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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4第一百五十四章 南平宝藏 (上)

    第一百五十四章南平宝藏 (上)

    现在的南平可是个热闹的地方,四面八方想去寻宝的,要看热闹的,还有些商人打算趁这个机会发一笔横财的,都亟不可待的跑去了南平。自打裴墨霖上次跟庭萱说要带她一起去南平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多日,他依旧每日早出晚归,可是从来不提什么时候出发。庭萱对宝藏的事情不着急,但是她对陆夫人失踪这件事很着急。

    庭萱很有耐心的等到第十六天,并且还是没参透那首诗的含义之后,她终于忍不住问裴墨霖什么时候能走。裴墨霖的回答让庭萱头都大了,裴墨霖告诉庭萱,他们现在还走不了,因为徐雅之要生了,皇上要那个孩子。

    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庭萱脑袋拧了一个结才转过弯来,她恍然,“皇上怎么知道那个孩子的?!是你告诉他的!?为什么,皇上想要把那个孩子……”

    裴墨霖温和的打断她,“别乱想!皇上宽厚仁德,吴王的孩子由皇上照顾要比留在咱们家强上许多,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庭萱将信将疑,“皇上要是真的宽厚仁德,也不会把几个兄弟都削爵流放了!”

    裴墨霖失笑道:“你可知你的夫君是做什么的?”

    庭萱摇头,“你今天做兵明天做贼,神神秘秘,动不动还要杀人灭口,我可不敢去猜!”

    裴墨霖早就打算把自己的事情全都告诉庭萱,不留半分隐瞒,真诚相待。今天借着这个话头,裴墨霖说道:“我是皇上的密探,早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被先帝安排到太子身边,辅佐大业。裴家历代的男子都是直接效忠于皇帝,并掌管宫中的探子,这一代,便是由父亲掌管!”

    原来这就是裴家饱受皇恩的原因,庭萱的惊讶难于言表,不是对裴墨霖的职业,而是没想到在众人眼中懦弱还有点荒唐的皇帝还有精明一面,天下事尽在其掌握之中。庭萱喏喏的说:“为什么告诉我!”

    裴墨霖疏朗的笑意晃花了庭萱的眼,他说:“因为你想知道,而我不愿瞒你!”因为你想,所以我告诉你事情,我爱的女子,你的所愿所想,我都会一一为你实现。庭萱不敢去深究裴墨霖话中的含义,她怕太深情,她怕会失望。

    “你把孩子交给皇上,那徐姐姐呢?她没了孩子会伤心的!”庭萱同情道。

    裴墨霖似笑非笑的讥讽道:“她才不会!你用不着替她担心,她可比你想象的要精明的多。这孩子要是真留在她身边,我就更不放心了!”

    庭萱皱眉,无论如何,那是一个母亲,任何一个母亲都不该对孩子的爱存有杂质,其他人也不该对此心存怀疑。庭萱活了两世,都没能对母爱这个词有过深刻体会,当她看到哪家的小姐可以肆无忌惮的扑在母亲怀中撒娇的时候,总是深深的羡慕的。庭萱总是想,日后她有了孩子,一定会毫无保留的把所有的疼爱全都给他们,让他们免于偷偷羡慕的悲哀。

    裴墨霖看出庭萱在为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担心,安慰道:“你不了解皇上,他是个仁慈的君主,吴王一家的灾祸也非他本意,现在吴王的三个儿子都流放在外,生死未卜。又有奸人虎视眈眈,这一点血脉再不悉心保留,恐吴王这一脉都难以延存。皇上与吴王是亲兄弟,对他也是心有歉疚的。皇上把孩子接走,将来还有认祖归宗的机会,要是留在裴家,留在徐雅之身边,他不但要做一个没名没分的人,还会有性命之虞!”

    朝中的分帮结派,势力争斗,庭萱略闻一二。她不笨,裴墨霖提及至此,她也能猜出几分,“有人想要将吴王赶尽杀绝!是长孙……”

    “他们之间积怨已深,先皇早早看出,但也无法调和。自古皇权之争牵扯的也并非一两个皇子,而是千百高官世家的性命,你死我亡的争斗,不赶尽杀绝就是自寻死路。”裴墨霖顿了顿,继续道:“那位大人虽然手段狠辣,但事关事关身家性命,你我无权评判。但他这两年来自恃功高,目无君上,再不收敛,必难逃一死。那时就是吴王的平反之日。这些事都不是你该担忧的,你现在最该想的就是如何安排徐雅之!”

    “她不能留在府里了吗?”庭萱担忧的问。

    “你若让她留,她便留得。你若不愿让她留,我就再给她找个去处!”裴墨霖说道。

    庭萱毫不犹豫的说:“那就让她留下来吧!怎么说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怎能连个安身之处都不给!”

    裴墨霖苦笑,“我又没跟她拜堂,做不得数!而且她可是第一美人,你就不怕我与她朝暮相对,动了心!你要是引狼入了室,到时候可就该哭了!”

    庭萱很豁达的说:“你心里挂念着那匹狼,我就算拦着挡着,你最后还是会把狼领回来。若像你说的那样,心中只有我一人,就算她再美,你也不会动心。再者说,你们认识多年了,要是真存了那样的心思,你还会把人拱手让给吴王。而且,什么样地女人能沾染,什么样的女人沾染不得,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庭萱一条条,清楚明了的把事情的关键都说了个明白,裴墨霖懊恼之余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娇妻说的太对了。

    “你就不嫉妒?!”裴墨霖不死心的问。

    “不嫉妒!”庭萱深受陈氏和裴夫人的良好教育,对三从四德理解的很透彻,有大度容人的气度。

    见庭萱这样贤惠的态度,裴墨霖气的直跳脚,大叫:“你就是对我不上心,没把我当回事!你不喜欢我!”

    庭萱对幼稚的裴墨霖很无语,赏他个大白眼,自己回屋睡觉去了。裴墨霖不依不饶,追到床边,一个劲的问:“你是不是还想着佩哥儿呢?你前些日子还让身边的丫鬟回赵府看他!你怎么就忘不了他呢?唉,我之前骗过你,对你有所隐瞒,惹你生气。你现在又对佩哥儿念念不忘,惹我生了气,那咱俩就算扯平了吧!”

    想得美!庭萱看裴墨霖不像是要毒发的样子,倒像是耍无赖,就一个枕头扔过去,难得的准头,正好砸在了裴墨霖的额角,成功的让他闭了嘴,自己心满意足的睡觉觉。庭萱高兴了,可苦了裴墨霖,第二日他去军营的时候,所有人都对着他额角上的上笑的暧昧又猥琐,纵然裴墨霖自己恍若无事,镇定自若,也阻挡不住军营里那群无所事事又想象力丰富的士兵们自由发挥的心。

    到了下午的时候,连长孙绍远都听到了信儿,专程跑到军营里来看裴墨霖额头上的伤,还揣测的问:“瞧这力度,应该是嫂夫人砸的吧?莫非昨晚你用强了?”

    裴墨霖气的吐血,他要是真的强上了,也就不白挨这一下了,夫纲不振啊!裴墨霖一记杀气腾腾的眼光扫向长孙绍远,冷峻的说:“没有的事!”

    长孙绍远夸张道:“啊?难道是别的女人!你身边还有比赵七更狠的,兄弟,一个小辣椒能开胃,两个你受得了吗?!”

    裴墨霖懒得搭理他,自顾的往前走,长孙绍远一点没有被人讨厌了的自觉,嬉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趁没人的时候低声下气的求赵七原谅呢,以前你不就背着我们偷偷的跟阿青赔礼道歉,还不好意思让被人知道你惧内!”

    长孙绍远猛一抬头,就看见寒气逼人的裴墨霖,那面色又黑又冷,冻的长孙绍远一个哆嗦,他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了!长孙绍远虚咳一声,打破了方才的尴尬,随口问道:“陆家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赵七说什么了吗?”

    裴墨霖也很随意的反问他:“阿青的事情查的如何了?薛神医找到了吗?你再找不到就直接替自己收尸吧!”

    长孙绍远不干了:“你中毒干嘛收我的尸!”

    裴墨霖阴测测的一笑:“我死之前也一定先把你解决了!不然我黄泉路上多无趣!”

    长孙绍远嘿嘿干笑两声,“别以为你长得像个娘们爷就能看上你,爷喜欢的是真女人!你要是寂寞,大不了我把赵七送过去陪你!”

    ‘噌’的一声,裴墨霖抽出身侧的佩剑,抵向长孙绍远的咽喉,无喜无怒的说:“你是想一剑穿喉还是一剑穿心?”

    长孙绍远连退两步,“不就说了赵七两句,至于嘛!以前对阿青也不见你这样!你还真是动了心了?那雨晴呢,她可是天天记挂着你呢!”

    裴墨霖大步走开,根本不理会他刚才的问题,长孙绍远摸摸鼻头,感叹这个男人对女人真是太残忍了,看来自己最近是不能再去雨晴那里要消息了。

    十月悄然而来,天微寒。庭萱自打嫁进裴家之后,虽然有许多糟心的事,但也不耽误她吃饱穿暖,尤其是近两个月饭量大增,身子也抽高不少,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姚嬷嬷又扯出几匹上好的绸缎来给庭萱做冬衣,虽说这东西有针线房上的准备着,但姚嬷嬷觉得姑娘的里衣还是她亲手做的让人放心。天已经渐渐地冷了,庭萱琢磨着徐雅之也快要生了,她一生产,那自己就能去寻陆夫人。裴墨霖那边日日传来的消息都是一无所获,陆夫人已经失踪月余,庭萱忧心不已。恨不得立马飞去南平,亲自去寻寻。

    十月初八,离徐雅之生产还有小半个月的功夫,裴墨霖说要带着庭萱出去游街,两人用了一辆极为宽大舒适的马车,带着三个丫鬟婆子一大早的出了府。车里,徐雅之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也不出声。庭萱仔细的看她,这是庭萱与徐雅之在天长观一别之后第一次看见她。如今的徐雅之很瘦,极瘦,除了一个硕大的肚子突兀的鼓起之外,她的身上瘦的如同干柴。这与庭萱记忆中那些丰腴明媚的孕妇大为不同。

    庭萱伸手去握徐雅之的手,却被假寐的她躲开了。裴墨霖见到,牵过庭萱那只示好的手,大掌覆着,暖入心田。徐雅之眯着眼睛看着两人的动静,冷冷一笑,尖刻的对庭萱说:“你面前这个男人是最无情无义的,别看他现在对你温柔,就以为自己很幸福。等到他厌倦你了,不需要你了,你就能见识到他的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哪天他不要你了,你倒可以来我这儿,好让我乐呵乐呵!”

    这样尖酸刻薄又幸灾乐祸的徐雅之,是庭萱完全意想不到的,她以为吴王的失势最多令她伤心难过,却不曾想会让她性情大变,使得从前那个善良美好的女子没了踪迹,让人再也无法在她的身上寻到踪迹。裴墨霖对徐雅之的恶意诋毁很不高兴,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跟疯子似的,现在更甚。裴墨霖把庭萱带到自己身边,离徐雅之远远地,说:“别搭理她!”

    徐雅之不屑的轻哼,突然问道:“你把我的孩子弄走,王爷他知道吗?”

    裴墨霖避而不答,“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徐雅之恨恨道:“你出尔反尔,你对王爷承诺过会很好的照顾我和孩子,你失言了,会遭到老天的报应的!”

    裴墨霖冷酷的说:“我不信老天,这世上要是真有报应的话我早就死过好几回了!而且,是吴王先失言的,他没能给我我想要的,那么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就做不得数了!至于你,就是个麻烦的累赘,你要是还想着翻身就别惹我,否则我在你还来不及翻身的时候就让你一无所有,永无出头之日!”

    徐雅之咬牙瞪着裴墨霖,想骂他诅咒他,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直到他们到了一个隐蔽的别院,安顿好了住处,徐雅之都没再跟裴赵二人说一句话。庭萱偷偷的问裴墨霖:“你干嘛在马车上故意说那些话,让她恨你啊?!”

    裴墨霖两手一摊,说道:“我是故意的,可我说的也是实情。她要是再敢动什么歪心思,我绝不会放过她的。要恨我,那就恨吧,恨我的人多了,也不差她一个!”庭萱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是恨你的女人很多吧!

    安排好徐雅之之后,裴墨霖打算让庭萱亲自来照管徐雅之,直到她把孩子生出来为止。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裴墨霖虽然不想让庭萱跟徐雅之那个疯婆娘呆在一起,但思来想去,只有庭萱是最适合的人选,也就只好忍痛割爱把自己的娘子暂时让给徐雅之了。

    裴墨霖对裴夫人说是要带庭萱去别院玩两天,赏红叶。裴夫人对儿子这番举动很吃醋,有了媳妇忘了娘,儿子怎么从来不想着带自己出去看红叶。裴夫人心里头不高兴,本是要拒绝儿子的要求,但自己还没开口就被裴大人给堵住了嘴,还让二房夫妻多玩几日,不必急着回来。裴大奶奶一直站在公爹这边的,裴大人一发话,裴大奶奶也赞同了,于是乎裴夫人没了反对的余地,黑着脸看着儿子儿媳高高兴兴地游玩去了。

    裴大人看到妻子这么生气,但实情又不能跟裴夫人说,最后只得牺牲自己来让裴夫人不再闹腾。于是乎,裴大人带着裴夫人去了淮阳,那边有他的一位旧友,前年辞官归田,裴大人正好要去看他,也就顺便把裴夫人带走了。一走走了四个人,原本还算热闹的裴府现在就剩下裴大奶奶和裴墨玉两人了。裴墨玉被裴大奶奶抓去学管账,对待这位大嫂,裴墨玉向来是不敢惹的,她一边苦闷的看着账本一边在心里念叨庭萱早日回来。

    远在别院的庭萱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裴墨霖怕她染了风寒,就把她从枫园带进了屋里,还承诺说有空带她去郊外的红叶谷看风景。裴墨霖夫妇在别院小住三日,第四日的时候裴墨霖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而后就匆忙的进了宫。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回来。当时裴墨霖面色微寒,把自己关进书房里,晚上的时候庭萱去叫他,他才出来。庭萱为他揉开了紧蹙的眉头,裴墨霖长叹一声,说道:“南疆出现暴动了!”

    庭萱揉眉的手指一顿,平静带着安稳的语气说:“没事的!南疆历来是个不安分的地方,那里有戍兵的将士,很快就会镇压下去的!”

    裴墨霖担心的说:“不止这些!大哥前些日来信说戎族有异动,很有可能要打一场大战。原本这个月大哥就该回来的,现在又不得不留在边疆,以防戎狄进攻。南疆一闹事,恐怕又会牵制西边的战事了。大哥那里事态严峻,所以皇上想让我去一趟南疆。”

    裴墨霖眼睛亮亮的看着庭萱,难舍难分。庭萱与之对望,说:“皇上不是还要你去找宝藏吗?”

    裴墨霖严肃的说:“南平那头还有绍远盯着,而苗疆我是一定要去一次的,我没跟你说,我身上的毒,其实是一种蛊虫,是一个苗疆女子下在我身上的。这次,我要去找她把蛊虫取出来,不然,我还怎么宠溺一辈子!”

    庭萱被‘一辈子’三个字感动了,裴墨霖总是有这个本事,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就会让庭萱感动。庭萱低着头说:“那,那你要小心!”

    裴墨霖带着笑意说:“在走之前,我先陪你去一趟南平找居士,别担心了!”

    庭萱嘴硬,“哼!你是去找宝藏吧!我可告诉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甜言蜜语还是威胁利诱都没用,我是真的毫不知情!”

    “我知道!”裴墨霖说道:“你知道的还没有我多呢!而且,绍远告诉我,陆氏的宝藏确有其事,却不是大家想的那样。他那里查出了点线索,先动身去了南平,等徐雅之的孩子一生下来,咱们就即刻动身!”

    庭萱点头,很不厚道的期盼着徐雅之早点把孩子生下来,也许是上天听见了庭萱的祷告,次日上午,徐雅之在屋子里摔了一跤,动了胎气,临盆在即。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了1942,大哭,真惨!强力推荐!亲爱的~们,多撒点肉让小宝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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