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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十二章 营救行动

    深夜,博语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牢房。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关押司巫守制的牢房前面,在拐角处隐藏了起来。博语从腰间的息囊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迷烟。烟雾很快便在牢房中弥漫开来,他马上将灌灌羽毛编织成的布巾蒙在了嘴上避免迷烟对他自己的侵害。牢房的守卫闻到迷烟的味道相继昏倒在了地上,博语便麻利地从守卫身上搜出牢房钥匙,打开了关押司巫的牢门。

    “守制伯伯!”博语悄悄探身到牢房中轻声唤了一句司巫的名字。很显然,守制已经被诅咒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博语赶忙到守制身边将事先偷出来的诅咒傀儡拿了出来,涂抹上了守制的鲜血,随即将它摧毁掉了,顷刻间,附着在守制手脚上的符咒也都随之自燃了。

    博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灌灌布巾,蒙住了守制的口鼻,避免他吸入过多的迷烟,又替他解开了镣铐。

    “守制伯伯,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带您出去。”博语将守制的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带着他走出了牢房。然而没走几步,牢房中原本的迷烟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金色星光净化了,紧接着,牢房外传来了巫卫的脚步声。

    “你们几个封锁住牢房出口,其他人跟我来!”巫卫领班的声音从牢房外传了过来。

    博语皱了皱眉,他看了看神志不清的司巫守制,带着他先躲进了牢房的一个拐角。

    “守制不见了!”拐角外一个巫卫的惊叫声从另一边传了过来。

    守卫发现得比他预期要早很多。

    博语生气地朝着那个方向瞧了一眼,搀扶起守制,转身便朝着牢房深处走。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博语身后一闪而过,博语旋即停住脚步,警觉地转回身看了看。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他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然而这人似乎并不像是外面追捕他们的巫卫。

    片刻过后,一个轻盈的身影慢慢从深牢拐角处走了出来。借着牢房昏暗的光火,朝暮雪那双楚楚动人的精致容颜更添加了几分妩媚。

    “是你?”博语马上警惕地看向朝暮雪。

    朝暮雪看着他,掩面笑了笑:“我以为博语大人是个乖孩子呢,没想到竟也会做劫狱这等‘大事’~”说着,她瞥了一眼守制,努起了嘴,“幸好你拼死救的是个男人,如果是个女人的话人家的心可要碎了~”

    “你鬼鬼祟祟地跟着我究竟想做什么!”博语不耐烦地看着她那副轻浮的笑容,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渐近了。

    朝暮雪朝着博语身后看了看,收起笑意,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看在你救的是个男人的份上,我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说着,她慢慢走到博语面前,将脸凑到了他跟前,趁他不注意踮起脚尖欣喜地亲了他的脸颊一下,见他竟反应那么强烈,一下子警惕地向后逃离了老远,朝暮雪不由嘻嘻笑了:“真是的,还是这么不解风情~不过还是被我亲、到、了~”

    “你究竟是谁,究竟要干什么!”博语看着她,丝毫摸不透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想些什么。

    朝暮雪满眼喜欢地看着他笑着:“傻瓜,我都说了,我看上你了呀~”

    博语听到这话更加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看上我,然后再了结了我吗!”

    “你……”

    “那边有动静!快!快追!”追兵的声音更近了。

    朝暮雪听着这声音皱了皱眉头,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真讨厌,坏我好事!”说着,她转身背向博语,迎着巫卫追赶的方向走了两步:“你快走,这里交给我。”

    博语听到这话不由怔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背影,听着巫卫渐渐逼近的脚步声,迟疑着有些不知所措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你为什么……”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朝暮雪催促了一句。

    博语又重新审视了一下她,眼看着守制生的迹象越来越微弱,此时此刻,除了冒险相信这女人一次,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谢谢你。……你自己小心。”博语尽量礼貌地感谢了她,便匆匆带着守制离开了。

    而朝暮雪则呆呆地站在走廊里,耳畔依然徘徊着博语刚刚的那句致谢。听着博语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突然间,她的内心涌入一股暖流。朝暮雪低头微微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擦掉眼中的泪水:“够了……有你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博语带着守制直接从他事先设计好的路线逃了出来,沐晓已经在外面接应了。两个人抬上守制便拼命往前逃着,在确定确实没有人追来之后他才放下了他,稍稍喘了口气。

    “我们是不是成功了?”沐晓一脸兴奋地问他,第一次参加这么刺激的行动,她的兴奋竟多于紧张。

    博语看着她那副玩乐的笑容,不知怎么,原本慌乱的心竟神奇地平静下来了。他躬下身双手抵着膝盖长长舒出一口气:“亏你还笑得出来……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们做的事情很危险啊。”

    沐晓听到这话似乎有些诧异:“可是你不是都计划好了吗?”

    “计划归计划,但是不是所有事都是可以预料到的!……比如刚才,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在出口晃悠,如果我的计划被人看穿了你早就被当成同谋抓起来了。”他对沐晓这副简单的头脑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啊……我以为你什么都能做好呢……”沐晓有些无趣地白了博语一眼。

    博语听到这话却稍稍怔了一下。

    难道在她心里他还是可靠的吗……

    他注视着沐晓,眼中带着些许的诧异。

    而沐晓却仍是一脸不服气地和班博语抢白着:“你这人怎么这样!要是刚才我真的被抓了你以为你们逃得了吗?你怎么事先都不知道嘱咐我两句!”

    听到她这近乎无理取闹的抱怨,博语强忍住笑,背过身去:“我以为猪才不明白这么的简单的道理,谁知道你也不明白。”

    “你!”沐晓气鼓鼓地瞪着他,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班博语说种话她却并不生气。每每和班博语相处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为了小心维护这种得来不易的轻松氛围,沐晓马上柔和地转移话题了,“对了,你们在那里面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我那时听牢房那边好像很乱……”

    听到这样的问题,博语脸上的轻松顿时消失了,他看了看身后,想起朝暮雪不由又生出些担忧来,他知道,如果朝暮雪被捕,那么他劫狱的事情便会暴露无遗了。

    他看了看沐晓,一脸的不放心:“接下来的路你知道怎么走吧?”

    “嗯?”

    “就是去厌火国的路,我已经事先和那边说好了。”

    “知道!”沐晓倒是一脸的肯定,然而这却让班博语更加怀疑了。

    “你确定?”

    “当然……”沐晓不太明白班博语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不会迷路?”

    沐晓没有回答,只是皱了皱眉,对班博语的怀疑表示不满。

    虽然沐晓自信满满,但他还是唤出了螣蛇:“我得回去一趟,你跟好螣蛇,先把司巫叔叔送过去。”见沐晓脸上出现了明显的不悦,他马上安抚说,“我不是怕你找不到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又抬不动司巫大人,让螣蛇托着他,你们会跑得快一些。”

    “哦……”显然班博语的语气不足以使沐晓对他的说辞感到信服。

    “安置好司巫叔叔之后你按照我那时对你说的话做,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嗯,知道。”沐晓帮着班博语将司巫扶上了螣蛇的背,又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下,“那你……你也小心一点啊!”

    班博语听沐晓说出这话多少有些诧异,他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便朝着原路折返回去了。

    但当他回去见到那些被迷得魂不守舍的巫卫时则更加确定那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了。

    博语知道朝暮雪平安无恙便又悄悄从牢房中潜了出来,想到那个女人的身份,令他多少有些费解了。起初他怀疑她是那个组织派来监视他的人,而今天她却帮了他,这让博语有些糊涂了。

    “她究竟是谁……”他回想着她说过的话,除了些不着边际的废话真的再没有别的了。

    当朝暮雪回到住所时天色已经渐明了,她很庆幸没有人发觉自己离开,这样也倒省下了编造借口的精力。经过这么一趟折腾她倒有些疲了,于是她伸展了一下腰身,想去小憩一会儿。

    “青龙使真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呀。”一个轻慢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朝暮雪不由一惊,猛地转回身,正见到白虎使不怀好意地笑着站在她身后。她立刻怒视着他,谨慎地向后退了两步,心中有些慌乱。这还是第一次,白虎使这样站在她身后她竟全然不知。

    这家伙的功夫什么时候超越我了……

    朝暮雪警惕起来了。

    “你来做什么!”朝暮雪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别以为你故作无辜尊主就不会怀疑你了!你休想再得到尊主的器重!”

    白虎使听到这话笑得更大声了,他脸上那张凶恶的白虎面具有种压迫她心脏的威严:“你以为尊主因为你的话怀疑了我,以为我再无翻身之日了吗?”他奸笑着,“不妨告诉你,如今失去信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朝暮雪听到这话马上怒目相视,白虎使反而笑得更肆无忌惮了:“别以为尊主不知道你和那个巫祝之子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告诉你,你今晚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我会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咱们主子!”

    朝暮雪只是低头笑了笑,没有回答。

    白虎使见她竟笑了,顿时感到气急败坏,他怒视着她质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既然白虎使您有了我的把柄就请快快去向尊主汇报吧,小女子恕不奉陪!”说着,她打开房门,“请离开吧,我要休息!”

    白虎使不服气地瞪了她一眼,威胁道:“你等着!就算与你玉石俱焚我也绝不会给你好日子过!”说着,他便愤愤离开了。

    朝暮雪用力关上了房门,倚在门上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我会让白虎使看着你,下面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要紧,不能让他知道,所以只能支开他。我们不能让他再进一步掌握我们的行动了。”邑寒曾这样叮嘱朝暮雪。

    “我真不明白,都已经查清楚他是二公子那边的奸细,尊主为什么还要留着他的狗命!”

    “在弄清冉昱他们的目的之前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除去一个白煜鸣容易,但如果了结了他又不知道冉昱接下来还会将什么人安插到我身边,我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得好。”

    “是……”

    那时她的尊主戴着那张兕兽鬼面,每每戴着那张面具,邑寒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时候甚至言行冷得让人不敢接近。她常想,也许戴着假面的主上才是真正的主上,假面遮掩了他的身份,他不需要用自己的皮囊,用刻意的笑容来掩盖自己的内心所想,假面遮盖住了最容易出卖他的表情,那兕兽鬼面遮蔽了一切,反而让他更加轻松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邑寒的声音依然冰冷。

    “尊主,我还是不明白,既然知道白煜鸣是二公子那边的人,那您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岂不全部被二公子掌握了?想想就可怕……如果二公子将您的事情说出去那……”朝暮雪坦言。

    “这个不用担心,冉昱不会说——至少在他掌握了足够能扳倒我的证据之前他绝不会说。”邑寒似乎对这件事情胸有成竹,“最初我也担心过这事情,但既然到现在还风平浪静就证明他对白煜鸣并没有完全信任。我猜测他恐怕是又犯了疑心病,也许以为白煜鸣是我的旧部下,担心我这白虎使的叛变是我的计策,怕最终白煜鸣不是他的卧底反倒是我派过去陷害他的阴谋吧。冉昱多疑,无论做什么事都相当谨慎,但有时候这种瞻前顾后反而让他错过了行动的最佳时机。既然白煜鸣并没有得到他的信任,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让冉昱的疑心病再厉害一点吧。”

    当时邑寒这样回答她,而现在她多少明白了,多少明白了她主人这一箭双雕的计谋。看来正像白煜鸣所说的那样,主人的确也不再信任她了。

    “曾经在主上面前那么得宠的我……为了你我快什么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傻瓜……”回想着那时她和邑寒尊主的对话,朝暮雪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又掏出那支小药瓶来,紧紧攥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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