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 第十一章：抉择（8）
( 8 )
中午，秋风有些肆虐，暴行与天地，扫净了地上枯落的残红败叶，吹散了天上聚拢的白云，骇人而苍凉。
怀着忐忑，凌影见步入了与清风约好了的正珉宫。
正珉宫如往日那样庄严大气，里面的人都仿佛每天沉浸于书香之中，连下人闲来时口里也顺着书卷之气吟诵几句诗，唱个小曲儿，背个书中明言什么的，惬意极了。
路过自己住过的偏殿，那里的门敞开着，厅堂的东西十分整齐，从窗外往里面看，床上却好像保留着她住过的痕迹。
凌影见失声一笑，鼻孔却同时钻进一阵茗香。她连忙回过神朝正殿望去，清风坐在桌旁亲手摆弄茶具，青花瓷具在他面前看不出淡雅脱尘，只能衬托着清风的清雅俊逸。袅袅的青烟从茶壶中升起，带来了阵阵馥郁的茗香。
不知过了多久，凌影见才挪动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到了正殿门口，凌影见轻声叫一句：“长老。”
清风转过头来，笑容掩去了他眉梢上挂着的忧伤。他起身迎候，在凌影见做的位置前放下一杯刚刚泡好的茶。
凌影见礼貌地喝了一口，抿抿嘴，不容思索，直接到：“长老，我会随着紫辰姐姐去陌雪园，三天后启程。这次来，是想向长老告别。”
清风一滞，手上斟着茶的手一停，眉尖的皮肤皱成了一团，清澈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雾气。清风又叹息着放下茶壶，正色道：“我已经知道了，姐姐已经告诉我了。”
凌影见抿紧了唇，那上面好像有一层黏糊的东西，封住了她的嘴。
“影见，你可曾有一刻……喜欢过我？”清风幽幽地问一句，掩藏不住的忧伤给他平添一份比秋天更加明显的苍凉。
“……我不知道。”因为有了龙悠，我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被哽在喉咙里，她不忍心说出来，怕清风又像以前那般落寞得恐怖，于是她只能摇摇头。她知道清风对她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但终究是“重要”，到底跨越这“重要”的程度没有，她自己却无法知道。
清风起身走到窗前，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轻声地说道：“或许我爱上你是错的，我不爱上你，你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也不用去陌雪园。”
“长老千万别这么说，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呢。认识长老之前，我真的没见过想长老这样温和的人，也没见过弹琴弹得这么棒的人！长老，我说过，你没什么比不上龙悠，什么都没有。”凌影见走到清风面前，像喝了烈酒一般激动得连苍白的脸也变得红红的。
清风回头，朝她微笑了一下。这一笑犹如夏日的花苞，带着希望和生机，也如将枯萎的红莲，壮烈而惨然，美艳得足以惊起人的心湖荡漾。
“能够被长老爱上，是影见的光荣，可要纠结于长老和龙悠之间，就是影见的不是了。”凌影见想再多说些什么安慰他，可除了这一句，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如果说凌影见永远不会忘记是为了谁愿意连姓名都不要，那她也忘不了是谁和她在星空下夜聊，在香茗前畅谈，更忘不了是谁在自己危急时出手相助，对她倍加关怀，也是谁在琴阁与她奏起美曲，相互陶醉。
“无论最后怎么样，都谢谢你给过我一次机会。”清风走近，轻轻拉起她的手。
这是他做过与他最亲昵的动作了。此时他眼明如镜，只有安静与平和。凌影见也不缩手，只与他四目对视。龙悠做不到的，就是没有与清风这般天然的平静如水的眼神，即便是有，也缺少像清风这般的淡雅脱尘。
“叫我一次我的名字，好么？”清风微笑道。
凌影见露出牙齿地一笑，捏紧了清风的手，傲气地喊了一声：“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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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秋风有些肆虐，暴行与天地，扫净了地上枯落的残红败叶，吹散了天上聚拢的白云，骇人而苍凉。
怀着忐忑，凌影见步入了与清风约好了的正珉宫。
正珉宫如往日那样庄严大气，里面的人都仿佛每天沉浸于书香之中，连下人闲来时口里也顺着书卷之气吟诵几句诗，唱个小曲儿，背个书中明言什么的，惬意极了。
路过自己住过的偏殿，那里的门敞开着，厅堂的东西十分整齐，从窗外往里面看，床上却好像保留着她住过的痕迹。
凌影见失声一笑，鼻孔却同时钻进一阵茗香。她连忙回过神朝正殿望去，清风坐在桌旁亲手摆弄茶具，青花瓷具在他面前看不出淡雅脱尘，只能衬托着清风的清雅俊逸。袅袅的青烟从茶壶中升起，带来了阵阵馥郁的茗香。
不知过了多久，凌影见才挪动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到了正殿门口，凌影见轻声叫一句：“长老。”
清风转过头来，笑容掩去了他眉梢上挂着的忧伤。他起身迎候，在凌影见做的位置前放下一杯刚刚泡好的茶。
凌影见礼貌地喝了一口，抿抿嘴，不容思索，直接到：“长老，我会随着紫辰姐姐去陌雪园，三天后启程。这次来，是想向长老告别。”
清风一滞，手上斟着茶的手一停，眉尖的皮肤皱成了一团，清澈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雾气。清风又叹息着放下茶壶，正色道：“我已经知道了，姐姐已经告诉我了。”
凌影见抿紧了唇，那上面好像有一层黏糊的东西，封住了她的嘴。
“影见，你可曾有一刻……喜欢过我？”清风幽幽地问一句，掩藏不住的忧伤给他平添一份比秋天更加明显的苍凉。
“……我不知道。”因为有了龙悠，我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被哽在喉咙里，她不忍心说出来，怕清风又像以前那般落寞得恐怖，于是她只能摇摇头。她知道清风对她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但终究是“重要”，到底跨越这“重要”的程度没有，她自己却无法知道。
清风起身走到窗前，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轻声地说道：“或许我爱上你是错的，我不爱上你，你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也不用去陌雪园。”
“长老千万别这么说，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呢。认识长老之前，我真的没见过想长老这样温和的人，也没见过弹琴弹得这么棒的人！长老，我说过，你没什么比不上龙悠，什么都没有。”凌影见走到清风面前，像喝了烈酒一般激动得连苍白的脸也变得红红的。
清风回头，朝她微笑了一下。这一笑犹如夏日的花苞，带着希望和生机，也如将枯萎的红莲，壮烈而惨然，美艳得足以惊起人的心湖荡漾。
“能够被长老爱上，是影见的光荣，可要纠结于长老和龙悠之间，就是影见的不是了。”凌影见想再多说些什么安慰他，可除了这一句，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如果说凌影见永远不会忘记是为了谁愿意连姓名都不要，那她也忘不了是谁和她在星空下夜聊，在香茗前畅谈，更忘不了是谁在自己危急时出手相助，对她倍加关怀，也是谁在琴阁与她奏起美曲，相互陶醉。
“无论最后怎么样，都谢谢你给过我一次机会。”清风走近，轻轻拉起她的手。
这是他做过与他最亲昵的动作了。此时他眼明如镜，只有安静与平和。凌影见也不缩手，只与他四目对视。龙悠做不到的，就是没有与清风这般天然的平静如水的眼神，即便是有，也缺少像清风这般的淡雅脱尘。
“叫我一次我的名字，好么？”清风微笑道。
凌影见露出牙齿地一笑，捏紧了清风的手，傲气地喊了一声：“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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