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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十三

    志明上大学后,与何玲的恋爱关系已明确化了,闲暇时间,何玲常到志明家看望他父母,余兰妈妈很喜欢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她如数家珍地给何玲讲志明小时候的调皮故事。余兰妈妈说,志明小时候很淘气,有时还爱耍个小聪明瞒哄同龄人,有时也会干一些出人意料的“坏事”。一次,他看见当生产队饲养员的堂哥志堂领着生产队长的小儿子用麦草烧睡觉的火炕,趁志堂点火不注意,志明悄悄把门拉上朝外扣住。饲养员休息室就是一间小房子,烧炕的麦草点火后烟气大,屋外烟囱不能及时排出,大量烟气都从炕洞里冒出。时间不大,志堂和生产队长的孩子在屋里被烟熏得哇哇大叫,志明却一溜风儿地跑了。要不是饲养场干活的人听见声音把门打开,差点闯下大祸。志堂被放出后四处找志明要教训他,与志明要好的小朋友把他藏了起来,志堂找了半天也没见志明影子,气得直发抖,到家里给我们志明的告状。讲完这个小故事,余兰妈妈先笑了,好像志明就在她面前似的。何玲着急听下文,遂问道:“志堂哥告了状,您怎么管志明的?”

    “志明挨骂是肯定的,我领着他给志堂道了歉。”

    余兰妈妈还带着遗憾的口气讲道,那个年代家里比较困难,孩子想要个皮球玩,志明他爹舍不得拿出4毛钱给他买。记得是一个星期天,志明和志强一起拔猪草,玩耍当中,志强不小心丢失他的小红皮球。第二天下午放学,志明带着一线希望,独自去拔了猪草的地方寻找,结果还真找到了。 回到家里,志明说不想给志强还皮球,但他又怕玩耍时被志强认出。我说那怎么办?志明笑着没告诉我。后来,我才知道,志明整整花了五六天的时间,硬是用削铅笔的小刀慢慢刮去小皮球上的红漆。当他拿着被刮白的皮球在外面玩时,志强一点没怀疑,还问他是那里买的呢!余兰妈妈快乐地回忆着儿子的同年趣事。何玲听完这个小故事,笑得直流眼泪……

    农具厂又发工资了,何玲来到邮电局,给志明汇去了15元。剩下的13元就是她的开销,月月都如此。反正父母不向她要钱。

    “玲玲,最近给志明汇钱没?”

    何玲中午下班刚进家门,母亲就问她。何玲疑惑,妈妈从来不过问这事,今天怎么了?她先没急于回答母亲问话,反问道:“妈妈,有啥事吗?”

    “我只随便问问,你多留意就是。”何玲母亲再没说话就进了伙房。

    望着母亲背影,何玲越加疑惑,妈妈为啥这样问?她坐在屋里的小凳上细细思量,可就是找不出答案。

    “玲玲,想什么呢?连我进门你都没知觉。”何立新笑眯眯地问女儿。

    “爸爸回来了,我在想妈妈刚才说的话。”何玲赶紧站了起来,又道:“妈妈刚问我给志明汇钱没有,过去她从不问这事的。”

    “孩子,你妈妈肯定听了什么,要不然咋会突然问你?”何立新听女儿如此说,也觉奇怪。

    “爸爸,您放心,女儿做事会有分寸的。”望着父亲晴转多云的脸庞,何玲认真地说道。

    何立新突然问女儿:“玲玲,志明今年暑假为啥没回家,你知道情况吗?”

    “我不告诉您了嘛,志明到外地实习。”何玲不清楚父亲怎么又问她。

    “你妈妈可能就这原因才问你吧。”

    “还是爸爸高明,我怎么就忘了这事。”何玲恍然大悟,一下拉住父亲的双手撒起娇来……

    因为志明到异地实习没回家,何玲很是思念他。特别是和父母交谈以后,这种思念更加强烈。

    金秋时节,志明早已返回学校。何玲带着亲人的嘱托,从千里之外的乡下风尘仆仆地坐车来到省城。她背着大包小包带来了家乡的红枣,瓜子、炒大豆,烧馍馍。这么多的土特产,有些是何玲妈妈准备的,有些是志明的母亲做的。何玲来到学校后,还没来得急给志明一一表白,宿舍已围满了志明的一大帮学友。因为同学们早从志明口中了解了何玲的人品,她突然来到学校,大家比志明还高兴,都想看看志明的未婚妻,同学们影响绝佳的美女,不大的宿舍都快被挤破。

    “哎呀,好个天之娇女似的妹妹啊!志明,你小子真有福气。” 被同学们称作眼镜大哥的吴天才用左手扶扶眼镜,装作嫉妒丝地瞥了志明一眼,文绉绉地赞美着何玲,引来了阵阵笑声。

    留平头的小个子林欢笑眯眯地望着何玲,“嫂子,你真像大山里走来的仙姑啊!从志明的口里我知道,你是那么无私,那么高尚,我和同学们都羡慕极了!快说说,你为啥喜欢志明这个‘穷小子’,”小个子说着还打了一个优雅的响指,引得同学们又一阵欢笑。

    志明笑道:“小林子,胡叫什么,何玲啥时候成了你嫂子?”

    “哎呀!这不是迟早的事嘛,我还能叫错?”林欢又笑嘻嘻的一句。

    一向大方的何玲有些不好意思,她被同学们友好的赞美和热情的气氛所包围,脸颊绯红,漂亮的双眼忽闪忽闪地望望志明,羞涩地说道:“志明,你真没出息,咋把啥都告诉同学了?快把包打开让同学们尝尝家里的红枣、瓜子吧。”

    身处玩笑包围之中的志明忽然像遇到救兵一样,趁机打开袋子,把家乡的土特产一堆堆地倒在铺在铺开的报纸上,大声道:“快过来品尝咱家乡的红枣吧,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馋猫,早已心不在焉,还瞎闹腾什么呀!”

    学友们一下子围拢过来,你拿一把红枣,他抓一把瓜子,大家的嘴比刚才还忙活,谁也没时间开志明和何玲的玩笑了。在和志明学友的交谈中,何玲感受到一种被尊重,被理解的氛围。她觉得这些大学生质朴可爱,他们的热情,他们身上的那种活力和志明一样。这种人世间的真情使她充满了对幸福生活的向往。这热闹的场面,也使她免不了内心的激动。充满着希望,充满着朝气,充满着欢乐,是大学校园里永远不停止的音符啊!身临其景,感受颇深。未能上大学的遗憾,使她从志明这三年里一丝未变的爱中得到了安慰。这就是付出后的回报吗?何玲自觉得还不仅仅这些,她的脑海里还有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高兴、热闹、玩笑了一大阵,同学们才把空间留给志明与何玲,宿舍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何玲,这几年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给予的动力和资助,我不知该如何安心学习啊!每每收到你的汇款单,我都激动不已。”志明充满着感激的表情,不知还能对自己的心上人说些什么。

    “志明,说这些干啥,难道把我当外人?”何玲声音细细的,她是那样温柔恬静和美丽。

    志明笑道:“我敢把你当外人吗?”

    “那你就听我的话,带我到校园走走,这可是我第一次来到大学里面,你不难为情吧?”何玲情意绵绵地望望志明。

    志明开玩笑道:“说啥话哩,我骨子里的血液都是家乡的山水和五谷酿成的,今生就要和你融为一体,还有啥难为的。”

    “真坏,你现在也变得油嘴滑舌了。”何玲撒娇地推了志明一把,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一对情人才从欢欣中分开了拥抱。

    “何玲,校园还正在建设当中,没啥可看的,我们到五泉山公园去吧。”

    “好!”何玲高兴地点点头,挽着志明的手臂走出校园,去乘坐公交车。

    金秋时节,扑入车窗的是那赤橙黄绿的黄河两岸自然美景。看那一幢幢高低错落的楼房,蓝天上的朵朵白云 ,来来往往穿行的人流车辆,再看看那一刻也不停的黄河水波浪滚滚奔腾东流,何玲的心不由得荡漾起来。“志明,咱们的省城真美啊!”

    “这是你第一次来的缘故,现在正着手搞建设哩,以后的省城会更加漂亮。”志明看看满怀喜悦之情的何玲,越发觉得她的热情朴实和美丽。

    公交车来到了黄河铁桥站点,他俩下车了。何玲是第一次看到黄河铁桥,志明热心地给何玲讲述大桥的历史。黄河铁桥又叫中山大桥,位于兰州城北白塔山下,是兰州境内历史最为悠久的古桥,有“天下黄河第一桥”之称。

    中山桥的前身系黄河浮桥,光绪年间三十三年,清政府在兰州道彭英甲建议和甘肃总督升允的赞助下,动用国库银两,由德国人喀佑斯承建,将浮桥改建为长200多米,宽7米多的黄河第一座铁桥,初名“兰州黄河铁桥。”1942年改为“中山桥”。铁桥承建时,德国人保证保固80年。1949年,铁桥受战火影响后,经维修恢复了通行,可难以担负日益繁忙的运输任务。50年代,人民政府对铁桥进行了全面地整修加固,增加了弧形钢架拱梁,使这座古老的铁桥不仅变得坚固耐用,还成为兰州城绚丽壮观的一景。

    “行啊!志明,你快能当导游了。”何玲听着志明对黄河大桥历史的详细介绍,发出了由衷地赞叹。

    听女朋友夸赞,志明乐滋滋地说:“这不是让你高兴嘛!”

    观赏完黄河铁桥,志明与何玲又继续乘车到五泉山公园。一会儿的时间,公园站点就到了。志明与何玲下车来到公园游玩,每个景点都要去看看。当他俩来到五泉山的泉眼处,何玲欣喜地望着泉水形成的小溪,泛着数不清的涟漪汩汩流淌,泉水是多么自由和欢快啊!何玲的心沉情在公园的优雅环境之中,畅想幸福美好的未来,她忘了一切烦恼。

    “何玲,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学校吧。”志明拉着她的手,何玲望望志明,情意绵绵意地点了点头:“时间过的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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