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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四十三,纯属偶然·一、

    四十三,纯属偶然

    见柴进恢复了正常,松尾满意的笑了,逐问:“你的,乞丐的,是怎么回事儿的有?”

    柴进颠三倒四的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听得松尾和三鲜大眼瞪小眼,不相信乞丐会有这么猖狂,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冲进城防队司令部。

    “你的,为什么不开枪?”

    松尾盯住柴进:“为什么的不开枪?”,柴进闷闷不乐的咕嘟:“我不想开吗?可那些乞丐一下就冲了进来,距离太近,没法开哩,我就抓了为首的几个。”

    听说抓了人,松尾脸色才缓合了一些:“唔,你的,军粮催的有?”

    柴进和道松尾来自已府里的目的了,绷着脑子含混的回答:“催的,正在催办。太君,我要领军粮一百担的,城防队的,没粮啦。”

    松尾也装作没听清楚:“是的,一定要催,限期完成,有人胆敢阻碍和暗中挑唆,杀无赦!”

    柴进知道松尾在耍滑头,逐示意女佣把自已的头抬起来,然后望定宪兵队长道:“太君,请拨军粮一百担,城防队的,没粮啦。”

    松尾无法再装聋作哑,只得瞅着城防司令说:“柴司令,宪兵队也困难重重。军粮一事,不再定拨,自已想法的。”

    柴进心里乐开了花,因为,他心里盼着的就是这句话。

    自已想法?哼,有枪就是草头王,本司令把城防队一拉,满宛平的搜刮,自已包包趁此机会也鼓了起来,多美哩。

    松尾话一出口,立即发现自已走了着蠢棋。

    城防队的编制和供应,由组织者自已负责。如民团一类的民间组织,基本处于自生自灭状态。

    松尾进城后,出于占领统治的需要,无视桂二爷手下民团的存在,有意抬高柴进手下的城防队,将其扶持培训并纳入宪兵队日常工作管理秩列。

    结果,他的目的很快达到。

    正惶惑不安四下打量着的柴进摇身一变,卖身投靠,成为了死心踏地协助小鬼子的二鬼子头子;而桂二爷的民团很快就因为经费拮据等,被迫自行解散了。

    虽然,松尾对乌合之众的城防队并不重视,但是,出于自已“以中制中”的策略,在其固定编制范围,仍按月供应军粮,以保证对其的指挥和统治。

    至于柴进这厮,乘机招降纳叛或拉亲扯戚,扩大自已势力云云,松尾明里暗里都提出了警告,表示自已知道这类中国国情,要其当心好之为之。

    后来为了保险,又扶植了李富贵的侦缉队,与其竞争,形成二人相持,自已居中掌控局面。

    然而,与柴进打交道下来,松尾发现这位草包司令,面似笨蠢怕死,迟缓拖曳,实则狡黠异常,凶狠有余,且处处给自已留有余地。

    这不能不让松尾恼怒之下,又有些无可奈何。

    换马容易,可再找谁呢?宛平只有这么大一点,除了柴进,就是桂二爷一班乡绅,在投靠皇军大东亚圣战这事儿上,唯他可用,其余的人,想都不能想的。

    柴进的城防队人数膨胀,吃空缺,手下相互勾结盗卖军粮等等,松尾也早就知道,且掌握有证据。然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中国的郑板桥不是说“难得糊涂”么?

    对柴进李富贵这类官痦和混混,还用得着防范,小心和生气吗?那太费力了,那样会绞入一场旷久的纠缠,宪兵队长的任务可不在于此。

    但是,现在连皇军的军粮供应都显困难。城防队的征购任务没完成,倒又厚着脸皮要军粮。松尾哭笑不得之余,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了。

    所以脱口而出,然而刚说出口,又马上感到不妥。

    这厮还不趁此机会趁火打劫,将宛平折腾个天翻地复,中饱私囊,给皇军带来更大的麻烦?

    再说柴进听了松尾的话,却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还是愁眉苦脸的,但话中已带了不可压抑的喜悦:“皇军不管,城防队二百余人可要吃饭,那我只好自已想办法啦。”

    松尾没说话,只是注视着他,揣摩着他的心理和后面要说的话。

    “如果兄弟们在下面征粮,闹了点误会,还请太君多包涵哩。”这厮一高兴,居然对宪兵队长抱起了双拳,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先恕我无罪则个。”

    瞅着柴进一脸假笑,松尾也笑了:“你的,聪明能干的。征购的,限期完成的,明白的?”

    柴进不知道,此刻,在宪兵隐长的脑子里,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刚才一瞬间的失策,现在却变幻成了欲擒故纵。好吧,柴进,你自以为得计吧,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好的,限期完成的,太君放心。”

    柴进打着哈哈哈:小鬼子,去你妈拉巴子的。限期完成?本司令先把我自已这一堆事儿忙完再说。限期完成?到时随口一推,咬卵臭,咬头硬,看你把老子咋办?

    有本事把老子呯了?看谁替你守门站岗和巡逻抓人去?

    松尾微笑着搓搓手站起来:“好的,柴司令身体无大患的,我告辞了。”,柴进就向上欠欠身子:“太君慢走呀,不送哩!”

    松尾竖起一只手:“不送!把你抓的乞丐交给我。”

    柴进一楞,有些不乐意:“太君怕我放了他们?我还等着慢慢审了,一个一个的公开枪毙示众哩。”

    “不的,可惜了的,我的狼犬可有好几天没喂食的。”

    “哦,原来如此!好肉,好肉哩。”柴进明白过来,禁不住哈哈哈大笑:别说这小鬼子,有的主意就是比中国人高明。

    比如这乞丐,在自已眼中又脏又臭,恨不得抓了一个个毙掉;可在松尾眼里,却是又鲜又嫩可以喂养狼犬的肉品……

    哎,记着本司令也去弄条狼犬养着。这玩意儿训练有素,高大威猛,能随着人的口令,站、坐、跑、跳、转,可会逗人开心了。

    反正,供它吃的鲜肉多的是,不缺货的。

    “来人哪!”柴进一亮嗓门儿,卫兵们推出了那几个被抓的乞丐,交给了松尾。

    柴进舒了口长气,经过女机要员那一大针管注射,他感到自已现在好多了。耳聪目明,反映灵敏,浑身充满了力气。

    他彭的跳下床,投降般高举起双手,命卫兵拿过了武装带替自已慢腾腾的扎上。

    一面想着那女小鬼子针管里面是什么玩意儿,白茫茫的稠稠的,扎到自已身上倒十分舒服;还有那女小鬼子,手指那个葱一样白呀。

    哎呀,还有那细眉细眼,眉宇中有颗美人痣,怪漂亮的,什么时候弄来玩玩,尝尝日本娘们的滋味,那可就太舒服啦……

    武装带扎好了,柴进满意地就着墙头的大镜子转转身,拍拍枪壳,“鞭子!”

    卫兵转一圈子没找着,女佣转身朝里室跑去,拎出了与柴司令形影不离的长长的马鞭,交给他。

    可谁也没有想到,柴进接过鞭子时,突然迅速往前一搂,就势抱住了女佣。同时,拔出的手枪,一下紧巴巴抵住了她的脑门:“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令你疯啦?”

    女佣没有挣扎,而镇静的站着:“当着卫兵,干什么玩笑?也不怕人家笑话?”

    “开玩笑?”

    柴进冷冷一笑,冰冷冷的枪口又向肉里抵了一抵:“你和松尾都小看我了,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点我的哑穴?”

    “我是中国人!不忍看到你杀自已同胞,毁了自已前程,仅此而已。”女佣平静的说:“如果因为这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以后不再劝阻你啦。”

    “就这样简单?”

    柴进狞笑到:“杀自已同胞?毁自已前程?还需要你来劝我?我看,你是八爷!”

    女佣一惊:“司令你可别乱说哩,我是什么八爷?我可是太太临走时托付给你的,我有伺候不周之处,可你也不能血口喷人哩!”

    他一扭头,朝卫兵喝到:“拿出来!”

    卫兵跑进了女佣房间,不一会儿,拎着一台发报机出来扔在桌子上。“这是什么?”柴进得意的用枪指着发报机。

    “这是玩意儿,空闲时弄起玩儿的。”

    女佣面不改色,看看它:“司令,你不想试试?”,柴进咆哮如雷:“你哄鬼,我是谁?我是堂堂的宛平城防司令,这是哪来的什么玩意儿?我怎么看和松尾太君办公室里那台一模一样?”

    “松尾办公室那台也是玩意儿,要不要我弄给你看看?”

    女佣不紧不慢的说到:“红红绿绿,很好玩儿的。”

    天可怜见堂堂的柴司令,居然不认识这是发报机,这决不是笑话,而是历史的事实。对当时积弱成疾和偏偶一角的旧中国来说,发报机乃是高科技,一般乡绅和百姓根本从来就没有见过听说过。

    柴进虽然曾贵为宛平县长,现在又是城防司令,依然孤陋寡闻,根本不知为何物?

    至于在松尾司令部曾看到过与此一模一样的发报机,那主要缘于松尾根本不屑给他解释。故他自已一漏嘴,古怪精鬼的女佣一听就明白了,顺势开哄。

    自然,这也不能怪他。

    那时的中国贫弱滞垢,发展之慢,与世界潮流的发展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即便是到了十二年后的一九四九年,中国革命取得了耀眼的胜利,胜利了的军队和政府进城后,照样闹出许多笑话来:

    电灯当油灯,被电触得大叫,跑得远远的;

    自来水不敢喝,忍着干渴苦熬……凡此种种,不一类举。

    就连那位后来官至国务院副总理的著名农民,在一九四九年胜利时也不过是昔阳县一个普通武工队员,同样闹过令人捧腹的笑话。

    当时,这位农民和许多普通武工队员一齐冲进了昔阳县警备队队部,抓了俘虏,作了主人,尝到了翻身的滋味。

    可最后,大伙儿对桌子上那二个圆圆的东西发生了怀疑。

    这二个高高的圆圆的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呵,有大胆者抱起一摇,里面还发出咕嘟咕噜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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