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七章
雪莲很是犹豫，她怕小燕一个人在家没办法照顾孩子。后来回家又跟小燕说起这件事，小燕说：这样吧，叫我妈来帮着照看小宝吧，她也做得了饭，我帮忙看着孩子，你也可以放心去旅游了。于是给家里打了电话，让她妈陆采欣来帮忙照看小宝。陆采欣又在电话里问了雪莲一些话，于是在雪莲旅游的前一天下午就赶到了雪莲家。雪莲想：这样好了，自己出去散心去，对钟越的思念也许会减轻。但她错了，无论她是走到哪里，钟越的影子就跟到哪里，到哪里她都摆脱不了他了。无论是在车上，是在宾馆，还是在旅游途中，雪莲对钟越的思念从来没有停止过。尽管表面上她是跟大家一起拍照、在海边玩、闹。但钟越的影子却始终跟着她，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旅游结束回到家里，雪莲对钟越的思念也没有停止过。有时半夜里醒来，总是想以前的事情，身不由己，不由自主，想得睡不着觉，甚至失眠四、五个小时。雪莲生怕自己因此得了精神病，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晚上一个劲儿地数数，但数了一百又数了一千，还是毫无睡意。白天做饭切菜的的时候，因为走神，甚至会切到手。小燕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雪莲走神，常常会一脸诡异。雪莲也注意到了。心想：这孩子还不大怎么会这么多心眼，她到底猜到什么了？
再说小燕。小燕来自农村，身上有很多农村人不讲卫生的习惯。在冬天的时候，雪莲要求她每天睡觉前洗脚，每个星期至少洗一次澡，但她从来不听，只依着自己的习惯每星期洗一次脚，每月来过例假之后洗一次澡，而且来例假时，从来不及时换洗内衣，弄得卫生间血臭味很大，雪莲让她勤洗勤换衣，怎么都不肯听，觉得雪莲看孩子是离不了她似的，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从来不担心雪莲会炒她鱿鱼。雪莲让小燕自己睡在小房间的大床上，给她睡两条被子，一条褥子，一个枕头。但时间长了之后，被褥都被弄得臭气熏天。小房间里气味也很难闻。这让有洁癖的雪莲几乎不能忍受。每次她回老家去，雪莲都会把很多自己不常穿的衣服、制服和皮鞋等让她带回去，因为她妈陆采欣能穿雪莲的衣服，鞋子的尺码跟雪莲也一样，雪莲的衣服她也能穿。饶是如此，她还朝雪莲要这要那的。有时，还顺手牵羊地顺走她喜欢的东西。她走后，雪莲见家里的一些东西少了，知道是小燕的缘故，但考虑用人之难，因为小燕照看孩子确实比冷老太强了不知多少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但时间长了，又怕小燕见自己好像没发现家里少东西了，还会得寸进尺地偷家里的钱，雪莲放钱的地方从来不机密，花了多少钱，还剩多少钱心里也没数，所以见她经常顺走家里的东西，也不得不防她。她心里很想及早摆脱她。唯一能摆脱她的途径就是让儿子上幼儿园。但这件事说起来容易真正实施起来却很难。
雪莲在小燕回家的时候，跟邻居一起带着孩子去市里的幼儿园参观过，当时孩子们在教室外面，看着老师对孩子也不错。但老师问了问小宝生日，就说：太小了，让他过了年再来吧。雪莲却很想早点摆脱小燕。听说女同事李希的同学在市幼儿园上班，于是就跟她说了一下，找了一下她的同学王静。王静说：行，可以，但我是带中班的，小宝上小班，我也不能亲自带他了，我跟他们老师说一声，让她们照顾着他点儿。于是到雪莲给小宝报名的小班给老师们打了招呼。老师们虽然答应了，但也没记住或都没放在心上。
幼儿园开学时间是在九月初。雪莲跟小燕一起送小宝上幼儿园来。送到了里面，老师在门口把着门，小宝对教室里的玩具爱不释手，光顾着玩，看也不看雪莲跟小燕一眼。他以为母亲跟姐姐一定会跟他在一起守着他玩。雪莲见他这样，还以为他喜欢跟小朋友一起玩呢，看了他一会儿，就对小燕说：行了，看着他也愿意在这儿待着，咱们就回去吧。小燕答应了一声，跟雪莲一块出来了。雪莲上班去，小燕回家去了。小宝玩了一会儿，抬头一看，找不到妈妈跟姐姐了，立刻大哭起来，跑到教室门口，大叫着：妈妈，妈妈。立刻被老师拉了回去。其他小朋友也发现家长不在跟前了，也大哭起来，朝门外跑着要去找家长。老师把在门口，把孩子们全挡住。每个新的小班教室里都是哭声一片了。
因为是把小宝送幼儿园的第一天，雪莲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便在中午下班后到幼儿园去看孩子。虽是隔着窗玻璃偷看，却见小宝哭闹不止地喊着：“找妈妈，回家。”哭得小脸上满是泪水。老师喂他吃饭，那是面条。小宝却一口也不肯吃，老师在哄他：吃了饭，妈妈就接你来了。雪莲见状，急忙走进了教室去哄孩子。小宝见妈妈来了，才止住了哭闹。雪莲从老师手里接过饭碗，想亲自喂孩子，他却依然不肯吃饭，只要回家。雪莲只好抱起小宝把他接回了家。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只要是一往幼儿园送或一下楼，小宝便大哭起来。怎么也不肯坐上车子，在家里连衣服都不肯穿，到了外面上了车子才肯穿上，他怕别人看见他的小屁屁。即使千哄万哄得上了车子，也得在路上买些东西才算。半月下来，小宝几乎哭哑了喉咙。虽然交费时交的是全日托的标准，但由于雪莲见他一下子难以适应，只好每天中午下班时便把他接回了家。又怕小宝在幼儿园吃不好饭，小燕也暂时留在家里，中午她去接孩子，下午照看着小宝。每天只让他上半天。偶尔小宝感冒了，便请假在家带孩子。因为陆用长期不在家，她被孩子前几次的生病吓怕了，所以她对孩子的事格外小心。一天，天气不太好，有些要下雨的样子，小燕去接小宝了。过了不久，果然下起雨来。这时小宝跟小燕还在路上。雪莲急了，怕小燕一个小孩子家不知道避雨让小宝淋了雨生了病就麻烦了。于是赶紧找了雨具，带上出去找小宝跟小燕去了。在急雨中打着雨伞，快步地走着，路两边的人们都在避雨，人们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雪莲，说：这个女的怎么这么傻呀，不知道避雨呀？在雨里还走这么快。走了一会儿，被在路边避雨的小燕看见了，赶紧叫她：妗子，俺们在这和呢！看见小宝跟小燕在一家商场门前避着雨，雪莲的心才放下了。
这样断断续续地上了一个来月，小宝的哭闹终于消停了下来，有些进入角色的样子了。雪莲的心里才放心了。心想：总算可以顺利地上班了。于是给小燕结算了她的工钱，也让小燕回家去了。她走后，雪莲赶紧把她睡过的被褥等物放到洗衣机里，臭味大得果然能熏倒了人。雪莲加很多洗衣粉和消毒液清洗好容易才把臭味去掉。过了没多久，吴用休探亲假回来了。雪莲便让他去接送孩子，使自己可以轻松地上下班。
可是过了不久，事情却意外地出现了反常。
那是刚度过国庆长假后的第一个周五下午，刚好雪莲的陆用接的孩子。儿子小宝一到家便高兴地叫着：“妈妈，妈妈。”雪莲应声而出，刚要上前抱孩子，却被吴用制止道：“先别抱呢，他手上有屎。”雪莲抓起他的小手一看，果然两手沾满了大便，臭不可闻。雪莲赶紧把小宝拉进卫生间给他冲洗。一边洗，一边生气地责问陆用：“你怎么也不给孩子先洗洗就把他带回来了？问老师了没有，孩子这两手的屎是怎么弄的？”老公支唔道：“我也是带回来以后才发现的。他们老师恐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我到他们班去接他的时候，他们老师还问‘屋里好臭，是哪个小朋友摸了巴巴了，快告诉老师，去洗洗干净。’”雪莲骂道：“你知道个屁！孩子从一周岁时起，就不摸脏东西了，见到垃圾就躲得远远的，硬让他去摸，他就哭着往后退。现在在家里解大便还嫌臭，每次给他擦过了屁股，就赶紧捂着鼻子跑开。怎么会突然用手去抓屎呢？”陆用问：“那你说是怎么回事？”雪莲想了想说：“幼儿园小班的孩子们解手，是不上厕所的，就在教室外面的小塑料桶里解小便。可我们家的小宝现在是不懂或不敢（跟老师说）上那儿解手的，每天送他进教室前，我都先让他小便后再进去。下午接的时候，差不多每天都是尿了裤子的。不知道在那儿解小便，更不用说在那儿解大便了。这次的事很有可能是他实在憋不住了，把大便解到了裤子里或教室里，老师逼着他抓出去，才弄得两手屎的！等下星期一送的时候，我问问他们老师！”吴用说：“老师怎么会逼着孩子去抓屎呢？你把幼儿园想得也太黑暗了！”雪莲不耐烦地说：“那你说他这两手屎是怎么回事？”吴用说：“是他不小心摸得呗！”雪莲冷笑道：“你就是怕费事，怕让你操心管事，一个劲地替老师开脱，恐怕雨点落到你的头上。你说说，他们教室里没屎，校园里没屎，小宝又不上厕所解手去，你说他到哪里不小心摸屎去，一定是他把大便拉到了不该拉的地方，老师嫌脏不肯替他收拾，逼着他自己去抓出去的。他们的老师有什么使不出来的。小宝好几次跟我告状，说他们老师嫌他调皮捣蛋，让他在教室外面站着，还打他屁股打他头……”说着她一把拉过了小宝问他：“好孩子，跟妈妈说说，你这手上的巴巴是怎么摸的，是老师让你抓的，还是你自己抓的？”小宝说：“是老师让我抓的。”吴用在一旁接口道：“问他有什么用？小孩子懂什么，那都是你瞎揣测！”雪莲不再理他，知道他是胆小怕事嫌麻烦，怕雪莲让他去跟幼儿园交涉去。但更让雪莲担心的是小宝回来时，两眼红红的，并且不停地挤眼睛，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而早上送他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同时雪莲还担心老师气怒之下可能还会逼着小宝吃屎。便哄着他问：“好小宝，告诉妈妈，老师让你吃巴巴了吗？”小宝回答：“没有。”雪莲这才放心了一些。看到小宝的红眼睛的样子，雪莲便和陆用商量，要带孩子到医院进行眼科检查。
第二天是双休日，雪莲一早便和吴用一起带着小宝去了医院。检查的结果是他们的儿子小宝患了角膜炎，雪莲听了很上火。检查完毕，医生给开了一瓶洛美沙星滴眼液。叮嘱他们每天给孩子滴三次。等陆用买了药回来，雪莲便迫不急待地和陆用一起按着孩子在医院的院子里给儿子小宝滴了一次。这个活并不轻松。任凭他们怎么哄骗，小宝就是不让滴，雪莲他们夫妇便来硬的，由吴用使劲抱住并按着小宝的四肢，雪莲翻开他的眼皮，把药液滴入眼内。这样的结果是每次都惹得小宝大哭大闹。
等到星期一，雪莲送孩子去幼儿园，到了教室的时候，本来已经基本适应，能在教室门口跟妈妈说“再见”，并自己进入教室的小宝，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地大哭着从教室里跑出追了上来，雪莲忙一把抱起他来，问道：“宝贝儿，怎么了？”小宝一边两胳膊紧紧抱着雪莲的脖子，一边哭着说：“我不上幼儿园了，我要跟妈妈回家。”
这时，小宝他们班的保育员古某也跟了过来，雪莲便对她说：“怎么这么怪呀，小宝本来已经适应了呀每天送他来的时候已经不哭了，现在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古某回答说：“可能是因为过了个长假，在家呆的时间长了些吧。”雪莲说：“不对长假后，他已经上了一星期，都没哭闹。这次有点怪，是不是在幼儿园受了挫折什么的，比如跟小朋友打架什么的？”古某便问小宝：“小朋友告诉老师，你跟别的小朋友打架了吗？”小宝哭着摇了摇头。由于雪莲急着上班去，便和古某一起硬把小宝紧抱着她脖子的小手掰开，由古某抱着，把孩子送到教室里去了。
在单位的时候，雪莲想起送小宝上幼儿园时的情景，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想着小宝上周五在幼儿园摸了两手大便，又被弄得患了角膜炎，跟小宝现在的反常表现联系起来，雪莲断定孩子一定是在幼儿园受了严重的挫折或虐待。加上小宝平日里，小宝以前告诉雪莲的诸如“老师打了我的脑袋”老师打了我的眼睛之类的话（起初雪莲并不在意，以为小孩子家随口说的，现在看来满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不到三岁的孩子思想意识还没形成，是不会撒谎的），想着从小爱干净的小宝被老师逼迫着抓大便的情景，雪莲心里不由得针刺一般难受。眼里顿时充满了水。恨不得立刻找那些蛇蝎妇人的老师算帐去。但又一想，找她们评理，很有可能就意味着退园。家里没人看孩子，自己现在工作又忙，面临着业务考试，陆用长期在外（现在已经休完了探亲假归队），家里的一切，只靠自己一人，所以在没有联系到别的幼儿园之前，雪莲决定先不跟她们发生冲突，先向老师问清楚再说。
下午，雪莲接小宝时，得到的解释是：孩子们在被家长接回家之前要到厕所解手去，小宝可能是在那时候不小心摸到了大便。当时小朋友们都在厕所，由于人太多，老师可能没看见。乍一听这个解释还说得过去，但老师的解释是与孩子的反常表现很不相符的。况且，雪莲以前也有好多次在幼儿园孩子吃饭时间接过孩子，从孩子们吃饭到被全部接走，小宝一直在园里的滑梯上玩耍，雪莲一次也没看到过老师带领孩子们去厕所屋子里解手。显然老师说的与事实不怎么相符。但雪莲在心里宁愿相信老师说的是事实，这样可以让她多少安心一些。也可以省去再转园的麻烦。
但事情往往是不能如愿的。有时你越想省事，反而麻烦更多。
星期三，雪莲早晨去送小宝上幼儿园，由于单位要进行业务考试，所以她早早地就来到了幼儿园，这时小宝他们的教室还没开锁，雪莲就在隔壁的教室等着。小宝本来在路上就一路哭喊着：“我不上幼儿园，不上幼儿园。”小宝说：“老师打我的小屁，打我的小GG。”雪莲以为小孩子的话，不可当真的，所以当时也没有在意。可当儿子小宝看到保育员古某来了的时候，便指着她说：“我不跟她玩，她打我的小屁股，打我的小GG来。”雪莲这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等保育员开了教室的门，雪莲便抱着小宝跟了进去。小宝仍然指着古某说：“我不跟你玩，我不跟你玩。”古某笑着接过了孩子，说他：“我还不跟你玩哩。”雪莲告诉古某说：“小宝说你打他的小屁屁，打他的小GG来着。”古某笑道：“哪打小GG来，光拍了下小屁股。”说着做示范似的，在小宝的屁股蛋是轻拍了一下。雪莲见这样，估计没什么事，便急忙上班参加考试去了。
等到下午，雪莲去幼儿园接孩子的时候，却发现情况又有些不对劲了。
原来，她和陆用近半月来，对小宝眼睛一直坚持不懈地一日三次地滴眼药水，小宝的眼睛已经恢复得不再挤眼了，但当天早上送他来的时候眼睛还是好的，谁知到了下午，雪莲发现，他的眼睛又变得红红的了，并且又开始不停地挤眼。雪莲气不打一处来。正想问他们老师，却见小宝他们班只剩下了一个年轻的幼师，守在门口，挡着教室里的孩子们，接孩子的家长们很多，都围在门口。老师一副忙不过来的样子。于是，雪莲决定先把孩子接回家再说。
回到家里，雪莲又细细地问小宝：“你的眼睛是怎么弄得？”小宝回答：“是老师打的。”“为什么打你？”“老师嫌我捣蛋。”“你怎么给老师捣蛋的？”“我拿老师的书来。”“老师怎么打的你呀？”小宝用手比划着：“啪的一下，打在眼睛上。”雪莲心里这个气呀。晚上，雪莲想着儿子在幼儿园里，两次被弄成了角膜炎，一次被逼着抓了两手大便，又被老师了打GG。万一以后把儿子打成了残疾可怎么办？越想越气，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几乎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早晨，雪莲送儿子上幼儿园，问他们老师：“小宝的眼睛怎么弄成了这样？”老师满不在乎地说：“他以前就是这样的。”雪莲纠正她说：“不对，他以前不是这样，刚过完十&#8226；；；一时在这里弄成了角膜炎，后来我们给他上医院给他看过了，这半个月来一直为他滴着眼药水，现在已经给他治好了。早晨送的时候眼睛还没红，怎么在这里待了一天，又变成这样了？”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回答说：“那就不知道了。”雪莲心里很不高兴，说：“孩子在这里两次被弄成了角膜炎，老师居然都没看见，都不知道，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孩子被伤到眼睛的时候，肯定会哭闹的，老师听不见是不可能的。”保育员古某说：“可能是昨天玩沙子时，别的孩子把沙子扬到了他的眼睛里。”雪莲嘴上不再说什么，但心里却十分不满。心想：说什么可能这样可能那样的，即使真的是被扬进了沙子，小宝也会哭闹很久，老师怎么会没发现没听见呢？四个老师带三十个孩子，平均一个大人看七八个孩子，再怎么忙也不致于连孩子的哭闹声都听不见吧，一定是在刻意地掩饰什么（雪莲想，一定是在掩饰老师打孩子眼睛的事实）。
接着年轻的老师李某又把小宝在幼儿园调皮捣蛋的情况向雪莲告诉了一番，诸如吃饭时别人坐在椅子上， 他却坐到了椅子背上，说他好多次，他坐到椅子上后，又爱不停地摇晃身子，经常把小饭碗扣到地上，小朋友听课时，他却一人爬到床铺上，又蹦又跳的，还打滚喊叫。上课时还爱摸小GG等等。雪莲忙说道：“我家小宝在家时从没穿过密裆裤子，现在上幼儿园来，乍一让他换上密裆裤，他很不习惯，还有些发炎，现在我每天晚上都给他洗小鸡鸡和小屁股。每天下午一接回家，他就自己把裤子脱下来。他把手伸进去裤子里去，是想把裤子脱下来。”但听到老师以上的这些介绍之后，雪莲更相信小宝说的老师打他的小GG和打他眼睛的事是事实了。接着，老师又向雪莲说了一些要给孩子穿一些肥大的裤子之类的话。然后说：“你要是觉着这里不适合孩子，不如到别的幼儿园试试。”雪莲听了，不由得心头火起，心想，好啊，老师伤害了孩子，不但不向孩子的家长表示一点歉意，反而把孩子往外推。来个一推了事。于是，雪莲决定，在儿子转园之前，先向市幼儿园讨个说法。
下午等从教室接了孩子后，雪莲便找到了市幼儿园的园长进行了交涉，并要求幼儿园先到儿童医院给小宝进行检查，如果检查出了毛病，要负责给孩子医治园长表示，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这天是星期五。接下来的两天便是双休日。
接下来的星期一下午，雪莲到市幼儿园去接儿子。这下可热闹了。她一到教室门口，一个老师就把她叫了进去，雪莲进去一看，四个老师都在。见她进来，便一起朝她开了火，一个说：“你把我们老师的素质看得太差了，我们怎么可能打孩子呢？”另一个说：“怎么孩子的话你居然也相信，真是好笑，稚子口角，有什么准呢？”
雪莲回应道：“孩子的话不可信，那你们谁的话可信呢？孩子还不到三周岁，思想意识还没形成，难道他会撒谎捏造事实不成？幼儿园那么多老师，为什么他不指认别人单指认你（保育员）呢？虽然你当时只承认打了孩子的小屁股，没打小鸡鸡，但承认一部分就等于全认了，因为孩子是不会编造的。他还不具备这个能力！”
一个老师说：“居然拿孩子的话当证据，也太荒唐可笑了吧。雪莲说：”孩子的说不足为证，那你们谁给解释一下，孩子在你们这儿两次被弄成了角膜炎，是怎么回事？那次接孩子来他两手的大便又是怎么回事？“老师说：“怎么回事我们不知道，说我们打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的！”雪莲说：“家长把孩子交给了你们，你们应有监护责任，为什么会说不知道，说不知道本身就是失职！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实际是不肯说实话！”
保育员古某说：“有的孩子把大便解到了裤子里，有的没发现家长就接回去了，大便在裤筒里装了一路……”一个老师见保育员说漏了嘴忙用眼色制止她。雪莲总算听出来了一点门道，孩子可能是当时把大便解到裤子里，保育员发现了，又嫌脏不肯替他收拾，便让他自己把大便弄出来，于是小宝不敢不从，便只好用小手把大便从裤筒里抓了出来。因为还有一次，雪莲接孩子来，当时教室里只剩下了小宝一人，小宝见到了妈妈，便对她说：“我把巴巴拉到裤裤里了。”其实站在小宝跟前的老师当时是知道的，因为当时的天还不冷，大便的气味很大。但老师就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说：“我怎么不知道啊，你怎么不跟老师说呢？”雪莲当时给儿子脱下裤子看了一下，没看到有大便，以为他只是拉了一点所以只是给他擦了屁股，没想到回家一脱裤子，掉出来一大块长长的、干干的大便。
后来，雪莲去找园长，结果是一样的。园长不但不承认，而且还把老师们捧上了天，说老师对待幼儿就象对待自己的亲生的孩子一样，并说：“你说的事根本不可能，……”最后，雪莲没有办法，只得为儿子办了退园手续。
但雪莲还是很担心，怕老师真的打坏了儿子的GG。毁了孩子的一生。便在第二天，又带着小宝到市人民医院去给小宝作检查，并要求作法医签定。一曰检查出了问题，便到公安机关报警去。把这些蛇蝎妇人绳之以法，为儿子讨回公道。但医院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来。而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雪莲已是身心俱疲。也只好就此打住了。把这件事划上了句号。
接下来雪莲自己带着儿子上了两天班，便觉得累昏了头，就赶紧为儿子到另一个白果树的幼儿园办了入园手续。入园时，雪莲为了给老师们提个醒，便把小宝在市幼儿园的遭遇告诉了老师。谁知老师竟然说：“唉，没事，在哪都是这样，免不了拍打孩子，我们这儿是两个老师看管近三十个孩子（市幼儿园是每班四个老师），哪管得过来，有的孩子调皮捣蛋，说了又不听，不拍打几下，哪管得了呢！”雪莲便说：“老师多费心吧，我家小宝就是太调皮了，……”总之她给老师们说了不少的好话。
后来由于换了幼儿园，小宝又不适应了。为了怕上幼儿园，每天甚至从早晨醒来一直哭闹着不肯穿衣服，雪莲只好拿着衣服满屋子追着他跑，捉住了，就按着穿衣服。即使穿上了衣服，小宝却在早餐时拒食。不吃饭雪莲也要送他去，为的是让他明白，无论怎样折腾，幼儿园是一定要去的。但小宝从路上一直哭到幼儿园的里。在幼儿园门口又要买零食跟小玩具。为了让小宝早日迈出这艰难的一步，雪莲再怎么心疼孩子也咬着牙把他往幼儿园里送。
开始的几天相安无事，只是小宝丢了袜子、小玩具和文具之类的小事。过了不久，儿子小宝便又开始向雪莲告状了。什么“老师打我的屁股”“老师打我的小J了“老师打我的脑袋了”“老师嫌我捣蛋不让我吃饭了“等等。雪莲于是又把这些信息反馈到老师那里。不是要追究老师什么责任，而是提醒老师：我家孩子很聪明，什么事都会跟妈妈汇报，不要因为家长不在就认为打孩子几下没关系。从而使老师对孩子好一些。但是，没有用，老师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一次下午，雪莲接小宝去，幼儿园小宝他们班的再老师对她说：明天别给孩子带小书包了，上面要来检查来。雪莲答应了。但第二天小宝却非要用小书包装上自己的几本小漫画书才肯去。雪莲给他带了小书包。在教室门口，雪莲问班里的保育员： 再老师说今天不让孩子带小书包了，但我们小宝就非得带不可，不带就不肯来，让他拿进去吗？保育员说：拿进去吧，这对小孩子是个安慰。雪莲放下孩子就上班去了。过了一会儿，再老师来了，见了小宝带书包，喝问他：陆小宝，昨天不是跟你和你妈说了今天不让带书包吗？你怎么又带来了？小宝吓得不敢说话。再老师粗暴地拎起小宝的书包，打开窗户就把书包从窗户扔了出去。小宝没说话，哭了几声，再老师喝斥：哭 什么哭，这么不听话！伸手又在小宝头上打了几下。小宝不敢哭了。下午雪莲来接孩子，见小宝没有书包，就问：宝宝，你的小书包呢？小宝说：再老师给我从窗户里扔出去了，我们去捡去吧。又问再老师，她说：我给他收起来了，明天我再拿给你吧。第二天早晨，送小宝上幼儿园，他说什么也不肯去，说：老师把我的小书包给扔出去了，我不上去了。雪莲只好哄他：宝宝乖，妈妈再给你买个新书包去。于是又带着小宝到箱包店买了一个新的小书包，又买了小零食、玩具放在里面，然后把他送到了幼儿园里面。小宝又说：妈妈，我不在幼儿园吃饭，你在吃饭的时候就接我回家，我要上家里吃饭。雪莲胡乱地答应了一声。下午接孩子去，再老师见她来了才说：我把小宝的书包拿回来了。小宝却说：我有新的了，那个我不要了。
后来小宝反映的这类事情少了，雪莲也就放了心了。但老师又告起孩子的状来。肖老师说小宝每天都中午休息时间不休息，所有的小朋友都躺在床上，只有他不肯上床待着，老师让他睡觉，他就钻到床底下去。老师带着班里的孩子们去院子里作操，他却一个人跑回教室里，掏小朋友们的书包，把人家的零食拿出来吃等等。当然她们也拍打了小宝，教训了他。雪莲只得当着她的面把小宝又训了几句。但这还是好的。一天下午，雪莲去接小宝，带班的肖老师说：你家孩子太调皮了，我们带着孩子们都在上课，他带着同班一个小朋友居然跑到寝室里去，踩着椅子上窗户，把窗户打开了，朝外面看。窗户也没有防护栏和铁网，这可是在二楼，万一摔下去了， 还怎么得了。幸亏我们两个老师发现得早，赶紧把他们俩哄下来，把寝室门锁了，把钥匙放在高处门框上。你家孩子太淘了，你找一家别的幼儿园去吧，出了事，我们几个老师都负不起责任。雪莲听得是心惊肉跳的，为了怕儿子出事，她又找到园长，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雪莲把事情经过跟她讲述一遍。又跟她说：园长，能不能把你们楼上的窗户都装上防护栏或防盗网什么的，孩子万一要是从窗户摔下去了，可太危险了。园长怕花钱，因为是她承包的幼儿园。她说：装上那个弄得幼儿园跟监狱似的，那可不行。雪莲说：那老师他们让我给孩子转园。园长说：我跟她们说说去。让老师们在孩子们上课的时候把寝室门锁住，不让孩子进去就行了，哪个孩子都不能离开老师的视线。但老师们就是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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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结束回到家里，雪莲对钟越的思念也没有停止过。有时半夜里醒来，总是想以前的事情，身不由己，不由自主，想得睡不着觉，甚至失眠四、五个小时。雪莲生怕自己因此得了精神病，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晚上一个劲儿地数数，但数了一百又数了一千，还是毫无睡意。白天做饭切菜的的时候，因为走神，甚至会切到手。小燕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雪莲走神，常常会一脸诡异。雪莲也注意到了。心想：这孩子还不大怎么会这么多心眼，她到底猜到什么了？
再说小燕。小燕来自农村，身上有很多农村人不讲卫生的习惯。在冬天的时候，雪莲要求她每天睡觉前洗脚，每个星期至少洗一次澡，但她从来不听，只依着自己的习惯每星期洗一次脚，每月来过例假之后洗一次澡，而且来例假时，从来不及时换洗内衣，弄得卫生间血臭味很大，雪莲让她勤洗勤换衣，怎么都不肯听，觉得雪莲看孩子是离不了她似的，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从来不担心雪莲会炒她鱿鱼。雪莲让小燕自己睡在小房间的大床上，给她睡两条被子，一条褥子，一个枕头。但时间长了之后，被褥都被弄得臭气熏天。小房间里气味也很难闻。这让有洁癖的雪莲几乎不能忍受。每次她回老家去，雪莲都会把很多自己不常穿的衣服、制服和皮鞋等让她带回去，因为她妈陆采欣能穿雪莲的衣服，鞋子的尺码跟雪莲也一样，雪莲的衣服她也能穿。饶是如此，她还朝雪莲要这要那的。有时，还顺手牵羊地顺走她喜欢的东西。她走后，雪莲见家里的一些东西少了，知道是小燕的缘故，但考虑用人之难，因为小燕照看孩子确实比冷老太强了不知多少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但时间长了，又怕小燕见自己好像没发现家里少东西了，还会得寸进尺地偷家里的钱，雪莲放钱的地方从来不机密，花了多少钱，还剩多少钱心里也没数，所以见她经常顺走家里的东西，也不得不防她。她心里很想及早摆脱她。唯一能摆脱她的途径就是让儿子上幼儿园。但这件事说起来容易真正实施起来却很难。
雪莲在小燕回家的时候，跟邻居一起带着孩子去市里的幼儿园参观过，当时孩子们在教室外面，看着老师对孩子也不错。但老师问了问小宝生日，就说：太小了，让他过了年再来吧。雪莲却很想早点摆脱小燕。听说女同事李希的同学在市幼儿园上班，于是就跟她说了一下，找了一下她的同学王静。王静说：行，可以，但我是带中班的，小宝上小班，我也不能亲自带他了，我跟他们老师说一声，让她们照顾着他点儿。于是到雪莲给小宝报名的小班给老师们打了招呼。老师们虽然答应了，但也没记住或都没放在心上。
幼儿园开学时间是在九月初。雪莲跟小燕一起送小宝上幼儿园来。送到了里面，老师在门口把着门，小宝对教室里的玩具爱不释手，光顾着玩，看也不看雪莲跟小燕一眼。他以为母亲跟姐姐一定会跟他在一起守着他玩。雪莲见他这样，还以为他喜欢跟小朋友一起玩呢，看了他一会儿，就对小燕说：行了，看着他也愿意在这儿待着，咱们就回去吧。小燕答应了一声，跟雪莲一块出来了。雪莲上班去，小燕回家去了。小宝玩了一会儿，抬头一看，找不到妈妈跟姐姐了，立刻大哭起来，跑到教室门口，大叫着：妈妈，妈妈。立刻被老师拉了回去。其他小朋友也发现家长不在跟前了，也大哭起来，朝门外跑着要去找家长。老师把在门口，把孩子们全挡住。每个新的小班教室里都是哭声一片了。
因为是把小宝送幼儿园的第一天，雪莲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便在中午下班后到幼儿园去看孩子。虽是隔着窗玻璃偷看，却见小宝哭闹不止地喊着：“找妈妈，回家。”哭得小脸上满是泪水。老师喂他吃饭，那是面条。小宝却一口也不肯吃，老师在哄他：吃了饭，妈妈就接你来了。雪莲见状，急忙走进了教室去哄孩子。小宝见妈妈来了，才止住了哭闹。雪莲从老师手里接过饭碗，想亲自喂孩子，他却依然不肯吃饭，只要回家。雪莲只好抱起小宝把他接回了家。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只要是一往幼儿园送或一下楼，小宝便大哭起来。怎么也不肯坐上车子，在家里连衣服都不肯穿，到了外面上了车子才肯穿上，他怕别人看见他的小屁屁。即使千哄万哄得上了车子，也得在路上买些东西才算。半月下来，小宝几乎哭哑了喉咙。虽然交费时交的是全日托的标准，但由于雪莲见他一下子难以适应，只好每天中午下班时便把他接回了家。又怕小宝在幼儿园吃不好饭，小燕也暂时留在家里，中午她去接孩子，下午照看着小宝。每天只让他上半天。偶尔小宝感冒了，便请假在家带孩子。因为陆用长期不在家，她被孩子前几次的生病吓怕了，所以她对孩子的事格外小心。一天，天气不太好，有些要下雨的样子，小燕去接小宝了。过了不久，果然下起雨来。这时小宝跟小燕还在路上。雪莲急了，怕小燕一个小孩子家不知道避雨让小宝淋了雨生了病就麻烦了。于是赶紧找了雨具，带上出去找小宝跟小燕去了。在急雨中打着雨伞，快步地走着，路两边的人们都在避雨，人们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雪莲，说：这个女的怎么这么傻呀，不知道避雨呀？在雨里还走这么快。走了一会儿，被在路边避雨的小燕看见了，赶紧叫她：妗子，俺们在这和呢！看见小宝跟小燕在一家商场门前避着雨，雪莲的心才放下了。
这样断断续续地上了一个来月，小宝的哭闹终于消停了下来，有些进入角色的样子了。雪莲的心里才放心了。心想：总算可以顺利地上班了。于是给小燕结算了她的工钱，也让小燕回家去了。她走后，雪莲赶紧把她睡过的被褥等物放到洗衣机里，臭味大得果然能熏倒了人。雪莲加很多洗衣粉和消毒液清洗好容易才把臭味去掉。过了没多久，吴用休探亲假回来了。雪莲便让他去接送孩子，使自己可以轻松地上下班。
可是过了不久，事情却意外地出现了反常。
那是刚度过国庆长假后的第一个周五下午，刚好雪莲的陆用接的孩子。儿子小宝一到家便高兴地叫着：“妈妈，妈妈。”雪莲应声而出，刚要上前抱孩子，却被吴用制止道：“先别抱呢，他手上有屎。”雪莲抓起他的小手一看，果然两手沾满了大便，臭不可闻。雪莲赶紧把小宝拉进卫生间给他冲洗。一边洗，一边生气地责问陆用：“你怎么也不给孩子先洗洗就把他带回来了？问老师了没有，孩子这两手的屎是怎么弄的？”老公支唔道：“我也是带回来以后才发现的。他们老师恐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我到他们班去接他的时候，他们老师还问‘屋里好臭，是哪个小朋友摸了巴巴了，快告诉老师，去洗洗干净。’”雪莲骂道：“你知道个屁！孩子从一周岁时起，就不摸脏东西了，见到垃圾就躲得远远的，硬让他去摸，他就哭着往后退。现在在家里解大便还嫌臭，每次给他擦过了屁股，就赶紧捂着鼻子跑开。怎么会突然用手去抓屎呢？”陆用问：“那你说是怎么回事？”雪莲想了想说：“幼儿园小班的孩子们解手，是不上厕所的，就在教室外面的小塑料桶里解小便。可我们家的小宝现在是不懂或不敢（跟老师说）上那儿解手的，每天送他进教室前，我都先让他小便后再进去。下午接的时候，差不多每天都是尿了裤子的。不知道在那儿解小便，更不用说在那儿解大便了。这次的事很有可能是他实在憋不住了，把大便解到了裤子里或教室里，老师逼着他抓出去，才弄得两手屎的！等下星期一送的时候，我问问他们老师！”吴用说：“老师怎么会逼着孩子去抓屎呢？你把幼儿园想得也太黑暗了！”雪莲不耐烦地说：“那你说他这两手屎是怎么回事？”吴用说：“是他不小心摸得呗！”雪莲冷笑道：“你就是怕费事，怕让你操心管事，一个劲地替老师开脱，恐怕雨点落到你的头上。你说说，他们教室里没屎，校园里没屎，小宝又不上厕所解手去，你说他到哪里不小心摸屎去，一定是他把大便拉到了不该拉的地方，老师嫌脏不肯替他收拾，逼着他自己去抓出去的。他们的老师有什么使不出来的。小宝好几次跟我告状，说他们老师嫌他调皮捣蛋，让他在教室外面站着，还打他屁股打他头……”说着她一把拉过了小宝问他：“好孩子，跟妈妈说说，你这手上的巴巴是怎么摸的，是老师让你抓的，还是你自己抓的？”小宝说：“是老师让我抓的。”吴用在一旁接口道：“问他有什么用？小孩子懂什么，那都是你瞎揣测！”雪莲不再理他，知道他是胆小怕事嫌麻烦，怕雪莲让他去跟幼儿园交涉去。但更让雪莲担心的是小宝回来时，两眼红红的，并且不停地挤眼睛，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而早上送他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同时雪莲还担心老师气怒之下可能还会逼着小宝吃屎。便哄着他问：“好小宝，告诉妈妈，老师让你吃巴巴了吗？”小宝回答：“没有。”雪莲这才放心了一些。看到小宝的红眼睛的样子，雪莲便和陆用商量，要带孩子到医院进行眼科检查。
第二天是双休日，雪莲一早便和吴用一起带着小宝去了医院。检查的结果是他们的儿子小宝患了角膜炎，雪莲听了很上火。检查完毕，医生给开了一瓶洛美沙星滴眼液。叮嘱他们每天给孩子滴三次。等陆用买了药回来，雪莲便迫不急待地和陆用一起按着孩子在医院的院子里给儿子小宝滴了一次。这个活并不轻松。任凭他们怎么哄骗，小宝就是不让滴，雪莲他们夫妇便来硬的，由吴用使劲抱住并按着小宝的四肢，雪莲翻开他的眼皮，把药液滴入眼内。这样的结果是每次都惹得小宝大哭大闹。
等到星期一，雪莲送孩子去幼儿园，到了教室的时候，本来已经基本适应，能在教室门口跟妈妈说“再见”，并自己进入教室的小宝，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地大哭着从教室里跑出追了上来，雪莲忙一把抱起他来，问道：“宝贝儿，怎么了？”小宝一边两胳膊紧紧抱着雪莲的脖子，一边哭着说：“我不上幼儿园了，我要跟妈妈回家。”
这时，小宝他们班的保育员古某也跟了过来，雪莲便对她说：“怎么这么怪呀，小宝本来已经适应了呀每天送他来的时候已经不哭了，现在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古某回答说：“可能是因为过了个长假，在家呆的时间长了些吧。”雪莲说：“不对长假后，他已经上了一星期，都没哭闹。这次有点怪，是不是在幼儿园受了挫折什么的，比如跟小朋友打架什么的？”古某便问小宝：“小朋友告诉老师，你跟别的小朋友打架了吗？”小宝哭着摇了摇头。由于雪莲急着上班去，便和古某一起硬把小宝紧抱着她脖子的小手掰开，由古某抱着，把孩子送到教室里去了。
在单位的时候，雪莲想起送小宝上幼儿园时的情景，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想着小宝上周五在幼儿园摸了两手大便，又被弄得患了角膜炎，跟小宝现在的反常表现联系起来，雪莲断定孩子一定是在幼儿园受了严重的挫折或虐待。加上小宝平日里，小宝以前告诉雪莲的诸如“老师打了我的脑袋”老师打了我的眼睛之类的话（起初雪莲并不在意，以为小孩子家随口说的，现在看来满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不到三岁的孩子思想意识还没形成，是不会撒谎的），想着从小爱干净的小宝被老师逼迫着抓大便的情景，雪莲心里不由得针刺一般难受。眼里顿时充满了水。恨不得立刻找那些蛇蝎妇人的老师算帐去。但又一想，找她们评理，很有可能就意味着退园。家里没人看孩子，自己现在工作又忙，面临着业务考试，陆用长期在外（现在已经休完了探亲假归队），家里的一切，只靠自己一人，所以在没有联系到别的幼儿园之前，雪莲决定先不跟她们发生冲突，先向老师问清楚再说。
下午，雪莲接小宝时，得到的解释是：孩子们在被家长接回家之前要到厕所解手去，小宝可能是在那时候不小心摸到了大便。当时小朋友们都在厕所，由于人太多，老师可能没看见。乍一听这个解释还说得过去，但老师的解释是与孩子的反常表现很不相符的。况且，雪莲以前也有好多次在幼儿园孩子吃饭时间接过孩子，从孩子们吃饭到被全部接走，小宝一直在园里的滑梯上玩耍，雪莲一次也没看到过老师带领孩子们去厕所屋子里解手。显然老师说的与事实不怎么相符。但雪莲在心里宁愿相信老师说的是事实，这样可以让她多少安心一些。也可以省去再转园的麻烦。
但事情往往是不能如愿的。有时你越想省事，反而麻烦更多。
星期三，雪莲早晨去送小宝上幼儿园，由于单位要进行业务考试，所以她早早地就来到了幼儿园，这时小宝他们的教室还没开锁，雪莲就在隔壁的教室等着。小宝本来在路上就一路哭喊着：“我不上幼儿园，不上幼儿园。”小宝说：“老师打我的小屁，打我的小GG。”雪莲以为小孩子的话，不可当真的，所以当时也没有在意。可当儿子小宝看到保育员古某来了的时候，便指着她说：“我不跟她玩，她打我的小屁股，打我的小GG来。”雪莲这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等保育员开了教室的门，雪莲便抱着小宝跟了进去。小宝仍然指着古某说：“我不跟你玩，我不跟你玩。”古某笑着接过了孩子，说他：“我还不跟你玩哩。”雪莲告诉古某说：“小宝说你打他的小屁屁，打他的小GG来着。”古某笑道：“哪打小GG来，光拍了下小屁股。”说着做示范似的，在小宝的屁股蛋是轻拍了一下。雪莲见这样，估计没什么事，便急忙上班参加考试去了。
等到下午，雪莲去幼儿园接孩子的时候，却发现情况又有些不对劲了。
原来，她和陆用近半月来，对小宝眼睛一直坚持不懈地一日三次地滴眼药水，小宝的眼睛已经恢复得不再挤眼了，但当天早上送他来的时候眼睛还是好的，谁知到了下午，雪莲发现，他的眼睛又变得红红的了，并且又开始不停地挤眼。雪莲气不打一处来。正想问他们老师，却见小宝他们班只剩下了一个年轻的幼师，守在门口，挡着教室里的孩子们，接孩子的家长们很多，都围在门口。老师一副忙不过来的样子。于是，雪莲决定先把孩子接回家再说。
回到家里，雪莲又细细地问小宝：“你的眼睛是怎么弄得？”小宝回答：“是老师打的。”“为什么打你？”“老师嫌我捣蛋。”“你怎么给老师捣蛋的？”“我拿老师的书来。”“老师怎么打的你呀？”小宝用手比划着：“啪的一下，打在眼睛上。”雪莲心里这个气呀。晚上，雪莲想着儿子在幼儿园里，两次被弄成了角膜炎，一次被逼着抓了两手大便，又被老师了打GG。万一以后把儿子打成了残疾可怎么办？越想越气，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几乎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早晨，雪莲送儿子上幼儿园，问他们老师：“小宝的眼睛怎么弄成了这样？”老师满不在乎地说：“他以前就是这样的。”雪莲纠正她说：“不对，他以前不是这样，刚过完十&#8226；；；一时在这里弄成了角膜炎，后来我们给他上医院给他看过了，这半个月来一直为他滴着眼药水，现在已经给他治好了。早晨送的时候眼睛还没红，怎么在这里待了一天，又变成这样了？”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回答说：“那就不知道了。”雪莲心里很不高兴，说：“孩子在这里两次被弄成了角膜炎，老师居然都没看见，都不知道，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孩子被伤到眼睛的时候，肯定会哭闹的，老师听不见是不可能的。”保育员古某说：“可能是昨天玩沙子时，别的孩子把沙子扬到了他的眼睛里。”雪莲嘴上不再说什么，但心里却十分不满。心想：说什么可能这样可能那样的，即使真的是被扬进了沙子，小宝也会哭闹很久，老师怎么会没发现没听见呢？四个老师带三十个孩子，平均一个大人看七八个孩子，再怎么忙也不致于连孩子的哭闹声都听不见吧，一定是在刻意地掩饰什么（雪莲想，一定是在掩饰老师打孩子眼睛的事实）。
接着年轻的老师李某又把小宝在幼儿园调皮捣蛋的情况向雪莲告诉了一番，诸如吃饭时别人坐在椅子上， 他却坐到了椅子背上，说他好多次，他坐到椅子上后，又爱不停地摇晃身子，经常把小饭碗扣到地上，小朋友听课时，他却一人爬到床铺上，又蹦又跳的，还打滚喊叫。上课时还爱摸小GG等等。雪莲忙说道：“我家小宝在家时从没穿过密裆裤子，现在上幼儿园来，乍一让他换上密裆裤，他很不习惯，还有些发炎，现在我每天晚上都给他洗小鸡鸡和小屁股。每天下午一接回家，他就自己把裤子脱下来。他把手伸进去裤子里去，是想把裤子脱下来。”但听到老师以上的这些介绍之后，雪莲更相信小宝说的老师打他的小GG和打他眼睛的事是事实了。接着，老师又向雪莲说了一些要给孩子穿一些肥大的裤子之类的话。然后说：“你要是觉着这里不适合孩子，不如到别的幼儿园试试。”雪莲听了，不由得心头火起，心想，好啊，老师伤害了孩子，不但不向孩子的家长表示一点歉意，反而把孩子往外推。来个一推了事。于是，雪莲决定，在儿子转园之前，先向市幼儿园讨个说法。
下午等从教室接了孩子后，雪莲便找到了市幼儿园的园长进行了交涉，并要求幼儿园先到儿童医院给小宝进行检查，如果检查出了毛病，要负责给孩子医治园长表示，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这天是星期五。接下来的两天便是双休日。
接下来的星期一下午，雪莲到市幼儿园去接儿子。这下可热闹了。她一到教室门口，一个老师就把她叫了进去，雪莲进去一看，四个老师都在。见她进来，便一起朝她开了火，一个说：“你把我们老师的素质看得太差了，我们怎么可能打孩子呢？”另一个说：“怎么孩子的话你居然也相信，真是好笑，稚子口角，有什么准呢？”
雪莲回应道：“孩子的话不可信，那你们谁的话可信呢？孩子还不到三周岁，思想意识还没形成，难道他会撒谎捏造事实不成？幼儿园那么多老师，为什么他不指认别人单指认你（保育员）呢？虽然你当时只承认打了孩子的小屁股，没打小鸡鸡，但承认一部分就等于全认了，因为孩子是不会编造的。他还不具备这个能力！”
一个老师说：“居然拿孩子的话当证据，也太荒唐可笑了吧。雪莲说：”孩子的说不足为证，那你们谁给解释一下，孩子在你们这儿两次被弄成了角膜炎，是怎么回事？那次接孩子来他两手的大便又是怎么回事？“老师说：“怎么回事我们不知道，说我们打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的！”雪莲说：“家长把孩子交给了你们，你们应有监护责任，为什么会说不知道，说不知道本身就是失职！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实际是不肯说实话！”
保育员古某说：“有的孩子把大便解到了裤子里，有的没发现家长就接回去了，大便在裤筒里装了一路……”一个老师见保育员说漏了嘴忙用眼色制止她。雪莲总算听出来了一点门道，孩子可能是当时把大便解到裤子里，保育员发现了，又嫌脏不肯替他收拾，便让他自己把大便弄出来，于是小宝不敢不从，便只好用小手把大便从裤筒里抓了出来。因为还有一次，雪莲接孩子来，当时教室里只剩下了小宝一人，小宝见到了妈妈，便对她说：“我把巴巴拉到裤裤里了。”其实站在小宝跟前的老师当时是知道的，因为当时的天还不冷，大便的气味很大。但老师就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说：“我怎么不知道啊，你怎么不跟老师说呢？”雪莲当时给儿子脱下裤子看了一下，没看到有大便，以为他只是拉了一点所以只是给他擦了屁股，没想到回家一脱裤子，掉出来一大块长长的、干干的大便。
后来，雪莲去找园长，结果是一样的。园长不但不承认，而且还把老师们捧上了天，说老师对待幼儿就象对待自己的亲生的孩子一样，并说：“你说的事根本不可能，……”最后，雪莲没有办法，只得为儿子办了退园手续。
但雪莲还是很担心，怕老师真的打坏了儿子的GG。毁了孩子的一生。便在第二天，又带着小宝到市人民医院去给小宝作检查，并要求作法医签定。一曰检查出了问题，便到公安机关报警去。把这些蛇蝎妇人绳之以法，为儿子讨回公道。但医院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来。而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雪莲已是身心俱疲。也只好就此打住了。把这件事划上了句号。
接下来雪莲自己带着儿子上了两天班，便觉得累昏了头，就赶紧为儿子到另一个白果树的幼儿园办了入园手续。入园时，雪莲为了给老师们提个醒，便把小宝在市幼儿园的遭遇告诉了老师。谁知老师竟然说：“唉，没事，在哪都是这样，免不了拍打孩子，我们这儿是两个老师看管近三十个孩子（市幼儿园是每班四个老师），哪管得过来，有的孩子调皮捣蛋，说了又不听，不拍打几下，哪管得了呢！”雪莲便说：“老师多费心吧，我家小宝就是太调皮了，……”总之她给老师们说了不少的好话。
后来由于换了幼儿园，小宝又不适应了。为了怕上幼儿园，每天甚至从早晨醒来一直哭闹着不肯穿衣服，雪莲只好拿着衣服满屋子追着他跑，捉住了，就按着穿衣服。即使穿上了衣服，小宝却在早餐时拒食。不吃饭雪莲也要送他去，为的是让他明白，无论怎样折腾，幼儿园是一定要去的。但小宝从路上一直哭到幼儿园的里。在幼儿园门口又要买零食跟小玩具。为了让小宝早日迈出这艰难的一步，雪莲再怎么心疼孩子也咬着牙把他往幼儿园里送。
开始的几天相安无事，只是小宝丢了袜子、小玩具和文具之类的小事。过了不久，儿子小宝便又开始向雪莲告状了。什么“老师打我的屁股”“老师打我的小J了“老师打我的脑袋了”“老师嫌我捣蛋不让我吃饭了“等等。雪莲于是又把这些信息反馈到老师那里。不是要追究老师什么责任，而是提醒老师：我家孩子很聪明，什么事都会跟妈妈汇报，不要因为家长不在就认为打孩子几下没关系。从而使老师对孩子好一些。但是，没有用，老师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一次下午，雪莲接小宝去，幼儿园小宝他们班的再老师对她说：明天别给孩子带小书包了，上面要来检查来。雪莲答应了。但第二天小宝却非要用小书包装上自己的几本小漫画书才肯去。雪莲给他带了小书包。在教室门口，雪莲问班里的保育员： 再老师说今天不让孩子带小书包了，但我们小宝就非得带不可，不带就不肯来，让他拿进去吗？保育员说：拿进去吧，这对小孩子是个安慰。雪莲放下孩子就上班去了。过了一会儿，再老师来了，见了小宝带书包，喝问他：陆小宝，昨天不是跟你和你妈说了今天不让带书包吗？你怎么又带来了？小宝吓得不敢说话。再老师粗暴地拎起小宝的书包，打开窗户就把书包从窗户扔了出去。小宝没说话，哭了几声，再老师喝斥：哭 什么哭，这么不听话！伸手又在小宝头上打了几下。小宝不敢哭了。下午雪莲来接孩子，见小宝没有书包，就问：宝宝，你的小书包呢？小宝说：再老师给我从窗户里扔出去了，我们去捡去吧。又问再老师，她说：我给他收起来了，明天我再拿给你吧。第二天早晨，送小宝上幼儿园，他说什么也不肯去，说：老师把我的小书包给扔出去了，我不上去了。雪莲只好哄他：宝宝乖，妈妈再给你买个新书包去。于是又带着小宝到箱包店买了一个新的小书包，又买了小零食、玩具放在里面，然后把他送到了幼儿园里面。小宝又说：妈妈，我不在幼儿园吃饭，你在吃饭的时候就接我回家，我要上家里吃饭。雪莲胡乱地答应了一声。下午接孩子去，再老师见她来了才说：我把小宝的书包拿回来了。小宝却说：我有新的了，那个我不要了。
后来小宝反映的这类事情少了，雪莲也就放了心了。但老师又告起孩子的状来。肖老师说小宝每天都中午休息时间不休息，所有的小朋友都躺在床上，只有他不肯上床待着，老师让他睡觉，他就钻到床底下去。老师带着班里的孩子们去院子里作操，他却一个人跑回教室里，掏小朋友们的书包，把人家的零食拿出来吃等等。当然她们也拍打了小宝，教训了他。雪莲只得当着她的面把小宝又训了几句。但这还是好的。一天下午，雪莲去接小宝，带班的肖老师说：你家孩子太调皮了，我们带着孩子们都在上课，他带着同班一个小朋友居然跑到寝室里去，踩着椅子上窗户，把窗户打开了，朝外面看。窗户也没有防护栏和铁网，这可是在二楼，万一摔下去了， 还怎么得了。幸亏我们两个老师发现得早，赶紧把他们俩哄下来，把寝室门锁了，把钥匙放在高处门框上。你家孩子太淘了，你找一家别的幼儿园去吧，出了事，我们几个老师都负不起责任。雪莲听得是心惊肉跳的，为了怕儿子出事，她又找到园长，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雪莲把事情经过跟她讲述一遍。又跟她说：园长，能不能把你们楼上的窗户都装上防护栏或防盗网什么的，孩子万一要是从窗户摔下去了，可太危险了。园长怕花钱，因为是她承包的幼儿园。她说：装上那个弄得幼儿园跟监狱似的，那可不行。雪莲说：那老师他们让我给孩子转园。园长说：我跟她们说说去。让老师们在孩子们上课的时候把寝室门锁住，不让孩子进去就行了，哪个孩子都不能离开老师的视线。但老师们就是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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