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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9凤离又何惧之有

    至架起紫衣男人逃离后,在这山中破屋我们已经住了三天了。这座茅草屋离青城很近,是我的一处栖身之所。很是简陋,只有一间小小厅堂,与两边的简陋睡房而已。

    在这三天里休息时间很充足,眼疾也似乎不见了。为此,心情也一直维持在不错的状态中。

    “你为什么不杀了凤离?”又是这句近乎疯癫的言语,在这三天里,救回来这个男人总是朝我咆哮这句话。他清醒过来的的第一句就是问我凤离死了没,我很直白地告诉他我没有杀人。

    于是三天里他总用饮恨的眼神看我,问他名字也不回答,问他与凤离是何恩怨也不回答,偶尔会扬起让我不解的晦暗如潮绝望。但与他只是萍水相逢的缘,他不欲告知也不碍我什么。

    只是这人像是个至小就受人服侍的主,乱了头发也吩咐我帮忙梳理,身体也是一日一清洗。

    都是逃命的人了,不知道何来得这么些讲究?他住了三日,我破财了不少。入口稍差的食物他不吃,入口稍劣的酒他不喝。很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失去耐心一脚将他踢出去。

    也许是他扬起绝望了无生气的神色有些像唐聆,仿佛活着才是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不过纵使神色不佳,他仍是好看的。替他买来一身换洗衣物虽然没有他原先那套紫衣质地好,但他穿戴在身上也觉好像并非是一般凡品。这世间还真有这种人,能将凡物化金帛玉锦。

    不论是吃相睡相或是使唤人的态度,冥冥中都透露出一股贵气。偶尔某一眼扫来,凭地让人摄于那眉目间浑然天成的威严与气势。

    “小女子,几天了?”闻声,调转视线望向他,这双眼又让我暗生厌倦。可不知道为何,看着这双眼我真的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来。仿佛拒绝的言语只要一出口,便会让这人就此碎掉。

    “三天了。”懒懒回答了他的问话,不甘地起身朝他递过去一个水壶。他的唇都干裂了,就当我送佛送到西吧。偶尔人一旦迈出了救人的第一步,便很难再稚气地弃之不顾了。

    “唐聆是谁?”闻声,沉默地不做回答,因为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解释唐聆这个名字。

    见我没有回答,他扭转视线扫来一眼狠狠的厉色,仿佛不悦我这三天时常念叨起这个名字。

    “不管这个唐聆是谁,他都没有资格也不配与我比肩。”在这三天看着他如死灰的眼,在他面前我不止一次拿唐聆来刺激他。其实人能活着不就已经很好了,为什么非要苦大仇深着。

    再大的仇恨舍弃不就好了,就如我与杨奕一般。我记得很清楚,娘亲毒杀了他的妻儿他杀了娘亲为妻儿复了仇。放我一命他说他舍弃了仇恨,我跟他出了蜀中也等同于我放弃了仇恨。

    我对自己过往记忆里的那个唐天悠的性情,唯有此举大为赞同。因为冤冤相报何时了,人生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时间久了淡了便忘了,一直纠结仇恨只会让短暂的人生更加难过而已。

    悠闲地看看蓝天白云不是很好,何必去强求某些会让自己陷入痛苦里的东西。

    “小女子,你过来。”今日他的话似乎格外的多,我依言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好,并淡淡看着他的眼。有一种预感,他仿佛就要走了,也许是马上。

    “你叫什么名字?”敛去了眉宇间的气势与恨意,他直白地询问了我这一句。

    “唐天悠,大唐的唐,天空的天,悠悠我心的悠。”我的名字多时候听来如个男子的名字。

    “你的名字呢?”出于礼貌,我也回问了他的名讳。

    “不知道我的名字你会好过些,我要走了。”果然是要走了,我也不便强留。只希望如有机会再见他时,不再看到他神色里的这抹绝望依旧。

    因为我不太懂得如何去安慰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绝望欲死的人。

    “要去哪儿?”不免有些好奇,浅浅打听了这么声。岂料他却横扫一眼凶狠视线过来,迫于这股凌厉,我愤愤暗讽一声,再也不往下多问什么。与己无关的事情,何管他天崩地裂!

    “真正不知道我的去处说不定能在凤离那里能讨到一星半点活命的机会,唐天悠,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报答了。总有一天,我会将凤离与那家伙踩在脚下的。”恨恨破碎的言语,撩得我心头发酸。真正是个极端固执的人呢,为何就是放不开?

    “既然这么痛苦不如舍弃好了,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解脱,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全都一个两个这样。”杨奕是这样,唐渊唐擎是这样。焉华是这样,唐聆也是这样。如此苦大仇深地活着就真的这么好,束缚自己无半点愉快就真的那般好,认真是几多的愚昧,却笑他人愚昧。

    “你懂什么!”一声怒吼响彻,他的声调很明显近乎崩溃。实乃些厌倦他的执着懒得再陪他鸡同鸭讲,我举步转身欲离开这间房。可才刚踏出两步而已,身后居然响起了压抑的抽泣声。

    听到这声压低的抽泣,我迈出的脚止了想欲转身看个究竟,岂料身后却爆发出一声怒喝:“不准动不准转过来,这样的面貌谁也不允许看到,转过来就杀了你!”

    极端破碎疯狂的言语,似极了唐渊醉酒时的咆哮。闻声,我没有动,因为实乃已经懒得再去看任何人绝望的泪,尤其是男子的泪。因为看到男子不设防的脆弱,我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一起惶恐一起脆弱,这些都是从唐渊那里演变成了我改不掉的坏习惯了。

    就此僵住间,一双手臂袭来紧紧环住我的腰身用力一拉,然后我坐入了一副温暖但颤抖的怀抱。

    “一个人太寂寞了。”他在哽咽,也在拼命压抑。没有了凌厉霸气,这声调如个孩子。

    感觉到几滴眼泪顺着我的颈后滑下,我任他抱着不知所措地也跟着他莫名开始心酸起来。

    从唐渊老头的眼泪开始,我便惧怕任何男子的眼泪。但此刻,也不知道如何能给予安慰。

    “找个喜欢的人陪着就不会寂寞了。”带着微酸的鼻音,我淡淡开口给了点这般的建议。寂寞这种感觉呢,这世间也许谁都曾有过。我时常也会觉得自己空空如也,很想去抓住什么。

    “没有了,我亲手杀了自己最在乎的人。也不敢再找了,因为我什么也保不住,你能懂那种焦虑的感觉吗,你能懂吗?哈哈哈哈……”他狂笑出声,语调似是已近无度的癫狂。

    “杀了自己最在乎最爱的人,很好啊,很值得佩服呢。”心不由得跟着他的话狠狠一颤,竟觉得似乎找到了点与他的相似。其实最亲最爱的人死在自己而不是仇人手中,从某种方面来讲也未尝不是一种幸事呢。可也许这男子暂时是不可能冷静下来的,他的不够坚强也许是源于从未舔尝过如此深刻的失败与绝望吧。

    是以,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任他继续抱着,任他埋首在我颈畔压抑住声调继续抽泣。

    时间过去了久久,久到一柄匕首割断了我的一缕发丝,我这才醒悟过来回转身体懒懒望着已然完全冷静下来的男子。他的眼微微有些浮肿,但神色已是铿锵。

    先前那番脆弱看似已被深深掩藏了起来,眉宇间再扬起的气色是孤注一掷的凌厉恨色。

    也好,比起哭泣的模样,他这样努力去恨也算得是一种寄托吧。

    只要他自己觉得好过就行,我于他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似乎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

    “今生我绝不会在第二个女子肩上哭泣了,你的这束发沾染了我的眼泪所以我便带走了。”语毕此番,也不待我同意他拿起了那缕发放入怀中,然后便下床穿好鞋朝屋外大步走出去。

    有些恍惚地跟了出去,屋外艳阳当空,而我看着那道没有回头没有犹豫的背影却忽感心酸。三天的相处,他就这样走了。微微的,我有些失落。坐在门槛上呆愣了一会,仰头朝着天空抿唇轻笑不止,看来失落的时候一个人呆着真是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这间茅草瓦房到处都充刺着那家伙的味道,于是很迅速地重新扮回男装,斜挎上那个布挎包走出屋子,提气往青城的方向飞奔而去。正午时分,我已踏在了青城主干大街。

    兜兜转转过几条街角,眼看四下无人之际我一个纵身跳跃翻墙而入进了如意堂最里面一个内院小屋。如意堂表面是一间古玩店,其实是神影门一处秘密的接洽联络地点。

    我想这里应该会有人在等着我,果然,入座不到半柱香时间,一个老头飞奔而入。

    此老头小眼睛小嘴巴,也是一副瘦小身材,唯一可取的是他有双异常活跃充满精气神的眼,这双眼在夜色下总透着兴奋的精光。他着一身灰袍,须发也是灰白。

    这样的容貌,混在人堆里只看一眼便会忘记。他便是唐渊老头儿,神影门的门主。

    似风儿一般飘进来,他快速地端起桌子上茶水猛灌了几口,然后喘着急气猛拍了一下桌面。

    “天儿,你这混账败家的臭小子。快将酒拿出来,不然不单止焉华会寻我麻烦,而且那雇主也不会轻易放过神影门的。快别玩了,这几天我就守在青城等你露脸呢,你想害你老爹我被人鞭尸不成。”五年前至我有记忆开始,他便让我喊他老爹。

    起初我不肯,他给出的答案的。如我唐门的亲爹不抢夺了他的女人,那么我极有可能是他的女儿。是以,他便言道我喊他一声爹也在情理之中。且他还说如此辛苦地将我救治得再世间为人,我欠了他极大的情。纵使喊他一世老爹,我也还不完欠他的情。

    被他多番纠缠于此,深感厌烦之后,我也随他去了。而且这五年来,我的轻功大有长进。有一些是出自于我本身的习惯,但很多绝妙之处却是他教授给我的。

    “喂,老爹,你知道九幽宫主凤离的真正底细吗?”端起一杯茶慢慢品着,我淡淡向唐渊老头打听着凤离的底细。若说他真是一介儒商,我根本不敢相信。

    似乎听到凤离这个名字有些不确定,唐渊老头愣愣地再问出声:“什么?”

    “九幽宫主凤离。”我再次淡淡开声,斜眼扫扫唐渊老头,却见他面色已经急速转为煞白。

    看来这个凤离的来头还真不简单,凭唐渊老头总喜欢撩惹危险的性子也不竟怕成这样,完全的敛去了他的玩闹之态。

    “他才不是凤小子,凤小子已经……他是……没想他竟然回来了。还寻到了这里,是我小看他了吗?”唐渊老头自顾自言出这句,端起一副严谨的神色,我不禁微微愕然。

    “听口气,你似乎认识他却又害怕着。别担心太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不过是给他下了点软胫散,顺便踢了他几脚罢了。他绝没有那么可怕,居然还被人种下了月蛊。”想想那夜凤离的神色与他腹间的月蛊,我并未觉得有多紧张害怕。

    因为很多时候江湖的言辞都过于夸大,总喜欢将偶有些厉害的人夸赞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你懂什么,你就窝在你自己的一片小天地里走不出来。天下凤离九幽之主那绝不是谣传,他的生意遍布九州十八省富可敌国,那可绝不是瞎吹出来的。而且,而且他还是……”

    “罢也,没什么了。我不认识此人,只是据闻此人样貌风华都属绝品,手段也非比寻常。而且他不单单只是一介商人而已,这样的大人物,你以后可要避开着他知道了吗?”话音落下,唐渊老头垂头叹气地走回我身边坐下,抬手抚上我的头顶狠狠猛敲了一记。

    但见他的神色真的没有一点的玩闹态度,我心中的惧意也并未加深多少。

    “他厉害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命如蝼蚁,大不了就让他拿去算了,只是每逢清明你记得多烧些冥纸黄衣给我就行了。”看着唐渊老头的惧怕,我笑笑起地拍了拍他的背。

    “老爹,你安心吧。我算个什么,说不定人家凤离根本不屑来理会我这样卑贱的小人物呢。再说了现在可有比凤离更难缠的事情是不,焉华那坛酒我弄丢在凤离手中了。”呵呵笑起一跳三步那么远地轻吐这句,我已然纵身落在院内,亦准备想将这烂摊子丢给唐渊老头去解决。

    “天儿,总之现在你小心为上。现在唐门还没毁掉,你不可以惹上凤离。若真的栽在凤离手中的话,我是保你不住的。”他还在长叹,我却摇头抹去了心中的不快提气翻越了墙院。

    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为何惧怕成这样。那人,我总感觉,我并不害怕他,却是不知为何。

    暗暗叹息一声去举步走离如意堂,忽然觉得自己除却了那先鲜明的或是残缺的记忆真的很空。寻寻觅觅游游离离是在抵抗唐门吗,又似乎并未达到那样的地步。想要寻一个解脱吗,却也并非那般在意。某时,我似乎沉醉入了这般的游戏里,也似被迫习惯了这种空虚的日子。

    就此想着笑着地放慢了脚步来到一处人声鼎沸的宽阔大街。街旁两边叫卖的商贩不断,流走着的人群将这阳春三月衬托得暖意浓浓。抬头望望天空艳阳,心底却无端升起一股阴寒。扭转视线四下望去,隐约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但一瞬间又归隐于无形。

    浅笑叹息一声抬脚继续向前迈去,走到一处酒楼前。没有犹豫大步踏进,刚踏进一仰首,便看见二楼正对楼梯的桌边坐着两个我认识的人,竟是小白与三娘。

    看他们那面色似乎等我许久,小白面色不耐,但随即对我扬起一蔑阴沉沉的笑。三娘较为镇定,对我望来的眼神端满妩媚笑色,唇边扬起的浅浅梨涡煞是好看。

    三天才追来,也不外乎如此。商人就是商人,就算富甲天下,也有钱财办不到的事情。

    “天悠,我等你已经很久了。”淡淡的语调响起,我肩头一柄铁爪抓来一阵闷疼钻心。

    见状,酒楼大堂有些胆小的食客丢下碗筷飞奔出门。 蜀人喜斗狠,胆大者不在少数。我一爪在肩放眼四下望去,见没有离去的人居然在大半以上。转面迎上一双冷然的眼和一副刚毅的脸孔,我轻笑了笑。这几日只怕有几路人马都在青城中,等着埋伏我呢。

    “唐耀,别来无恙。若是对我温柔些我不早就跟你回去了吗,何必每次见面都这么粗鲁。”

    说话间我转头仰上望去小白三娘他们的方位,丢下了一个浅笑抱歉的眼神给他们。

    既然已经都被拿了个正着,那么这次也只好再回唐门走一遭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会是二更的哟,撒花庆祝我良心终于提升了吧。(*^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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