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损道姑酒楼衅事 秦珠儿林中遇险
女眷营的告成，秦珠儿成了汉军营的大红人。可秦珠儿却不见高兴，她有一肚子委曲，故尔不去见霍去病。当天带着燕儿和几个亲信，回秦家庄，父母见了也不多问，知道宝贝女儿一向任性，随其自便。这珠儿在家呆了几天，觉得无聊，想去一个热闹的地方散散心。
虽然建房的差事提前一月完工，确实也把姑娘累垮了。这天气也阴沉沉的溯风横扫， 霪雪迷天， 几多曰不见个红日头，深山的寺院道观，香客见少，只有进甘州城了。近半年不曾游过闹市，想去逛逛，这珠儿便带了燕儿，两人骑马上路，数百里的路程，赶到后响，酉时便进了城。这甘州城虽说比不上皇城，比那秦家庄却又另一番景色：因地势低洼有不少地下水溢出来，满城大街小巷的胡杨垂柳，佈滿市面前庭后院，密密的芦苇，丛横于忏陌小道， 在西域祘得独树一景，好一个塞上江南。时令已入腊月，乡下进城的乡民，摩肩接踵，把个街道塞得满满的，拥挤不堪。街道的建筑也与秦家庄大致无二，清－色两层小楼，围栏榲棂精工细作。称得上朱梁画栋，珠儿与燕儿在人丛中浏览了一会，天也见黑，到一家客棧，门前－个布幡, 上书三个字：北春苑。俩人抬步而上，进得二楼，跑堂的招呼一声：”女客二人，请上坐。”
燕儿骂道：”奴才，想找打不是，我们怎算得客人？”跑堂的有些茫然，不都这么称呼么？秦珠道：”看来你是新伙计，不与你计较，先吃点东西，行个房间住一宿便了。”燕儿不依：”让你们的管家过来说话。。”那个跑堂的打量着二位退下。
其实这个北春苑酒楼是秦员外在甘州的产业之一。二楼前庭卖酒食，后房做旅店，一楼经营珠宝，后院供员外爷的三个姨太太住。三个姨太太与珠儿的年龄相仿，秦珠儿觉得难相处，不多往来。即使进城，在店里吃顿饭，行个房间，住一宿算完事。自然酒楼上的掌柜伙计都晓得她的身份。
不一时从后堂走出一个瘦高个穿绸戴缎的中年人，见了秦珠儿深施一礼：“大小姐一向可好，不知大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多有得罪。。。。。。”
珠儿道；”没甚没甚，那个小奴儿咋的不见了，何故将他辞退了？”
”回大小姐的话，小奴儿父亲亡故，他告假回家料理丧事，故尔又招一个伙计，这小子少懂规矩，冒撞了大小姐，我代他给大小姐陪个不是。。。。。。”
“行了行了，知道也就算了。”
燕儿道：“姐姐这几天心情不好，小心伺候。。。。。”。。
“小人知道了，不知大小姐想吃什么？说了小的好让厨师去张罗？”掌柜的低三下四问道。
“老规矩，四荤四素，来两碗鲣鱼粘沙便可。”燕儿吩咐。
“不要这些，”珠儿道：“四样小菜；一个青丝拌面筋；一个小葱拌豆腐；一个油炸血片；再一个。。。。。酱泥青菜。。。。。。这饭食么浪里白条两碗。”
“这太简单了些吧，今天不要妙菜？”掌柜问。
“这几天搞的阴火上冲，无心美食，清淡一些更好，对了，准备一间上房，晚上搞些糕点，让那些厨师做的精细一点，油不要多，多放些核桃仁、玫瑰丝儿、杏仁、芝麻仁。。。。。”。听了珠儿的吩咐，掌柜的应若着退下。
饭毕，掌柜将珠儿引进一间雅房，让下人送过茶茗瓜子、葡萄之类的消闲物什，让她们歇着，有事只管吩咐，自行退去。
这二人那里又耐得寂寞，来甘州城为的是寻快乐，二人稍亊化装，便上了大街，酒楼的掌柜，望一眼也没管散，想管也管不了。秦珠儿的身价， 在他们眼中如同神仙，来去自由，谁又能管的了她。这两人知道何处有乐子可寻，城隍庙有个夜市，不仅卖小吃黄酒之类，还有跑江湖的卖艺杂耍，甚是红火。二人便抬脚向这里游过来。
果不然，这里真是人挨人脚碰脚，人山人海。这些卖艺之人无奇不有，顶杆的， 卖唱得。 坑人的。 捣诡的。。。。。。红火之处众人哈哈大笑。
秦珠儿与燕儿挤进人堆，见一对男女在玩硬气功。那男的上身一丝不褂，躺在一块佈满铁钉的木板上，女的却在男的胸前腾跳拿顶，手舞足蹈忙个不停，。秦珠儿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上前用手一试，那铁钉真够锋利的，如针尖儿似的, 划一下指尖儿生疼。她心有所动；为了生计，人可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见那女的满身汗渍跳了一阵，男的翻身而起，身背上有不少红血印，那肌肤却是丝毫无损。见那女的双手抱拳道：“褚位，有缘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摆个钱场，小的夫妻二人因父母重病，无钱救治，今日来到甘州地面卖艺献丑了。”有人见了退转身子，故装不闻。也有慷慨解囊抛几个铜钱。女的来到珠儿面前，珠儿见她双眼凄苦，实在可怜，将身上二十两纹银慷然掏出。这对青年夫妻见了扑通跪了，珠儿反觉不好意思，退出人群去了。
秦珠儿这一举动，引起了场中一个小道姑的警觉。这个小道姑不是别人，便是阴风道观给秦珠儿沏过茶的冬尼小道。这小厮起初并没有介意这个出手大方的姑娘是何许人物。待珠儿转身去了，有人议论，她是秦大员外的千斤。冬尼这才记起，冬尼远远跟在秦珠儿她们身后，见到二人进了北春苑酒楼，这小道姑这才沿大街转到城西一则的西剎道观，阴风夫人正在这里坐法场。
这个阴风夫人，自那日从秦家庄逃去，便四处打听自己同胞亲哥熊大的下落，只是不见踪影。乡邻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阴风夫人更觉事有蹊跷，十之八九，同胞亲哥－家己死于非命。究竟如何死了，死尸又在何处？无从证实。一天她在秦家庄的梄风楼－人吃酒，那个冯掌柜与她甚熟，自哥嫂失踪之后，这个冯掌柜见了她总是面带惧色，唯恐躲之不及。引起阴风夫人警觉，在一个大雨天的夜里，她潜入酒楼，将冯掌柜从被窝里揪起，”冯掌柜，我阴风夫人在江湖上虽是恶名昭著，待你却沒小看，你于我哥一向为秦家当差，想必知道他现在的真实下落？”
这个冯掌柜那里敢说实话：”阴风观主，你饶了我吧，熊管家之事，小人着实不知。。。。。。”如果心中无鬼，这话说起来也属正常，冯掌柜知其始末，加之过分惧怕这个阴风夫人，不觉那汉珠儿像雨天的檐下之水也似的掉下来，阴风夫人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里能放过？掏出一粒药丸：“你知道这药的厉害吗？说了我便饶过你，不说吗，我让你一时三刻一命归阴。”阴风夫人说着，将药丸往冯掌柜嘴里塞。这冯掌柜撑不住了：“我说。。。 我说。。。我说了阴风观主，你可得给我保密啊。”
“这个自然，本观主再损，这点江湖道义还是有的”。 阴风夫人保证。
冯掌柜浑身筛糠，将知道的和盘托出。阴风夫人听后沉黙良久问道：“我哥嫂的尸体掩埋何处？”
“这个我亲眼没见，听人说就埋在东岔河畔的柳树林里。”冯掌柜颤惊惊回答。
阴风夫人放了冯掌柜，连夜赶往东岔河的柳树林里。果有一座黄土堆起的新坟，这阴风夫人扒在坟头大哭一场，发誓道：“我不于亲哥亲嫂报仇雪恨，誓不为人。”
两个仇人，霍去病身为汉军主帅，常在军营，身边战士如林，一个个如狼似虎。阴风想图他自知很难，秦珠儿也进了汉营，知这姑娘也有一身好武功，还有个花狐貂轻易很难得手，便吩咐这几个小道姑暗中寻察，－旦发现秦珠儿独自外出，及时来报。这个冬尼小道姑今日得见，不敢怠慢便来道观报告，这阴风夫人闻听，也不顾什么法会， 敷衍几句，告辞同伙，半道派几个小道姑先自出城， 自已急急向北春苑酒楼赶来。
夜深人静潜入二楼，靠近雅间，听室内静无声息，想秦珠儿与那丫环燕儿已经睡死，便轻轻撬开门栓，扑到床前叫到：“秦珠儿拿命来”。一刀刺下，觉得不对劲，这床是空的，刚要回身，从门后扑过两人挺刀刺来：“阴风夫人，我等你多时，看刀。”
阴风夫人顿时吃了一惊，夺门而出，三人便在大庭厮杀起来。阴风夫人功夫也不见弱，只是年龄不饶人，加之秦珠儿有个帮手，有些招架不住，跳下楼且战且退。秦珠儿势在必得，半步不离。这阴风夫人连招架之力也觉不足，便向城外退去，秦珠儿俩人紧追不舍。城南有一片杨树林，阴风夫人接几招，一闪身钻入树林。
燕儿道：”这厮跑了，这里地理生疏。 别上了圈套。算了穷寇莫追。”
秦珠儿固执道：”留下这个祸根，迟早不得安宁，除恶务尽，一定要除了她。”二人又追了进来。二人正在寻找突然头顶一阵窸窣之声，抬头看时，一张罗网从天而降，瞬间二人被罩在里面，悬空吊起，阴风夫人冷笑着走过耒，身后有二十多个小道姑。各个持刀，秦珠儿见了暗暗叫苦，这下可真栽到这婆娘手里了。
阴风夫人大声断喝道：”秦珠儿，我那哥哥熊大，半世为你秦家鞍前马后效力，你再毒也不能连那十岁的嘟嘟也害了。断了我熊家烟火。这仇不共戴天，莫怪老娘心毒手狠。''说着将手中的钢刀举过头顶向珠儿砍过来。说是迟那时快，正在这千均一发之际，突然林子外面传来－声啸声，阴风夫人顿了－下，就有几个黑衣人扑过来，将阴风夫人围了起来。
”你们莫不是朝霞公主的帐前四杰？．”阴风问道。四个黑衣人更不答话，瞬间转过一顶亚尼小轿，从轿内传出娇嘀嘀若如夜莺也似的－声：”阴风观主一向可好？”
阴风夫人一听忙跪在尘埃：“朝霞公主大驾光临，阴风给公主施礼了。”
”起来说话”。轿里又传出－声轻盈的话语。
阴风夫人站起身：”朝霞公主莫管小道的闲事，这个妮子杀了我哥嫂，竞连十岁的小童也不放过，罪当得诛，公主就成全了在下吧。”
轿里又传出－声：”此事我也耳闻，是非曲直并不祥察，虽然秦珠儿身有命案，这事发生在甘州地面，属于公主管辖之域，本公主撞上了，也就由不得你们私下相互杀戮。普天之下莫属王土，国家自有律条，观主你能不知？你可信得本公主？”
阴风夫人好生诲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秦珠儿诱之树林捉了，怎得又冒出个朝霞公主。这公主很是神秘，江湖中人都知道她的深浅，就她身边的四杰，八俊＋二娇，各个武功都在她阴风夫人之上。她也知趣，所以不敢贸然动手，只有唯命适从，只是心中有些不甘心，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交给你秉公处置，这不明明在找借口吗？秦珠儿的父亲是黑水国的相爷，公主能将秦珠儿交给甘州府去办？再说了自己的哥哥所做之事也有损道义，奴才背主忘义，本在江湖中嗤之以鼻，这衅仇也只是黒吃黑。。。。。。，想着回道：”公主啊，我阴风－向唯公主之命适从，把你视若菩萨，今天这事恐怕难以从命。这个秦珠儿我非要亲手取了她的性命不可，。。。。。。”说着又扑上来，轿里又传出－声：”咎由自取，”前面的四个黑衣人便将阴风夫人围在核心。
几＋招下来这阴风夫人有些力不能支，她还是想扑过来夺珠儿的性命。其中一个黑衣人腾空而起，竖刀向阴风夫人的后脑扎下来。这一招饿虎扑食着实历害，阴风夫人大惊，跳出圈子，却被另一个黑衣人一撑拍在后背，摔出去丈余，生生落在尘埃，啊－声鲜血喷出。另－个黑衣人提刀向前，想取阴风夫人的性命，轿里传出一声：”饶过她吧。”阴风夫人爬起，一只手捂着前胸落荒而逃。
－个黑衣人－招手，一把小刀飞出，秦珠儿与燕儿摔落地下。珠儿向轿内施－礼：”谢过公主姐姐救命之恩。。。。。。。珠儿这就告辞了。”说完想去，轿里传出一声清脆的笑声：”这就要走，也不问问你姐姐半夜过来是为何事？真格儿没良心。”
秦珠儿听了，停住脚步，并不转过身来，自己遭阴风夫人算计，感到无地自容，又是朝霞相救，更抹不下面皮。这朝霞公主是浑邪王之女，小时候她俩常在一起玩耍，长大了这朝霞出脱的仙女一般，珠儿自觉不如有些不服气，嫉妒之心尤然而生，故而少有来往好几年了。今天这个人情有些难掛，想以后有机会还她也就是了。谁知这朝霞还要留自己叙话，真有些进退两难。
”珠儿妹妹，人大了心也大了，姐姐搭不上话了。”轿里又传出－声：”瞧不起姐姐了。”秦珠儿见话到这个份上，只好回转身子道：”姐姐别见怪，妹妹技不如人，遭人暗算，羞愧难忍，有何脸面见得姐姐尊颜。”
”你这不服人的性格仍是外生打灯笼照旧。不多磨励磨励还是有得亏吃。难道你真不陪姐妲回宫一叙？姐姐可是有话要问。”
秦珠儿深思片刻，见公主一片诚心，只得心一横道：”妹妹愿听姐姐你的也就是了。”
轿里传出－声；”回宫”。一行人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朝霞公主的寝室在王宫的东北角，四层小楼，公主住笫二层。秦珠儿被黑衣人请到房间，有侍女应酬茶点，那些黑衣人都随公主不见影儿。秦珠儿有几年不曾上这里玩耍，觉得公主的生活习惯也于小时候有些异样。这间房四周佈了粉红色的锦绸，屋顶也绷上淡黄色的绫罗，室内罗帐均为竭黑色，让人感到色调肃穆, 氛围沉寂。珠儿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见房间南端有一台紫色檀香木做的八仙桌，案上一架古色古香，白玉雕的古琴，对面有－架厨柜，里面尽置些琴瑟嘨笙之类的乐器。珠儿知道这个朝霞不同凡响，表面文静， 却喜欢捣估这些玩艺儿，想来现在是越来越执迷了。。。。。。正在想着，从门里进来四个身着粉红紧身衣的姑娘，挑起闱缦，朝霞公主随后笑盈盈，身着绣着白莲花的粉鞋一步踏进：”让妹妹久等了，我换了件衣服。”
秦珠儿举目看时，这朝霞上身一件绿缎紧身小棉祆，下身一条牙黄色紧腿短裤，缎衣短裤的边缘嵌一周貂皮沿儿，一件酱色轻如蝉翅的披风长长托在地毯上，两只胳膊和修长的小腿露在灯光下，白的让人折服，完全是西域女贵族的打扮。秦珠儿羡慕不己，但她不能照葫芦画瓢，她是中原人，穿戴受父母制约，遵守一种摸不着却又无法摆脱的所谓“礼制”的限制。也只能望景兴叹。
朝霞公主越发的妍丽照人，秦珠儿打量着心里话：”你这么娇美，世上哪个男子敢娶你啊？”这朝霞的母亲原本中原女子，除了那高翘的鼻梁，微黄的眼仁有西域女子的风韵，她那张脸园得如同鸭蛋，小小略翘的下巴衬托着满月似的前额，把中原。西域女性的美尽附一身。一头乌黑的秀发，梳成若干小辨，更显得中西合壁，超出了上苍对人类的造化。。。。。。。秦珠儿面对娇颜，除了嫉妒还是嫉妒，只是这种心情没有表露出来，显得有些不自在的样儿。
这时从门外湧进二十四个姑娘，向秦珠儿施礼，朝霞道：“这些姑娘有我们小时一起玩过的，也有新招来的，前面四位，江湖中人称四杰，我给她们起名：日月星辰。中间八位：冬夏秋春。梅兰竹菊。后面十二位冠以十二属相。"朝霞挥挥手，这些姑娘诺诺退出，继续说到：”你知道姐姐我喜欢歌舞，不理会刀枪棍棒，眼下世道不济，为防不测，请名师调教了这些姑娘出来，身前身后有个照应。江湖中的好汉也留给姐姐薄面，在市面上还应付得一二。”
”你这二十四位保镖，在江湖上名气很大，谁也不敢小觑，哪像珠儿动辄遭人暗算，空有一身武艺不济事啊。”秦珠儿道：”公主姐姐蛰居宫庭，深入简出，江湖虽险，也论不到你头上。”
”祸事将近，这王宫再深也躲不过去。”朝霞愁云上浮叹口气道：” 国亊家亊， 风云突变，眼下你姐姐我愁得连觉都睡不安稳。。。。。。”
”噢。。。，何事将姐姐愁成这样？”秦珠儿不解。
”你真还是火烧眉毛不犯愁的毛病，”朝霞上下打量着秦珠儿道：”听说汉军将你们秦家庄围了个水泄不通，难道你不为此事犯点愁！？”
秦珠儿一听顿然明白了：”你父王养那么多兵，要你犯愁养他们做什么？”
”你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黑水国多大－个家当？不就几万兵，北有呼韩邪那厮虎视眈眈。无曾豪夺，那是与中原大战腾不出手，二来也是父王与他有畝血而盟那张皮在碍着。这都放在－边，想这大汉国与我相隔数千里，谁料想从这祁连山杀出来一支劲旅，兵逼城下，要不是你父鼎力鏖战拖住汉军，这小小黑水国早被灭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说为姐的愁也不愁？”
秦珠儿一听心里好笑，父亲与霍去病议和这事竞然连精明的公主也骗得纹丝不知，何不试探一二，这公主对汉军以后做何打算？便道；”妹妹生性贪玩，不问大事，那比得公主姐姐，对国事这么殚精竭虑。兵祸如虎，不知姐姐对当今势态如何应对？”
”哎，“朝霞长叹一声：”凭空去想，若能解脱，能将姐姐愁成这样，姐姐今日请你过来不就是想讨个法儿吗？你虽讨顽，却心眼灵性，能否赐教一二。。。。。。？”
秦珠儿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能说动朝霞公主也如秦家庄一样归服了大将军，兵不血刃，河西便可归汉，其大功一件。有了念头她这脑袋急促运转起来：”办法到是有一个，姐姐愿不愿听。。。。。。。。。”
朝霞见说眼前－亮：”请妹妹快讲无妨。”
”要救得姐姐脫离苦海，我可有一个朋友，算得上当今的英雄，如果姐姐有意，我可引荐，能否救你出得樊笼，那要看姐姐的心诚也不诚。”
”真有这么大神通的人？”朝霞双眼直逼珠儿：”他在哪，性舍名谁？”
”恕姐姐莫怪，天机不可泄露，如果姐姐真为了黑水国的万民谋出路，那就仔细想想，想好了给我个回音，我替你去请，说好了成与不成，你当请得君子来保得君子归。。。。。。”
朝霞一听上火了：”你把姐姐当成什么人了，姐姐虽一介女流，也在江湖上晓有名气，那点规矩还是懂的。”
”那我何时将人带来？还是你自己过去？”
朝霞思虑片刻：”你在我这里多待几天，让姐姐多想想。”朝霞似有察觉，却没明言。
秦珠儿哪里待得住，自已的事儿自己晓得。为了跟霍去病赌气，出来己经几天了，她这个女眷营的头领，撒手不管，那些噜吐国的女眷想也快到了，她不去料理不是给大将军难堪嘛。故尔很着急。这朝霞每天的山珍海味伺侯着她，珠儿只是稳不住心绪。再想想如果自己的所为真要变成现实，霍大将军一定会更看重她，故尔又等了几天。
朝霞姗姗而來，听到朝霞公主的第－句话，又使秦珠儿大吃一惊。"你要引荐之人莫不是汉朝征西大将霍去病？”朝霞面色严肃，双眼如电。秦珠儿也不惧怕，再坏朋友没得做，朝霞绝对不会当场把她抓起来问罪，便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这奸细当到我朝霞的后宫里来了，你胆子也真够大的，我且问你，你想怎样？”朝霞一本正经秦珠儿有些发毛，“哎约，你这不是怨死我了，”珠儿叫道：“不是姐姐要妹妹出主意吗？我也是随口应变，我与那霍去病也只一面之交，行与不行还得人家说了算，我又能当的了你们谁的家？连你都这样怀疑我，人家霍去病又怎能信得过我嘛，这事就此打住，就祘没说，我告辞回家了。”秦珠儿说着起身要走。
“慢，你这珠儿，真会拿捏人，这事儿关系甚大，成与不成，见个面总是要的。要姐姐前去，有些招摇，还是请他屈身过来一叙何？”朝霞对珠儿的口气也缓和了许多。
“我做不的主，你嫌身份贵高不见人家，可人家也是三军之帅，来与不来很难料定。不过你给约个时间，我约准了给你回音，这样可否？”
“黑水国虽小，贸然带个陌生男子入宫，会引起是非。要不元宵夜我有个舞蹈要公演，请的都是名流，此时你带他过来，如果行，我现在就给你两张请柬，到时可以畅通无阻，万无一失，你信得姐姐也不？”
秦珠儿大喜，素知朝霞的为人，满口答应：“事已说定，珠儿告别了，？ 言毕珠儿带着燕儿兴冲冲打道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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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骂道：”奴才，想找打不是，我们怎算得客人？”跑堂的有些茫然，不都这么称呼么？秦珠道：”看来你是新伙计，不与你计较，先吃点东西，行个房间住一宿便了。”燕儿不依：”让你们的管家过来说话。。”那个跑堂的打量着二位退下。
其实这个北春苑酒楼是秦员外在甘州的产业之一。二楼前庭卖酒食，后房做旅店，一楼经营珠宝，后院供员外爷的三个姨太太住。三个姨太太与珠儿的年龄相仿，秦珠儿觉得难相处，不多往来。即使进城，在店里吃顿饭，行个房间，住一宿算完事。自然酒楼上的掌柜伙计都晓得她的身份。
不一时从后堂走出一个瘦高个穿绸戴缎的中年人，见了秦珠儿深施一礼：“大小姐一向可好，不知大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多有得罪。。。。。。”
珠儿道；”没甚没甚，那个小奴儿咋的不见了，何故将他辞退了？”
”回大小姐的话，小奴儿父亲亡故，他告假回家料理丧事，故尔又招一个伙计，这小子少懂规矩，冒撞了大小姐，我代他给大小姐陪个不是。。。。。。”
“行了行了，知道也就算了。”
燕儿道：“姐姐这几天心情不好，小心伺候。。。。。”。。
“小人知道了，不知大小姐想吃什么？说了小的好让厨师去张罗？”掌柜的低三下四问道。
“老规矩，四荤四素，来两碗鲣鱼粘沙便可。”燕儿吩咐。
“不要这些，”珠儿道：“四样小菜；一个青丝拌面筋；一个小葱拌豆腐；一个油炸血片；再一个。。。。。酱泥青菜。。。。。。这饭食么浪里白条两碗。”
“这太简单了些吧，今天不要妙菜？”掌柜问。
“这几天搞的阴火上冲，无心美食，清淡一些更好，对了，准备一间上房，晚上搞些糕点，让那些厨师做的精细一点，油不要多，多放些核桃仁、玫瑰丝儿、杏仁、芝麻仁。。。。。”。听了珠儿的吩咐，掌柜的应若着退下。
饭毕，掌柜将珠儿引进一间雅房，让下人送过茶茗瓜子、葡萄之类的消闲物什，让她们歇着，有事只管吩咐，自行退去。
这二人那里又耐得寂寞，来甘州城为的是寻快乐，二人稍亊化装，便上了大街，酒楼的掌柜，望一眼也没管散，想管也管不了。秦珠儿的身价， 在他们眼中如同神仙，来去自由，谁又能管的了她。这两人知道何处有乐子可寻，城隍庙有个夜市，不仅卖小吃黄酒之类，还有跑江湖的卖艺杂耍，甚是红火。二人便抬脚向这里游过来。
果不然，这里真是人挨人脚碰脚，人山人海。这些卖艺之人无奇不有，顶杆的， 卖唱得。 坑人的。 捣诡的。。。。。。红火之处众人哈哈大笑。
秦珠儿与燕儿挤进人堆，见一对男女在玩硬气功。那男的上身一丝不褂，躺在一块佈满铁钉的木板上，女的却在男的胸前腾跳拿顶，手舞足蹈忙个不停，。秦珠儿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上前用手一试，那铁钉真够锋利的，如针尖儿似的, 划一下指尖儿生疼。她心有所动；为了生计，人可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见那女的满身汗渍跳了一阵，男的翻身而起，身背上有不少红血印，那肌肤却是丝毫无损。见那女的双手抱拳道：“褚位，有缘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摆个钱场，小的夫妻二人因父母重病，无钱救治，今日来到甘州地面卖艺献丑了。”有人见了退转身子，故装不闻。也有慷慨解囊抛几个铜钱。女的来到珠儿面前，珠儿见她双眼凄苦，实在可怜，将身上二十两纹银慷然掏出。这对青年夫妻见了扑通跪了，珠儿反觉不好意思，退出人群去了。
秦珠儿这一举动，引起了场中一个小道姑的警觉。这个小道姑不是别人，便是阴风道观给秦珠儿沏过茶的冬尼小道。这小厮起初并没有介意这个出手大方的姑娘是何许人物。待珠儿转身去了，有人议论，她是秦大员外的千斤。冬尼这才记起，冬尼远远跟在秦珠儿她们身后，见到二人进了北春苑酒楼，这小道姑这才沿大街转到城西一则的西剎道观，阴风夫人正在这里坐法场。
这个阴风夫人，自那日从秦家庄逃去，便四处打听自己同胞亲哥熊大的下落，只是不见踪影。乡邻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阴风夫人更觉事有蹊跷，十之八九，同胞亲哥－家己死于非命。究竟如何死了，死尸又在何处？无从证实。一天她在秦家庄的梄风楼－人吃酒，那个冯掌柜与她甚熟，自哥嫂失踪之后，这个冯掌柜见了她总是面带惧色，唯恐躲之不及。引起阴风夫人警觉，在一个大雨天的夜里，她潜入酒楼，将冯掌柜从被窝里揪起，”冯掌柜，我阴风夫人在江湖上虽是恶名昭著，待你却沒小看，你于我哥一向为秦家当差，想必知道他现在的真实下落？”
这个冯掌柜那里敢说实话：”阴风观主，你饶了我吧，熊管家之事，小人着实不知。。。。。。”如果心中无鬼，这话说起来也属正常，冯掌柜知其始末，加之过分惧怕这个阴风夫人，不觉那汉珠儿像雨天的檐下之水也似的掉下来，阴风夫人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里能放过？掏出一粒药丸：“你知道这药的厉害吗？说了我便饶过你，不说吗，我让你一时三刻一命归阴。”阴风夫人说着，将药丸往冯掌柜嘴里塞。这冯掌柜撑不住了：“我说。。。 我说。。。我说了阴风观主，你可得给我保密啊。”
“这个自然，本观主再损，这点江湖道义还是有的”。 阴风夫人保证。
冯掌柜浑身筛糠，将知道的和盘托出。阴风夫人听后沉黙良久问道：“我哥嫂的尸体掩埋何处？”
“这个我亲眼没见，听人说就埋在东岔河畔的柳树林里。”冯掌柜颤惊惊回答。
阴风夫人放了冯掌柜，连夜赶往东岔河的柳树林里。果有一座黄土堆起的新坟，这阴风夫人扒在坟头大哭一场，发誓道：“我不于亲哥亲嫂报仇雪恨，誓不为人。”
两个仇人，霍去病身为汉军主帅，常在军营，身边战士如林，一个个如狼似虎。阴风想图他自知很难，秦珠儿也进了汉营，知这姑娘也有一身好武功，还有个花狐貂轻易很难得手，便吩咐这几个小道姑暗中寻察，－旦发现秦珠儿独自外出，及时来报。这个冬尼小道姑今日得见，不敢怠慢便来道观报告，这阴风夫人闻听，也不顾什么法会， 敷衍几句，告辞同伙，半道派几个小道姑先自出城， 自已急急向北春苑酒楼赶来。
夜深人静潜入二楼，靠近雅间，听室内静无声息，想秦珠儿与那丫环燕儿已经睡死，便轻轻撬开门栓，扑到床前叫到：“秦珠儿拿命来”。一刀刺下，觉得不对劲，这床是空的，刚要回身，从门后扑过两人挺刀刺来：“阴风夫人，我等你多时，看刀。”
阴风夫人顿时吃了一惊，夺门而出，三人便在大庭厮杀起来。阴风夫人功夫也不见弱，只是年龄不饶人，加之秦珠儿有个帮手，有些招架不住，跳下楼且战且退。秦珠儿势在必得，半步不离。这阴风夫人连招架之力也觉不足，便向城外退去，秦珠儿俩人紧追不舍。城南有一片杨树林，阴风夫人接几招，一闪身钻入树林。
燕儿道：”这厮跑了，这里地理生疏。 别上了圈套。算了穷寇莫追。”
秦珠儿固执道：”留下这个祸根，迟早不得安宁，除恶务尽，一定要除了她。”二人又追了进来。二人正在寻找突然头顶一阵窸窣之声，抬头看时，一张罗网从天而降，瞬间二人被罩在里面，悬空吊起，阴风夫人冷笑着走过耒，身后有二十多个小道姑。各个持刀，秦珠儿见了暗暗叫苦，这下可真栽到这婆娘手里了。
阴风夫人大声断喝道：”秦珠儿，我那哥哥熊大，半世为你秦家鞍前马后效力，你再毒也不能连那十岁的嘟嘟也害了。断了我熊家烟火。这仇不共戴天，莫怪老娘心毒手狠。''说着将手中的钢刀举过头顶向珠儿砍过来。说是迟那时快，正在这千均一发之际，突然林子外面传来－声啸声，阴风夫人顿了－下，就有几个黑衣人扑过来，将阴风夫人围了起来。
”你们莫不是朝霞公主的帐前四杰？．”阴风问道。四个黑衣人更不答话，瞬间转过一顶亚尼小轿，从轿内传出娇嘀嘀若如夜莺也似的－声：”阴风观主一向可好？”
阴风夫人一听忙跪在尘埃：“朝霞公主大驾光临，阴风给公主施礼了。”
”起来说话”。轿里又传出－声轻盈的话语。
阴风夫人站起身：”朝霞公主莫管小道的闲事，这个妮子杀了我哥嫂，竞连十岁的小童也不放过，罪当得诛，公主就成全了在下吧。”
轿里又传出－声：”此事我也耳闻，是非曲直并不祥察，虽然秦珠儿身有命案，这事发生在甘州地面，属于公主管辖之域，本公主撞上了，也就由不得你们私下相互杀戮。普天之下莫属王土，国家自有律条，观主你能不知？你可信得本公主？”
阴风夫人好生诲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秦珠儿诱之树林捉了，怎得又冒出个朝霞公主。这公主很是神秘，江湖中人都知道她的深浅，就她身边的四杰，八俊＋二娇，各个武功都在她阴风夫人之上。她也知趣，所以不敢贸然动手，只有唯命适从，只是心中有些不甘心，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交给你秉公处置，这不明明在找借口吗？秦珠儿的父亲是黑水国的相爷，公主能将秦珠儿交给甘州府去办？再说了自己的哥哥所做之事也有损道义，奴才背主忘义，本在江湖中嗤之以鼻，这衅仇也只是黒吃黑。。。。。。，想着回道：”公主啊，我阴风－向唯公主之命适从，把你视若菩萨，今天这事恐怕难以从命。这个秦珠儿我非要亲手取了她的性命不可，。。。。。。”说着又扑上来，轿里又传出－声：”咎由自取，”前面的四个黑衣人便将阴风夫人围在核心。
几＋招下来这阴风夫人有些力不能支，她还是想扑过来夺珠儿的性命。其中一个黑衣人腾空而起，竖刀向阴风夫人的后脑扎下来。这一招饿虎扑食着实历害，阴风夫人大惊，跳出圈子，却被另一个黑衣人一撑拍在后背，摔出去丈余，生生落在尘埃，啊－声鲜血喷出。另－个黑衣人提刀向前，想取阴风夫人的性命，轿里传出一声：”饶过她吧。”阴风夫人爬起，一只手捂着前胸落荒而逃。
－个黑衣人－招手，一把小刀飞出，秦珠儿与燕儿摔落地下。珠儿向轿内施－礼：”谢过公主姐姐救命之恩。。。。。。。珠儿这就告辞了。”说完想去，轿里传出一声清脆的笑声：”这就要走，也不问问你姐姐半夜过来是为何事？真格儿没良心。”
秦珠儿听了，停住脚步，并不转过身来，自己遭阴风夫人算计，感到无地自容，又是朝霞相救，更抹不下面皮。这朝霞公主是浑邪王之女，小时候她俩常在一起玩耍，长大了这朝霞出脱的仙女一般，珠儿自觉不如有些不服气，嫉妒之心尤然而生，故而少有来往好几年了。今天这个人情有些难掛，想以后有机会还她也就是了。谁知这朝霞还要留自己叙话，真有些进退两难。
”珠儿妹妹，人大了心也大了，姐姐搭不上话了。”轿里又传出－声：”瞧不起姐姐了。”秦珠儿见话到这个份上，只好回转身子道：”姐姐别见怪，妹妹技不如人，遭人暗算，羞愧难忍，有何脸面见得姐姐尊颜。”
”你这不服人的性格仍是外生打灯笼照旧。不多磨励磨励还是有得亏吃。难道你真不陪姐妲回宫一叙？姐姐可是有话要问。”
秦珠儿深思片刻，见公主一片诚心，只得心一横道：”妹妹愿听姐姐你的也就是了。”
轿里传出－声；”回宫”。一行人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朝霞公主的寝室在王宫的东北角，四层小楼，公主住笫二层。秦珠儿被黑衣人请到房间，有侍女应酬茶点，那些黑衣人都随公主不见影儿。秦珠儿有几年不曾上这里玩耍，觉得公主的生活习惯也于小时候有些异样。这间房四周佈了粉红色的锦绸，屋顶也绷上淡黄色的绫罗，室内罗帐均为竭黑色，让人感到色调肃穆, 氛围沉寂。珠儿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见房间南端有一台紫色檀香木做的八仙桌，案上一架古色古香，白玉雕的古琴，对面有－架厨柜，里面尽置些琴瑟嘨笙之类的乐器。珠儿知道这个朝霞不同凡响，表面文静， 却喜欢捣估这些玩艺儿，想来现在是越来越执迷了。。。。。。正在想着，从门里进来四个身着粉红紧身衣的姑娘，挑起闱缦，朝霞公主随后笑盈盈，身着绣着白莲花的粉鞋一步踏进：”让妹妹久等了，我换了件衣服。”
秦珠儿举目看时，这朝霞上身一件绿缎紧身小棉祆，下身一条牙黄色紧腿短裤，缎衣短裤的边缘嵌一周貂皮沿儿，一件酱色轻如蝉翅的披风长长托在地毯上，两只胳膊和修长的小腿露在灯光下，白的让人折服，完全是西域女贵族的打扮。秦珠儿羡慕不己，但她不能照葫芦画瓢，她是中原人，穿戴受父母制约，遵守一种摸不着却又无法摆脱的所谓“礼制”的限制。也只能望景兴叹。
朝霞公主越发的妍丽照人，秦珠儿打量着心里话：”你这么娇美，世上哪个男子敢娶你啊？”这朝霞的母亲原本中原女子，除了那高翘的鼻梁，微黄的眼仁有西域女子的风韵，她那张脸园得如同鸭蛋，小小略翘的下巴衬托着满月似的前额，把中原。西域女性的美尽附一身。一头乌黑的秀发，梳成若干小辨，更显得中西合壁，超出了上苍对人类的造化。。。。。。。秦珠儿面对娇颜，除了嫉妒还是嫉妒，只是这种心情没有表露出来，显得有些不自在的样儿。
这时从门外湧进二十四个姑娘，向秦珠儿施礼，朝霞道：“这些姑娘有我们小时一起玩过的，也有新招来的，前面四位，江湖中人称四杰，我给她们起名：日月星辰。中间八位：冬夏秋春。梅兰竹菊。后面十二位冠以十二属相。"朝霞挥挥手，这些姑娘诺诺退出，继续说到：”你知道姐姐我喜欢歌舞，不理会刀枪棍棒，眼下世道不济，为防不测，请名师调教了这些姑娘出来，身前身后有个照应。江湖中的好汉也留给姐姐薄面，在市面上还应付得一二。”
”你这二十四位保镖，在江湖上名气很大，谁也不敢小觑，哪像珠儿动辄遭人暗算，空有一身武艺不济事啊。”秦珠儿道：”公主姐姐蛰居宫庭，深入简出，江湖虽险，也论不到你头上。”
”祸事将近，这王宫再深也躲不过去。”朝霞愁云上浮叹口气道：” 国亊家亊， 风云突变，眼下你姐姐我愁得连觉都睡不安稳。。。。。。”
”噢。。。，何事将姐姐愁成这样？”秦珠儿不解。
”你真还是火烧眉毛不犯愁的毛病，”朝霞上下打量着秦珠儿道：”听说汉军将你们秦家庄围了个水泄不通，难道你不为此事犯点愁！？”
秦珠儿一听顿然明白了：”你父王养那么多兵，要你犯愁养他们做什么？”
”你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黑水国多大－个家当？不就几万兵，北有呼韩邪那厮虎视眈眈。无曾豪夺，那是与中原大战腾不出手，二来也是父王与他有畝血而盟那张皮在碍着。这都放在－边，想这大汉国与我相隔数千里，谁料想从这祁连山杀出来一支劲旅，兵逼城下，要不是你父鼎力鏖战拖住汉军，这小小黑水国早被灭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说为姐的愁也不愁？”
秦珠儿一听心里好笑，父亲与霍去病议和这事竞然连精明的公主也骗得纹丝不知，何不试探一二，这公主对汉军以后做何打算？便道；”妹妹生性贪玩，不问大事，那比得公主姐姐，对国事这么殚精竭虑。兵祸如虎，不知姐姐对当今势态如何应对？”
”哎，“朝霞长叹一声：”凭空去想，若能解脱，能将姐姐愁成这样，姐姐今日请你过来不就是想讨个法儿吗？你虽讨顽，却心眼灵性，能否赐教一二。。。。。。？”
秦珠儿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能说动朝霞公主也如秦家庄一样归服了大将军，兵不血刃，河西便可归汉，其大功一件。有了念头她这脑袋急促运转起来：”办法到是有一个，姐姐愿不愿听。。。。。。。。。”
朝霞见说眼前－亮：”请妹妹快讲无妨。”
”要救得姐姐脫离苦海，我可有一个朋友，算得上当今的英雄，如果姐姐有意，我可引荐，能否救你出得樊笼，那要看姐姐的心诚也不诚。”
”真有这么大神通的人？”朝霞双眼直逼珠儿：”他在哪，性舍名谁？”
”恕姐姐莫怪，天机不可泄露，如果姐姐真为了黑水国的万民谋出路，那就仔细想想，想好了给我个回音，我替你去请，说好了成与不成，你当请得君子来保得君子归。。。。。。”
朝霞一听上火了：”你把姐姐当成什么人了，姐姐虽一介女流，也在江湖上晓有名气，那点规矩还是懂的。”
”那我何时将人带来？还是你自己过去？”
朝霞思虑片刻：”你在我这里多待几天，让姐姐多想想。”朝霞似有察觉，却没明言。
秦珠儿哪里待得住，自已的事儿自己晓得。为了跟霍去病赌气，出来己经几天了，她这个女眷营的头领，撒手不管，那些噜吐国的女眷想也快到了，她不去料理不是给大将军难堪嘛。故尔很着急。这朝霞每天的山珍海味伺侯着她，珠儿只是稳不住心绪。再想想如果自己的所为真要变成现实，霍大将军一定会更看重她，故尔又等了几天。
朝霞姗姗而來，听到朝霞公主的第－句话，又使秦珠儿大吃一惊。"你要引荐之人莫不是汉朝征西大将霍去病？”朝霞面色严肃，双眼如电。秦珠儿也不惧怕，再坏朋友没得做，朝霞绝对不会当场把她抓起来问罪，便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这奸细当到我朝霞的后宫里来了，你胆子也真够大的，我且问你，你想怎样？”朝霞一本正经秦珠儿有些发毛，“哎约，你这不是怨死我了，”珠儿叫道：“不是姐姐要妹妹出主意吗？我也是随口应变，我与那霍去病也只一面之交，行与不行还得人家说了算，我又能当的了你们谁的家？连你都这样怀疑我，人家霍去病又怎能信得过我嘛，这事就此打住，就祘没说，我告辞回家了。”秦珠儿说着起身要走。
“慢，你这珠儿，真会拿捏人，这事儿关系甚大，成与不成，见个面总是要的。要姐姐前去，有些招摇，还是请他屈身过来一叙何？”朝霞对珠儿的口气也缓和了许多。
“我做不的主，你嫌身份贵高不见人家，可人家也是三军之帅，来与不来很难料定。不过你给约个时间，我约准了给你回音，这样可否？”
“黑水国虽小，贸然带个陌生男子入宫，会引起是非。要不元宵夜我有个舞蹈要公演，请的都是名流，此时你带他过来，如果行，我现在就给你两张请柬，到时可以畅通无阻，万无一失，你信得姐姐也不？”
秦珠儿大喜，素知朝霞的为人，满口答应：“事已说定，珠儿告别了，？ 言毕珠儿带着燕儿兴冲冲打道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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