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四章 三人游
那时候的我真的很不明白，我的命运为什么要这样被随意安排。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我无缘无故地转学了。
举家无声无息地搬走，搬到隔壁城市，一个收费昂贵的私立贵族学校。在那里度过了高中最后的时光。
我都没来得及跟我的朋友们告别。
——
我放学回到家，搬家公司已经把所有东西打包好了。
我坐上姜玉阳的车，他发动引擎，就这样带我远离了这所城市。
——————
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现在客厅显示屏一样的落地窗，脚下这个以繁华著称的城市最繁华的地段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富烁如姜玉阳，这样梦幻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吧。
可是我不快乐。
我像个公子哥一样徜祥在偌大的校园，却无比怀恋公立学校时的日子。
我跌跌撞撞无所适从。
最后，我认命了。
回到了最初那样寂寞的时光，可是之前，之前还有佘宇陪着我。在每个午后，等在教室门口，我们一起回家。
————、——
“这位是新同学，从隔壁市一中转来的。”班主任介绍到，“下面新同学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张森格。”不知道哪里来地紧张，面对那么多张陌生的脸，我拘谨地说不出话来。
“据说就是那个出车祸的学生呢。”
“是吗，听说跟姜玉阳有点关系呢。”
“他为什么要转过来？”
。。。
我听见人群窃窃私语，只是坐在位置上，从书包里拿出课本。
这节课是英语，没有多少认真听课的同学。
因为这里没有abcde班的滚动
没有升学的压力，
所有学生毕业都会直接拿到私立高校f大的通知书，那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学，昂贵的学费使得寒门学子憧憬不已却忘而却步。
可是只要你是名门之后，
只要你来到这所中学，
就等于是半只脚踏进了国内乃至国际最一流的大学。
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享受最优良的师资。
所以，在姜玉阳，我，妈妈，三个人在一个桌子上吃着晚饭的时候，姜玉阳问的不是想考什么大学，而是：“森格想学什么专业。”
我说之前一直想着高考，没想过这个问题。
姜玉阳就擅自做主，说：“学金融吧，以后可以来公司帮我忙。”
我说，我数学太差。怕学不好。
姜玉阳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鼓励到：“起初我去美国学金融，我也以为自己学不好呢，你还真像我，都不喜欢数学。”
说得我有些反感，是在我身上看到之前的影子吗。
我说：“才没有像你，我是真的学不好，你是没有兴趣。你那么英明伟大，有什么想做的事做不到。”
我语气不好，妈妈就呵斥我：“你这个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姜玉阳却不在乎。安慰我妈，像他们才是一家人一样：“森格刚来到新环境。不适应有些脾气是应该的，小孩子嘛。”
我站起来，说：“我就要十八了。不是小孩子了。”
这种话怎么都像小孩子说的。
我说完，就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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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宇打过电话来告诉我，姜玉阳对原来的学校说，我是病情恶化了，所以才被送到其他医院继续秘密治疗的。并没有提转学的事。
他们都很担心我，接二连三地打电话询问。
姜玉阳知道后，就把我手机收了。
他说，多说无益，对双方学习都不好。
反正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
他这样说，却越来越明显地让我感受到，他试图让我忘记之前的日子，去接受他赋予我的新生活。
而我不能忘。
所以我排斥着这一切，反抗着这些本不该属于我的好。
尤其是朋友。
我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我可以有很多朋友，没有一个人能代替佘宇在我心里的位置。
乃至徐嘉岳，我也再也无法遇见任何一个相同的赵欣瑛，相同的程浩，相同的辛茵，相同的林颐汐。
他们的脸模糊在我的青春记忆里。
却是最绚烂的一笔。
——————
我戴着近视眼睛跟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样子。
我很认真地学习，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样异类地在这个学期的尾声，老师读期末考试安排的时候，因为一个熟悉的名字第一次抬起了头。
老师说，第六考场，张森格。
啊哈，你还不熟悉新学校吧，那就放学后去学生部吧，去找学生会会长苏旖旎。她以前在你们学校读过书，你们应该认识。
苏旖旎。
她也在这个学校。
——————
她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对不关心的事物就表现出很明显的漠不关心，像所有事都在她掌握之中的女王陛下。
同行的还有一个男生。据说是学生会副会长。
他乐此不疲地带我满校园转的时候，我们一直沉默不语，像两个陌生人。
“嗨！”那个男生垂头丧气地看着我，“你还真是跟传说中一样难相处呢。”
我不语。
“会长！我去买咖啡，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吧。”男生似乎也累了，在一处亭子停下，说。
他走远了，我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看着不远处的亭子。
真不愧是贵族学院。
我低下头，数着池塘的金鱼。
直到池塘里倒映出苏旖旎的脸。
“你最近还好吗？”她这样说着，脸上是悲伤的表情。
“好像被你说中了，遭报应了。”我自嘲地笑了。
苏旖旎欲言又止，然后说：“后来我想了想，斑斓的事也不能全怪你们。对不起，我太偏激了。”
我不想再提那件事，就说：“听说我昏迷的时候，你来看过我？”
苏旖旎点头：”那是因为我想你了。”
寒风吹拂起柳梢上的初雪，冬天就在那时候开始了。
=============================
久别重逢的谈话以副会长曾学买来咖啡结束。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副会长是这所学校的名人美女学生会长苏旖旎的忠实追随者，青梅竹马，金童玉女，追了她十多年。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装失忆，装作不认识苏旖旎了。
这样，我们的命运就不会这样牵扯不清，纠结成后来的交响曲。
——————
没有那些人的时间走地特别快。
初次见面后苏旖旎有带我去她家见王斑斓。
他们家很温暖。
好客的父母和许久不见的王斑斓。
王斑斓的智力水平已经退化到七八岁左右，奇怪的是居然还记得我。
有一点点蛮横无理，却粘人粘地很紧，意外地跟我很亲昵。
——————
考完期末考试，跟苏旖旎约在咖啡店。
我把那本日记本还给她。
夹在里面的书签滑落出来。
苏旖旎说：“我的电话没有换过，可是你那之后都没再打过来。”
我说：“那是因为怕你换号码。”
苏旖旎抿一口咖啡，说：“我去接斑斓回家的时候，护士说你很照顾她。”
“噢，”我说，“嗯，隔三差五去看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苏旖旎诡谲一笑：“是想她多一点，还是想我多一点？”
一个急躁的身影闯进来，用力拍在我们桌子上，学生会副会长，曾学愤怒地瞪我，像想要杀死我一样：“我跟她认识十七年，你们相处不过十七天，你凭什么跟我抢？”
——————
那晚回到家，妈妈的脸色很差。
“我听说你在学校跟人抢女朋友？”
我像往常一样，一生气就把门关上。
妈妈就在门口大声责备：“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我很少闯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曾学趾高气扬地说我不配的时候，我满腔的怒火就决堤了。
我们在咖啡馆这么文雅的场所打了起来，我先动的手。
——————
我的新学校生活由此展开。
我突然不想做个乖孩子了。
——————
寒假接踵而来。
宅在家里，躲在自己房间看动漫。
懒得解释。即使事态严重到老师家访。
第五天，姜维从井川市赶回来，按门铃。
保姆开的门。
他来到二楼，敲了敲房门。
我打开房门，他看到我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个鸡蛋。
“喂，哥，快下来啦。别在别人家乱动。”
楼下，十五岁的姜堰清脆地催促到。
——— ———
姜玉阳不在，我不得不装作一个主人的样子。
我倒了茶，小姜堰马上就认出我来：“你是我们学校那个新来的！你打了曾学对不对？你火了，我们学校都知道你了，原来你就是玉阳叔叔的干儿子！”
干儿子。。我想了下姜玉阳那张年轻的脸。。或许娃娃脸姜堰姑且叫他叔叔，可是才小他十岁的我，怎么着也跟儿子辈扯不上关系吧。。
他对外，就是这样说我的身份么。。
姜堰似乎对我很有兴趣的样子，姜维却很明显地不想给我好脸色。
剑拔弩张的时刻，姜玉阳和我妈，双双回来了。
他们似乎很开心，进门的时候姜玉阳很体贴地帮妈妈接过风衣挂在衣架上，眼睛里满是甜蜜。
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特别不舒服。
他们。。。
——————
“姜叔叔！”姜堰亲切地叫道。
姜维眼里这才有了点光彩。
我低头心不在焉地玩起手机来。
——————
“那边的事稳定了吗？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姜玉阳问姜维。
姜维意外地显得有些笨拙：“颐汐说想来看看姜堰。”
我的手机就这样从手心滑落。
林颐汐。她来了么。
我的反应逃不过姜玉阳的眼睛，他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摸了摸姜堰的脑袋，说到：“说起来你们学校期末了吧，小姜堰，你考地怎么样？”
“还不知道，要等学校通知。不过你放心，我肯定是第一名！”姜堰很快接过话头。
我却像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炸弹。
姜玉阳，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把我软禁起来。
——————
“我有点困了，先去睡觉了。”在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我不合时宜地回房了。
==========================================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下午，冰箱里的零食已经空了，我随便套了一件外套下楼买东西。
刚出电梯，就被人从后面用力抱住。
我惊吓过度，挣脱到一边，看见徐嘉岳哭丧的脸，好像我死了一样。
男儿有泪不轻弹，看他哭地那么悲催，
我的鼻子一酸，很没骨气地也跟着哭了。
“你搞基啊，那样抱着我。”我们坐在附近便利店的楼梯上，喝一罐又一罐的啤酒。
“听姜堰说起你，我马上就来找你了，死宅，这么冷的天，你知道我在你楼下等了多久了吗！”徐嘉岳说着，摸了摸冻红的鼻子。
我沮丧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我被门禁了。”
徐嘉岳很搞笑地抽了一下鼻涕，说：“谁门禁你啊？别告诉我是苏旖旎那个变态？我听姜堰说，你为了她跟一男的打架出名了。”
姜堰是徐嘉岳未婚妻，徐嘉岳这次来这个市，也是双方家长安排的见面。
我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徐嘉岳也觉得，姜玉阳对我好的奇怪，他想了想，说：“他该不是喜欢你吧？”我一口啤酒喷出老远：“你要不要这么腐。”
徐嘉岳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是姜堰说的，她才是腐女。姜玉阳收养了她跟姜维两兄妹，姜玉阳算她半个亲人，她说姜玉阳还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好，好到姜维都嫉妒地不得了。”
“姜维怕我抢他家产不成？”我笑。
“嘿嘿，说不定姜维喜欢姜玉阳呢。”徐嘉岳贼俚厮怠&#65533；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像。
可是姜维明明都有林颐汐了。
林颐汐。
这个名字再次戳痛我。。
如我所知，她现在跟我在同一所城市，她知道我在哪里么。
我也有许久没看见她了呢。
==============================================
“臭小子，”徐嘉岳捶了我一下，“要不是姜堰说见到你，我真的以为你挂了呢。”
一夜之间消失在井川市。
之后就消声匿迹。
只能偶尔听到一些风声，一些传言。
传地最广的不过是，
那次车祸那么严重，哪有那么容易好的啊，医生不是都明确地说了有后遗症吗，哪有学习退步那么简单啊，你听说过猝死么，据说他那晚受了什么刺激，送到医院去了，然后就，休克了。
家里只有个母亲，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啊，没想到就这么没了，受不了打击，也没什么朋友，就悄悄带上骨灰回老家了。
不会再回来了。
这里都是些不好的回忆呢。
“本来我们怎么都不相信的。”徐嘉岳的眼里泛着泪光，“可是佘宇说，他问他爸爸，他爸爸只是说，你跟你妈回老家了。”
所以，我们就越来越以为，你真的不在了。
因为是最亲密的人，亲口传来的消息。
“佘宇也好几天没去学校。”徐嘉岳说，“其实我也无心学习了，像丢了魂一样，然后我来之前，赵欣瑛的妈妈在报社工作，说报纸上都准备报道你的事件了，佘宇说，他爸爸说你真的没了。让他节哀。”
可是我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啊。
但是仅仅一市之隔的井川市，那些亲密的大人，都告诉孩子们，我死了。
——————
“你没事就好！”徐嘉岳又一次八爪鱼一样抱住我，“你知道我等你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吗？要不是有监控保安系统，我早就冲上去砸你家大门了！”
我嫌弃地掰开他，说：“谁那么缺德，传这种消息。”
说完，抬头就看见姜玉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着我们。居高临下。
——————
楼下西餐厅。
姜玉阳切着牛排，有些嘲讽地说：“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呢。”
看出了他对徐嘉岳的不友好，我也对不打招呼就出来那么久表示了歉意：“见到以前的朋友，就忍不住聊了几句。”
“需要聊那么久吗？”姜玉阳难得地有些生气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生什么气，不会真的被徐嘉岳那个乌鸦嘴说中，他真的看上我了吧。
==========================
徐嘉岳插嘴：“这不是回来了么。”
姜玉阳看着他，单刀直入：“你知道我是谁吗？”
徐嘉岳有些想不通，还是回答到：“姜玉阳？”
姜玉阳放下刀叉，命令到：“回去了不要说你见过森格。以后也不要来找他了。”
徐嘉岳愣了下，说：“为什么？”
姜玉阳嘴角勾起一股嘲讽的笑：“因为你不这么做的话，你爸爸的市长恐怕做不下去了。”
威胁。这是赤luo luo 的威胁。
我看着姜玉阳，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威胁的信号。
一点也不像最初见到的那样，温文尔雅。
姜玉阳，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呢。
——————
“我不会再见以前同学了。”我看出了徐嘉岳的为难，率先说到。
姜玉阳看着我，目光随即软下来。
变色龙。
我对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你就跟姜堰说，说她认错人了吧。”我的手按在徐嘉岳的肩膀上，“回去了就跟佘宇他们说，张森格就算死，也不会忘记你们这群朋友。”
徐嘉岳的头深深地埋下，没有回应我。
“我可以送他回家吗？”我问姜玉阳，“我还有些话想跟他说。”
姜玉阳看着我，我以为他至少会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
没想到，他却说：“不可以。”
他说的有些犹豫。我心里却恨地决绝。
那年我十七，羽翼未丰。
却在心里，结出一颗仇恨的果。
——————
“你们听说没，那个张森格，根本不是车祸的张森格。你们知道他跟大名鼎鼎的姜玉阳什么关系吗？好像是姜培养的秘密接班人，真厉害啊，本来都以为，姜维才是姜玉阳最信任的人呢。”
。。。
苏旖旎也搞不懂，为什么学校会有这样的传言。
只是学校有找她谈话，让她帮忙多掂量着。
——————
姜玉阳，之前只是听闻多厉害。
这样算是真的见识到他只收遮天，翻云覆雨的本领。
真的把活人给弄死了，
死人给弄活了。
——————
高三上学期的成绩出来，
看到自己的名字高居榜首，我自己都有些讶异。
可是想想又觉得平常了。
毕竟这所学校，真的在学习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更何况我的生活，已经无聊到只剩学习了。
——————
苏旖旎跟我不一样，她有很多朋友，多得让偌大一个学校只有她一个朋友的我有些寂寞了。
找不到说话的人。
寂寞到，心里话说给王斑斓听。
——————
“这个周末又有野炊活动呢，不想去。”我看着王斑斓傻乎乎的样子，无精打采地说，“越来越讨厌与人交往了。”
王斑斓很腻歪地跑到我怀里：“那森格喜欢跟我交往么？”
我开怀大笑：“你是我永远的朋友。”
“那你喜欢我吗？”她每次都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一如既往地说：“喜欢。”
“那你喜欢姐姐吗？”王斑斓说。
“也喜欢”我回答到。
王斑斓焦躁起来，蹦起来，有些气愤地说：“不准，你只准喜欢我一个！”
我做出无奈地表情：“姐姐也不可以吗？”
“嗯！”王斑斓认真地说。
苏旖旎有曾学，哪里轮得到我，毕竟是小孩子心理，我安慰她：“嗯，只喜欢你一个。”
没想到切好水果回来的苏旖旎全听到了，开我玩笑：“你真像她爸爸。”
我也不甘下风：“你还不是，像她妈妈一样。”
苏旖旎坐在我旁边的地板上，我们真的像一对老夫老妻一样，看着阳台上玩不倒翁的王斑斓。
我们聊着天，王斑斓突然跑过来，坐在我们中间，抱着我，说：“森格骗人，不是说不喜欢姐姐的吗？！”
看她撒娇，我有些无语，父爱泛滥，摸着她的头说到：“我只是想把旖旎的水果要来送给你而已。”
“真的吗？！”王斑斓的眼里冒星星了，“那你喂我吃！啊～”
我用牙签串好一片哈密瓜，准备喂给她，半路却被苏旖旎截获。
她嚼着，有些淘气地看着我，眨眼。
王斑斓生气了，指着苏旖旎说：“姐姐不要脸！抢我水果！”
苏旖旎突然窜到我怀里，说：“就抢你水果了！我还要抢你张森格呢！”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不知所措，可是王斑斓却反应过来，一激动，拿水果刀就往苏旖旎劈。。。
我吓了一跳，抱住苏旖旎侧身一躲，刀锋擦生而过，划破了我的衣袖。
王斑斓惊吓地丢了刀，抱头哭了起来。
我蹲下去，抱着她，小心地安慰着她。
这不过是我跟苏王姐妹的一个小序曲，当时只想着安慰单纯的王斑斓，却并未去想苏旖旎真正的想法。
其实我当时哪怕多关心她一点点，把对王斑斓的关心分给她哪怕那么一点点，我们三个人的结局也会被改写，至少不会跟现在一样。
虽然那仅仅是关心，都不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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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学回到家，搬家公司已经把所有东西打包好了。
我坐上姜玉阳的车，他发动引擎，就这样带我远离了这所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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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现在客厅显示屏一样的落地窗，脚下这个以繁华著称的城市最繁华的地段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富烁如姜玉阳，这样梦幻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吧。
可是我不快乐。
我像个公子哥一样徜祥在偌大的校园，却无比怀恋公立学校时的日子。
我跌跌撞撞无所适从。
最后，我认命了。
回到了最初那样寂寞的时光，可是之前，之前还有佘宇陪着我。在每个午后，等在教室门口，我们一起回家。
————、——
“这位是新同学，从隔壁市一中转来的。”班主任介绍到，“下面新同学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张森格。”不知道哪里来地紧张，面对那么多张陌生的脸，我拘谨地说不出话来。
“据说就是那个出车祸的学生呢。”
“是吗，听说跟姜玉阳有点关系呢。”
“他为什么要转过来？”
。。。
我听见人群窃窃私语，只是坐在位置上，从书包里拿出课本。
这节课是英语，没有多少认真听课的同学。
因为这里没有abcde班的滚动
没有升学的压力，
所有学生毕业都会直接拿到私立高校f大的通知书，那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学，昂贵的学费使得寒门学子憧憬不已却忘而却步。
可是只要你是名门之后，
只要你来到这所中学，
就等于是半只脚踏进了国内乃至国际最一流的大学。
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享受最优良的师资。
所以，在姜玉阳，我，妈妈，三个人在一个桌子上吃着晚饭的时候，姜玉阳问的不是想考什么大学，而是：“森格想学什么专业。”
我说之前一直想着高考，没想过这个问题。
姜玉阳就擅自做主，说：“学金融吧，以后可以来公司帮我忙。”
我说，我数学太差。怕学不好。
姜玉阳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鼓励到：“起初我去美国学金融，我也以为自己学不好呢，你还真像我，都不喜欢数学。”
说得我有些反感，是在我身上看到之前的影子吗。
我说：“才没有像你，我是真的学不好，你是没有兴趣。你那么英明伟大，有什么想做的事做不到。”
我语气不好，妈妈就呵斥我：“你这个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姜玉阳却不在乎。安慰我妈，像他们才是一家人一样：“森格刚来到新环境。不适应有些脾气是应该的，小孩子嘛。”
我站起来，说：“我就要十八了。不是小孩子了。”
这种话怎么都像小孩子说的。
我说完，就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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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宇打过电话来告诉我，姜玉阳对原来的学校说，我是病情恶化了，所以才被送到其他医院继续秘密治疗的。并没有提转学的事。
他们都很担心我，接二连三地打电话询问。
姜玉阳知道后，就把我手机收了。
他说，多说无益，对双方学习都不好。
反正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
他这样说，却越来越明显地让我感受到，他试图让我忘记之前的日子，去接受他赋予我的新生活。
而我不能忘。
所以我排斥着这一切，反抗着这些本不该属于我的好。
尤其是朋友。
我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我可以有很多朋友，没有一个人能代替佘宇在我心里的位置。
乃至徐嘉岳，我也再也无法遇见任何一个相同的赵欣瑛，相同的程浩，相同的辛茵，相同的林颐汐。
他们的脸模糊在我的青春记忆里。
却是最绚烂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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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着近视眼睛跟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样子。
我很认真地学习，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样异类地在这个学期的尾声，老师读期末考试安排的时候，因为一个熟悉的名字第一次抬起了头。
老师说，第六考场，张森格。
啊哈，你还不熟悉新学校吧，那就放学后去学生部吧，去找学生会会长苏旖旎。她以前在你们学校读过书，你们应该认识。
苏旖旎。
她也在这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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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对不关心的事物就表现出很明显的漠不关心，像所有事都在她掌握之中的女王陛下。
同行的还有一个男生。据说是学生会副会长。
他乐此不疲地带我满校园转的时候，我们一直沉默不语，像两个陌生人。
“嗨！”那个男生垂头丧气地看着我，“你还真是跟传说中一样难相处呢。”
我不语。
“会长！我去买咖啡，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吧。”男生似乎也累了，在一处亭子停下，说。
他走远了，我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看着不远处的亭子。
真不愧是贵族学院。
我低下头，数着池塘的金鱼。
直到池塘里倒映出苏旖旎的脸。
“你最近还好吗？”她这样说着，脸上是悲伤的表情。
“好像被你说中了，遭报应了。”我自嘲地笑了。
苏旖旎欲言又止，然后说：“后来我想了想，斑斓的事也不能全怪你们。对不起，我太偏激了。”
我不想再提那件事，就说：“听说我昏迷的时候，你来看过我？”
苏旖旎点头：”那是因为我想你了。”
寒风吹拂起柳梢上的初雪，冬天就在那时候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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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的谈话以副会长曾学买来咖啡结束。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副会长是这所学校的名人美女学生会长苏旖旎的忠实追随者，青梅竹马，金童玉女，追了她十多年。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装失忆，装作不认识苏旖旎了。
这样，我们的命运就不会这样牵扯不清，纠结成后来的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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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些人的时间走地特别快。
初次见面后苏旖旎有带我去她家见王斑斓。
他们家很温暖。
好客的父母和许久不见的王斑斓。
王斑斓的智力水平已经退化到七八岁左右，奇怪的是居然还记得我。
有一点点蛮横无理，却粘人粘地很紧，意外地跟我很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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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期末考试，跟苏旖旎约在咖啡店。
我把那本日记本还给她。
夹在里面的书签滑落出来。
苏旖旎说：“我的电话没有换过，可是你那之后都没再打过来。”
我说：“那是因为怕你换号码。”
苏旖旎抿一口咖啡，说：“我去接斑斓回家的时候，护士说你很照顾她。”
“噢，”我说，“嗯，隔三差五去看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苏旖旎诡谲一笑：“是想她多一点，还是想我多一点？”
一个急躁的身影闯进来，用力拍在我们桌子上，学生会副会长，曾学愤怒地瞪我，像想要杀死我一样：“我跟她认识十七年，你们相处不过十七天，你凭什么跟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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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回到家，妈妈的脸色很差。
“我听说你在学校跟人抢女朋友？”
我像往常一样，一生气就把门关上。
妈妈就在门口大声责备：“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我很少闯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曾学趾高气扬地说我不配的时候，我满腔的怒火就决堤了。
我们在咖啡馆这么文雅的场所打了起来，我先动的手。
——————
我的新学校生活由此展开。
我突然不想做个乖孩子了。
——————
寒假接踵而来。
宅在家里，躲在自己房间看动漫。
懒得解释。即使事态严重到老师家访。
第五天，姜维从井川市赶回来，按门铃。
保姆开的门。
他来到二楼，敲了敲房门。
我打开房门，他看到我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个鸡蛋。
“喂，哥，快下来啦。别在别人家乱动。”
楼下，十五岁的姜堰清脆地催促到。
——— ———
姜玉阳不在，我不得不装作一个主人的样子。
我倒了茶，小姜堰马上就认出我来：“你是我们学校那个新来的！你打了曾学对不对？你火了，我们学校都知道你了，原来你就是玉阳叔叔的干儿子！”
干儿子。。我想了下姜玉阳那张年轻的脸。。或许娃娃脸姜堰姑且叫他叔叔，可是才小他十岁的我，怎么着也跟儿子辈扯不上关系吧。。
他对外，就是这样说我的身份么。。
姜堰似乎对我很有兴趣的样子，姜维却很明显地不想给我好脸色。
剑拔弩张的时刻，姜玉阳和我妈，双双回来了。
他们似乎很开心，进门的时候姜玉阳很体贴地帮妈妈接过风衣挂在衣架上，眼睛里满是甜蜜。
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特别不舒服。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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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叔叔！”姜堰亲切地叫道。
姜维眼里这才有了点光彩。
我低头心不在焉地玩起手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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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事稳定了吗？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姜玉阳问姜维。
姜维意外地显得有些笨拙：“颐汐说想来看看姜堰。”
我的手机就这样从手心滑落。
林颐汐。她来了么。
我的反应逃不过姜玉阳的眼睛，他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摸了摸姜堰的脑袋，说到：“说起来你们学校期末了吧，小姜堰，你考地怎么样？”
“还不知道，要等学校通知。不过你放心，我肯定是第一名！”姜堰很快接过话头。
我却像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炸弹。
姜玉阳，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把我软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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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困了，先去睡觉了。”在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我不合时宜地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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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下午，冰箱里的零食已经空了，我随便套了一件外套下楼买东西。
刚出电梯，就被人从后面用力抱住。
我惊吓过度，挣脱到一边，看见徐嘉岳哭丧的脸，好像我死了一样。
男儿有泪不轻弹，看他哭地那么悲催，
我的鼻子一酸，很没骨气地也跟着哭了。
“你搞基啊，那样抱着我。”我们坐在附近便利店的楼梯上，喝一罐又一罐的啤酒。
“听姜堰说起你，我马上就来找你了，死宅，这么冷的天，你知道我在你楼下等了多久了吗！”徐嘉岳说着，摸了摸冻红的鼻子。
我沮丧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我被门禁了。”
徐嘉岳很搞笑地抽了一下鼻涕，说：“谁门禁你啊？别告诉我是苏旖旎那个变态？我听姜堰说，你为了她跟一男的打架出名了。”
姜堰是徐嘉岳未婚妻，徐嘉岳这次来这个市，也是双方家长安排的见面。
我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徐嘉岳也觉得，姜玉阳对我好的奇怪，他想了想，说：“他该不是喜欢你吧？”我一口啤酒喷出老远：“你要不要这么腐。”
徐嘉岳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是姜堰说的，她才是腐女。姜玉阳收养了她跟姜维两兄妹，姜玉阳算她半个亲人，她说姜玉阳还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好，好到姜维都嫉妒地不得了。”
“姜维怕我抢他家产不成？”我笑。
“嘿嘿，说不定姜维喜欢姜玉阳呢。”徐嘉岳贼俚厮怠&#65533；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像。
可是姜维明明都有林颐汐了。
林颐汐。
这个名字再次戳痛我。。
如我所知，她现在跟我在同一所城市，她知道我在哪里么。
我也有许久没看见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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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徐嘉岳捶了我一下，“要不是姜堰说见到你，我真的以为你挂了呢。”
一夜之间消失在井川市。
之后就消声匿迹。
只能偶尔听到一些风声，一些传言。
传地最广的不过是，
那次车祸那么严重，哪有那么容易好的啊，医生不是都明确地说了有后遗症吗，哪有学习退步那么简单啊，你听说过猝死么，据说他那晚受了什么刺激，送到医院去了，然后就，休克了。
家里只有个母亲，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啊，没想到就这么没了，受不了打击，也没什么朋友，就悄悄带上骨灰回老家了。
不会再回来了。
这里都是些不好的回忆呢。
“本来我们怎么都不相信的。”徐嘉岳的眼里泛着泪光，“可是佘宇说，他问他爸爸，他爸爸只是说，你跟你妈回老家了。”
所以，我们就越来越以为，你真的不在了。
因为是最亲密的人，亲口传来的消息。
“佘宇也好几天没去学校。”徐嘉岳说，“其实我也无心学习了，像丢了魂一样，然后我来之前，赵欣瑛的妈妈在报社工作，说报纸上都准备报道你的事件了，佘宇说，他爸爸说你真的没了。让他节哀。”
可是我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啊。
但是仅仅一市之隔的井川市，那些亲密的大人，都告诉孩子们，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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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就好！”徐嘉岳又一次八爪鱼一样抱住我，“你知道我等你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吗？要不是有监控保安系统，我早就冲上去砸你家大门了！”
我嫌弃地掰开他，说：“谁那么缺德，传这种消息。”
说完，抬头就看见姜玉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着我们。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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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西餐厅。
姜玉阳切着牛排，有些嘲讽地说：“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呢。”
看出了他对徐嘉岳的不友好，我也对不打招呼就出来那么久表示了歉意：“见到以前的朋友，就忍不住聊了几句。”
“需要聊那么久吗？”姜玉阳难得地有些生气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生什么气，不会真的被徐嘉岳那个乌鸦嘴说中，他真的看上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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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岳插嘴：“这不是回来了么。”
姜玉阳看着他，单刀直入：“你知道我是谁吗？”
徐嘉岳有些想不通，还是回答到：“姜玉阳？”
姜玉阳放下刀叉，命令到：“回去了不要说你见过森格。以后也不要来找他了。”
徐嘉岳愣了下，说：“为什么？”
姜玉阳嘴角勾起一股嘲讽的笑：“因为你不这么做的话，你爸爸的市长恐怕做不下去了。”
威胁。这是赤luo luo 的威胁。
我看着姜玉阳，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威胁的信号。
一点也不像最初见到的那样，温文尔雅。
姜玉阳，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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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见以前同学了。”我看出了徐嘉岳的为难，率先说到。
姜玉阳看着我，目光随即软下来。
变色龙。
我对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你就跟姜堰说，说她认错人了吧。”我的手按在徐嘉岳的肩膀上，“回去了就跟佘宇他们说，张森格就算死，也不会忘记你们这群朋友。”
徐嘉岳的头深深地埋下，没有回应我。
“我可以送他回家吗？”我问姜玉阳，“我还有些话想跟他说。”
姜玉阳看着我，我以为他至少会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
没想到，他却说：“不可以。”
他说的有些犹豫。我心里却恨地决绝。
那年我十七，羽翼未丰。
却在心里，结出一颗仇恨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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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没，那个张森格，根本不是车祸的张森格。你们知道他跟大名鼎鼎的姜玉阳什么关系吗？好像是姜培养的秘密接班人，真厉害啊，本来都以为，姜维才是姜玉阳最信任的人呢。”
。。。
苏旖旎也搞不懂，为什么学校会有这样的传言。
只是学校有找她谈话，让她帮忙多掂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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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阳，之前只是听闻多厉害。
这样算是真的见识到他只收遮天，翻云覆雨的本领。
真的把活人给弄死了，
死人给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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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上学期的成绩出来，
看到自己的名字高居榜首，我自己都有些讶异。
可是想想又觉得平常了。
毕竟这所学校，真的在学习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更何况我的生活，已经无聊到只剩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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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旖旎跟我不一样，她有很多朋友，多得让偌大一个学校只有她一个朋友的我有些寂寞了。
找不到说话的人。
寂寞到，心里话说给王斑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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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又有野炊活动呢，不想去。”我看着王斑斓傻乎乎的样子，无精打采地说，“越来越讨厌与人交往了。”
王斑斓很腻歪地跑到我怀里：“那森格喜欢跟我交往么？”
我开怀大笑：“你是我永远的朋友。”
“那你喜欢我吗？”她每次都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一如既往地说：“喜欢。”
“那你喜欢姐姐吗？”王斑斓说。
“也喜欢”我回答到。
王斑斓焦躁起来，蹦起来，有些气愤地说：“不准，你只准喜欢我一个！”
我做出无奈地表情：“姐姐也不可以吗？”
“嗯！”王斑斓认真地说。
苏旖旎有曾学，哪里轮得到我，毕竟是小孩子心理，我安慰她：“嗯，只喜欢你一个。”
没想到切好水果回来的苏旖旎全听到了，开我玩笑：“你真像她爸爸。”
我也不甘下风：“你还不是，像她妈妈一样。”
苏旖旎坐在我旁边的地板上，我们真的像一对老夫老妻一样，看着阳台上玩不倒翁的王斑斓。
我们聊着天，王斑斓突然跑过来，坐在我们中间，抱着我，说：“森格骗人，不是说不喜欢姐姐的吗？！”
看她撒娇，我有些无语，父爱泛滥，摸着她的头说到：“我只是想把旖旎的水果要来送给你而已。”
“真的吗？！”王斑斓的眼里冒星星了，“那你喂我吃！啊～”
我用牙签串好一片哈密瓜，准备喂给她，半路却被苏旖旎截获。
她嚼着，有些淘气地看着我，眨眼。
王斑斓生气了，指着苏旖旎说：“姐姐不要脸！抢我水果！”
苏旖旎突然窜到我怀里，说：“就抢你水果了！我还要抢你张森格呢！”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不知所措，可是王斑斓却反应过来，一激动，拿水果刀就往苏旖旎劈。。。
我吓了一跳，抱住苏旖旎侧身一躲，刀锋擦生而过，划破了我的衣袖。
王斑斓惊吓地丢了刀，抱头哭了起来。
我蹲下去，抱着她，小心地安慰着她。
这不过是我跟苏王姐妹的一个小序曲，当时只想着安慰单纯的王斑斓，却并未去想苏旖旎真正的想法。
其实我当时哪怕多关心她一点点，把对王斑斓的关心分给她哪怕那么一点点，我们三个人的结局也会被改写，至少不会跟现在一样。
虽然那仅仅是关心，都不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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