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拜访王承
赵翦等人走到那一大滩牛粪处，只见还新鲜热乎着，往上冒着青烟。众人疑惑的看着赵翦，不知道要干什么。
赵翦道：“兄弟们动手吧！”
窦衍问：“干什么？”
“将这牛粪盖在我们的黄金上。”
“什么？”众人大惊。
“这样，也许就可能避过守门士卒的盘查。”赵翦解释道。
众人看着地上那一坨坨腌臜玩意，不禁都皱了皱眉头。赵翦见众人不动手，便叫背着黄金的几个手下将箱子放在地上，他打开一口箱子，亲自从地上抓起了一坨牛粪，“啪”的一声就甩在了黄金上，金钱与粪土融合在一起了。赵翦紧接着又抓起一坨，又是“啪”的一甩。众人见主公都亲自动手，我们还何必在乎自己玉手。于是一个个都蹲到地上，抓起牛粪往黄金上盖。将黄金盖得严严实实之后，赵翦命众人将盖子再封上。大家站起身来，这才发现所有人身上都沾满了也不知是泥土，还是牛粪的点点斑渍。
然后这十余人便朝着门关过去了。不出意外的，他们被守门卒拦住了。
城门口的士卒要比虎牢关松泛多了，因为有很多本人每天都在进进出出，而且有虎牢关的第一道盘查，进到龙廷则无须仔细搜查了。再加上士兵看到赵翦等人身上脏兮兮的，都不愿意去搜查他们。只挥了挥手，就放了他们进去。
进得城来，众人大为后悔，早知道就不去抓那牛粪了。赵翦心道，这是第一次失策。
进得龙廷之后，大家不禁希望破灭。龙廷也不咋地嘛，与大家心目的繁荣景象完全是天差地别。若说大，龙廷那确实是真大，街也宽，房子也宏伟。但症结就在于，城内的一切都是破败不堪。街道上的地砖缝隙间生出无数杂草，地上尘土堆积，屎尿遍地，房屋秀兰，缺砖少瓦，更有甚者，有的房屋连整堵墙都没了。街上的行人也不似想象那般挥汗成雨，连袂成阴，稀稀落落的在做着各自的营生。而且这些国人脸上如死灰一般，目无表情，一个个泥雕木塑一般，丝毫看不出作为龙廷国人的那种趾高气扬的气象。
窦衍惊奇道：“这京城怎么是这个样子，天子和那些公卿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另一个手下牛壁道：“衍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种地方都是平民住的。天子住在皇宫里，那些当官的住在内城，肯定是跟这里不一样啊。”
窦衍道：“我估计也不咋地，看这气象，这龙廷已衰败了，所谓物尽风华也不过只是昨日黄花了。”
赵翦一路都沉默不语，只顾在前面走着。初来龙廷，这里的景象使他震惊了。所谓的京城，在想象当中本应当是天下第一等繁荣富庶之地，却没想到破败成这个样子。这龙廷气象也算是整个天下的一个缩影和写照了，已经岌岌可危。
此时窦衍突然掩鼻大呼：“好臭啊，什么味道？”
众人也都纷纷掩鼻，大呼这味道受不了。
赵翦使劲闻了闻，说道：“好像是尸臭。”说罢，赵翦循着味道找了过去。随着气味的愈加浓烈，众人绕过一面倒塌了一半的断墙，断墙背后躺着一具已略微腐烂的尸体，气味正源于此，看来此人已经死了有些时日了，但是却无人前来收尸，也没有官府前来将尸体清理。
赵翦等人在路上角落处又发现了三四具尸体，看来龙廷里到处都有这样横陈在各个角落无人管顾的尸体，若在夏天，这及容易引发瘟疫。
赵翦等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大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在把黄金取出来清理干净。用过饭后，窦衍问道：“大哥，我们进这龙廷，首先第一件要做何事？”
赵翦道：“这样，你先去外面买几件干净的衣服回来，大家身上的衣服也该换换了，要买得体面一点。我们接下来，要去登门拜访那些公卿了。”
窦衍拿着赵翦给他的一些黄金，便带着两个人出去了。
等了数个时辰，窦衍等人才回来，窦衍气喘吁吁的说道：“想不到在这龙廷里找家衣裳店是如此困难。我们跑了好几天街才找到一家稍微像样点的店，买的这些衣服都不怎么华丽，但也没有更好的了，不过好歹也是丝帛的。”
赵翦道：“无妨，大家把衣服换上吧，窦衍和牛壁带上两箱黄金跟我出门，其余人留守在这里。”
赵翦等人出了客栈，窦衍问道：“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赵翦道：“去拜访奉常大人。”
赵翦进京之后，便决定首先去见奉常王承。因为王承是忠耿之臣，位列九卿。而且在京中一般官员较有影响力。赵翦希望能够通过王承安排他与天子见上一面。
赵翦等人一路问着找到了董承的府邸。只见府门前一片萧瑟，门口的拴马桩已经被锯掉了，只从地上露出一些桩底，以见证这里曾是访客云集的地方。门口蹲着一个抱着胳膊打盹的小厮，窦衍走上前去，将那小厮拍醒道：“劳烦通禀一声，原来来客前来拜访奉常大人。”
小厮惊奇道：“这可真是奇怪了，几年来不曾有人再来拜访过。你们是何人，因何事要见我家大人？”
赵翦上前道：“这位小哥只管进去通禀，见过之后便可知晓。”
小厮摸着自己的肚皮，缓缓说道：“我这肚中甚饿，进去禀告要费得许多体力。你们可带了吃的？”
窦衍扔了两个铜钱给他，说道：“吃的没带，这俩钱你拿去买饼吃。”
小厮接过铜钱，说了一声：“好嘞，你们且候着。”
王承在府内听得小厮禀报有人来访，甚是诧异，如今董灼当权，他们这些过去辉煌荣耀的公卿大人们早就失了势，大家又怕被董灼怀疑。都谨小慎微的互不往来了。如今门前已门可罗雀。如今却太阳打西边出来，居然有客人来访。但来人也不言明姓名，只说见过之后便可知晓，这更使得王承疑惑，想了片刻之后，王承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赵翦三人在外面等了片刻，府门重又打开，小厮跑了出来，作揖道：“我家主人请贵客入府。”
于是赵翦等三人走了进去，一路穿过几个院落，只见里面冷冷清清，只偶尔见到一两个仆从或侍女，都是面色苍白，直瘦得皮包骨头。庭院也已经衰败，有些院墙都已经倒了，外面的人可以直接走进来。
在小厮的引领下，赵翦等人来到了王承会客的厅堂。只见里面坐了一个六旬老者，白髯长须，颧骨突出，戴着官帽，已换上了会客礼服，只见礼服的大袖，腰间，下摆，布满了补丁。
赵翦等人走了进去，赵翦正欲拱手，王承已先问道：“足下何人，何事来见老夫？”
赵翦道：“在下乃外官赵翦，此次入京观光，顺便前来拜访大人。”
王承大惊：“你是那个新近攻占了兖州，豫州的赵翦？”
赵翦道：“正是。”
王承惊疑的看着赵翦，片刻后说道：“是董太师召你入京的？”
赵翦笑道：“非也，外官之前已经说了，此次入京仅仅只是来观光而已。”
王承看了看外面，然后命站在门口的小厮去备置酒菜，赵翦等人虽已吃过，但他知道这是王承故意支开不相干人，好商讨秘事。遂也没有异议，他让窦衍和牛壁也在外面守候。然后王承上前将厅堂的门窗关闭，随即又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据实说吧，赵大人此次入京究竟是和目的？”王承问道。
赵翦哈哈笑了一声，说道：“那我便直说了。此次入京，我实则是为查探京畿的虚实。”
“这么说，你已打算率军入京了？”王承问道。
赵翦没有回到，只笑着问道：“天子于我密诏的事，想来是王大人的主意吧？”
“不错，正是老夫与天子密商，书密旨于足下，希望足下能够入京勤王。”
赵翦道：“天子既然有密诏于我，我是肯定会入京的。”
王承站起拱手施礼道：“赵将军凛然大义，老夫代天子谢过！”
赵翦道：“只是时日尚未确定，此事须得周详谋划，若贸然出兵，反倒于事不利。”
王承道：“此是当然，赵将军能孤身入京，足见诚意。只是此次入京，是否须得老夫为内应？”
赵翦道：“非也，此次一则查探龙廷的动向及近况，二则我想探听清楚董灼军队的部署，三则，希望大人能够安排我与天子见上一面。”
“赵将军想见天子，此事恐怕不易。”王承为难的说道。
赵翦正欲再说，老侍女已经端着酒菜在外面求进。王承道：“用过酒饭后，我们再商议不迟。”赵翦点了点头欣然同意。
侍女端进酒饭之后，便出去了。
赵翦看着自己面前的菜肴，不过是一些发酸的野菜，青涩的野果，以及一壶散发着奇异味道的酒。
王承红着脸说道：“如今京里的公卿生计艰难，能够招待足下的，也只有这些了。”
赵翦哈哈笑着没有说话，只夹起一筷野菜便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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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翦道：“兄弟们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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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着地上那一坨坨腌臜玩意，不禁都皱了皱眉头。赵翦见众人不动手，便叫背着黄金的几个手下将箱子放在地上，他打开一口箱子，亲自从地上抓起了一坨牛粪，“啪”的一声就甩在了黄金上，金钱与粪土融合在一起了。赵翦紧接着又抓起一坨，又是“啪”的一甩。众人见主公都亲自动手，我们还何必在乎自己玉手。于是一个个都蹲到地上，抓起牛粪往黄金上盖。将黄金盖得严严实实之后，赵翦命众人将盖子再封上。大家站起身来，这才发现所有人身上都沾满了也不知是泥土，还是牛粪的点点斑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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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衍道：“我估计也不咋地，看这气象，这龙廷已衰败了，所谓物尽风华也不过只是昨日黄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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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翦道：“去拜访奉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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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翦哈哈笑了一声，说道：“那我便直说了。此次入京，我实则是为查探京畿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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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翦没有回到，只笑着问道：“天子于我密诏的事，想来是王大人的主意吧？”
“不错，正是老夫与天子密商，书密旨于足下，希望足下能够入京勤王。”
赵翦道：“天子既然有密诏于我，我是肯定会入京的。”
王承站起拱手施礼道：“赵将军凛然大义，老夫代天子谢过！”
赵翦道：“只是时日尚未确定，此事须得周详谋划，若贸然出兵，反倒于事不利。”
王承道：“此是当然，赵将军能孤身入京，足见诚意。只是此次入京，是否须得老夫为内应？”
赵翦道：“非也，此次一则查探龙廷的动向及近况，二则我想探听清楚董灼军队的部署，三则，希望大人能够安排我与天子见上一面。”
“赵将军想见天子，此事恐怕不易。”王承为难的说道。
赵翦正欲再说，老侍女已经端着酒菜在外面求进。王承道：“用过酒饭后，我们再商议不迟。”赵翦点了点头欣然同意。
侍女端进酒饭之后，便出去了。
赵翦看着自己面前的菜肴，不过是一些发酸的野菜，青涩的野果，以及一壶散发着奇异味道的酒。
王承红着脸说道：“如今京里的公卿生计艰难，能够招待足下的，也只有这些了。”
赵翦哈哈笑着没有说话，只夹起一筷野菜便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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