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章 李子聪入团
蒋巨光让林荣利报上写了入团申请的人员名单，林荣利抄了一份给他。蒋巨光看了看，把那单子打了一下，让林荣利放学后开个会，支部人员和写了申请的都参加。蒋巨光在支部不挂职，所以还是问了问：“你看呢？”
“这叫什么会？”
“我有话要说。”
会上，蒋巨光让团员和非团员分坐两边，然后说：“这是咱们高二最后一批发展团员了，名额虽然尽量放大了，咱们班也只有五个，写了申请的却有十几个……我们今天把大家留下来开这个会，意思是走走民主，让写了申请的同学谈谈自己，也可以谈谈别人，实事求是地谈，然后由支部选出五个报到团委。”又讲了一通能够入团的要继续努力，入不了团的不要灰心等道理，然后下了讲台，同乔计生坐在一起。
林荣利觉着这种做法有些反常，他没说什么，只是宣布开始。
许久间，没人发言。
支部人员那边有人交头接耳，有人轻笑，非团员那边却显得紧张，有的甚至脸上发红。
蒋巨光催了几句，乔计生也附和。
终于有两个女生先后谈了几句，面红耳赤，声音发抖，也都是谈了自己对团的认识，自己的长处和缺点，还有今后的决心和目标等。
李子聪带着弹性站了起来，盯着桌上拟好的底稿笑，他向支部人员那里看了一眼，却半天不说话。
“上轿呢。”有人说。
李子聪把底稿拿起来，用双手举在眼前。
“按说应该谦虚……可是想来想去，觉着自己实在没露出什么缺点……”
“藏起来了。”
李子聪赶紧否认，把身子靠在桌子上，垂着头看那底稿，用手摸着嘴，“用词不当。”想了想，又站直了，“反正，我没什么缺点，谁要是能给我指出来……我就承认。”
人们轻笑。
一个非团员女生很快接了口，“要是这样说，我发现你一直最热衷于擦黑板和扫地，因为这个惹*眼，就是不到灰，因为又脏又累又不惹眼，有一回少见地提了一桶水，湿了鞋，他说：‘这是他妈的什么营生*。’”
众人笑。
李子聪向后扭脸，干脆把身子也全扭了过去，“湿了鞋不让骂？”
“对你来讲，帮着别人打扫卫生是一种光荣，既然是光荣的，心甘情愿的，你就不会骂。”
李子聪拉长着脸张了张嘴，“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
“你要是个有骨头的鸡蛋，那你肯定就不是个正经鸡蛋。”
笑声中，李子聪转回身去，抹了抹桌子，“我不跟你说，你没水平。”
“你曾经说，你今天入了团，明天就谁也不认谁，什么他妈的林荣利，蒋巨光，杜云云，还说你要是入了团，就是轮到你打扫卫生，你也不干，看谁能撤了你，是不是？”
李子聪看向林荣利，“谁说的？”
林荣利鄙视着他，“高一不是有你同村的一个？他反映了你。”
李子聪的脸骤时通红起来，偏着身子靠伏在桌子上，看着那底稿。
“我那是开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你我都明白，下一个。”
李子聪缓缓地坐在凳子上，把底稿一把从桌子上揪下来，静静地，似乎是认真地看着。
非团员发言过后，蒋巨光说：“以我看来，大家都不错，还是那句话，因为名额有限不能把大家都迎进团组织中来，最后的确定，还是出于支部意见，更何况，走上社会，团的大门还是向我们有理想有上进心的人敞开着的……下面，请非团员退场，支部人员将根据他们的看法和刚才各位的自我介绍选出待批人员。”
教室里只剩下支部人员时，杜云云觉着有些可笑，以往，选出待批人员是在支部里进行的，根本用不着非团员也参加进来，很明显，蒋巨光今天的所为不过是想在这些非团员面前表明谁入了团入不了团都跟自己没关系，在毕业前夕，不得罪任何一个人，尤其是那些多次写过申请的人，把责任全都强调在了支部方面。
林荣利谈了自己的看法，别人也觉着比较公允，就把那五个名额确定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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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眼：引人注目。
* 营生：指所做的事情、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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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会？”
“我有话要说。”
会上，蒋巨光让团员和非团员分坐两边，然后说：“这是咱们高二最后一批发展团员了，名额虽然尽量放大了，咱们班也只有五个，写了申请的却有十几个……我们今天把大家留下来开这个会，意思是走走民主，让写了申请的同学谈谈自己，也可以谈谈别人，实事求是地谈，然后由支部选出五个报到团委。”又讲了一通能够入团的要继续努力，入不了团的不要灰心等道理，然后下了讲台，同乔计生坐在一起。
林荣利觉着这种做法有些反常，他没说什么，只是宣布开始。
许久间，没人发言。
支部人员那边有人交头接耳，有人轻笑，非团员那边却显得紧张，有的甚至脸上发红。
蒋巨光催了几句，乔计生也附和。
终于有两个女生先后谈了几句，面红耳赤，声音发抖，也都是谈了自己对团的认识，自己的长处和缺点，还有今后的决心和目标等。
李子聪带着弹性站了起来，盯着桌上拟好的底稿笑，他向支部人员那里看了一眼，却半天不说话。
“上轿呢。”有人说。
李子聪把底稿拿起来，用双手举在眼前。
“按说应该谦虚……可是想来想去，觉着自己实在没露出什么缺点……”
“藏起来了。”
李子聪赶紧否认，把身子靠在桌子上，垂着头看那底稿，用手摸着嘴，“用词不当。”想了想，又站直了，“反正，我没什么缺点，谁要是能给我指出来……我就承认。”
人们轻笑。
一个非团员女生很快接了口，“要是这样说，我发现你一直最热衷于擦黑板和扫地，因为这个惹*眼，就是不到灰，因为又脏又累又不惹眼，有一回少见地提了一桶水，湿了鞋，他说：‘这是他妈的什么营生*。’”
众人笑。
李子聪向后扭脸，干脆把身子也全扭了过去，“湿了鞋不让骂？”
“对你来讲，帮着别人打扫卫生是一种光荣，既然是光荣的，心甘情愿的，你就不会骂。”
李子聪拉长着脸张了张嘴，“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
“你要是个有骨头的鸡蛋，那你肯定就不是个正经鸡蛋。”
笑声中，李子聪转回身去，抹了抹桌子，“我不跟你说，你没水平。”
“你曾经说，你今天入了团，明天就谁也不认谁，什么他妈的林荣利，蒋巨光，杜云云，还说你要是入了团，就是轮到你打扫卫生，你也不干，看谁能撤了你，是不是？”
李子聪看向林荣利，“谁说的？”
林荣利鄙视着他，“高一不是有你同村的一个？他反映了你。”
李子聪的脸骤时通红起来，偏着身子靠伏在桌子上，看着那底稿。
“我那是开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你我都明白，下一个。”
李子聪缓缓地坐在凳子上，把底稿一把从桌子上揪下来，静静地，似乎是认真地看着。
非团员发言过后，蒋巨光说：“以我看来，大家都不错，还是那句话，因为名额有限不能把大家都迎进团组织中来，最后的确定，还是出于支部意见，更何况，走上社会，团的大门还是向我们有理想有上进心的人敞开着的……下面，请非团员退场，支部人员将根据他们的看法和刚才各位的自我介绍选出待批人员。”
教室里只剩下支部人员时，杜云云觉着有些可笑，以往，选出待批人员是在支部里进行的，根本用不着非团员也参加进来，很明显，蒋巨光今天的所为不过是想在这些非团员面前表明谁入了团入不了团都跟自己没关系，在毕业前夕，不得罪任何一个人，尤其是那些多次写过申请的人，把责任全都强调在了支部方面。
林荣利谈了自己的看法，别人也觉着比较公允，就把那五个名额确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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