衣服做了个要跑的动作，却一转念端起那盆水向李林旺兜头泼去。
李林旺急促地吸了口气，弯下腰抹着满脸的水。
李桂茵连衣服也顾不上拿，笑着提着空盆跑开，转了个弯，钻进一个大门。
李林旺咬牙切齿地追上来，在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了进去。
一条雄壮的黑狗，平静地瞧着他。
李林旺浑身一紧，本能使他想跑出去，却有些不服，就向那狗瞪眼，狗则从容地走上来，李林旺指了一下狗，猛地转身跑开，很快就感到屁股上象是让狗狠狠地撞了一下，他不由地一跳。
李林旺奔出大门，见那狗栓着铁链，屹立在大门口，依然平静无声。
李林旺摸了摸屁股，觉着不大对劲，再细摸，感到裤子上有洞，收回手来，手上有血迹，他似乎不大相信，再摸，果然裤子让咬破，屁股流血。
“你妈——”李林旺再次把手伸后，揪着裤子，用力把头向后扭，想看看什么样子，转了个圈也没看见，他收回手，感到了痛。
李桂茵和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大门口。
那女人有些发怔，“咬着啦？”
李林旺没言语，退一步靠在墙上。
那女人朝李桂茵嚷：“怎么往我家跑？咬着啦！”
李桂茵白了脸，不安地瞧着李林旺，“活该。”
经那女人说合，李林旺跟着李桂茵去了卫生院。
路上，李林旺很想把警惕地走在他前面十几米远的李桂茵的头发揪住，摁在地上扇耳光，他想得眼睛也眯了起来，但还是决定上完药再说。
伤不重，那狗没下大口，只是用牙划破了皮肤。听医生这么一说，李林旺也觉着不那么痛了。
出了卫生院，李林旺见李桂茵已远远地躲在一棵树边。
李林旺把手插进裤兜，摸到了杏，他拿出一颗，歪着头咬，“我今天招你啦惹你啦你他妈嘴贱，让狗咬我这一下？”
“不服你在我屁股上咬一口。”
李林旺不善跑，鸭子一样狂奔一时也未追上李桂茵，便捡起石头、砖头去砸，李桂茵却跑远了。
累了，却不能坐，他靠在一棵树上。片刻，他看到一个厕所，便走了进去，一种条件反射使他把目光扫向男女的隔墙，但这里没有洞。
出来，他看到李桂茵又在离他十几米处小笑。
李林旺觉着无奈，决定回去，咬着牙说：“等着瞧。”
“你说咋办？”李桂茵明白李林旺不会罢了，有些后悔，“明天赔你一条裤。”
李林旺昂着肥头走去。
“你说嘛，只要不打，怎么都行。”
李林旺渐渐住了步，垂着头想了想，转过脸，“看看你的屁股。”
“看啥？”
“屁股。”
“……流氓！”
李林旺重又走去。
跟着走了一时，李桂茵笑，“看屁股干啥？”
“看看。”
“真你妈，”李桂茵停了步，“嗨，看吧。”
李林旺转过脸来。
李桂茵把屁股向他扭扭。
李林旺转回脸去继续走，“脱了看。”
李桂茵皱着眼想了想，“操你妈啦？……”
李林旺走去，很有涵养地决定明天再说。
***
乔计生把蒋巨光和林荣利叫到门外，拿出李桂茵交来的六元钱，说了李桂茵和李林旺的事。
蒋巨光从窗外向里看，李桂茵也正从教室里小心地向这里瞧。
“嘴贱，让李林旺揍揍她算是教育她。”蒋巨光厌恶地转过脸来。
林荣利则不动声色地瞧着远处的校门，他向那里扬扬下巴。
李林旺昂着肥头进来，双手微摆。
乔计生迎了上去。
从这里看，乔计生说了些什么，轻拉着李林旺要去办公室，李林旺甩开，分辩着，但还是让推走了。
回到教室，林荣利从自己的桌上拿了书本，坐到李桂茵身边，无言地画着一个梯形。
李桂茵有些奇怪，也有些受宠若惊，她忸怩一下，低声问：“你咋坐这儿？”
林荣利没看她，“别问。”
李桂茵的目光变成瞥视，也去做自己的事。
何健来了，林荣利向他笑笑，指指自己的座位，做了个交换的手势，何健的目光中含有一丝询问，但还是过去了。
不久，来了李子聪，他在门口站住，扁着嘴笑，不知跟谁举着手优雅地摆着，却被跟在后面的李林旺厌烦地一把推上了讲台。
李子聪的手在黑板上撑了一下，站稳了，恨恨地盯着李林旺，“咋啦？”
李林旺走上去，低头瞧着李子聪。
李子聪急速地眨着认真的小眼，又不得不把鼓着的气泄下来，他看了看手，拍拍在黑板上碜的粉灰，“一大早遇了个鬼。”马上嘴一扁，笑着跑开了。
李林旺的目光跟了他一时，收回来，射向李桂茵，他向李桂茵走去。
林荣利用手指敲敲桌子。
李林旺在李桂茵的身边停住，却不得不看着林荣利。
“你咋坐这儿？”
“过会儿有话跟你说。”
李林旺看看李桂茵，走开了。
李林旺不知为什么会怕林荣利，他从未试过跟林荣利碰碰硬，从上高中时分到一个班，李林旺就有些畏惧林荣利，林荣利虽然不苟言笑，却从不打架，只那冷冷的一眼，李林旺就有些发虚，却从不觉着委屈。
早锻炼时，李桂茵和李林旺被留在教室里。
“咬烂我的裤子，咬破我的屁股，”李林旺指一下李桂茵，“你问问她，谁挑的头？”
“开个玩笑你就踢我？”
“想开玩笑找个合适的，”林荣利坐直了，“这事不是你引起的？”
李桂茵扁扁嘴。
“向他鞠个躬，说声对不起，完了。”
“干啥？”李桂茵惊怨地瞧着林荣利。
“要不你们自己解决。”
李林旺的表情显出得意，象是有人在给他搔痒。
李桂茵厌恶地盯着李林旺，“给你鞠躬？”
林荣利站起来，拽拽衣服要走。
李桂茵急了，赶紧站起来，向李林旺点一下头，“对不起。”转身就走，并低声说了句什么。
李林旺收了得意，指着出了门的李桂茵，“他骂我。”
林荣利按住李林旺的手，“乔老师给了你六块钱？”
李林旺泄了些气，“给啦。”
林荣利从兜里掏出五元钱，“这是李桂茵又加上的，不少了，买条裤还能下几次饭馆。”
李林旺看着那钱犹豫一时，伸手拿过，“不要白不要。”站起来，晃着头出去了。
蒋巨光也站起来，“何必给他五块钱？”
“便宜占大了就不找事了。”
蒋巨光叹一声，向外走去，“真他妈，为这么两个家伙。”
第四节课的时候，蒋巨光被叫走了，放学时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咱们下乡的事联系好了，一个月。”蒋巨光用右手砸了一下左手，“下午宣布。”
“去哪儿？”
“定山县，一百多里。”
教室里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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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李桂茵惊怨地瞧着林荣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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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旺的表情显出得意，象是有人在给他搔痒。
李桂茵厌恶地盯着李林旺，“给你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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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茵急了，赶紧站起来，向李林旺点一下头，“对不起。”转身就走，并低声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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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荣利按住李林旺的手，“乔老师给了你六块钱？”
李林旺泄了些气，“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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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旺看着那钱犹豫一时，伸手拿过，“不要白不要。”站起来，晃着头出去了。
蒋巨光也站起来，“何必给他五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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