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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六章

    对于其他人来说,2009年是他们人生中最平凡的一年,可对于处在多事之秋的桐家湾人来说,尤其是对于桐富云等人来说,2009年的到来只能拉开他们灾难的序幕。先是桐少磊的事让大家人心惶惶,然后就是张氏的殒命。虽说张氏活了一大把年纪,况且又是“顺情老人”,可对于小辈的桐家湾人来说,张氏的死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主心骨,他们的生活也会因此而发生很大的变化,因为已没人更能比张氏更有资格安排桐家湾人的正常生活。更可悲的是,张氏的离去就意味着在桐家湾最具有权威的人士离去,桐家湾将进入空前的混乱,很多人会为谁最具有资格担任桐家湾人最具权威人士展开激烈的竞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当大家还未从张氏的死的阴影中走出来,桐童的身份又好似一枚炸弹,让整个桐家湾都笼罩在一种无法言语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桐富云是他们中最最痛苦的人。如果桐童的身份一旦被暴露,这对他来说,简直比抹他脖子还让他难受。因为这将意味着,他会被桐童怪异的取向掳去权威,更对他的名誉带来不可挽回的破坏和毁灭性的打击。对于这位桐家湾人士来说,这无疑会是一种耻辱,天大的耻辱。为了捍卫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威和桐家湾人的好名声,自从桐童被软禁后,他更是寝食难安。为了让自己好受些,他一直用自己仅有的力量压制桐童。这不,就这最近几天,他一直鼓动大家(尤其是桐少雄)开批斗会批斗和打击桐童,要桐童在大家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回心转意。这不,连续几天没有睡好的他私下里又要大家于2009年农历5月初2的早上在桐铁柱家召开家庭会议,商讨用什么办法直接控制桐童。

    一大清早,桐富云便来到了桐铁柱家,催素花赶紧去找桐心柱、桐疡柱等人。不一会儿,大家都到齐了,唯独王氏迟迟未到。桐富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铁着脸看着桐心柱冷笑了几声。桐心柱见他父亲这么看他,脸上显出羞愧的神色,满脸通红地给王氏打电话。大约过了一刻钟,王氏这才大汗淋漓地过来,一进门就给大家道歉,说自己昨天晚上吃坏了肚子,刚才又闹腾了一阵子,现在吃了些药,这不就赶紧过来了嘛。桐富云等人都未说话,王氏见气氛不对,也就干笑了几声,紧挨着桐心柱闷闷地坐下一言不发。

    桐富云见众人到齐了,干咳了一声,又沉着脸看了看众人,这才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对众人说:“童娃子也回来好一阵子了,大家现在怎么看,总不能就这么窝他一辈子吧!”李氏听了,冷笑了一声,用一种很古怪的语调紧接着说:“我看还是把少雄他们也叫过来吧。人家见多识广,况且又有现成的例子,处理起事来肯定要比咱们强得多。更何况我还听说,少雄要认桐童做儿子呢,请请他们也是应该的。疡柱,还愣着干嘛,赶紧过去看看去——看他孙子怎么说!他孙子要认桐童做儿子,做梦去吧!”说完,又冷笑了几声。素日,桐疡柱也是知道他母亲的脾气的,所以听了李氏的话,他也只是干答应了一声。“妈说的何尝不是!这少雄也太能干了!他儿子呆在国外不回来,自己无法养老就想到童娃子,这损招也亏他能想出来!请少雄他们过来,这也何尝不可,大家也可以借此机会羞辱他一番,省得他不把大伙放在眼里。可话又说回来,大家也不要忘了少雄上次说过的话,现在再请他们过来,我料他们也只是重复上次说过的话而已。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请他们了罢,免得听了他们的话寒心!”桐心柱见他母亲这么说完,也跟着她这么说。

    听了桐心柱的话,大家又沉默了一回。桐富云思索半晌,最后也点头表示同意。“我看着不大好吧!以前咱们议事的都是要请‘那边’的,现在有冷不丁地撇开他们,这要是传在社会上,人家还不说咱们气数尽了,开始‘窝里反’吗?”王氏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后,这才低低地说。“你一个婆姨人家,你又懂什么,一边呆着去!”桐心柱很鄙夷地看了王氏一眼,微微抬起眼皮狠狠地说。“你早知道我是一个婆姨人家不懂事,那你又把我早早折腾过来是什么意思?!我就没见过哪一户人家像你们桐家这么不讲理的!自己拉完屎,别人替他擦擦屁股也就算了,如今又这么阴不阴阳不阳的,这又是在给谁看!那行,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就过去了。我可不像你这种闲人,我还要回去喂猪呢。哪像你,自己的事还一团糟呢,还替别人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着?臊不臊?童娃子的事自有大哥大嫂处理,你又跟着捣什么乱!。。。。”还没等王氏说完,桐心柱反手就是一掌。王氏又哭叹了一会,忿忿地瞪了桐心柱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妇人也没个妇人样——什么东西!”李氏看着王氏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

    一个好好的家庭会议就被王氏搅和成这样,桐富云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什么话也没说,冷哼了一声,猛地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桐心柱见他父亲正在气头上,他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桐心柱从来没见过他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也慌了神,赶紧跟着站起来,轻轻走到他父亲面前,拉拉他父亲的手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大,您就不要再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大,您放心,回头我一定会狠狠教训她,回头要她给您道歉!这孙子,还反了她了!”听了桐心柱的话,桐富云又冷哼了一声,很生气地抽回桐心柱抓着的手,又倒在椅子里一言不发。“我们哪有这种洪福啊!心柱啊,我和你大算是白把你拉扯大了!她不懂事?我看她是存心的,她根本就没把我和你大放在眼里!”李氏说完,又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剜了桐心柱一眼,没好气地说。桐富云听了李氏的话,脸色又变得很难看。桐心柱一听他母亲的话,又慌了神,赶紧跪在他父母面前说了不少好话,桐富云听了,脸色这才又缓和了些。

    大家又沉默了一阵,谁也不敢说话。突然听见有人轻咳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亦用一种很古怪又神秘的语气打破了这种令人沉闷和尴尬的氛围:“爸,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有些话也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了。就别人冷眼看,您刚才生那么大的气,这根本就没有必要。像这种事情,说它大,它也不大,说它小,它也不小。我看还是等大家心平气和的时候再商量也不迟。童娃子的事也不能说不解决,‘那边’我们也不能说不请就不请,但解决问题绝不能一股脑儿都搬出来,这还的一步一步地解决。依我看,事情还得这么解——”那人还想如此继续说下去,只是被桐疡柱碰了碰后,不得不打断说话,所以她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桐富云的坐姿仍未改变,仍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说!”后便又沉默了。那人听了桐富云的话,似乎瘦了鼓励似地打掉桐疡柱的手,然后整了整被桐疡柱拉乱的衣袂,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对于不请‘那边’过来议事这件事,在场的人又不是外人,谁还会散布这件事呢。一来,只有咱们知道这件事,咱们都不说,‘那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纠纷也就无从谈起。二来,即使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我想他们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吃个哑巴亏。我想他们知道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会成什么气候?以前的话,大妈在世,可以替他们撑撑腰、壮壮胆,现在大妈走了,他们就是再闹,他们还是要顾忌您老,对不对?社会方面,即使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我想人家也懒得搭理。现在的人可不比以前,大多都是‘自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屋上霜’,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还有什么闲工夫管这些。所以,‘那边’不是说不请,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咱们都商量妥了,再叫他们过来走走形式,料想他们也自愧现在的地位不比咱们,也只能自认倒霉!”那人说完,又很自信地看了桐富云一眼,等待他的答复。听了那人的话,桐富云的脸色又好看了些,但他仍显出一种很威严的样子,有从牙缝里挤出“继续”二字。“关于童娃子的事,我想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稍微费事些而已。童娃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这个人我们是最了解不过的了。他是同性恋,怎么可能,是不是?!依我看,这一方面和大哥、大嫂他们俩口子经常打架有关系;另一方面,我觉得这和他自身的健康有关。有一段时间,听说他的事后,我还经常去偷偷看他。有时候,我就发现他一天上基本就不睡觉,还经常哭。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相对来说,他的情感就比较脆弱和敏感些,所以胡思乱想说自己是同性恋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大,我再重复一点,我还担心童娃子好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因为有些时候,他明明在家,他还说要‘回家’。有时候,他老说自己可以梦见大妈。咱们农村人对这个是很有讲究的。迷信这个东西,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所以我们还是找一个会看虚病的人好好给童娃子看看。私下里我还在想,这睡不着的病,我们可以去赵家屯找个小诊所看看病;胡思乱想的毛病,我们可以再去找王拐子。记得埋我大妈的时候,王拐子还给咱们家的每个人都算过卦。当时算童娃子的时候,他就说童娃子过不了三纪。不是我口浅,很可能王拐子已经算出来什么了,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我们这次找找他,看他怎么说!”那个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刚说完,桐富云紧蹙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对她说话的语气也更温柔了些:“那依你这么说,万一童娃子真是同性恋,我们又该怎么办?”“祖宗的好名声当然是不能丢的。童娃子要是继续这么干,我这里倒有一个折中的法子。我们可以给他两条路走:一,我们可以把他毒打一顿,然后把他扫地出门,并和他断绝亲情关系,要求他去派出所改掉名字,他以后的死活与我们无关。二,我们可以给他娶一房媳妇,等女人生完孩子后,童娃子和她实在过不下去了,他也可以离婚,可以过他想要的生活。我个人觉得,童娃子完全有理由选择第二条路。因为第二条路对他、对我们来说,都是件好事情。他可以有个后人,也可以过他想要的生活,又不会和我们断绝关系,他过得不好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接济他。这么多人养一个小毛孩,我还有点不服气会委屈着孩子。对于我们来说,这也是天大的好事。我们的名誉也不会因童娃子是同性恋有丁点影响。走在大街上,人们不会说牵着孩子的童娃子是什么同性恋吧。同性恋是不会有孩子的。只是有一点,我们可要愧对那个无辜的女孩子了。所以,对桐童的媳妇,我们的要求不能太高。只要她是个女人,会生娃娃就可以,哪怕她是聋子、傻子,我们也不能嫌弃她。我们现在只是要一个娃娃而已。就当我们花几万块钱买一个娃娃得了。”那个人说完,素花听了,身子不由一颤,又掉下泪来。

    听了那个人的话后,桐富云终于眉开眼笑了:“疡柱家的不愧是上过学的人,想问题就是全面。好,就按你说的意思办吧。带桐童去诊所的事,这个有素花全权负责;请王拐子的事,疡柱,你看着办吧。”“爸,我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的,我哪有什么谋略?!这些全是我一个人琢磨出来的——我也算尽力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以后的事就交给老天吧。”“厉害,就是厉害!真是好媳妇!”桐富云看了刘氏很久,这才点头赞许。“我就说嘛,我的三个媳妇数她最上!盘最正(模样好),条最顺(身材好),通情达理,做事又能干,没有人不夸的。这也是疡柱孙子的好福气!”李氏眉开眼笑地要刘氏离自己走近些。刘氏红了脸,忸怩了一会,一步三摇地走到李氏面前。李氏笑盈盈地把刘氏的手拉起,轻拍了几下:“好媳妇!真是妈的好媳妇!——素花,不是我口浅,说话不中用,说了你也不要见怪。我平时还向外人夸你说话做事能干,有些时候你还不如她呢!你看人家刚才说的多好!——素花、铁柱,你们收拾上一下东西,再把童娃子接过来,明天就上路,一早就到赵家屯走一趟,好好看看童娃子的病。我和你大的年纪也大了,不中用了,有些时候还要你们多担着点。——那个,我听说赵家屯不是还有童娃子的同学,叫什么‘赵涛涛’的吗,你们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求他们帮帮忙。毕竟,‘在家靠亲人,出门靠朋友’嘛!呵呵~~~”李氏先拉着刘氏的手夸了一回,又看了桐铁柱和素花一眼,话锋一转,正色对他们说。“妈,您又糊涂了不是?赵涛涛死了大概快有三年光景了,我们怎么好意思再烦人家。话又说回来,那个赵涛涛——”“提这些干什么!该提的不提,不该提的废话有那么多!”刘氏看了素花一眼,很迟疑地说,不曾想,话还没说完,却被桐疡柱很粗鲁地打断了。看着渐渐变色的桐富云刘氏大气也不敢出,只得提心吊胆地坐着。“唉,过去的事咱们就不要再提了,现在还是办正事重要。好了,折腾了半天,大家也都累了,各自回家准备准备,明天有你们忙了。”桐富云说完,大手一挥,大家都轻声轻语地告扰,慢慢地退了出来。见众人去了,桐富云这才看了桐铁柱一眼,没好气地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樱花找回来!别让她走漏了风声,到时候就难办了!——看你这没声没气的样,老子就来气!”“大,那个,那个,樱花现在还在我大妈生前住过的房子里,我现在过去,恐怕也不太合适罢。”桐铁柱见他父亲生气了,心里更是没了章法,吞吞吐吐地说。“滚!”桐富云暴跳如雷地喊完后,倒在椅子里沉默无语。桐铁柱又叹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地站起来,慢吞吞地出了屋子。不远处,樱花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走出来,见四周没人后,这才蹑手蹑脚地给桐童偷偷报信去了。

    原来,给桐童送晚饭后,樱花就见她二大他们神色匆匆地朝他们家走去。樱花一看,心里一阵狐疑;坐下来细想一回,樱花觉得事情蹊跷,又见这些人神色慌张,去他们家的时间也尴尬,遂偷偷尾随他们一路赶来。等众人进去了,她这才拣了一个好位子把自己偷偷藏匿起来,屏住呼吸细细听众人说话。众人进去后不久,他又见王氏急匆匆地赶来,然后又是一阵争吵后,王氏又满脸泪痕地冲了出来。听完众人的话后,樱花颜色雪白,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刘氏的话又让她重新陷入新的恐惧和不安之中。“她怎么可以这么想!二哥会被她活活逼死的!”如此一想,樱花又鼻子一酸,又滚下不少泪来。如此哭叹一回,又怕自己的哭声引起别人的注意,她赶紧拭去泪,又留心地听了一会。“赵家屯?他们要二哥去赵家屯?!怎么可以!这不是要了二哥的命吗?怎么可以,二哥怎么可以去赵家屯!”又如此细想一回,樱花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等众人走后,她赶紧逃出来,偷偷地溜走,给桐童报告去了。

    当樱花去看桐童的时候,我们的桐童正在听音乐。亦如往昔,当他沉浸在音乐给他制造的美好幻想之中时,樱花噙着泪走到了他的窗前。是的,樱花几乎是一路哭过来的。她很矛盾。说实在的,她根本无法预料事情下一步会怎么发展。如果不告诉桐童实情,桐童会被无休止地折磨,痛不欲生;如果告诉桐童实情,桐童会永久地离开她,一辈子也见不上一面。这两种结局都是她不想看到的,所以她很矛盾。她很清楚自己会在这场家庭风波中扮演什么角色,她几乎是很痛心地走到桐童面前的。对她来说,不管给桐童告密与否,这都意味着背叛,而她即将要背叛的人都是她最不忍心伤害的。从这一点上讲,樱花做出给桐童告密的决定,这一举动有很明显的怜悯的成分在里面。窗外,看着正在耸肩听音乐的桐童,樱花的视线又模糊了。这个和她相处了二十几个年头的男人,这个最能理解她、爱她的二哥,如今却被家庭和感情的双重挤压下渐渐失去了原来的灵性。而如今呢,这个木讷而又不乏风趣的男子就要一声不吭地离开她了,永久地离开她了。

    如此乱想一通,她这才快速地揩去泪,赶紧地走到窗前,然后强装笑颜给桐童打招呼。桐童听见有人在敲玻璃,抬头一看,见樱花朝他很天真的笑。桐童看着她红肿的眼圈,知道她又哭过了,遂又叹了一口气:“他们是不是又为难你了?”樱花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是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没有啊,是你想多了!”说完,她急忙背过身子擦泪,然后又转过身笑了笑。“为了二哥,真是难为你了!”“没有的事!咱们谁跟谁啊!”樱花忍着巨大的悲痛,用颤抖的声音故作轻松地说。桐童知道其中的缘故,也不再问什么。二人谁也没说话,只是望着对方发怔而已。“唉~他们是不是准备处置我了?”过了一会儿,桐童首先打破僵局,面无表情地说。樱花听了她二哥的话,终于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这次比平常每一次都严重,你还是快逃吧!——他们要请王拐子疗治呢。三妈说你又不干净的病,要也要去请王拐子,爷爷现在已经差人去请了。二哥,快逃吧,再不逃以后就难了,他们会折磨死你的。”“唉~~逃有什么用?该来的迟早会来,是逃不掉的。我现在愧对父母,让他们对我发发火出出气也好,要不气坏了身子怎么办?!”“那你?”“没什么。我会在家多呆一阵子,等我觉得自己还够债了,我也就该离开这里了。临走了,我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和咱妈。”“难得你还能想起咱妈!听我一句劝,要想留在这里,你就赶紧娶一房媳妇;要想走,你就趁早。你也不好好想想,你要是不结婚,家里人再拷打你一顿,妈不心疼死才怪!‘打在儿身上,疼在母亲心’,与其这样做,还不如一刀子接过了她!”樱花说完这一句,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子。“樱花,三天后我会离开。妈那边你帮我多照顾点,这辈子我欠你们的,我只好下辈子还你们。我,我爱你们,只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爱你们,这样才不至于让我们都受伤。”“恩。”樱花含泪答应他。如此说完,兄妹二人又悄悄商量了一阵子,樱花这才红着眼圈离开了。看着樱花离开的身影,桐童也有了离开桐家湾的决心。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因为桐童的一个致命的错误,桐童又被迫推迟了很久才离开桐家湾。这无疑又给桐童悲惨的人生中增添了重重的一笔,而这一笔足以置他于死地。

    看着樱花渐渐远去的背影,桐童又陷入了新一轮的不安和恐惧之中。一切还是都要发生了,根本逃不过。以前真的希望有一天可以与家人决裂,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桐童心里突然觉得很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也许这才是人性中沉淀的最为复杂的东西吧。人一辈子总会在一种矛盾中生存,包括人的感情也一样。我们的桐童就这样陷进了生活的苦难和情感的双重折磨之中,久久地傻坐着。人活在这世上往往不会做到称心如意,更不能做到十全十美。我们的桐童,他却不能理解这一点,所以很理所当然地,他现在过得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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