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动身上京
赵翦决定亲自潜入龙廷，一则，窥探董灼动向，二则，他要见一见天子，亲眼看一下天子究竟是怎样人物，这对于他日后的决策至关重要。
吕子良知道赵翦的意图之后，劝诫道：“主公决定身赴龙廷，实在是危险之举，无异于自入虎口。在下浅见，若欲探听京畿虚实，派一探子前去便可，无须亲自前去。”
“这次非得我亲自去不可，我主意已定，明日便动身。”说罢，赵翦便吩咐准备上京了。
赵翦带着窦衍，并十个护卫亲兵共十二人于次日离开郑城，往虎牢关进发。此次众人皆是徒步，没有骑马，因为在龙廷里这十几个人骑马穿行于街市，实在太过招摇，此番要一切低调，越是隐秘越好。就连大家的衣饰也都是很朴素的普通百姓服装。
出发前赵翦命人打了五个坚固的木箱，往木箱里装满了黄金，然后密封得严严实实，众人随身背着一起上路。
如果要进入京畿地区，首先要通过虎牢关。说起虎牢关，自然是天下无人不知。因其战略位置及其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古往今来，在此地发生过无数次战争。因而虎牢关为世人皆知。说起虎牢关名称的由来，盖追述到西周时期，穆王在此地圈养猛虎得名。此地关塞及其险要，南临嵩岳，北濒黄河，阻在要路，实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塞。为京畿之地东面门户。而就在虎牢关以东不远，便是荥城，荥城具有扼秦地咽喉的战略意义。荥城东北便是敖仓，位于黄河和济水的分流处。所以这一片地域，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战略位置都极其重要，这也是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战争在这里发生的原因。
赵翦一行来到虎牢关外，只见关门开着，一队雍凉兵把守在那里，道路上只有少数进出的百姓，而通过关口时都被严加的搜查。
窦衍凑到赵翦跟前，小声说道：“主公。”
赵翦看了一下窦衍，窦衍会意，改称道：“大哥，来往者都要被搜查，我们身后这些黄金若被查出，少不得被他们搜刮去。”
赵翦笑道：“我们自镇定的上前，遇到突发情况随机应变便是。”说罢，带着众人走上前去。
“停住。”一个带剑的雍凉兵喝止住了赵翦众人，“接受检查。”
那名士兵应该是个兵长，他见赵翦等人人人佩剑，以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们道：“干什么的？为何随身携带武器？”
窦衍忙上前笑脸说道：“回军爷的话，我们是游走天下的商贩。随身带剑，不过是防止山贼抢劫。”
“商贩？”兵长盯着窦衍，“我怀疑你们是奸细。搜他们的身，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带着密函什么的，别让他们蒙混过关了。”
窦衍仍欲解释，赵翦此时说道：“军爷是职责所系，大家便把箱子卸下来，让军爷搜身吧。”
于是众雍凉兵上前将赵翦等人挨个搜身，确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箱子里是什么？”士兵指着赵翦等人卸在地上的箱子问道。
赵翦笑道：“我们是商人，箱子里只不过是一些朽烂的铜钱罢了。”
兵长道：“打开给我看看。”
“军爷，里面确无可疑的东西。”赵翦解释道。
“打开！”兵长没理会赵翦，带着士兵们便上前将箱子一个一个打开。只见整整五箱的黄金金光灿灿，登时在场的士兵无不惊呆了，就是几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黄金啊！
“这个，这个，这个黄金。”兵长哆嗦的指着黄金结巴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赵翦思忖，不舍些钱财给这些挡路小鬼看来是过不了关去的。于是说道：“军爷们平日劳苦，我们自当有所表示。”随即示意窦衍道：“从这黄金中取出百金来给众军爷分了好买些酒吃。”
士兵们听见以百金相赠，都高兴的等着窦衍从箱子里取出百金来让他们分去。
此时那个兵长忽然心生歹念，他见赵翦等人衣着粗鄙，谅来不是什么大人物。而且当这守门差事也是要会看事看人的，一般来讲，那些有权有势者，无不是颐指气使，对他们这些守门卒何曾放在眼里过，轻则辱骂，重则殴打，而不是像今天这帮人这样，态度谦恭。一般遇到那类气焰熏天的人要过关，他们都是忙不迭的放行的，哪还有什么搜查。而今天这班人不同，就杀了他们也无可无不可。兵长又想道，这数千金想来不知是他们从哪里发的横财，我就劫了它去，他们也不敢奈何，也无人会追查。
虑及此，那兵长道：“你不是说是铜钱吗？怎么是黄金？看你们这穷酸破落相，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家。这些黄金，只怕你们来得不正吧？”
赵翦见此人似有别图，但仍旧解释道：“我们这些游商，奔走天下，安全第一，自当一切低调行事。所谓财不露白，如今世道不太平。我们如此做都只是防止贼匪抢劫。但我们绝对是正经的商人。”赵翦此话一语双关，言指这些士兵若觊觎这些钱财，那么他们就是劫匪了。
“闭嘴。今天这些钱财，我们要扣下。放下这些箱子，你们可以走了。”兵长说道。
“什么？军爷，这恐怕不妥吧！”窦衍在一旁气急道。
兵长正欲训斥，却见赵翦笑着缓缓走上前来。他警惕的将手按在剑柄上，喝道：“你要做甚？”
赵翦突然一下子握住了兵长按住剑柄的手，那个兵长立时痛得惊叫起来，他的叫声使得周围的士兵全都拥了上来，戟指赵翦等人。赵翦的手下立时拔剑环围着赵翦。那名兵长此时已痛得弯下了腰，赵翦此时握住兵长的手猛的向上一提，那名兵长瞬间站直了，赵翦将他按在墙上，凑近他的耳朵说道：“你是执意要过不去的话，那我们便将此事闹大，闹到你们将军处，到时我大不了舍弃这数千金不要，全数奉送给你们将军，而条件就是将你们通通斩首。你觉得是我们吃亏还是你们吃亏？我觉得是我们吃亏了，你们的命不值数千金，但我愿意，我舍得起这些钱财。所以，如果你不是很笨的话，现在就拿个决定出来。你是愿意要那一百金呢还是不愿意要人头？”
那个兵长此时被吓呆了，他没有料到眼前这个身材并不魁梧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他彻底被对方的气势给镇住了。面前这人发起火来竟然让自己如此的害怕，这种感觉是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兵长心道，难道此次看走眼，将真神错当成了泥菩萨。此时兵长暗自恼恨自己先前打量不周全。如果此事果真闹到将军那里，他们的上司比他们还贪婪，收了对方的黄金，我们的小命还不玩完，即使将军不处死我等，假如眼前这人真是某个动不得的大人物，他日难保不会借机寻仇。
思虑及此，那兵长道：“好好好，黄金不扣了。你们进关便是。”然后他转向周围的士兵道，“全都散开，散开呀！你们不要命啦？”
那些士兵缓缓散到两边，赵翦命手下背起黄金，然后扔了一百金在那兵长面前的地上：“拿去买酒吧！”然后带着窦衍等人进了关。
入得关来，赵翦等人继续前行。窦衍在一旁说道：“大哥，还是你有手段，早知道如此，该一开始就跟他来硬的，也省了这许多口舌。”
赵翦笑道：“有些人就是如此，他们只会敬畏对他们不逊的人，而不屑对他们谦恭的人。此等人，便是所谓的欺软怕硬，他们不会因为你对他们彬彬有礼而以同礼回报，而假若你对他们颐指气使，他们马上会换了一副嘴脸，恨不得像爹娘一样将你好生伺候，供奉着。”
窦衍点头道：“嗯，确实是有很多这样的人。这就是所谓的犯贱吧？”
赵翦哈哈笑着点头：“不错，用犯贱来形容他们，最是恰当不过。”
众人一路上见到道路两旁田地荒芜，人烟稀少，就连房屋也多破败。不禁甚是诧异。想这京畿之地，天子近郊。按理来说应当是繁荣才对，怎会如此萧瑟。
“这气象，比我们豫南的郊野可不知要差到哪去了。”窦衍说道。
赵翦道：“董灼暴虐，这京畿的百姓日子自然不会好过了。”
“我觉得龙廷总不至于如此吧，好歹来说也是几百年的老都，里面住的都是国人。那气象，应该是天下繁华之最吧！”
赵翦心里也觉得，龙廷好歹是天下的都城，里面住的非富即贵，就是里面住的普通国人，也有一股子油然而生的傲气。应该要比这郊野要生气得多。
窦衍环顾众人笑着说道：“今天跟着大哥，也去这京城走一遭，沾沾龙气。开了眼界，日后跟别人吹牛，咱也有了本钱。”
众人哈哈笑着，连连称是。
赵翦叮嘱道：“大家进京之后，可不要快活得忘乎所以了，切记不可妄为。我们此番是隐秘入京，一切都要低调行事。可是明白？”
“是！”众人答道。
众人游玩一般的向前行路，此地虽是破败，但终归是京畿地区，这使得大家都兴奋不已的不停向两边张望，这一路行来，竟不觉得疲惫，不知不觉，已经快要抵达京城。远处隐隐可以看见龙廷的城郭了。
“嘿，我就说龙廷的气象肯定不同，你看这城墙多长！”窦衍赞叹道。
赵翦看着前方的城池，心内也不禁感慨起来，这是他多年来，三番五次打算来而未来的地方，如今竟在眼前，回顾曾经往事，这才发现已经悄然逝去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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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子良知道赵翦的意图之后，劝诫道：“主公决定身赴龙廷，实在是危险之举，无异于自入虎口。在下浅见，若欲探听京畿虚实，派一探子前去便可，无须亲自前去。”
“这次非得我亲自去不可，我主意已定，明日便动身。”说罢，赵翦便吩咐准备上京了。
赵翦带着窦衍，并十个护卫亲兵共十二人于次日离开郑城，往虎牢关进发。此次众人皆是徒步，没有骑马，因为在龙廷里这十几个人骑马穿行于街市，实在太过招摇，此番要一切低调，越是隐秘越好。就连大家的衣饰也都是很朴素的普通百姓服装。
出发前赵翦命人打了五个坚固的木箱，往木箱里装满了黄金，然后密封得严严实实，众人随身背着一起上路。
如果要进入京畿地区，首先要通过虎牢关。说起虎牢关，自然是天下无人不知。因其战略位置及其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古往今来，在此地发生过无数次战争。因而虎牢关为世人皆知。说起虎牢关名称的由来，盖追述到西周时期，穆王在此地圈养猛虎得名。此地关塞及其险要，南临嵩岳，北濒黄河，阻在要路，实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塞。为京畿之地东面门户。而就在虎牢关以东不远，便是荥城，荥城具有扼秦地咽喉的战略意义。荥城东北便是敖仓，位于黄河和济水的分流处。所以这一片地域，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战略位置都极其重要，这也是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战争在这里发生的原因。
赵翦一行来到虎牢关外，只见关门开着，一队雍凉兵把守在那里，道路上只有少数进出的百姓，而通过关口时都被严加的搜查。
窦衍凑到赵翦跟前，小声说道：“主公。”
赵翦看了一下窦衍，窦衍会意，改称道：“大哥，来往者都要被搜查，我们身后这些黄金若被查出，少不得被他们搜刮去。”
赵翦笑道：“我们自镇定的上前，遇到突发情况随机应变便是。”说罢，带着众人走上前去。
“停住。”一个带剑的雍凉兵喝止住了赵翦众人，“接受检查。”
那名士兵应该是个兵长，他见赵翦等人人人佩剑，以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们道：“干什么的？为何随身携带武器？”
窦衍忙上前笑脸说道：“回军爷的话，我们是游走天下的商贩。随身带剑，不过是防止山贼抢劫。”
“商贩？”兵长盯着窦衍，“我怀疑你们是奸细。搜他们的身，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带着密函什么的，别让他们蒙混过关了。”
窦衍仍欲解释，赵翦此时说道：“军爷是职责所系，大家便把箱子卸下来，让军爷搜身吧。”
于是众雍凉兵上前将赵翦等人挨个搜身，确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箱子里是什么？”士兵指着赵翦等人卸在地上的箱子问道。
赵翦笑道：“我们是商人，箱子里只不过是一些朽烂的铜钱罢了。”
兵长道：“打开给我看看。”
“军爷，里面确无可疑的东西。”赵翦解释道。
“打开！”兵长没理会赵翦，带着士兵们便上前将箱子一个一个打开。只见整整五箱的黄金金光灿灿，登时在场的士兵无不惊呆了，就是几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黄金啊！
“这个，这个，这个黄金。”兵长哆嗦的指着黄金结巴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赵翦思忖，不舍些钱财给这些挡路小鬼看来是过不了关去的。于是说道：“军爷们平日劳苦，我们自当有所表示。”随即示意窦衍道：“从这黄金中取出百金来给众军爷分了好买些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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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及此，那兵长道：“你不是说是铜钱吗？怎么是黄金？看你们这穷酸破落相，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家。这些黄金，只怕你们来得不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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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今天这些钱财，我们要扣下。放下这些箱子，你们可以走了。”兵长说道。
“什么？军爷，这恐怕不妥吧！”窦衍在一旁气急道。
兵长正欲训斥，却见赵翦笑着缓缓走上前来。他警惕的将手按在剑柄上，喝道：“你要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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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士兵缓缓散到两边，赵翦命手下背起黄金，然后扔了一百金在那兵长面前的地上：“拿去买酒吧！”然后带着窦衍等人进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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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翦笑道：“有些人就是如此，他们只会敬畏对他们不逊的人，而不屑对他们谦恭的人。此等人，便是所谓的欺软怕硬，他们不会因为你对他们彬彬有礼而以同礼回报，而假若你对他们颐指气使，他们马上会换了一副嘴脸，恨不得像爹娘一样将你好生伺候，供奉着。”
窦衍点头道：“嗯，确实是有很多这样的人。这就是所谓的犯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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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象，比我们豫南的郊野可不知要差到哪去了。”窦衍说道。
赵翦道：“董灼暴虐，这京畿的百姓日子自然不会好过了。”
“我觉得龙廷总不至于如此吧，好歹来说也是几百年的老都，里面住的都是国人。那气象，应该是天下繁华之最吧！”
赵翦心里也觉得，龙廷好歹是天下的都城，里面住的非富即贵，就是里面住的普通国人，也有一股子油然而生的傲气。应该要比这郊野要生气得多。
窦衍环顾众人笑着说道：“今天跟着大哥，也去这京城走一遭，沾沾龙气。开了眼界，日后跟别人吹牛，咱也有了本钱。”
众人哈哈笑着，连连称是。
赵翦叮嘱道：“大家进京之后，可不要快活得忘乎所以了，切记不可妄为。我们此番是隐秘入京，一切都要低调行事。可是明白？”
“是！”众人答道。
众人游玩一般的向前行路，此地虽是破败，但终归是京畿地区，这使得大家都兴奋不已的不停向两边张望，这一路行来，竟不觉得疲惫，不知不觉，已经快要抵达京城。远处隐隐可以看见龙廷的城郭了。
“嘿，我就说龙廷的气象肯定不同，你看这城墙多长！”窦衍赞叹道。
赵翦看着前方的城池，心内也不禁感慨起来，这是他多年来，三番五次打算来而未来的地方，如今竟在眼前，回顾曾经往事，这才发现已经悄然逝去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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