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同盟 龙凤斗（下）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张人凤日记》
男孩子喜欢暴力，更喜欢看武侠、黑帮电影里面打打杀杀的场面。事实上我告诉你一旦这些成为了现实，大部分的人都叶公好龙了一回，因为现实就是现实，不允许你们很多人去英雄一回，其实英雄就是用胸膛堵住敌人碉堡里那黑森森的枪口的黄继光，就是拿着碉堡舍身去炸敌人工事的董存瑞，就是被火活活烧死，也严守纪律的邱少云，说真的很多人尤其很多没有经历过战争岁月的年轻一代往往没有发自内心地认为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可能觉得游戏中独霸天下、号令一方的角色，那才叫英雄。可能觉得电影中那些用拳头干掉所有人的牛人才是爷们儿！事实上，这些只能刺激我们的感官，事实上每个平凡的人只要心怀正义，遇到危险挺身而出就是英雄！只有心智不成熟的人会想着去模仿古惑仔中的场景跑去打劫，危害社会！他们理解错了以暴制暴的真谛。现实中，打架就是打架，生死不是编剧本儿的人说了算，主角不会比常人多几条命，也不会比常人幸运，打完架也不是拍拍屁股就走人！这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英雄，只有把对方打倒才能活下去！这里昂贵的的代价要从我们自己身上出，不会有人给我们买单！
即使如此，张人凤还是去赴约了。为的是释放年轻人身上的血性，敢爱敢恨，敢做草莽英雄一回！打架是人进化后所保留的生物的本能，自身利益受侵犯，就会采取行动奋力抵制。而打架就是最直接、最简单、不会拐弯抹角、不会明争暗斗、不会带有阴谋诡计的一种方式。有人为出一口恶气，有人为了欺压别人、作威作福，而张人凤他们只不过开始是为兄弟出头，出于义气，然后是为了跟被残酷压制的青春作斗争，也是为了以暴制暴，消灭那些欺凌弱小的人，不管火柴帮是不是所有成员都遵循了这个原则，不管后来是不是在独占鳌头后出于骄纵，出于没有架可打的悲哀，出于没地方发泄自己旺盛的活力，也许变了质。事物总是有一个度，在度的左右徘徊往往是美好和谐的，低于度显得没有韧性与冲劲儿，高于度或过度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为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因为事物往往牵涉到很多利益相关的人，就拿后来张人凤退出这个圈子后，有时也不能由着自己真实的想法。兄弟哥们儿要打架，一个电话张人凤就义不容辞的赶过去，即使有些架其实没必要。以前无形中结下的仇家会常常光顾你，还有自己的流氓性子、一些习气保留着，遇到不顺眼的人，总有种想出手的冲动。好了，说了这么多，读者们看到下面这个场面，不要被误导，事实上幸运就像一个色子，不靠谱的，希望所有处在与我们那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可以张扬自己的个性，可以活出自己的范儿来，可以叛逆，可以冲动，但不要因为不成熟而留下终身遗憾，因为青春也伤不起！要不就做个与世无争，被家长、老师、社会保护着庇佑着的书呆子也无妨，总之每个人的青春不可模仿、不可复制！
该来的总会来，黑龙把打架的地方选在了体育馆，那天所有在体育馆打篮球、戳台球、溜旱冰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小商贩们也知道这里有事儿要发生，所以知趣儿的把摊位推走了。张人凤他们赶来的时候，黑龙的人要么在戳台球，要么靠在墙边，吸着烟，要么玩着刀（慢着，对，他们带刀了！）有外人突然闯入，他们就装着若无其事儿的样子，打自己的台球，还有假装溜冰的人。好像这里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就是人比平时多了一点儿，个个脸上都不怀好意。事实上体育馆也是打架发生频率较高的地方，因为这里矛盾很容易产生激化，因为这里黑龙会跟火柴帮的人经常打照面。还有就是网吧，不过一般在网吧里打架的都是一些小杂种！
张人凤带了两百号人，他们八个人叫了一辆的士，统统穿的霜城一中校服，其他人学校里的都穿了学生服，包括红旗一中、二中的，然后外面的流浪青年小痞子们散落在各个角落，电话一打，纷纷往体育馆赶去。至于姜玉峰初中部的另有安排。其实那天蛮晦气的，叫的的士是个黑车，把我们载了一程后，突然狮子大开口，问我们起步价要五百，我们就是身上带了这么多也不会给你这个龟孙子一毛！小胖子按耐不住了，张人凤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
张人凤陪着笑说：“师傅，你看我们都是学生，身上本来就不会有太多钱，现在放寒假了，大概手里就只有买包烟的钱了，身上的钱估计回家路费都成问题了！你就少要点儿吧！”
“那行，我也不难为你们学生娃，这样吧，身上有多少就给多少！全部都要交出来！”“你这不是打劫吗？”小胖子刚要说出这句话被张人凤堵住了嘴巴。
“那好，师傅，你先把我们带到体育馆吧！”张人凤脸上还堆着笑，眼睛里已流露出时隐时现的杀气。
“行，亮你们也不敢耍花招，体育馆是我家黑二哥的地盘，你们知道黑龙会吧？黑龙大哥今晚要教训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顺道我也去看看热闹！”那个的士司机像死鱼一样的一张一合的嘴巴弄得张人凤他们一股子火不断向上冲，尤其他说的那几个字，尤其他提到黑龙，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好，今晚就先拿你开刀，做个开门红！
要到了目的地时，张人凤他们终于不再忍了，不再低三下四的沉默了，你他妈的欺负到爷们儿头上来了！下了车，司机准备去索取自己的“劳动成果“时，才发现情形不妙，刚才几个听话的小绵羊顿时变成了凶神恶煞，像一头头饿狼，正摩拳擦掌向自己袭来。
“弟兄们给我狠狠的揍他，不要客气，这龟儿子平时肯定坑了不少人，赚了不少黑心钱！就把他当做热身吧！”张人凤一脸坏笑道。
“哎哟，不要打了，算大爷今天倒霉，我不要你们钱行了吧？！”
“敢跟老子称大爷，弟兄们，你们说怎么办？”
“打！”众人齐花花的拳头像雨点冰雹似的落在这个黑心狗身上，一会儿，那人鼻青脸肿，真成了狗熊，好生滑稽！
“好了，打够了，放了他吧！”然后那人连爬带跑仓皇逃窜。
“这车怎么处理？”
“砸了！反正这车没牌照，晦气……”
然后一人一石头，玻璃滑滑拉拉掉了下来，刚刚还神气的车现在瘪的像个瘪三儿一样连气都不敢喘！
“好了，估计大家都到齐了吧？我们进去吧。”张人凤说完呼了一口气。
大家边走，后面的队伍逐渐多了起来，等到过了篮球场，基本上黑压压的一片。然后张人凤他们从包里拿出了打架的家伙，齐一色的棍棒钢管。除了队伍中的几个不是学生的流浪混混儿有的拿的片儿刀，有的拿的扳手，有的拿的弹簧刀。还有的开始空手，等过了足球场，从树上抽出早已藏好的锈迹斑斑的钢刀（应该是那些家里解放后应该上交的火枪和管制刀具私自藏起来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馆里走去。黑龙他们刚坐着的立马站了起来，倚着墙壁的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拿起了靠在墙边的家活什儿，戳台球的放下杆儿，从台球桌下抽出了齐一色的片儿刀！
“你来了，还以为你怕了不敢来了呢？怎么样，咱们积攒了这么久的恩怨现在是了结的时候了吧！老子等这一天早不耐烦儿了。要不是平时打架不方便，老子早弄死你了！现在也好，新帐旧账一块儿算！”黑龙满脸的横肉抽动着。
“黑龙，本来哥们儿一伙过得好好的，是你孙子老在学校里作威作福，不仗义，经常欺负小同学，更可恶的是你那早该被搧掉的小龟蛋做了很多不地道的勾当。现在你又是强弩之末，少在这里逞爷们儿！”张人凤回敬道。
“你他妈的一会儿想死的难看是吧？！告诉你，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黑龙被激怒了。
“你就这点儿涵养！还没说几句，火气就上来了！说实话，也怪你倒霉，碰上了我张人凤，不然你还可以多得意一阵子，现在是时候把你这个过街老鼠下油锅了！”张人凤调侃道。
“老子一会儿打得你满地找牙，看你孙子还叫的出来不？”黑龙被气的够呛。
“弟兄们，拿出自己吃奶的劲儿给我把这些畜生都打趴下！”说时迟那时快，张人凤直奔黑龙。水火棍出手，另一端铁链紧紧捆在胳膊上，“把这些小牛犊子往死里打！”黑龙迎面而上。然后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只听见棍棒敲击声，金属碰撞声，各种吼叫声、尖叫声、痛苦的喊声纠集在一起谱成了一曲最最不和谐的声乐！
陈力打倒了一个小杂种，然后就朝黑龙奔了过来，陈张二人把黑龙逼得左躲右闪，黑龙的片儿刀左劈右砍，刀刀置人于死地，一会儿又劈开一条生路，陈张二人一会儿左右夹击，一会儿前后夹击，黑龙节节败退。陈力的画笔甩出一道道弧线，张人凤的水火棍虎虎生风，黑龙的片儿刀起了卷儿，三人周围的空气正高频率的振动。突然，黑龙的刀一字儿正中挥向陈力，陈力来不及躲闪，用画笔挡了一下，画笔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削成了两半。张人凤急忙用水火棍架开了黑龙的刀，然后腾起一脚踢向了黑龙的手腕，黑龙不愧有两下子，忍住这股剧痛，刀硬是死死攥在手里，黑龙右腿向右后方呈45°后撤一步，改用双手握刀，一刀向张人凤右肩砍去，张人凤棍子刚还停留在左方，还未收回换势，来不及多想，右手迎头而上，刀劈在张右臂的铁链上，擦出火星来，黑龙顺势将刀下滑，刀刺破了张的校服袖子，在张的靠近胳膊肘的地方出了一道血口（张开始并未感到疼痛，后来被清理伤口时发现，刀差点儿伤筋动骨了，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骨头），陈力用半截画笔向黑龙狠狠插去，黑龙转而攻陈，张人凤一棒子下去，打在黑龙后背上，黑龙丢下起卷儿的刀刃儿，忽地从身上抽出四、五寸长的匕首，径直朝张人凤人中刺去，看来黑龙此时成了一条疯狗，张头向右偏了一下，匕首刺进了张左侧的脖颈，出于本能或者第六感官，张只觉得左边一阵阴凉，左手掐住了黑龙的手腕，但不幸匕首还是刺进去了。张人凤感觉脖子一阵阵凉还有一股钻心的痛，不过硬是没有叫出声儿来。
“黑龙，你他妈不是男人，打架齐子儿带刀，现在还下黑手！”小胖子又气又恼道。
“哈哈哈，老子混黑社会的，管你什么玩意儿呢，晓得把面前的人放倒就行！再说你们还不是二打一，有什么可叫嚣的！”黑龙那张无耻的脸此时比魔鬼的还要丑陋。
张人凤趁喘息的机会，打了一个电话，“姜玉峰，你该出现了！”对方只回了一个是，一会儿只见体育馆院墙四周出现了一大票统统穿着霜城初中学生服的“狼”，虽然都还是未成年，因为生的时代好，营养过硬，个头大部分都盖过我们这一代人，一个个有的都窜到一米八以上了！
“大哥，对一个小毛孩子，你竟然使用这种下三滥的卑鄙手段！我黑二看不起你，弟兄们，愿意跟我一起退出的，现在就撤！”黑二来这么一出，大家都始料未及。
“黑二，你他妈的猪狗不如的东西，敢背叛老子，等老子回来不生剁了你！”黑龙破口大骂道。
这样，黑龙会相当一部分人随黑二退出了这个腥风血雨的地方。
“人凤，你怎么样？你流血了！”
“没事儿，包扎一下就好了！”张人凤从刚被黑龙刺破的袖子那里迅速撕下一块儿长布条，往脖子上一缠，然后苦笑道：“黑龙，现在你走投无路了吧！”
“是吗？看看你们后面！”黑龙胸有成竹道。
大家往后看，不知何时，只见体育馆大门那边，早已出现齐刷刷的排成一字的摩托，并往后面顺延。为首的戴着头盔，听黑龙叫了一声大哥你来了，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帮老大麻三。陈力气不过，乘黑龙疏于防范之机，半截画笔坚硬的刺进黑龙左腿，“啊！”黑龙发出猪一样的尖叫。拽住陈力的领子，把陈力推出了几米远。
“你们都给我停下！”那个戴头盔的男人发话了，顿时场面安静下来。“你，黑龙，站起来，跟那个你面前的人单挑。”
“可是大哥，我腿受伤了啊！”
“老子叫你怎么做，你他妈照办就是了！废什么话！还有，你，敢不敢跟黑龙一对一，都不准拿家伙？赢了，老子今天给你放行，输了，你就永远留在这儿！”
“敢！”张人凤发出了坚定的声音。
“好，人凤不愧是好样的！”兄弟那边个个称赞道。
黑龙强忍着站了起来，张人凤发起第一个冲击，黑龙就瞅准了张人凤脖颈上的伤口攻击，太他妈的卑鄙了！张人凤急忙闪开，然后脱下校服往黑龙一扔，黑龙本能的一接，张人凤情急之下一拳打中黑龙的脑壳，那脑袋够硬的，张人凤小手指骨节发出了错位的声音。然后没等黑龙反应过来，张连挥数拳，打在一个地方，不知道有没有把黑龙打成脑震荡！黑龙一脚踢过来，奈何左腿不灵便，拖后腿，张人凤顺势抓住右脚，往前一扯，黑龙一个踉跄，摔倒了。这他妈的人渣，倒下的时候，黑龙扯掉了张人凤包扎在脖颈的布条，顿时伤口血流如注，在场的人惊呆了。张不顾迸裂的伤口，坐在黑龙身上，左手一个胳膊肘狠狠的像钉子一样钉在黑龙胸口上，然后，对着黑龙的脸一通乱打，直到黑龙痛苦求饶：“我认输，别打了！哎呀，别打了！我输了，快从我身上滚起来！”张人凤又补了几拳，然后站了起来，怕黑龙耍诈，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口血水吐在黑龙脸上。
“那小子，你过来！”戴头盔的叫了张人凤。张人凤什么也没想，径直走了过去。
戴头盔的男人凑近张人凤的耳朵：“你小子不错，有老子当年的遗风，怎么样，愿不愿意接手黑龙会？”
“不想。”张人凤坚定地回答。
“嗯。黑道这条路不好走，老子当年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现在过着刀口上舐血的生活，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在哪儿！太他妈不容易了。老子很羡慕你们现在可以在学校里无忧无虑的学习啊！你不愿意也行，那以后好好的给老子学习，别再惹我们，听到没？”后面“听到没？”这几个字声音故意很大，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好了，黑龙会剩下的人给我撤了！”刚刚嘈杂的场面，一会儿就寂静的可怕起来。摩托嘟嘟的声音渐行渐远。剩下的人陆陆续续的窜到体育馆附近各个角落。
张人凤刚刚还坚强的说着话，虽然苍弱无力。这时人一下子就瘫软了，觉得一阵恍惚。眼前出现父母的影子，然后就是小胖他们模模糊糊的脸，接着是李妍那张大大咧咧的小脸，然后晃过汤小敏那娇小惹人恋爱的背影，最后是姜玉峰的脸，慢着，他怎么穿着自己的衣服？手里拿着自己身经百战的水火棍？一会儿姜玉峰的脸竟变成了自己的那张稚气未脱但略显成熟的脸，然后，然后，什么也没有，我很舒服的，像是卸下什么包袱似的，又像是很累就想睡一会儿似的……倒下了。
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白色的床单，医院里特有的药水味道。然后感觉腿很麻，原来是老妈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我忍不住动了一下，老妈被这动静儿弄醒了：“你醒了，海靇儿！你知道吗，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还发高烧不止，好久没有呓语的你说着各种各样的胡话。可吓死我了！老公，快进来，靇儿醒了！”
“醒了，告诉我怎么回事儿？让我跟你妈几天粒米未进守着你，你妈这几天憔悴了不少！”老爸就是那种表面看起来严肃事实上内心里关心我要命的男人。记得每次我们兄弟俩犯错，老爸打完后马上就东瞅瞅西瞧瞧，看哪儿打坏了没？所以我们都不怕他，老妈也说老爸在我们眼中都没威信！
“我……第一天晚上我们放了寒假，然后我不想早点儿回，就在学校逗留了一天。然后就去找几个玩的好的去体育馆打篮球，打完球就准备回家的！在路上碰见有人打群架，我从他们中间穿过，被误伤了！”张人凤撒了个谎。
“我不是千叮嘱万嘱咐，要你遇到别人打架就避得远远的吗？你耳朵不关风啊？你知道吗，我们都很忙，这一次医生说你差一点儿……呸呸呸，尽说不吉利的，刀口都深入颈动脉了，幸亏及时把你送到医院……”我看见母亲说这个时流泪了。
“好了，妈，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儿子一直都是福大命大的！对了，我的一帮好哥们儿都在外面等了好久了，让他们进来吧！”
“好了，老公，给儿子削的苹果好了吗？我们出去让他们说说话，我看几个孩子跟我们一样守靇儿守了很久了，也让他们安安心！”
“那个，妈，弟弟来了吗？”
“没有”张人凤听到这个有些失望。
父母走了，接着房间的门被挤得咯吱咯吱的响，仿佛在抱怨这群不绅士的男人们！小胖他们进来了，房间顿时热闹起来。
“人凤，担心死我们了！你没什么事儿了吧？”
“没事儿，皮外伤而已！”
“还皮外伤呢！我们送你去医院时，你流血不止啊，当时我们一个个都傻眼儿了！”
“那个黑龙你们怎么处理的？”
“他呀，我们一人啐了一口唾沫，有人还踢了几脚。然后他就像被抛弃的落水狗一样，在那里一直淋着雨，直到我们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也不敢挪动一步！”
“哎呀，看我们在这里一直说说说，都忘了一个重要的人了！李妍还在外面等着呢！她肯定着急坏了，应该让她尽快知道你平安的消息。她这几天眼睛都哭肿了，很少看她这样啊？”众人都露出了一个费解的笑容，然后不知道那个口无遮拦的小胖子来了一句：“让他们小俩口聚聚！”这个死胖子，回去我不削了你！
然后李妍拎着一大包水果进来了：“人鸦，你醒了？”
“嗯。”
“你不知道你这几天叫我担心死了，我可把所有的神仙都拜了个遍啊！”李妍说着脸上已泛起了阵阵红晕。
“嗯。”
“你就会说嗯啊？不理你了！”
“嗯。”
李妍走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张人凤看着窗外，好一个晴朗的天气！几米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张人凤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脑袋里什么也不愿意想，只有几个字萦绕在脑际：“活着比什么都要好！”
是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2012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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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张人凤还是去赴约了。为的是释放年轻人身上的血性，敢爱敢恨，敢做草莽英雄一回！打架是人进化后所保留的生物的本能，自身利益受侵犯，就会采取行动奋力抵制。而打架就是最直接、最简单、不会拐弯抹角、不会明争暗斗、不会带有阴谋诡计的一种方式。有人为出一口恶气，有人为了欺压别人、作威作福，而张人凤他们只不过开始是为兄弟出头，出于义气，然后是为了跟被残酷压制的青春作斗争，也是为了以暴制暴，消灭那些欺凌弱小的人，不管火柴帮是不是所有成员都遵循了这个原则，不管后来是不是在独占鳌头后出于骄纵，出于没有架可打的悲哀，出于没地方发泄自己旺盛的活力，也许变了质。事物总是有一个度，在度的左右徘徊往往是美好和谐的，低于度显得没有韧性与冲劲儿，高于度或过度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为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因为事物往往牵涉到很多利益相关的人，就拿后来张人凤退出这个圈子后，有时也不能由着自己真实的想法。兄弟哥们儿要打架，一个电话张人凤就义不容辞的赶过去，即使有些架其实没必要。以前无形中结下的仇家会常常光顾你，还有自己的流氓性子、一些习气保留着，遇到不顺眼的人，总有种想出手的冲动。好了，说了这么多，读者们看到下面这个场面，不要被误导，事实上幸运就像一个色子，不靠谱的，希望所有处在与我们那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可以张扬自己的个性，可以活出自己的范儿来，可以叛逆，可以冲动，但不要因为不成熟而留下终身遗憾，因为青春也伤不起！要不就做个与世无争，被家长、老师、社会保护着庇佑着的书呆子也无妨，总之每个人的青春不可模仿、不可复制！
该来的总会来，黑龙把打架的地方选在了体育馆，那天所有在体育馆打篮球、戳台球、溜旱冰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小商贩们也知道这里有事儿要发生，所以知趣儿的把摊位推走了。张人凤他们赶来的时候，黑龙的人要么在戳台球，要么靠在墙边，吸着烟，要么玩着刀（慢着，对，他们带刀了！）有外人突然闯入，他们就装着若无其事儿的样子，打自己的台球，还有假装溜冰的人。好像这里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就是人比平时多了一点儿，个个脸上都不怀好意。事实上体育馆也是打架发生频率较高的地方，因为这里矛盾很容易产生激化，因为这里黑龙会跟火柴帮的人经常打照面。还有就是网吧，不过一般在网吧里打架的都是一些小杂种！
张人凤带了两百号人，他们八个人叫了一辆的士，统统穿的霜城一中校服，其他人学校里的都穿了学生服，包括红旗一中、二中的，然后外面的流浪青年小痞子们散落在各个角落，电话一打，纷纷往体育馆赶去。至于姜玉峰初中部的另有安排。其实那天蛮晦气的，叫的的士是个黑车，把我们载了一程后，突然狮子大开口，问我们起步价要五百，我们就是身上带了这么多也不会给你这个龟孙子一毛！小胖子按耐不住了，张人凤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
张人凤陪着笑说：“师傅，你看我们都是学生，身上本来就不会有太多钱，现在放寒假了，大概手里就只有买包烟的钱了，身上的钱估计回家路费都成问题了！你就少要点儿吧！”
“那行，我也不难为你们学生娃，这样吧，身上有多少就给多少！全部都要交出来！”“你这不是打劫吗？”小胖子刚要说出这句话被张人凤堵住了嘴巴。
“那好，师傅，你先把我们带到体育馆吧！”张人凤脸上还堆着笑，眼睛里已流露出时隐时现的杀气。
“行，亮你们也不敢耍花招，体育馆是我家黑二哥的地盘，你们知道黑龙会吧？黑龙大哥今晚要教训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顺道我也去看看热闹！”那个的士司机像死鱼一样的一张一合的嘴巴弄得张人凤他们一股子火不断向上冲，尤其他说的那几个字，尤其他提到黑龙，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好，今晚就先拿你开刀，做个开门红！
要到了目的地时，张人凤他们终于不再忍了，不再低三下四的沉默了，你他妈的欺负到爷们儿头上来了！下了车，司机准备去索取自己的“劳动成果“时，才发现情形不妙，刚才几个听话的小绵羊顿时变成了凶神恶煞，像一头头饿狼，正摩拳擦掌向自己袭来。
“弟兄们给我狠狠的揍他，不要客气，这龟儿子平时肯定坑了不少人，赚了不少黑心钱！就把他当做热身吧！”张人凤一脸坏笑道。
“哎哟，不要打了，算大爷今天倒霉，我不要你们钱行了吧？！”
“敢跟老子称大爷，弟兄们，你们说怎么办？”
“打！”众人齐花花的拳头像雨点冰雹似的落在这个黑心狗身上，一会儿，那人鼻青脸肿，真成了狗熊，好生滑稽！
“好了，打够了，放了他吧！”然后那人连爬带跑仓皇逃窜。
“这车怎么处理？”
“砸了！反正这车没牌照，晦气……”
然后一人一石头，玻璃滑滑拉拉掉了下来，刚刚还神气的车现在瘪的像个瘪三儿一样连气都不敢喘！
“好了，估计大家都到齐了吧？我们进去吧。”张人凤说完呼了一口气。
大家边走，后面的队伍逐渐多了起来，等到过了篮球场，基本上黑压压的一片。然后张人凤他们从包里拿出了打架的家伙，齐一色的棍棒钢管。除了队伍中的几个不是学生的流浪混混儿有的拿的片儿刀，有的拿的扳手，有的拿的弹簧刀。还有的开始空手，等过了足球场，从树上抽出早已藏好的锈迹斑斑的钢刀（应该是那些家里解放后应该上交的火枪和管制刀具私自藏起来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馆里走去。黑龙他们刚坐着的立马站了起来，倚着墙壁的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拿起了靠在墙边的家活什儿，戳台球的放下杆儿，从台球桌下抽出了齐一色的片儿刀！
“你来了，还以为你怕了不敢来了呢？怎么样，咱们积攒了这么久的恩怨现在是了结的时候了吧！老子等这一天早不耐烦儿了。要不是平时打架不方便，老子早弄死你了！现在也好，新帐旧账一块儿算！”黑龙满脸的横肉抽动着。
“黑龙，本来哥们儿一伙过得好好的，是你孙子老在学校里作威作福，不仗义，经常欺负小同学，更可恶的是你那早该被搧掉的小龟蛋做了很多不地道的勾当。现在你又是强弩之末，少在这里逞爷们儿！”张人凤回敬道。
“你他妈的一会儿想死的难看是吧？！告诉你，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黑龙被激怒了。
“你就这点儿涵养！还没说几句，火气就上来了！说实话，也怪你倒霉，碰上了我张人凤，不然你还可以多得意一阵子，现在是时候把你这个过街老鼠下油锅了！”张人凤调侃道。
“老子一会儿打得你满地找牙，看你孙子还叫的出来不？”黑龙被气的够呛。
“弟兄们，拿出自己吃奶的劲儿给我把这些畜生都打趴下！”说时迟那时快，张人凤直奔黑龙。水火棍出手，另一端铁链紧紧捆在胳膊上，“把这些小牛犊子往死里打！”黑龙迎面而上。然后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只听见棍棒敲击声，金属碰撞声，各种吼叫声、尖叫声、痛苦的喊声纠集在一起谱成了一曲最最不和谐的声乐！
陈力打倒了一个小杂种，然后就朝黑龙奔了过来，陈张二人把黑龙逼得左躲右闪，黑龙的片儿刀左劈右砍，刀刀置人于死地，一会儿又劈开一条生路，陈张二人一会儿左右夹击，一会儿前后夹击，黑龙节节败退。陈力的画笔甩出一道道弧线，张人凤的水火棍虎虎生风，黑龙的片儿刀起了卷儿，三人周围的空气正高频率的振动。突然，黑龙的刀一字儿正中挥向陈力，陈力来不及躲闪，用画笔挡了一下，画笔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削成了两半。张人凤急忙用水火棍架开了黑龙的刀，然后腾起一脚踢向了黑龙的手腕，黑龙不愧有两下子，忍住这股剧痛，刀硬是死死攥在手里，黑龙右腿向右后方呈45°后撤一步，改用双手握刀，一刀向张人凤右肩砍去，张人凤棍子刚还停留在左方，还未收回换势，来不及多想，右手迎头而上，刀劈在张右臂的铁链上，擦出火星来，黑龙顺势将刀下滑，刀刺破了张的校服袖子，在张的靠近胳膊肘的地方出了一道血口（张开始并未感到疼痛，后来被清理伤口时发现，刀差点儿伤筋动骨了，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骨头），陈力用半截画笔向黑龙狠狠插去，黑龙转而攻陈，张人凤一棒子下去，打在黑龙后背上，黑龙丢下起卷儿的刀刃儿，忽地从身上抽出四、五寸长的匕首，径直朝张人凤人中刺去，看来黑龙此时成了一条疯狗，张头向右偏了一下，匕首刺进了张左侧的脖颈，出于本能或者第六感官，张只觉得左边一阵阴凉，左手掐住了黑龙的手腕，但不幸匕首还是刺进去了。张人凤感觉脖子一阵阵凉还有一股钻心的痛，不过硬是没有叫出声儿来。
“黑龙，你他妈不是男人，打架齐子儿带刀，现在还下黑手！”小胖子又气又恼道。
“哈哈哈，老子混黑社会的，管你什么玩意儿呢，晓得把面前的人放倒就行！再说你们还不是二打一，有什么可叫嚣的！”黑龙那张无耻的脸此时比魔鬼的还要丑陋。
张人凤趁喘息的机会，打了一个电话，“姜玉峰，你该出现了！”对方只回了一个是，一会儿只见体育馆院墙四周出现了一大票统统穿着霜城初中学生服的“狼”，虽然都还是未成年，因为生的时代好，营养过硬，个头大部分都盖过我们这一代人，一个个有的都窜到一米八以上了！
“大哥，对一个小毛孩子，你竟然使用这种下三滥的卑鄙手段！我黑二看不起你，弟兄们，愿意跟我一起退出的，现在就撤！”黑二来这么一出，大家都始料未及。
“黑二，你他妈的猪狗不如的东西，敢背叛老子，等老子回来不生剁了你！”黑龙破口大骂道。
这样，黑龙会相当一部分人随黑二退出了这个腥风血雨的地方。
“人凤，你怎么样？你流血了！”
“没事儿，包扎一下就好了！”张人凤从刚被黑龙刺破的袖子那里迅速撕下一块儿长布条，往脖子上一缠，然后苦笑道：“黑龙，现在你走投无路了吧！”
“是吗？看看你们后面！”黑龙胸有成竹道。
大家往后看，不知何时，只见体育馆大门那边，早已出现齐刷刷的排成一字的摩托，并往后面顺延。为首的戴着头盔，听黑龙叫了一声大哥你来了，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帮老大麻三。陈力气不过，乘黑龙疏于防范之机，半截画笔坚硬的刺进黑龙左腿，“啊！”黑龙发出猪一样的尖叫。拽住陈力的领子，把陈力推出了几米远。
“你们都给我停下！”那个戴头盔的男人发话了，顿时场面安静下来。“你，黑龙，站起来，跟那个你面前的人单挑。”
“可是大哥，我腿受伤了啊！”
“老子叫你怎么做，你他妈照办就是了！废什么话！还有，你，敢不敢跟黑龙一对一，都不准拿家伙？赢了，老子今天给你放行，输了，你就永远留在这儿！”
“敢！”张人凤发出了坚定的声音。
“好，人凤不愧是好样的！”兄弟那边个个称赞道。
黑龙强忍着站了起来，张人凤发起第一个冲击，黑龙就瞅准了张人凤脖颈上的伤口攻击，太他妈的卑鄙了！张人凤急忙闪开，然后脱下校服往黑龙一扔，黑龙本能的一接，张人凤情急之下一拳打中黑龙的脑壳，那脑袋够硬的，张人凤小手指骨节发出了错位的声音。然后没等黑龙反应过来，张连挥数拳，打在一个地方，不知道有没有把黑龙打成脑震荡！黑龙一脚踢过来，奈何左腿不灵便，拖后腿，张人凤顺势抓住右脚，往前一扯，黑龙一个踉跄，摔倒了。这他妈的人渣，倒下的时候，黑龙扯掉了张人凤包扎在脖颈的布条，顿时伤口血流如注，在场的人惊呆了。张不顾迸裂的伤口，坐在黑龙身上，左手一个胳膊肘狠狠的像钉子一样钉在黑龙胸口上，然后，对着黑龙的脸一通乱打，直到黑龙痛苦求饶：“我认输，别打了！哎呀，别打了！我输了，快从我身上滚起来！”张人凤又补了几拳，然后站了起来，怕黑龙耍诈，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口血水吐在黑龙脸上。
“那小子，你过来！”戴头盔的叫了张人凤。张人凤什么也没想，径直走了过去。
戴头盔的男人凑近张人凤的耳朵：“你小子不错，有老子当年的遗风，怎么样，愿不愿意接手黑龙会？”
“不想。”张人凤坚定地回答。
“嗯。黑道这条路不好走，老子当年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现在过着刀口上舐血的生活，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在哪儿！太他妈不容易了。老子很羡慕你们现在可以在学校里无忧无虑的学习啊！你不愿意也行，那以后好好的给老子学习，别再惹我们，听到没？”后面“听到没？”这几个字声音故意很大，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好了，黑龙会剩下的人给我撤了！”刚刚嘈杂的场面，一会儿就寂静的可怕起来。摩托嘟嘟的声音渐行渐远。剩下的人陆陆续续的窜到体育馆附近各个角落。
张人凤刚刚还坚强的说着话，虽然苍弱无力。这时人一下子就瘫软了，觉得一阵恍惚。眼前出现父母的影子，然后就是小胖他们模模糊糊的脸，接着是李妍那张大大咧咧的小脸，然后晃过汤小敏那娇小惹人恋爱的背影，最后是姜玉峰的脸，慢着，他怎么穿着自己的衣服？手里拿着自己身经百战的水火棍？一会儿姜玉峰的脸竟变成了自己的那张稚气未脱但略显成熟的脸，然后，然后，什么也没有，我很舒服的，像是卸下什么包袱似的，又像是很累就想睡一会儿似的……倒下了。
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白色的床单，医院里特有的药水味道。然后感觉腿很麻，原来是老妈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我忍不住动了一下，老妈被这动静儿弄醒了：“你醒了，海靇儿！你知道吗，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还发高烧不止，好久没有呓语的你说着各种各样的胡话。可吓死我了！老公，快进来，靇儿醒了！”
“醒了，告诉我怎么回事儿？让我跟你妈几天粒米未进守着你，你妈这几天憔悴了不少！”老爸就是那种表面看起来严肃事实上内心里关心我要命的男人。记得每次我们兄弟俩犯错，老爸打完后马上就东瞅瞅西瞧瞧，看哪儿打坏了没？所以我们都不怕他，老妈也说老爸在我们眼中都没威信！
“我……第一天晚上我们放了寒假，然后我不想早点儿回，就在学校逗留了一天。然后就去找几个玩的好的去体育馆打篮球，打完球就准备回家的！在路上碰见有人打群架，我从他们中间穿过，被误伤了！”张人凤撒了个谎。
“我不是千叮嘱万嘱咐，要你遇到别人打架就避得远远的吗？你耳朵不关风啊？你知道吗，我们都很忙，这一次医生说你差一点儿……呸呸呸，尽说不吉利的，刀口都深入颈动脉了，幸亏及时把你送到医院……”我看见母亲说这个时流泪了。
“好了，妈，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儿子一直都是福大命大的！对了，我的一帮好哥们儿都在外面等了好久了，让他们进来吧！”
“好了，老公，给儿子削的苹果好了吗？我们出去让他们说说话，我看几个孩子跟我们一样守靇儿守了很久了，也让他们安安心！”
“那个，妈，弟弟来了吗？”
“没有”张人凤听到这个有些失望。
父母走了，接着房间的门被挤得咯吱咯吱的响，仿佛在抱怨这群不绅士的男人们！小胖他们进来了，房间顿时热闹起来。
“人凤，担心死我们了！你没什么事儿了吧？”
“没事儿，皮外伤而已！”
“还皮外伤呢！我们送你去医院时，你流血不止啊，当时我们一个个都傻眼儿了！”
“那个黑龙你们怎么处理的？”
“他呀，我们一人啐了一口唾沫，有人还踢了几脚。然后他就像被抛弃的落水狗一样，在那里一直淋着雨，直到我们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也不敢挪动一步！”
“哎呀，看我们在这里一直说说说，都忘了一个重要的人了！李妍还在外面等着呢！她肯定着急坏了，应该让她尽快知道你平安的消息。她这几天眼睛都哭肿了，很少看她这样啊？”众人都露出了一个费解的笑容，然后不知道那个口无遮拦的小胖子来了一句：“让他们小俩口聚聚！”这个死胖子，回去我不削了你！
然后李妍拎着一大包水果进来了：“人鸦，你醒了？”
“嗯。”
“你不知道你这几天叫我担心死了，我可把所有的神仙都拜了个遍啊！”李妍说着脸上已泛起了阵阵红晕。
“嗯。”
“你就会说嗯啊？不理你了！”
“嗯。”
李妍走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张人凤看着窗外，好一个晴朗的天气！几米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张人凤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脑袋里什么也不愿意想，只有几个字萦绕在脑际：“活着比什么都要好！”
是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2012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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