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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二章 精心制造的邂逅

    分班以后,我最初看到她是在高二开始没多久,那天我们回各班填成长档案,我,班长和团支书留了下来做工作,一份份地抄写,我们边谈着发生在大家身上的有趣故事,一边抄着,直到天色变暗,夜晚降临。然后,她就出现了。我努力回忆她为什么来那儿,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或许她只是路过,然而她在窗外喊了声我的名字,边挥手边说了声:“Hi”,我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她美得像个天使,心里的一个声音对我说,她是不是来找我的呢?另一个声音却狠狠地打破了幻想的气泡,告诉我这只是痴心妄想,她只是经过这里,又不经意间看到我罢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疑惑,她挥手向我打招呼的形象一直徘徊不去,以后每次遇见她,这种感觉就逾加强烈,甚至有好多次,我看见她的周围漂浮着许许多多颜色交织在一起,像云雾一般的光,我想莫非那是另一个平行世界与这个世界的交叉点?我知道,这个问题也许永远找不到答案,又或许她只是像致幻剂一样,带给我许多莫名其妙的错觉罢了。

    然而,如命中注定一般,在那次相遇之后,我们碰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

    有一天,我走在学校前摆满小摊的拥挤小路上,那里有个小型的闹市,一个声音从背后飘来,她喊了声我的名字,我转身,看见她穿着一套可爱的蓝色牛仔服。她对我说你十分担心计算机考试,我装作潇洒地说,那只是个形式罢了,没有人不过的,你放心吧!她说她还是挺担心的。小雨向来都这么胆小,高一做地理课代表时,连布置作业都是那么小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和老鼠谈话呢。

    我们经常在这条闹市街相遇,以至于每个周末下午,那唯一的半天假,我总会在小摊间逛个半天,想着可以看到你的身影。你说,文科班的这半天假期,总会在教室里放一场电影,而你却不想看,相比看电影,逛街对于你倒更有吸引力。我们在这条小巷相遇,时间大多是在正午,在一天中阳光最灿烂的时候。而在楼梯上相遇时,往往是在早晨和傍晚,在光线从黑夜中透出时,蔚蓝而透明,或是当光线从白天消失,在转入黑暗之前,流淌着温柔的金色时。我记得,你在楼梯上转身对我笑时,傍晚金色的阳光从你的背后蔓延开来,你全身都弥漫着金色,金色的流光在你的发间流淌,化作天使般的笑容,这样美丽的画面让我几近窒息,我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喜欢到忘记了自己。

    我无法抑制住想念,当爱刚萌芽却不知道结果怎样时,想念就像晒太阳一样安详美丽,而身处结果之中时,想念又像是在淋雨一般,有的人是淋小雨,而有的人却在淋着暴雨,有的人淋了一会儿,有的人却淋了一辈子。我觉得自己快失控了,整个高二我都在她经过的地方等待她出现,有时为了看到她,甚至会在窗口等上一整天,每次遇见她,每次看到她的笑,我都会像第一次那样手足无措。

    我偷偷记下小雨行走的所有路线,记下她什么时候会在哪个楼梯口出现,记下她的一举一动。我会放慢速度走在小雨可能出现的道路上,走廊上,楼梯上,等待着小雨出现。而当她真的出现时,又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她说上声:“这么巧啊又遇见你了。”然后独自心想,这时的她心里一定在怀疑,为什么我们会那么有缘呢?尽管相隔文理两界,但一天之中却又总是不断重复着相遇。

    我会在一个小本子上记满有趣的笑话和事情,每次见到她时,都会说给她听,并期待着看到她孩子般的笑。我会买一些搞笑的杂志,并在邮箱里订阅笑话邮件,还有一个重要的笑话来源,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了。天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多么想把世界上所有有趣的事情告诉她,我有多么多么想让她快乐。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能让你快乐地笑,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那么多有趣的事,我好想全部说给你听,但我又很健忘,总是记不住,不过我想,也许,你身边有趣的事比我多多了吧,毕竟你可是个文科生呐。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看你发呆的样子,有一次升国旗时别人都举手了,你却在那里发着呆,这个样子真的太可爱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和国旗赌气呢,好想知道当时你在想些什么啊。我喜欢你和别人谈论时做手势的样子,尽管所有舞蹈动作到我这都是小菜一碟,但你的手势我却怎么也学不会。那是专属于你的动作吧!是别人无论如何也偷学不来的。我喜欢你走路的姿势,那是种独特的小碎步,但当你生气走起路来时,小碎步的速度却是超级的,而我只能用跑的才能追上你,我怀疑,关于这点,你会不会很有成就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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