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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八章 幼稚完

    我在课间的时候尴尬地对变文静的王斑斓开口林颐汐拜托我的事。

    王斑斓没有一口答应,而是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会跳舞的?”

    我说是林颐汐告诉我的。

    王斑斓说,她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摆大小姐架子么?

    我尴尬不知如何解释,她突然笑了:“别那么紧张,既然是你要我帮忙,我自然不会拒绝的。”

    我松了一口气。。她继续说:“但是答应我一个条件。”

    “哈哈,尽管开口便是!”我的音量大了点,把不远处林颐汐的视线也吸引过来了。

    王斑斓笑了一下,说:“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我点头。王斑斓微笑着看着我,却像是对别人说的:“那就做我男朋友吧!”

    此话一出吓了我一跳,我压低音量说,你不是喜欢佘宇么。。

    王斑斓还是让人猜不透地笑了:“我开玩笑的,你负责演出结束后给我送花就可以了。再说喜欢佘宇,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可是她喜欢佘宇,不就是一年前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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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晚会很快就开始了,拖林颐汐的福,我们有幸坐在第一排,程浩也抽空来了,还约好晚会结束一起去他的烧烤店喝酒。

    赵欣瑛的她们节目是压轴,我早早地就买了一束玫瑰坐在林颐汐旁边,晚会开始的时候介绍嘉宾我才知道原来姜维也来了。

    林颐汐看了一眼我的花,问:“送王斑斓的啊?”

    我点头,礼堂昏暗的光线加上她帽檐的遮掩看不清她的表情:“上次我答应她,节目结束给她送花的。”

    “你喜欢她哦?”林颐汐低低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语气让我触动,其实没必要解释的,可我还是解释了:“怎么可能,我喜欢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本来不关辛茵的事,不知为何跟林颐汐讲话,总会不自觉地扯到她。

    一阵喧闹的音乐响起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早已准备好的烟花争先恐后地冲上云霄,晚会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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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嘉宾席的姜维不时跑过来眉目传情,让我这个电灯泡浑身不自在。。

    终于熬到压轴,校舞蹈队的表演迎来阵阵喝彩,谢幕的时候安静了一小下,我听见旁边姜维在林颐汐耳边低低的屹语:“可惜你没表演,我好想看看你为我起舞的样子。”

    我被激地浑身鸡皮疙瘩,可是接下来,林颐汐轻轻地笑了一声,推了下姜维的胸口,娇嗔道:“下次我单独跳给你看就是了。”

    骄傲如公主林颐汐,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不过是个小女人而已吧。

    掌声如雷贯耳。我在这样的掌声中失魂落魄地被推上了舞台,把鲜花塞进了中间的王斑斓手里,一双温软的手轻巧地勾住我的腰,化妆后尤为魅力四射的脸庞瞬间贴近,在满堂越来越热烈的欢呼声中,王斑斓火红的唇贴上了我毫无准备的嘴巴。。

    山崩地裂,地转天旋。。。

    2008年井川市立高中国庆晚会落幕式,我就那样被动地跟王斑斓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越来越激烈的喝彩起哄里,拥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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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常会问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推开她。

    可能是害怕伤害那颗当初跟自己一样悸动的心吧。

    其实我们很像。比如说我们的爱,都是那么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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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王斑斓回家,一直都是她在找话题。

    差不多到家的时候,她背过手来看着我,一双眼睛灵巧德眨了一下:“森格,我是你的初恋吧?”

    我兀地抬头看她,有些气结:“我。。”

    王斑斓真的变了很多,了然地点头,牵起我的手说:“以后你要好好爱我哦。”

    路灯下她的轮廓明明灭灭颇不真实,我恍惚觉得站在我面前地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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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高一刚开始不久,我就开始了我的莫名其妙的所谓初恋——和我曾经一样励志的同桌,王斑斓。

    这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奇怪不是么。。

    但是,有一个这样主动的女朋友,感觉确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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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子啊,你记住了吗?”我很耐心地又讲解了一遍,无奈面前的女生还是一副无公害的样子,睁着大眼睛卖萌:“还是不懂呢,老公~再讲一遍嘛,人家笨。。”

    门口的徐嘉岳做了个“吐”的表情,我忍无可忍地收拾东西:“我跟佘宇他们约好了去打桌球,先走啦,明天再跟你讲。”溜慢了一步再次被拽住,王斑斓可怜兮兮地说:“带人家一起去嘛~~”

    骨头都要被酥掉了,我抽回手,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你乖乖做完我给你出的题目,明天我就带你去玩!”王斑斓开心地放开我:“说好咯,拉勾,骗人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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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人是小狗~~”佘宇模仿着王斑斓的语气,鄙视我。

    我骂他:“还不是因为你,要是你当年接受她了,现在哪里轮得到我。”

    佘宇扮了个鬼脸,说:“要是她当年能有现在一半漂亮我就接受了,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我把她给逼急了她怎么可能那么励志,女大十八变也不是这个变法吧!”

    “你怎么把她逼急了?”我随口一问。

    佘宇有些尴尬,还是说:“这件事看来也没必要瞒着你了,她总是写情书给我,我们因为辛茵吵架后有天跟一帮兄弟出去玩,没想到她来找我,然后我迁怒于她,把她的情书给当面扔了,那时候很多人在,很不给她面子,我也没多想,不久后你就说她请了病假,没想到就是一年没有回来,我还以为她转走了,一直很内疚呢。”

    佘宇看着我,又笑了:“现在看来她好好的,我也放心了。兄弟,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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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斑斓确实请了很久的病假,不过后来分班了,我就失去了她的消息,这才知道她居然一年没有回来。

    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

    在我的印象中,父母都是教师的王斑斓从小被宠着,脾气出了名的暴躁。受到那么大的打击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

    越想就越觉得恐怖,不禁让我怀疑起她接近我的目的来。。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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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浩就是在我思绪乱作一团的时候窜进我视线里的。

    他跟一群很眼熟的人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看见我们走过来。竟然有些躲闪。

    不过还是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森格,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在关湘街哭吗?当时我就是跟我这些兄弟一起看见你的。”

    我打量起那些人,普遍都有纹身,叼着烟,似乎不是什么善类。

    点头示意算是打过照顾,我们一起走进了程浩的烧烤店。

    “这条夜市很乱,需要有点黑帮的家伙镇住。”程浩跟那群兄弟敬完酒,来到我们这一桌说,“本来我也不想再被一些有的没得事扯进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

    我们知晓他好不容易从黑暗的童年解脱出来,内心其实是很抵触黑社会的。

    佘宇安慰他:“程老板,你也只是请他们做事而已嘛。”

    话音刚落,辛茵推门进来,看见了那群人,脸色变地很不好。

    可是没说什么,只是跟我们打过招呼,就去内堂了。

    “要不要留下来吃饭?”程浩说。

    徐嘉岳说不用了,催促我们快走,不要打扰了大哥大嫂。

    辛茵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件衣服,见我们要走,也客套地说:“再坐一会儿吧,好久没有看到你们了。”徐嘉岳笑嘻嘻地说:“下次再来,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亲热了。”

    我有些僵硬地离开烧烤店,虽然早已习惯,可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同居了。

    ——

    我想起那个夜晚,在关湘街我原来房子里的那个夜晚,安静的空气里能清晰地听见蝉鸣,蛙叫。

    辛茵就那样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像一只被捕获却不愿逃走的小兽一样蜷缩着,我努力抱紧她冰凉的身体,想要给让她我力所能及的依靠。

    她闭着眼睛没有反抗睡得香甜。

    那样子竟让我恍惚觉得我们还有可能。

    可是我们终究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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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害人是林氏集团的一个司机,事发当天据说是顺路路过关湘街',犯罪嫌疑人辛印,嘴里测出酒精含量超标,属于醉驾。撞人后自首。”我拿着U盘,听对面的青年男子叙述到。

    “那么被害人还有什么家属么?”我问这个奇怪的男子,他说他是姜维派过来帮我调查的私家侦探,可是看上去比姜维更聪明。

    “有。”那个叫做姜玉阳的青年胸有成竹地说:“虽然林氏极力隐瞒,可是我还是调查到,被害人有个患有精神分裂的妻子,不过事发后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林氏将其藏到哪里。”

    “林氏为什么要藏一个死人的妻子?”我表示疑惑。

    姜玉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着说:“用来威胁这个死人。”

    “人死了还怎么威胁?”我脱口而出。

    姜玉阳还是高深莫测地笑:“如果那个人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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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渐渐转凉,关于关湘街的坏消息就是在这最糟糕的时候传来,据说政府要扩地了,关湘街是百年老街,也是交通重要枢纽,在文化与经济的抉择中,政府选择了重开发关湘街的计划。

    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关湘街的商户虽然陆续搬走,但是那里的居民,明明有了套房补贴,却都赖着不想走,一个个做起了钉子户。让开发工程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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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争矛盾激化的结果是,本来门庭若市的关湘街乌烟瘴气,画满了强拆的红字和抵制的横幅。

    双方僵持不下。

    在一个惨烈的上午,几个流氓一样的人冲进已经破败不比当年的关湘街,试图强奸一个独身妇女。那个坚强的女人勇敢地掏出了藏在床底的水果刀,刺死其中一个欲图不轨的人。

    辛阿姨被警察从那件终年不见阳光的理发店押出来的时候,本来萎靡的脸竟然有了些光亮。可惜那天天气不好,让她竟不能在生命里最后的日子里见见久违的阳光。

    本来因为母女矛盾已经搬出去的辛茵跑回来,满脸都是泪水,辛阿姨确是笑着的。

    “我的小辛茵,我要去陪你爸爸了,之前妈妈对你太凶了,你还喜欢那个傻小子吧,其实他有些地方跟你爸挺像的。上一辈的恩怨,实在不该牵扯到你们这一代的。你要喜欢就去喜欢吧。”

    她说完,就被押到警车里,呼啸的警笛划破了关湘街的寂静。

    “政府一定要抓住那些流氓。。一定要。。”我的眼角有泪花,咬牙切齿地说。

    旁边的姜玉阳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残酷地宣布真相:“你有时间就劝劝之前的邻居快点离开吧,什么流氓啊。。恐怕只是食肉者自己请来的好事之徒而已吧。”

    我错鄂地抬头,却看见姜玉阳镜片下的眼睛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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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有了姜玉阳的帮忙,辛阿姨还是被判了十年有期。所幸跟辛叔叔,真的关进了同一个监狱。

    不知道这算不算宿命,

    她等了辛叔叔十年,却等来又一个十年。

    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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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湘街的强拆还在继续,不久以后那里将夷为平地,居民的负隅顽抗跟气势磅礴的推土机比起来总是显得那么无力。

    辛茵站在关湘街口,看着那块大大的牌子被巨大的机械爪子掰下来,对旁边的我说:“这下子,我真的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了。”

    我认真地看着她,说:“你还有我。”

    辛茵伸出手,抚摸我的脸颊,看着我的眼睛,在被摧毁的关湘街飞舞的尘土里对我说:“你还是不懂么,我们不可能

    了,你欠我的,我不要你还了,但是我欠程浩的,我必须还。”

    “你是哪里欠他的了?非要用爱去还?”我再次被积聚的疑惑击败,冲辛茵吼道,“明明是你欠我的,这么多年了,你觉得你对得起我么?”

    “你不懂”辛茵放下手,想要离开,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不就是你爸爸开车撞死了他爸爸么,用得着你用一生去还么!”

    辛茵的身影终于没有消失在街角,我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可是她的背一点点僵硬,程浩缓缓从街角转过来,看着我们,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我早该想到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真的很不错,一开始装作不认识,耍我耍地很开心吧?”他扔下手机的文件,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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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份文件是林氏集团的土地股份书。原来很多年前林氏便收购了关湘街的一片地,虽然很小,却是工程改造的关键。

    政府只敢吓吓普通的街民,却是万万不敢与财大气粗的林氏作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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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程浩比起来,我是那么的没用,我只会谴责,陪辛茵一起眼睁睁看着关湘街被毁,真正拯救关湘街的却是程浩。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辛茵选择程浩,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了。

    辛茵又欠了程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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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执着却又无果的初恋就这样葬送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愧疚里。

    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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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如梭。已是寒假。

    辛茵的生日是除夕前一天。

    关湘街一别,说我刻意逃避也好,我再也没见过她跟程浩。

    但是内心深处,我自己明白自己有多担心。

    我们错综复杂的思绪扭作一团,怎么捋也捋不清。

    最终我还是没有去找他们。

    妈妈包了很多饺子,让我给牢里的辛阿姨送去。

    顶着腊月飞霜差点冻僵,但怎么也抵不掉看见警局门口林颐汐,姜维,程浩三个人的时候的那抹寒意。

    程浩看见我,似乎也很惊讶,不过还是率先开了口:“我只是跟你一样,想知道真相而已。”

    “你不是来看辛阿姨的?”我很诧异。

    程浩也一脸疑惑:“辛阿姨?。。。辛茵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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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时间不见,辛阿姨在牢里一定吃了很多苦。

    看着她鬓角冒出的几根稀疏白发,我心里像被划了一下。

    辛阿姨像是变了一个人,出奇地平静:“转眼你也长这么大了,想当年我们两家要好的时候,你还没我们家辛茵高。前段时间你带走辛茵,我才发现自己已经那么久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了。不知道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带走辛茵的是我,但与她相处的却万万不是我。回想起那天在程浩的烧烤店看见辛茵,我的心又是一紧:“她没有跟我在一起,是去了他那里。”

    本来站在墙角默不做声的程浩闻言抬起头来,有些恍惚地接过话筒,咬牙,叫了一声阿姨:“我叫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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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阿姨再也平静不下来:“你是程浩?就是那个程浩?就是当年被撞死的程放的儿子?”

    程浩的目光很复杂地看着惊慌失措的辛阿姨,她苦笑了一下,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太多的印记:“报应,一定是报应。。可是这样的罪孽,为什么偏偏要我辛家来还,我可怜的孩子,我还错怪她。。”辛阿姨向后退去,撞上门,被警觉的警察抓住,压回牢房。

    隔着一块玻璃站在外面的四个人,却因为她的那一番话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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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新年因为辛阿姨的入狱变得不怎么热闹。

    妈妈跟佘阿姨弄了很多菜,五个人坐在餐桌旁,却不怎么其乐融融。

    “算起来,我带着森格搬进来,都有差不多十年了。”妈妈从一开始便心事重重,良久终于开口,“这些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

    佘伯伯放下筷子,客套地说:“婉沁,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跟阿阳是好朋友,帮他照顾家眷是应该的。”

    佘阿姨适时地冷哼了一声。

    她起初是很欢迎我们的,可是听多了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也有些介意了,渐渐也就不怎么给我们好脸色。

    佘宇叫了她一声,示意她见好就收,顺带给我递了个歉意的眼色。

    妈妈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在外面找了套房子,打算过了年头,就带森格搬出去。”

    话音刚落,在座的无不愕然。

    佘伯伯有些生气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还怕我养不起你们母子俩么?”

    佘阿姨的语气也有些软了:“婉倾,你不要这样,我不是说了么,我生的是我们家老头子的气,你。。。”

    佘伯伯白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说下去。

    看的出来妈妈笑地很勉强,但还是说了下去:“森格也大了,是时候独立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一直赖着别人家还是不好的,我又不会去很远,以后也会带森格常常回来看看他哥哥的。”

    此言一出,更带了深层的意味般,大家都不再开口了,妈妈站起来,对我说:“森格,跟我上去,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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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是一件很悲伤的事,但是我在内心深处是很支持并期待着那种自由的。

    我一边帮妈妈把衣柜里的衣服往行李箱里塞,一边有些责备:“妈妈,你找了哪里的房子,怎么都不跟我说,这么仓促就决定了?”

    妈妈愁眉苦脸地看着我:“我前几天去看了你辛阿姨,也知道你在调查当年的车祸了。觉得有些事情是不该瞒着你了。”

    我的动作滞流在半空中,隐约有些激动。

    ——瞒了我十年的秘密,终于要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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