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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十一

    祖祖辈辈男娶女嫁,农家人都非常看重视子女结婚喜庆之事,二虎结婚时,应母亲的要求,二虎邀请了好多亲戚朋友前来为喜。志明和李远程尽管忙于高考复习,二虎举行婚礼庆贺那天,也早早到二虎家帮着料理喜庆事宜。

    在经济和交通还比较落后的山区,用大汽车娶亲,谁家也不敢奢望的。从过去的老牛车发展到用大马车娶新媳妇,已经非常时兴了。用那种古老的交通工具做婚车,不知过了多少朝多少代,在这个小山村里是无法考证的,只听老人们说从山西大槐树那边过来就这个样。到了上个世纪70年代,每个生产队都有了大马车,家家户户为儿娶媳妇才告别了破旧的老牛车。现在能用大队的“东方红”拖拉机娶亲,二虎的母亲甭提有多高兴。她知道这事都是大队副主任志明给张罗的,二虎父亲去世的早,母亲把他们兄妹拉扯大不容易,二虎妈妈看到志明和李远程一大早过来帮忙,非常感激。

    “志明啊!二虎结婚你们可帮大忙了,大妈谢谢你们。”

    “大妈,二虎是我们的好兄弟,你谢什么呀,我和远程给您贺喜了。”志明恭敬地给二虎妈点头致意。

    “妈,您不要对他们叨叨了,修嵯口煤路,已把我们三个变成了生死弟兄,您感谢他们不就见外了。”二虎过来阻拦母亲。

    “大妈,二虎说得对,您不要客气。”李远程又祝福了大妈几句,老人乐滋滋地忙活去了。

    新媳妇是邻村张家的姑娘,名叫张虎妞。早上9点多钟,二虎就和选好的娶亲男女嘉宾坐上大队的拖拉机出发了。

    二虎家不大的院落里已经热闹起来,乡亲们的玩笑声,孩子们在院内追逐玩耍的嬉闹声,厨师当、当、当的切菜声交织在一起,充满着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整个小院上空被厨房冒出的香气,婚庆带来的喜气笼罩着。新的时代即将开始,幸福生活正期待着像二虎一样的无数山里青年们去拼搏,去创造。

    家族里的亲戚和二虎的朋友,忙着贴婚联的,擦桌摆凳的,往伙房担水抱柴的,送菜的,大家都在紧张而有节奏地忙碌着。上午12点钟不到,婚庆的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就等新娘娶进家门。

    突突突!娶新娘的“东方红”拖拉机刚停到街门前,噼噼啪啪!噼噼啪啪!迎亲的鞭炮便响了起来,鞭炮响过一阵后,在青年们的簇拥下,二虎抱着新娘进了家门。他已被小伙子们折腾的满头是汗,但这帮青年人还是不放过他,二虎的脸庞被他们用红黑墨水搞成花脸后,又吹上白面粉,引得那些嬉耍的孩子们拍手叫好,看红火的亲朋好友哈哈大笑。乡村里娶新媳妇就这样,每每在一帮小伙子们的搞笑之下,使欢快喜庆的气氛达到高潮,家家也为这图个吉利和热闹。

    宴席间,二虎和新娘给参加婚礼的客人一一敬酒。当一对新人到志明和李远程等亲友就座的桌前敬酒时,李远程开起二虎和新娘的玩笑:“大家看,新娘长得眉顺眼亮,体胖个儿高。”李远程又装模做样地端详了一会儿新娘,笑道:“二虎,真没想到你能娶回这么漂亮的‘虎妞’,但愿你这个壮实的‘骆驼祥子’来年再给我们生下一个‘虎崽’大侄子,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

    全院的客人都被李远程的幽默玩笑逗乐了,新娘的脸蛋儿被羞得红红的,连二虎也不好意思起来,不知怎么应对这欢乐的场面……

    二虎结婚给村里带来的喜庆,只是人们生活中的瞬间之事,很快就过去了,小河村的乡亲依旧过着自己平静安宁的日子。

    香妮和陈飞结婚已两年多,一直没有孩子,小两口倒没什么,她婆婆可着急了。陈飞母亲常抱怨老头子陈发达不管儿女的事,总是隔三插五的在他面前唠叨几句:“老头子,让媳妇到医院检查检查吧,结婚都快三年了,咋啥动静都没有啊?”

    “你这糊涂的老太婆,生儿育女是儿子媳妇的事,当老公公的咋管哩!”陈发达知道老伴心里想什么。香妮是一个贤惠善良的女子,如果不是急着抱孙子,他是不会同意老伴这么做的。

    “照你这么说,就这样干等着,啥办法也没有啊?”陈飞母亲不满意老头子的回答,还在埋怨。

    “我说老太婆,这难道是大老爷们做的事吗?你当婆婆的领上到医院看一下不就得了,每天给我叨叨什么呀!”陈发达带着烦恼地表情说了老伴几句。

    陈飞母亲不言语了。她催着让媳妇去医院检查,并不是突然要这么做。最近,她发现儿子陈飞和香妮有些不对头,小两口过去的亲热劲儿不见了。自从广播里通知考试上大学的事后,陈飞母亲发现香妮一天总是愁眉苦脸,象丢了魂似的。陈飞又半夜半夜在外玩着不回家,也搞不清小两口究竟为啥。前天老头在外喝酒回家已经很晚了,这个老鬼,头搁到枕头就呼呼睡大觉。可儿子回来得更迟,那天夜里,她听到了儿子在外间房里和香妮的吵架声。

    “这还是你的家吗!每天半夜晚上回家,住旅馆也不是这样吧,你把我当啥人了?”香妮气呼呼的声音。

    “你不知道自己是啥人啊?我外面的哥们咋说哩,养个母鸡也会下蛋,你呢?”

    香妮的哭声:“你咋知道是我的问题,嫌弃我,你就找个能下蛋的母鸡去吧!”啪的一声,不知谁摔了东西,儿子媳妇的房间又静了下来。

    过了几天,陈飞母亲看到香妮的情绪稳定下来,便问:“香妮,大前天夜里,你和陈飞吵架了?”

    “妈 ,您听见了也不管管他,很长时间了,陈飞每天回家很迟,您是知道这事的。”香妮的话里带有埋怨婆婆的意思。

    “香妮,等你有了孩子就会不一样,先不要着急怪他,我们抽个时间到医院让大夫看看,行不?”婆婆目光迫切,香妮无奈地点了点头。

    在婆婆陪同下,香妮来到县医院做了生理检查。妇产科主任非常惋惜地告诉香妮,她一侧输卵管不通。医生安慰说,这种情况和正常育龄妇女相比,生育是有困难,但不是说不能生育,劝香妮不要灰心。从医生口里听到如此结果,香妮呆呆地站在医生诊疗室,婆婆更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医生说不出话来。香妮眼里满含泪水,步履沉重地从医院走了出来,婆婆紧跟在后面……

    自从香妮被医生查出一侧输卵管不通的生理毛病后,陈家对她的态度和以前大不一样,尤其是陈飞觉得自己占住理了,对香妮总是冷言冷语的,婆婆的脸也吊得老长。命运咋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啊!香妮知道,如果自己真不能生育,离开陈家只是个迟早的问题,与其这样熬着,还不如趁早打算,农具厂的工作没什么可留恋的。那天下午,香妮找老公公请半年假,陈发达表情冷淡地问请假的原因,香妮说到她母亲家生活一段时间。陈发达一听答应得很痛快,这可是香妮没料到的。从陈发达办公室出来,香妮的眼泪都快噙不住了。回到宿舍收拾东西时,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爬到床上伤心地抽泣了大半天。难道命运就这样安排的?香妮伤痛无比。这可是当下乡间女人最难承受地伤痛啊!大家都还不能逾越的鸿沟,怎么偏偏被自己碰上。无人劝说,无人安慰,香妮在宿舍睡了整整一个下午,起来后太阳快落山了,她感觉昏昏沉沉的。一路步行回到娘家,月亮已从东边的天空升起,月光又清又冷,西北风把光秃秃的树枝,吹得呼呼直叫。香妮推开了母亲家的街门,走到父母住的屋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香妮看到年老的双亲盘腿坐在自家土炕上喧叨着什么。

    张大妈见女儿这么迟到家里,一脸的惊诧:“孩子,天都黑了才来,有啥事吗?”

    父母面前,说不出的委屈,道不出的难受,香妮一下子扑倒在母亲的身旁嚎啕大哭起来。听那伤心的哭声透着一种无奈,一种凄苦,一种对生活的无望。老两口被香妮突如其来的哭声惊吓得不知所措,蔫老张手里拿着旱烟袋在地下只知打转转,张大妈守在香妮一旁,两手哆嗦哆嗦地摸索着女儿的肩膀问道:   “孩子,你怎么了,说话呀!你不要吓我们。”张大妈几乎是哭着问女儿。

    感受着妈妈地爱抚,耳听她带着哭腔地询问,香妮慢慢坐起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日渐衰老的双亲,心里越发酸苦。她不知道该如何张口向父母说明事由,泪水汩汩地顺着脸颊流淌,命运咋这样不公平啊!

    由于母亲一再追问,香妮才抽泣着告诉父母,她要和陈飞离婚,其它什么都没说。蔫老张和张大妈听女儿如此说 ,一时发呆了。蔫老张好有些紧张地问香妮:“孩子,日子过得好好的,和谁离婚呀?”

    “爹,你再不要问了,行不?香妮眼泪汪汪:“我不和陈飞离婚,还能有谁啊!”

    望望一脸痛苦的女儿,蔫老张再不敢言语了。

    女儿说要和陈飞离婚,张大妈更是慌了神。在她苦苦要求下,香妮才向母亲说出离婚的缘由。话从女儿口中出来,张大妈愣了半天没说话。这桩婚事可是她给女儿选的。如今找谁拿个主意呢?望着还在伤心的女儿,她忽然想起志明,他不但是女儿的同学,现在还是村委会副主任。可又怎么开口给志明说呢?因为嫌志明家里穷,他和女儿的婚事是她这个当妈的一手拆散。现在给志明说香妮要离婚,他会帮忙吗?还可能看笑话哩,张大妈觉得没脸面找志明寻主意。

    一夜过去了,张大妈也没想出啥好办法。女儿还没起床,张大妈已经在家坐不住了,从屋里到伙房,再从伙房到屋里,着急得在家里转圈圈。突然,她一拍大腿,自言自语道:为了女儿,这张老脸算什么,就找志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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