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君臣密议
众大臣离开之后，各自三五一行散去了，唯有萧崇岳一个人踽踽独行，向着自己原先府邸的残屋走去。
待大臣离开之后，天子与王承重又回到了殿内。
“看来大臣们对赵翦很是不满啊。”天子徐徐坐回到缺了一个扶手的王位上，说道。
“那是因为现在的处境与他们之前所想象的完全截然相反。”
“哦？是什么截然相反呢？”天子问道。
“大臣们所发的牢骚都只不过是因为赵翦没有带给他们所想要的荣耀与享受。之前他们以为赵翦入京以后，他们便能重见天日，恢复以前的尊贵并享受安逸的生活，所以他们一直都期待着赵翦入京，而赵翦入京以后，他们却仍然穷困潦倒，甚至连住的地方都不能遮风挡雨了。这样的现实与他们所期待的完全差的很远，所以，他们肯定是会不满的。”王承回答道。
“哦，如此说来，大臣们的不满只是由于赵翦没有满足他们的私欲，是这个意思吗？”
“至少大部分的大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那么王卿家对赵翦又有何看法呢？”
王承沉默了片刻，说道：“臣觉得赵翦此次的行为确实是有欠妥当。”
天子说道：“其实朕也如此觉得，赵翦此次勤王之后，便急匆匆的又离开了，只留下他的军队镇守这里，分明是把司隶龙廷当作攻占下的一般土地对待嘛。至少他也应该在礼仪上有所顾忌。而且，他此次入京，没有带来任何的财物珠宝，就连最基本的体面的华服和稍微能入口的食物都没有。莫说京中的大臣，就是朕也破衣烂衫，三餐不继啊。这与在董灼手下又有什么区别呢？以前还有个宫殿可遮风挡雨，现在连宫殿都被烧了，朕的境况可说是比以前更加糟糕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朕召赵翦入京勤王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承听天子说完，说道：“这么说来，陛下对赵翦的不满是基于与众大臣相同的原因？”
天子不以为然道：“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王承道：“陛下方才所说是其中一个方面，另一方面，臣觉得主要便在于赵翦匆匆带兵东归，离开司隶这件事上。”
天子道：“好像是由于他的领地内发生了战事，导致他立刻带兵回去增援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王承道：“是否蹊跷，臣不得而知。只是从这当中的细节上，臣看出了一些端倪。”
“什么细节？又是什么端倪？”天子把身子向前倾着，问道。
王承抚着胡须，若有所思的说道：“赵翦如果是真心入京勤王，那么他便应该是名义与实际上的天子之臣，他的军队也应该是朝廷的军队，征伐大事也应由朝廷在大殿之上商议，天子颁旨，然后才可出兵。可是赵翦带兵离开司隶回领地内作战，有向陛下请旨吗？”
天子回忆着说道：“当时好像跟朕提了一句，但又好像没提。哦，他没提，是事后王统跟我讲的，说战情紧急，来不及面圣。”
王承说道：“那么就是说他并没有向陛下请旨，陛下也没有颁旨。如果他是真的效忠朝廷，那么，任何军国大事，他都应该首先禀报陛下，让朝廷公断裁决，然后方可付诸行动。可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这就说明他不是真心勤王，而只是把陛下和朝廷当做是象征而不是权威。而无论是陛下和大臣们对赵翦不满的原因，还是臣方才所提及的，都取决于赵翦对于朝廷的态度，但从种种迹象上来看，赵翦对于朝廷的态度，是很随便的，他把朝廷给束之高阁了。所以，赵翦对于朝廷的忠诚很是值得怀疑。”
天子摇了摇头说道：“朕继位多年，命途多舛，早已对重塑朝廷威信不抱希望了。就算赵翦真的只是把朕和朝廷仅仅当作是一个象征，但如果他能够让朕吃得饱穿得暖，安安稳稳的享受富足的生活，那么朕也甘心当这个傀儡。只是，现在看来，终究还是黄粱一梦了。”
王承见天子如此没有大志，不禁痛心疾首道：“陛下啊，您是天子，怎能把精力都放在这些庸俗的享受上呢？没有锦衣华服，没有琼浆美食，并不足道。重要的，在于江山啊！好看的衣裳只能蒙蔽你的双眼，精致的美食只会荼毒你的心灵。暂且搁下目前处境不说，就算赵翦真的给予陛下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与万里河山相比，又孰轻孰重啊？陛下说出如此的话，怎么面对九泉之下历代的先帝呀？”
天子听到王承如此说，突然沉默不语了，眼角渐渐掉下了一滴泪来。是啊，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起，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当年那个充满宏图大志的少年天子却到何处去了，当年那个立志力挽狂澜，廓清宇内，重将天下夺回到王室手中的少年天子怎变成现在这个唯唯诺诺，任人摆布，苟图衣食的天子了？
王承见天子如此，慌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臣口不择言，陛下切莫如此。但臣所言，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啦！”
天子擦干眼泪，对王承说道：“王卿家请起，朕知你是忠臣，并未怪罪于你。只是江山，对朕来讲，已经很遥远了。非是朕无大志，实乃是时势如此，不可更改。还是朕方才所讲那句话，只要赵翦能带给朕衣食无忧，朕情愿当他的牵线木偶。”
“陛下切莫如此消沉，为君者，当胸怀大志，心系黎民。万事只要坚持，便有机会成功，若自己首先放弃，那便真是没有任何机会了。只要我们励精图治，仔细思谋，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
天子仍旧是摇着脑袋说道：“今天在朕看来，所谓的权力，也只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罢了。我们又何必去徒劳的挣扎，现在天下割据大势已成。我们是无论如何没有能力再重造先祖们昔日的辉煌了。如果赵翦能够保证延续王室，我们就让他大权独揽又有何妨？”
王承跺足道：“陛下差矣，陛下以为赵翦的目的仅止于此，仅仅只是做个大权独揽的强臣？”
“难道他还觊觎其他的东西吗？”天子诧异的问道。
王承：“陛下，赵翦实在是一代枭雄啊，他给陛下带来的将是灭顶之灾啊！”
天子瞪大了双眼，问道：“难道他比董灼给朕带来的灾难还要严重？”
王承道：“何止严重千倍，百倍！董灼与赵翦皆是割据一方的实权诸侯，对朝廷来讲，他们本质上没有区别，但从谋略与志向上来讲，赵翦比董灼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董灼根本无法与之比拟，所以我们对待赵翦应该比对待董灼加谨慎更加防备才行。”
“难道还有比董灼更残暴的吗？”天子怀疑的问道。
“臣所说的，并不是赵翦的残暴，事实上，赵翦一点也不残暴。”
天子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朕又何须担忧呢？”
王承回答道：“臣所着意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
“哪一方面？”
“赵翦的野心。”
“野心？”
“不错。”
天子大为惊诧，问道：“王卿家从何处看出赵翦的野心？”
王承说道：“赵翦其人，才智过人，有勇有谋，志向远大，且深得人心。在短短数年之内，便从籍籍无名之辈，一跃成为天下一等的大诸侯。可见其实乃枭雄人物，而其扩张速度之快，也令人瞠目结舌。先是白手起家，盘踞豫南，接着攻占豫州，兖州，现在又得了司隶。天下哪个诸侯的扩张速度有他快？其他诸侯们费尽心机，耗损钱粮，数十年不得增土半寸，而赵翦数年间便占据了三州之地。唯一可与之比肩的只有冀州的李馥，可是李馥却没有赵翦那样的战略眼光。从他的立场上来看，占领了并州之后，他没有走南下司隶勤王这步好棋，却北上与幽州的公孙毅拉锯。其他的诸侯只是一味的征伐，领地内多流民，百姓多贫困。而赵翦领地之广，人口之众，城池之富庶，天下实无人能及。他如此快速的扩张，是为什么呢？他的目标，是要一统天下，他的志向，却是取陛下而代之。而他，也有这个能力。就算他没有这个野心，但他拥有实现这一切的能力，所谓斯人无罪，怀璧其罪。所以一切怎能如陛下所期许的那样？到时候，恐怕陛下非但不能得到赵翦所施与的荣华富贵，恐怕连王位都要被他夺去了。
王承的一番话，说得天子冷汗直冒，他伤感的说道：“朕已放弃了很多，难道想当个傀儡都不可得，难道非要让朕放弃所有，让出王位才肯罢休？”
王承借势说道：“陛下无忧，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未来隐患之事，并不是当下之现实。只要陛下励精图治，我们仔细思谋，谨慎戒备，消除隐患，以力阻之。那么仍可转危为安，陛下也可当真正的天子，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有名无实。”
天子突然豪情万丈，既然无路可退，那还退什么？他站起身来，一拍案说道：“好，既然如此，朕便重拾昔日志向，立誓要夺回属于王室的权力。”
王承老泪纵横道：“陛下能如此，则朝廷幸甚，社稷幸甚，就是先帝在九泉之下也感安慰了。”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天子炯炯有神的目光又迷茫了起来。
王承道：“陛下，此事实乃长久之谋，绝非一朝一夕所能达成。那是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努力才能成功的，但是只要我们随时都抱定这个想法，并为之而谋划，则定有事成一日。只是目前，我们仍然需要借助赵翦，而且也没有能力与他反抗。所以，眼下之计，我们还是不能与他翻脸。”
此时天子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他尴尬的说道：“可是眼下，朕真是很饿啊！”
王承问道：“王统不是送来了吃的吗？”
“那些食物太过粗糙，方才朕实在难以下咽，现在饿得难受，看来还是只能吃了。”
王承小声的叹息了一声，思忖道，陛下如此吃不得苦，那么还能成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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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臣离开之后，天子与王承重又回到了殿内。
“看来大臣们对赵翦很是不满啊。”天子徐徐坐回到缺了一个扶手的王位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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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什么截然相反呢？”天子问道。
“大臣们所发的牢骚都只不过是因为赵翦没有带给他们所想要的荣耀与享受。之前他们以为赵翦入京以后，他们便能重见天日，恢复以前的尊贵并享受安逸的生活，所以他们一直都期待着赵翦入京，而赵翦入京以后，他们却仍然穷困潦倒，甚至连住的地方都不能遮风挡雨了。这样的现实与他们所期待的完全差的很远，所以，他们肯定是会不满的。”王承回答道。
“哦，如此说来，大臣们的不满只是由于赵翦没有满足他们的私欲，是这个意思吗？”
“至少大部分的大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那么王卿家对赵翦又有何看法呢？”
王承沉默了片刻，说道：“臣觉得赵翦此次的行为确实是有欠妥当。”
天子说道：“其实朕也如此觉得，赵翦此次勤王之后，便急匆匆的又离开了，只留下他的军队镇守这里，分明是把司隶龙廷当作攻占下的一般土地对待嘛。至少他也应该在礼仪上有所顾忌。而且，他此次入京，没有带来任何的财物珠宝，就连最基本的体面的华服和稍微能入口的食物都没有。莫说京中的大臣，就是朕也破衣烂衫，三餐不继啊。这与在董灼手下又有什么区别呢？以前还有个宫殿可遮风挡雨，现在连宫殿都被烧了，朕的境况可说是比以前更加糟糕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朕召赵翦入京勤王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承听天子说完，说道：“这么说来，陛下对赵翦的不满是基于与众大臣相同的原因？”
天子不以为然道：“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王承道：“陛下方才所说是其中一个方面，另一方面，臣觉得主要便在于赵翦匆匆带兵东归，离开司隶这件事上。”
天子道：“好像是由于他的领地内发生了战事，导致他立刻带兵回去增援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王承道：“是否蹊跷，臣不得而知。只是从这当中的细节上，臣看出了一些端倪。”
“什么细节？又是什么端倪？”天子把身子向前倾着，问道。
王承抚着胡须，若有所思的说道：“赵翦如果是真心入京勤王，那么他便应该是名义与实际上的天子之臣，他的军队也应该是朝廷的军队，征伐大事也应由朝廷在大殿之上商议，天子颁旨，然后才可出兵。可是赵翦带兵离开司隶回领地内作战，有向陛下请旨吗？”
天子回忆着说道：“当时好像跟朕提了一句，但又好像没提。哦，他没提，是事后王统跟我讲的，说战情紧急，来不及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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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摇了摇头说道：“朕继位多年，命途多舛，早已对重塑朝廷威信不抱希望了。就算赵翦真的只是把朕和朝廷仅仅当作是一个象征，但如果他能够让朕吃得饱穿得暖，安安稳稳的享受富足的生活，那么朕也甘心当这个傀儡。只是，现在看来，终究还是黄粱一梦了。”
王承见天子如此没有大志，不禁痛心疾首道：“陛下啊，您是天子，怎能把精力都放在这些庸俗的享受上呢？没有锦衣华服，没有琼浆美食，并不足道。重要的，在于江山啊！好看的衣裳只能蒙蔽你的双眼，精致的美食只会荼毒你的心灵。暂且搁下目前处境不说，就算赵翦真的给予陛下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与万里河山相比，又孰轻孰重啊？陛下说出如此的话，怎么面对九泉之下历代的先帝呀？”
天子听到王承如此说，突然沉默不语了，眼角渐渐掉下了一滴泪来。是啊，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起，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当年那个充满宏图大志的少年天子却到何处去了，当年那个立志力挽狂澜，廓清宇内，重将天下夺回到王室手中的少年天子怎变成现在这个唯唯诺诺，任人摆布，苟图衣食的天子了？
王承见天子如此，慌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臣口不择言，陛下切莫如此。但臣所言，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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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切莫如此消沉，为君者，当胸怀大志，心系黎民。万事只要坚持，便有机会成功，若自己首先放弃，那便真是没有任何机会了。只要我们励精图治，仔细思谋，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
天子仍旧是摇着脑袋说道：“今天在朕看来，所谓的权力，也只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罢了。我们又何必去徒劳的挣扎，现在天下割据大势已成。我们是无论如何没有能力再重造先祖们昔日的辉煌了。如果赵翦能够保证延续王室，我们就让他大权独揽又有何妨？”
王承跺足道：“陛下差矣，陛下以为赵翦的目的仅止于此，仅仅只是做个大权独揽的强臣？”
“难道他还觊觎其他的东西吗？”天子诧异的问道。
王承：“陛下，赵翦实在是一代枭雄啊，他给陛下带来的将是灭顶之灾啊！”
天子瞪大了双眼，问道：“难道他比董灼给朕带来的灾难还要严重？”
王承道：“何止严重千倍，百倍！董灼与赵翦皆是割据一方的实权诸侯，对朝廷来讲，他们本质上没有区别，但从谋略与志向上来讲，赵翦比董灼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董灼根本无法与之比拟，所以我们对待赵翦应该比对待董灼加谨慎更加防备才行。”
“难道还有比董灼更残暴的吗？”天子怀疑的问道。
“臣所说的，并不是赵翦的残暴，事实上，赵翦一点也不残暴。”
天子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朕又何须担忧呢？”
王承回答道：“臣所着意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
“哪一方面？”
“赵翦的野心。”
“野心？”
“不错。”
天子大为惊诧，问道：“王卿家从何处看出赵翦的野心？”
王承说道：“赵翦其人，才智过人，有勇有谋，志向远大，且深得人心。在短短数年之内，便从籍籍无名之辈，一跃成为天下一等的大诸侯。可见其实乃枭雄人物，而其扩张速度之快，也令人瞠目结舌。先是白手起家，盘踞豫南，接着攻占豫州，兖州，现在又得了司隶。天下哪个诸侯的扩张速度有他快？其他诸侯们费尽心机，耗损钱粮，数十年不得增土半寸，而赵翦数年间便占据了三州之地。唯一可与之比肩的只有冀州的李馥，可是李馥却没有赵翦那样的战略眼光。从他的立场上来看，占领了并州之后，他没有走南下司隶勤王这步好棋，却北上与幽州的公孙毅拉锯。其他的诸侯只是一味的征伐，领地内多流民，百姓多贫困。而赵翦领地之广，人口之众，城池之富庶，天下实无人能及。他如此快速的扩张，是为什么呢？他的目标，是要一统天下，他的志向，却是取陛下而代之。而他，也有这个能力。就算他没有这个野心，但他拥有实现这一切的能力，所谓斯人无罪，怀璧其罪。所以一切怎能如陛下所期许的那样？到时候，恐怕陛下非但不能得到赵翦所施与的荣华富贵，恐怕连王位都要被他夺去了。
王承的一番话，说得天子冷汗直冒，他伤感的说道：“朕已放弃了很多，难道想当个傀儡都不可得，难道非要让朕放弃所有，让出王位才肯罢休？”
王承借势说道：“陛下无忧，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未来隐患之事，并不是当下之现实。只要陛下励精图治，我们仔细思谋，谨慎戒备，消除隐患，以力阻之。那么仍可转危为安，陛下也可当真正的天子，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有名无实。”
天子突然豪情万丈，既然无路可退，那还退什么？他站起身来，一拍案说道：“好，既然如此，朕便重拾昔日志向，立誓要夺回属于王室的权力。”
王承老泪纵横道：“陛下能如此，则朝廷幸甚，社稷幸甚，就是先帝在九泉之下也感安慰了。”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天子炯炯有神的目光又迷茫了起来。
王承道：“陛下，此事实乃长久之谋，绝非一朝一夕所能达成。那是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努力才能成功的，但是只要我们随时都抱定这个想法，并为之而谋划，则定有事成一日。只是目前，我们仍然需要借助赵翦，而且也没有能力与他反抗。所以，眼下之计，我们还是不能与他翻脸。”
此时天子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他尴尬的说道：“可是眼下，朕真是很饿啊！”
王承问道：“王统不是送来了吃的吗？”
“那些食物太过粗糙，方才朕实在难以下咽，现在饿得难受，看来还是只能吃了。”
王承小声的叹息了一声，思忖道，陛下如此吃不得苦，那么还能成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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