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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琉璃初长成—琉璃篇 第二十二回 选择

    深夜时分,本是万籁俱静的夜晚,星野辽阔,可是此刻的洛翊秋完全感受不到那份大自然赐予的礼物,深牢本是囚禁人的地方,自然隔音效果相当之好,连那种氛围想感受也感受不了。

    听着狱卒们轻微的打呼声,洛翊秋不由地轻叹一声,蜷起了身体,窝在角落里,自玉流觞离开,狱卒们便立马把自己安排在了不算奢侈但也不算太简陋的牢房内,也给自己上了药,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玉流觞的安排,可是自己却依旧不觉得要感激他,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本来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何苦现在又来装好人,想着,洛翊秋环抱的双手抓紧了双臂,眉头皱紧了。

    洛翊秋本是个喜欢跟大自然亲近的人,此刻的她却是每个毛孔紧闭,生怕这牢中污秽的空气会从毛孔里进入身体,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很肮脏的错觉,想着,洛翊秋的鼻子禁不住酸了起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将某种液体落了下来。

    就在此时,周围传来了几声闷哼声,洛翊秋警惕地抬起了头,却见周围的几个狱卒在一个白影闪过之后,全部倒地,眉头不由地更紧了,“雪丞?”

    碧雪丞静静地看着木栅栏对面的小人,不带任何表情,不是因为那款依旧戴在脸上的精致银面具,而是他的眼睛里带着冷厉的光,似乎要把洛翊秋整个刺穿,顿了顿,碧雪丞抬手将牢门上的坚固铁锁削断,而后将长软剑缠回腰间。

    迅速移到洛翊秋的面前,碧雪丞蹲身便伸手开始检查洛翊秋身上的伤势,全然不顾洛翊秋涨红的脸,以前她还可以装孩子装单纯,可是现在自己都说了实话了,怎么还会没有反应呢?

    “雪丞…”洛翊秋冷吸一口气,并没有在意身上的疼痛,只是红着脸稍稍理了理被拉开的衣衫,而后移开了眼神,不敢看碧雪丞,毕竟,她也欺骗了这个最关心自己的人,是的,比玉流觞还要关心。

    说实话,她忍不住会将这两个人比较,她无意去做任何评价和比较,只是忍不住,下意识,只是这忍不住和下意识下还存在这其他的意味而不自知。

    确定洛翊秋身上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并没有伤筋折骨,碧雪丞这才呼了口气,而后抬起头看向洛翊秋,但是严重的冷意还是没有散去,“琉璃,我这次不是专门来看你是不是受伤严重,而是来带你走。”

    嗯?洛翊秋微微一愣,带我走?这就是传说中的劫狱?

    看着洛翊秋惊愕的神情,碧雪丞并没有等洛翊秋开口,而后继续说道,“你必须跟我走,我不要你再留在这里。”短促,有力,这些话更像是通知,碧雪丞在洛翊秋心中一向温和儒雅,即使看似冰冷,却从来不会强硬地跟自己要求什么,但此刻碧雪丞的身上却隐约透着难得的霸气。

    回过神,洛翊秋忍不住苦笑出来,稚嫩的声音哽咽起来,“可是雪丞,你应该也已经知道我不是玉琉璃了,你…”

    未待洛翊秋把话说完,碧雪丞右手食指已经覆盖在了洛翊秋的唇上,示意洛翊秋禁声,而后自己开口道,“对我来说,玉琉璃是不是玉琉璃都无所谓,我在乎的是你,如果光有玉琉璃的躯体,我没有兴趣,相反,只有要现在的你,不管什么样的躯体,我都会不离不弃。”

    洛翊秋身体微微一怔,心脏麻了起来,突然想起了之前碧雪丞所说的一些承诺,果然,只有碧雪丞才会真正地实现他的诺言,只有他会真正地不离不弃。

    看着眼前沉默的人,碧雪丞将手收了回来,而后转而将洛翊秋小小的身体揽入怀中,轻声开口,“你怎会如此放不下?你怎么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笑了呢?”

    听到此,洛翊秋不由地轻笑出声,“你才没心没肺,”嗔笑地捶了下碧雪丞的手臂,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将笑意收了回去,这算什么,调情?不可能不可能,想着,尴尬地咳了几声,嗓子却忍不住真咳了起来。

    低头蹭了蹭洛翊秋的头,碧雪丞深呼一口气,安慰地说道,“没关系,不要怕,有我。”

    洛翊秋坦然地接受了自碧雪丞身上传来的安全感,心里装满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总之,满了,伸手勾着碧雪丞的脖颈,洛翊秋将头埋进了碧雪丞的胸口,闷闷地开口,“雪丞,带我走…”

    嗯。碧雪丞用力地拥抱了洛翊秋一下,而后将洛翊秋横身抱起,沿着原路返回。

    琉璃,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是的,一句带我走,我愿意为你得罪整个天下国势最强的君主,愿意为你发奋图强,只为了能有实力继续保护你。

    我知道,你是玉琉璃,又不是玉琉璃,但无论你是谁,我都爱你,我没有找玉流觞,是因为我知道你爱他,所以我也必须爱他,只是,从今以后,我希望你的生活中只有我,生命中只有我,心中…只有我…

    黎明时分,晨曦透过云层变成了万丈光辉,而床榻上的玉流觞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只想着和玉琉璃见面所说的一些话,她说,她不是玉琉璃,自己是否要选择抛弃玉琉璃选择她,可是,她也说了,她恨她,而自己却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要是玉琉璃?为什么偏偏是上的琉璃的身?玉流觞愤恨地攥紧了拳头,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爱的是琉璃吗?贪恋的只是玉琉璃的躯体吗?琉璃还在的时候,自己对她百倍上心,难道那是爱?

    越想越烦躁,玉流觞来回翻身,却被自己身下柔顺的黑发吸引了注意力,伸手穿过发丝,玉流觞突然想起了玉琉璃的脸,不,是洛翊秋,是她,她的表情,她的脸,她的灵魂。难道她不是玉琉璃,自己就不爱她了吗?不,不会,即使不是自己也会爱她。

    想到这,玉流觞猛地打了个颤,惊起了身,慌乱地开始穿衣服,“来人——来人——我要去天牢——”

    一路带着欣喜的脸向天牢的方向跑去,玉流觞全然不顾自己摔倒擦伤的手掌和手肘,他要告诉她,他爱她,不管她是谁,他都爱她,他要赦免她,他要立她为后!哪怕全天下的人都反对,他也要她,只要有她陪着,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琉璃——”玉流觞欣喜若狂地向石牢内部深入,这次他全然不顾牢内难闻刺鼻的味道,大步地跑着,差点从石阶上摔下去,可是他全然不顾,他要立马见到她,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可是玉流觞并没有注意到自从天牢门内进来后,周围狱卒就像风中的树叶,簌簌发抖。

    欣喜中的玉流觞在看到内牢深处的一幕时,脸上的笑意就此凝固,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玉青梧比玉流觞早一步到了大牢之内,此时的他由原先的冰冷的脸变看向玉流觞时却成了幽恨,而玉流觞完全没有注意到。

    “八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僵了好久,玉流觞握成拳的双手用力过猛,掌心里渗出了丝丝鲜红的液体,看着敞开的牢门和被破坏的锁,玉流觞阴沉地哑着嗓子开口道。

    “有人劫狱,把玉琉璃带走了。”看着玉流觞阴沉的脸,玉青梧毫不掩饰眼神中透出的寒意和杀意,他知道,此时的玉流觞心里只有洛翊秋的事,绝不会在意自己的存在,而玉青梧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不可能——”玉流觞不可置信地低吼着反驳,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琉璃不会离开自己,她说她爱自己的啊,怎么会逃开自己,不,她也说过,她恨他,可是…“狱卒长——”想着,玉流觞一把抓起一旁腿早已发软的狱卒长,眼睛已经严重充血,似乎要将狱卒长一口吞掉,“你怎么看的人!”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狱卒长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而后猛然跪地,不断磕头,和地面撞击发出了闷声响,“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昨天夜里陛下离开以后,过了一个多时辰,便有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衣少年前来劫狱,此人武艺高强,可谓出神入化,众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带面具的白衣少年?”玉青梧听到狱卒长的话之后,不由地皱紧了眉,心里大致有数,但是想想也合情合理,除了他,估计也没有人能有如此本事。

    “是他,”玉流觞冷眸一沉,刚刚的慌恐消隐了许多,却依然难以掩饰内心的动摇,“是碧雪丞带走了琉璃。”如果是他,自己又该如何应对?是琉璃心甘情愿的,一定是这样。

    “陛下,我这就下令全城搜索,把公主找回来。”跪在地上的狱卒长一边磕头一边说道,额头上早已经血流不止,只要把命保住,多留点血也无所谓了。

    “不用了,”玉流觞微微一怔,自己竟然说不用,自己不是很在意她么,不是要留住她么,那么不是把她找回来更好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放弃找她?想着,玉流觞强忍住心脏传来的痛感,继续开口道,“你去找个替身,然后随便用什么方法,就说玉公主已经死在牢里,不在世上了。”

    狱卒长愣了愣,瞬间明白过来,“是,微臣明白,微臣知道怎么做了。”对他来说,这就意味着逃过了一场死劫,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做得漂漂亮亮来交差。

    而此刻的玉流觞仿佛丢了魂的躯壳,呆呆地看着玉琉璃呆过的牢房,良久才缓缓回身,拖着步子向外移动,似乎很是疲惫,甚至有种一瞬间老了好几岁的错觉。

    看着玉流觞离去的背影,玉青梧眼中透出的杀意瞬间爆发,果然,你不配爱洛翊秋,不配留她在身边,更不配,做玉之国的王!

    琉璃不会回来了,或许从此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可是我竟是如此舍不得,明明可以找她回来,明明可以重新拥有她,可是我知道她不会回来,我该尊重她的选择,既然从开始就选择她的选择,那么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地尊重她吧,可是,心,真的好痛,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失去她了。

    玉流觞绝美的脸上有什么液体轻轻滑了下来,视野中的所有东西都变得晶莹剔透,他没有伸手去拭去它,或许这是他心底真正的情感释放。

    玉琉璃…洛翊秋…我爱你…

    玉陵城外的丘陵草地上,一个戴着银制面具、俊逸非凡的白衣少年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静静地立在朝阳下,仿佛披着一层金纱,完美的轮廓闪着光,如此闪眼。

    骑坐在他身前的一个可爱无比的小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阳光下的玉陵城,没有露出任何情绪,小女孩那外衫下白色的囚服竟是如此地招人眼,只是外面看不出来罢了。

    “琉璃,我们走吧。”少年扯了扯软绳,调转马头,夹了夹马肚,上了一直延向天边的羊肠小道。

    小女孩微微侧了侧头,苍白的脸上勉强挂起一丝笑意,“雪丞,我们去哪?”

    “焰之国,”碧雪丞轻轻一笑,终于可以回去了,还带着她,想着,碧雪丞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小人,心里感到很满足,“我出生的地方,我的国家。”

    嗯?洛翊秋撇了撇嘴,没有出声,也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只是觉得,终于,还是离开了,玉流觞,那个她爱过的男人,她离开的,不止是玉流觞,不止是玉琉璃的身份,云紫瑾的身份,还有,那些回忆,她在玉之国活过的证据。

    一阵清风拂过,碧雪丞如海水柔顺的发丝随风飞起,掠过了洛翊秋的脸,暖暖的,痒痒的,触动了洛翊秋心底的某根弦,这才是真正的洛翊秋,不为其他人活着,不用承担谎言遗留下来的伤口。

    两人一马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地平线上的朝日里,仿佛一幅画,不管什么都打破不了的宁静,而玉陵城在阳光下也是雄伟庄严得夺人心魄,为这幅画更添一笔。

    玉之国的玉公主,即砂之国的云公主妖言惑众,欺君瞒上被收入天牢,几日之后,就在玉公主的嫌疑被查无此事将被洗清的时候,还未来得及出狱,却在一场意外的牢狱火灾中受到牵连,此消息一出,全国上下,悲恸不已,玉皇将她的骨灰葬于皇陵之中,与皇家历代皇后之墓同寝。

    弘允九十年六月,玉琉璃真正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许真的消失,也许又没有真的消失,呵呵,谁有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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