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十七
时令已到中秋季节，昨天志明在电话里给何玲打了招呼。今天一大早，他就出门乘坐早班车从县城赶到了何玲家。老岳父何立新已经退休，因老伴在村里还有几亩承包地，女儿又在农具厂工作，老何就一直在乡下居住。忙了大半生的老何从工作岗位退下后，除了和几位老朋友喝茶聊天，有时也还帮着老伴到承包地干点杂活，反倒锻炼了身体，他精神气很好。
志明来家里，老两口自然高兴，何玲妈妈招呼女婿坐下后，端过一杯糖茶水放到女婿面前的茶几，看看一表人才的女婿，又望望心爱的女儿，再瞅瞅坐在沙发上的老头子，脸上的皱纹都高兴地舒展开了。志明见老岳母如此举动，不知说啥好，刚想求助何玲，老人家开口了：“志明，你们爷俩说会话，我和玲玲包饺子去。”
“快忙你的去吧，志明又不是第一次来，看把你乐的。”何立新催着老伴儿。
“你这个糟老头，我和孩子说几句话还不成嘛，就你事情多。”何玲妈妈数落着老伴。
“妈！我们一起做饭吧。”何玲怕两位老人继续叨叨，赶紧牵着母亲手臂进伙房了。
屋里一下安静了许多，何立新关心的问女婿：“志明，法院工作快一年了，感觉咋样啊？”
“还可以吧，法院工作恢复才几年，人员少，就是忙一点，最近又开展严打活动，我们常加班哩。”志明认真地回答。
“好好干吧，你们这一代人是遇到好时光了，想想过去的年份，我还真羡慕现在的年轻人哩。”
何玲在伙房听到爸爸又在和志明老生常谈，心里着急，走出伙房说道：“爸，您就不能谈点别的事，志明一来您就给像上政治课似的，累不累啊？”
“孩子，我在和志明谈工作，你还要我说啥？”老何疑惑地望望女儿，忽然拍拍脑门笑道：“你这鬼丫头，自己为啥不和志明说，就知道催老爸。”
“我和志明早就谈过了，今天就听说话。”何玲有些羞涩地说道。
志明望着老岳父笑笑，刚要说话，只见老岳母从伙房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水饺出来：“老头子，咱还是先吃饭吧！你和女儿争什么，孩子们的事总放在脑后，亏你还当过领导啊！”何玲母亲继续数落着着老伴，连志明与何玲也被惹笑了。
因为赶着坐车，志明没吃早餐，现在真饿了，他顾不得招呼老丈人，自个拿起筷子吃起来。何玲看着志明狼吞虎咽的样子，笑得扪住了嘴。志明把几个饺子都吃下去了，才有所觉察。他抬头一看，大家都在看他一人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妈，今天来起得早，没顾上吃早饭，你们也赶快坐下吃吧。”
“爸，妈，快坐下吃，要不饺子就被志明吃光了。”何玲一句玩笑，满屋子都充满了笑声。
吃过午饭后，志明与老岳父又闲谈了一会儿，才说到他与何玲的婚事，两位老人没意见，举行婚礼的时间，何立新说由志明与何玲确定。
何玲一听乐了：“志明，老爸多开明，还不敢快谢恩。”
“疯丫头！”何玲母亲望着女儿，嗔怪的一句。
下午，何玲与志明一同去看望他父母，他俩想尽快把结婚的事定下来。他们是步行去的，一路上两人又说又笑，10多里的路程不觉就到家了。街门开着，何玲随志明走进院子，家里静悄悄的。志明叫了一声：“妈！”没有回音，他还以为母亲不在家。进了屋，志明见母亲在炕上睡着，遂问：“妈！大白天，您怎么在炕上躺着？”
余兰妈妈听到儿子的声音，一下坐了起来，见何玲也紧跟在后面，顿觉有了精神，她忙问：“何玲，你和志明一块来了。”
两人都点点头。何玲见未来婆婆脸色灰暗，着急问：“阿姨，您身体不舒服吗？”
“可能是感冒，吃了几付中药，没见啥效果，休息几天会好的。”余兰妈妈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志明担心，对母亲说：“妈，今天我来了，我们到县城医院看看吧，您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去城里干啥嘛，就是肚子有点疼，你好好上班吧，我这又不是啥大病。”余兰妈妈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志明目示何玲，希望她能劝劝母亲。谁知何玲怎么劝导，余兰妈妈就是不去县城看病。志明无奈，只好与何玲到村上的卫生所，又买了一些消炎治疼的药给母亲放下。
志明与母亲拉了一会儿家常，何玲已给余兰妈妈端来了做好的鸡蛋面糊汤。余兰妈妈有些感动，她心里话：还真是个听话的姑娘。她喝了一碗面汤，精神好了许多。志明告诉母亲，他今天与何玲到家里，要和父母商量结婚的事情，何玲也笑着点点头。余兰妈妈一听可高兴了：“志明，我和你爹早就等这句话，都这么大年龄了。”
“阿姨，您就放心吧，志明和我爸妈也都说好。”何玲心里热乎乎的，这也是她期盼的时刻。
下午6点钟，还有一趟班车，志明要赶回县城，何玲也要到农具厂去。余兰妈妈叮嘱志明与何玲，抽时间先把结婚证领了，这是老人最惦记的事，因为领了证，老人才放心。志明与何玲要走了，余兰妈妈硬撑着起来，把他们送出门外，她两眼依依不舍目光里，饱含着对儿女地深深眷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志明与何玲刚走没几天，余兰妈妈就彻底病倒了。她什么也吃不下，肚子痛得直在炕上翻滚。志明的父亲到乡上农具厂找何玲把电话打到县法院，接电话的人说志明出差在外，何玲只好找了乡政府的小汽车和未来的老公公把余兰妈妈送到县人民医院。
余兰妈妈在县人民医院住下后，经主治医生做B超检查，被诊断为卵巢囊肿。医生说她肚子里的囊肿包长了很长的时间，囊肿包现已在肚子里面打结坏死，疼痛一来，病人是无法忍受的，马上需手术治疗。根据医生的诊断意见，何玲一点不敢怠慢，她立刻帮着老公公办理了住院手续。余兰妈妈动手术那天，志明从省城赶回，下了车他就直接到县人民医院，妈妈已进了手术室。志明看到何玲与他二妹三妹都在手术室门前守候，心里紧张急了。走到手术室门前，志明轻声问：“何玲，我妈进去多长时间了？”
“你总算赶来了。”何玲没直接回答志明的问话，带着多少有些责怪的眼神望望志明，才告诉他： “进手术室还不到半小时。”
余兰妈妈的手术已两个多小时，全家人在煎熬地等待着。手术室们终于打开，只见护士提个小塑料桶走了出来，志明他们赶紧迎上去询问。护士说病人现在很安全，囊肿包已成功切除。她用一个大卫生钳子铗起一个椭圆形状的肉球，足足有四五斤重的样子，看了它让人不敢想象，这么多年了，母亲是怎么熬过来的呀？志明心里很疼很疼。
母亲住院期间，志明白天忙工作，妹妹与何玲轮流照看。每个夜晚基本是志明守候。在医院的精心治疗与儿女们的悉心守护下，余兰妈妈终于病愈了。出院的那天，志明早早办完了手续，并请示单位领导派车与何玲把母亲送到家中。
乡亲们知道余兰康复回家，都过来看望。大妈大婶们不问余兰身体咋样，却直夸志明找了个好媳妇，还未过门就这样孝顺婆婆，实在是难得。何玲被她们夸得不好意思，急忙给志明使了个眼色。
“大妈和婶婶们呀，你们快不要表扬何玲了，再夸她，以后过门我可就有亏吃了。”志明的玩笑话逗乐了她们。
志明的远房三婶细细端详了何玲一会儿，笑着对志明道：“志明，这么贤惠漂亮的姑娘，还不敢快娶进门来，还等啥哩。要被别人抢走了，你可别后悔啊！”
志明笑道：“妈妈身体好了，肯定要请大家来喝喜酒的。”
大妈婶子们看着何玲又夸奖了一番，说了一些让余兰妈妈好好养病祝福话语，才一个个的离去。
何玲要走了，志明和司机开车去送她。嗡嗡的汽车发动机声又引出左邻右舍的大妈婶子。何玲对未来婆婆一片的真情，得到大妈大婶们的赞许。她们认可了何玲，喜欢上了何玲，她们认为何玲的孝心和她漂亮的脸蛋儿一样真实动人。她们有的拿着正在赶做的鞋帮儿，站在自家门前表示送行，有的抱着小孩来到志明家的门前话别，还有的婶子拉着何玲的手，请她到家里坐坐。爱凑热闹的顽皮孩子们更是围在志明与何玲的前后左右，跳过来，窜过去，瞅啊，看啊，真是一伙调皮蛋子，志明与何玲对孩子们的举动没一点办法。
乡亲们对何玲纯厚朴实的情义，她还真没想到。何玲太激动了，脸上带着羞涩，不知怎么感谢大妈婶子们对自己的真情实意，她温情地看了看志明。
“大妈大婶，我代何玲真心地谢谢啦！”志明向她们鞠躬致意。
大妈婶子们见志明如此谦虚，一时不知说些啥话好，引来的又是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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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明来家里，老两口自然高兴，何玲妈妈招呼女婿坐下后，端过一杯糖茶水放到女婿面前的茶几，看看一表人才的女婿，又望望心爱的女儿，再瞅瞅坐在沙发上的老头子，脸上的皱纹都高兴地舒展开了。志明见老岳母如此举动，不知说啥好，刚想求助何玲，老人家开口了：“志明，你们爷俩说会话，我和玲玲包饺子去。”
“快忙你的去吧，志明又不是第一次来，看把你乐的。”何立新催着老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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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干吧，你们这一代人是遇到好时光了，想想过去的年份，我还真羡慕现在的年轻人哩。”
何玲在伙房听到爸爸又在和志明老生常谈，心里着急，走出伙房说道：“爸，您就不能谈点别的事，志明一来您就给像上政治课似的，累不累啊？”
“孩子，我在和志明谈工作，你还要我说啥？”老何疑惑地望望女儿，忽然拍拍脑门笑道：“你这鬼丫头，自己为啥不和志明说，就知道催老爸。”
“我和志明早就谈过了，今天就听说话。”何玲有些羞涩地说道。
志明望着老岳父笑笑，刚要说话，只见老岳母从伙房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水饺出来：“老头子，咱还是先吃饭吧！你和女儿争什么，孩子们的事总放在脑后，亏你还当过领导啊！”何玲母亲继续数落着着老伴，连志明与何玲也被惹笑了。
因为赶着坐车，志明没吃早餐，现在真饿了，他顾不得招呼老丈人，自个拿起筷子吃起来。何玲看着志明狼吞虎咽的样子，笑得扪住了嘴。志明把几个饺子都吃下去了，才有所觉察。他抬头一看，大家都在看他一人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妈，今天来起得早，没顾上吃早饭，你们也赶快坐下吃吧。”
“爸，妈，快坐下吃，要不饺子就被志明吃光了。”何玲一句玩笑，满屋子都充满了笑声。
吃过午饭后，志明与老岳父又闲谈了一会儿，才说到他与何玲的婚事，两位老人没意见，举行婚礼的时间，何立新说由志明与何玲确定。
何玲一听乐了：“志明，老爸多开明，还不敢快谢恩。”
“疯丫头！”何玲母亲望着女儿，嗔怪的一句。
下午，何玲与志明一同去看望他父母，他俩想尽快把结婚的事定下来。他们是步行去的，一路上两人又说又笑，10多里的路程不觉就到家了。街门开着，何玲随志明走进院子，家里静悄悄的。志明叫了一声：“妈！”没有回音，他还以为母亲不在家。进了屋，志明见母亲在炕上睡着，遂问：“妈！大白天，您怎么在炕上躺着？”
余兰妈妈听到儿子的声音，一下坐了起来，见何玲也紧跟在后面，顿觉有了精神，她忙问：“何玲，你和志明一块来了。”
两人都点点头。何玲见未来婆婆脸色灰暗，着急问：“阿姨，您身体不舒服吗？”
“可能是感冒，吃了几付中药，没见啥效果，休息几天会好的。”余兰妈妈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志明担心，对母亲说：“妈，今天我来了，我们到县城医院看看吧，您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去城里干啥嘛，就是肚子有点疼，你好好上班吧，我这又不是啥大病。”余兰妈妈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志明目示何玲，希望她能劝劝母亲。谁知何玲怎么劝导，余兰妈妈就是不去县城看病。志明无奈，只好与何玲到村上的卫生所，又买了一些消炎治疼的药给母亲放下。
志明与母亲拉了一会儿家常，何玲已给余兰妈妈端来了做好的鸡蛋面糊汤。余兰妈妈有些感动，她心里话：还真是个听话的姑娘。她喝了一碗面汤，精神好了许多。志明告诉母亲，他今天与何玲到家里，要和父母商量结婚的事情，何玲也笑着点点头。余兰妈妈一听可高兴了：“志明，我和你爹早就等这句话，都这么大年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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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算赶来了。”何玲没直接回答志明的问话，带着多少有些责怪的眼神望望志明，才告诉他： “进手术室还不到半小时。”
余兰妈妈的手术已两个多小时，全家人在煎熬地等待着。手术室们终于打开，只见护士提个小塑料桶走了出来，志明他们赶紧迎上去询问。护士说病人现在很安全，囊肿包已成功切除。她用一个大卫生钳子铗起一个椭圆形状的肉球，足足有四五斤重的样子，看了它让人不敢想象，这么多年了，母亲是怎么熬过来的呀？志明心里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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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和婶婶们呀，你们快不要表扬何玲了，再夸她，以后过门我可就有亏吃了。”志明的玩笑话逗乐了她们。
志明的远房三婶细细端详了何玲一会儿，笑着对志明道：“志明，这么贤惠漂亮的姑娘，还不敢快娶进门来，还等啥哩。要被别人抢走了，你可别后悔啊！”
志明笑道：“妈妈身体好了，肯定要请大家来喝喜酒的。”
大妈婶子们看着何玲又夸奖了一番，说了一些让余兰妈妈好好养病祝福话语，才一个个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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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对何玲纯厚朴实的情义，她还真没想到。何玲太激动了，脸上带着羞涩，不知怎么感谢大妈婶子们对自己的真情实意，她温情地看了看志明。
“大妈大婶，我代何玲真心地谢谢啦！”志明向她们鞠躬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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