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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彼此厌弃,陪我走下去的依然是你 62人间

    今年的清明节加从四月五号放到四月七号,解忧这个星期本来是周四有一次航班,不过因为事故被调了班,所以她的假期基本是从周四晚上就开始放的。

    普通人放假的时间,对蒋煜勘席驭深这类资本家来说,是联络感情的最好时机。

    拿着助理递过来的请帖,席驭深放下手里的合约书,破例认真读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席驭深一向懒得出席此类宴会,要是平时哪个助理不知趣在他忙的时候送这种东西,那是勒令收拾包袱滚蛋也得发配出去不得迁升。这位助理是新升上来的,还摸不清这位大少爷的品性,看有老板的信件,不敢怠慢,也没多想就直接捧上来了。

    不过席驭深最近心情不错,也没把他怎么样,接过东西来看了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挥挥手放他走了。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席驭深放下邀请函,伸手捏了捏鼻梁,然后给解忧拨了个电话。

    “喂……席驭深?”解忧接电话的时候半个人趴在桌上,手里捏着圆珠笔一上一下地弹着,声音懒散又漫不经心。她今天工作到此为止,离下班的时间还有一阵子,对以对她来说,假期前最后两个小时的主要工作,就是等待放假。

    “下午我去接你。”

    “啊,好啊,去哪儿?”解忧瓮声瓮气的,说话声里鼻音很重。席驭深猜测她刚才是睡着了才醒,于是问,“你在干什么?”

    “啊……”解忧确实没醒多久,醒来之后就开电脑打游戏直到现在,但是又不敢跟席驭深承认。席驭深倒是不反对她打游戏,不过她一旦说出她在打游戏,席驭深就会知道她太无聊,十有八`九要么派个人去接她,要么喊她去席氏金融。解忧一个纯种的技术工作者,实在适应不了席氏那钱过如流水的氛围。

    听出她不想回答,席驭深也不再问了,直接说:“那晚点我接你,陪我出去吃个饭。”

    解忧听出他话外的意思,就是不知道是他请人家吃饭,还是人家请他吃饭。她丢下圆珠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所谓吃饭,不过是个简称,这些社会精英的高端宴会,往往附带上酒会舞会诸如此类的一堆活动,不折腾到半夜不算完。

    “我能不能……不去?”

    席驭深愣了一下,没想到解忧会拒绝。商业晚宴这类事情,解忧说过不喜欢,所以他一般也很少带解忧出席,但是偶尔喊她去一次,她也肯定会答应。各让一步,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特有的默契。

    “为什么?”

    电话那头,解忧默然片刻,然后道:“算了,我还是去吧。”

    这天晚上,席驭深难得心情不错,一改往日半句话都不愿多说的性格,跟一位合作关系的老总聊得很投契。那一位估计也没见过席少如此平易近人的模样,有点压抑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好陪着他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

    解忧和那一群富太太们完全谈不来,借口去餐区找东西吃,躲进休息区去找蒋煜勘。

    蒋煜勘最近很寂寞。

    这是解忧三番两次看见蒋煜勘独自站在窗台边一脸郁闷地望着天之后,得出的结论。

    至于他是在郁闷飞行事故还是解晴暑假不回来或者别的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按理说他现在该忙的事情有很多,有时间出席宴会已经很少见了,谁知道他来了还不吃东西,净占着沙发发呆,有逐渐与靠枕融为一体的趋势。

    看见解忧过来,人形靠枕蒋煜勘移动了一下,然后笑了,“怎么,席驭深跟别人聊天,你就觉得没意思了?”

    解忧站到他身边,没有坐下,晃着从自助餐区取来的一杯果汁。不得不承认蒋煜勘说得没错。她来这里,只是因为席驭深要她来,现在连席驭深都不在她身边,她简直不知道来此的意义何在。

    蒋煜勘看看她,“其实只要你往他身边一站,保证他抛弃所有人。”

    解忧说:“他又不是我的私人物品。”他们在彼此的生命中,只是互为很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已,并不是全部。席驭深有他的事业,她就算无聊,也不至于要一直霸占着他不放。

    蒋煜勘见她对这个话题没兴趣,从善如流地转向其他:“不说他了,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

    “很多啊,譬如为什么摆了一晚上谁都是你杀父仇人似地苦大仇深脸。”蒋煜勘伸开两手,浑身放松地占据了整个沙发。解忧觉得幸好这里没旁人,否则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绅士形象恐怕要毁于一旦了。

    蒋煜勘说完抬头,一副等着解忧把手里的杯子砸到他脸上的样子。

    “……”解忧却一动不动,然后神色暗了一下。蒋煜勘立马发觉自己触到雷点了,但饶是巧言令色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因为他完全摸不准解忧突然沉默的原因是什么。

    “那个,我……你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吧。”蒋煜勘直起身子很诚恳地望着她,心想果然最近要烦的问题太多,察言观色的能力直线下降。

    意识到蒋煜勘的尴尬,解忧赶忙抬起头:“没事。”

    蒋煜勘说:“一般这么说都代表有大事。”

    解忧心里的事,是挺想找个人说说的,但蒋煜勘并不是她理想中的对象。但是理想中的对象正和人相谈甚欢,于是退而求其次,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明天清明,我本来想去看看我爸妈。今天估计回去很晚,明天大概来不及了。”

    蒋煜勘唔了一声,像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一般答非所问:“明天去墓园的人会很多的。”

    解忧看了看蒋煜勘。显然他这样父母俱在的人是没办法理解的。

    蒋煜勘也觉得自己方才这句话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只听解忧问,“那……席驭深呢?”

    席驭深的父亲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就死了,亲生母亲去世得更早,只剩一个态度不明的于蓝,不知道明天这样的日子,于他而言又是否有意义。

    “如果你还家人还有墓地可以祭扫,那我爸妈就是当真算是尸骨无存了。”清冽的声音从后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席驭深走到她身后了。

    解忧看了一眼蒋煜勘,这个人肯定早就看见了席驭深,故意不提醒她。

    席驭深从后面抱住她,低下头,鼻尖埋在她的发间,轻轻地道:“要去扫墓怎么不早说,明天我陪你。”

    “这个……”解忧犹豫了一下,要是让她那为人正直心无旁骛投身科研的爹妈发现她爱上了个举手投足间如此妖孽魅惑的黑帮老大,估计能直接降道雷劈死她……

    “怎么,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席驭深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委屈。

    解忧现在是越来越摸不清此人的秉性了,你说这么一张倾倒众生的脸,装起委屈来居然还能毫不违和,这都什么人啊这。

    点点头,解忧说:“行,你要是能保持着这个表情,明天我就带你去。”

    正如蒋煜勘所说,清明节一到,全城堵车的局面无可避免,通往城郊的高速路上。往往只有这种时候才能体现出众生平等,因为不管是铁皮卡车还是保时捷,都一视同仁地排着队。就算席驭深再有能力,也没办法给车子安上一对翅膀。

    早上出发,愣是堵到下午才到目的地,今天扫墓的人太多,烧纸乌烟瘴气,连天空中都弥漫着黄褐交加的颜色和呛人的风。

    席驭深和解忧并肩走着,时不时停下来等解忧看路标。解忧知道,如果席驭深想查,一定早就知道她父母墓地位置,但是他没有。

    解忧很感激他这一分尊重。

    这里解忧每年都会来,除了花束不会带别的,今年也是一样,只不过因为有席驭深甘愿充当钱包和劳动力,所以花的质量和数量都比以往翻倍。

    解忧父母当年因公殉职,所以墓地是公家买的,地方不大却很干净。

    解忧蹲下去,放下花然后掏出一块手帕,慢慢地擦着墓碑,一边轻声说着席驭深听不见的内容。席驭深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装一次良民,在后面一声不吭地站着,不上前,更不多话。

    等看清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时,席驭深不觉一愣,紧接着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也没心思,脑子里飞速旋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解忧却并未察觉他不对劲,擦干净墓碑跟父母说完了话,心满意足地掸掸手站起来,望向人还站在当地心思不知飞去哪里的席驭深,“不错啊,装得挺像样一回事嘛。”

    席驭深把跑远了的思维硬生生拉回来,“哦。”

    “不过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一句话。”

    “什么?”

    “小媳妇见公婆……”

    “……”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多喜欢让主角们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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