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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大破敌军

    赵翦消灭了晋贾的五万大军之后,兖州腹地内已没有了敌方的军队,而兖州军现在的分布情况是三万驻扎在兖州西部,两万扼守孟津渡口。而大部分十余万众由魏尚率领,目下正向西回师救援兖州。而赵翦已经分别派人劝降了兖州西部,和孟津渡口的总计五万兖州军。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兖州西部的兖州军是在将军晋贾率军离开之后,留驻原地的军队。但他们没有一个固定的将领,而且这支军队曾经参与过当年虎牢关外董灼与魏章的会晤,他们见识过驭乾军的厉害,也领略过赵翦的雄风,这些士兵本身是不想与驭乾军交战的。赵翦只是派人过去略加劝说,并将魏章遗书拿出来宣示之后,那三万兖州军的几个代管将领互相商议了一下,便决意投诚了。

    而驻扎在孟津渡口的军队是曾今非魏尚亲信的旧部,是属于魏良派的将领所辖。魏尚顺利夺位之后,将那些之前不拥护他的将领尽数铲除,而派了一些亲信将领去统管那些军队。属于兵将不一心的部队,赵翦派人去招降,这支兖州军闹出了一起兵变才顺利投诚过来。事情是这样的,赵翦的使者前赴孟津大营,见到这支军队的将领之后,将来意说明,并将形势为他分析之后,阐明了魏尚已必败无疑的结论,劝其临阵倒戈,岂料那名将领是魏尚的死忠,无论如何也不受降。更欲斩掉使者,而副将是这支军队曾经的那个属于魏良派而被魏尚除掉的将领的部下,他本身对于魏尚无好感,加之魏尚杀了他的上司,所以他却赞同投诚赵翦方。因此副将与主将冲突起来,一班其他将领分作两派,互相对峙。而更多的士兵却是更加倾向于投降,因此,主将那一派等于说是犯了众怒,因此在短兵相接的厮杀之后,副将斩了主将并一派将领的人头,正式投诚了。

    赵翦并未将这投诚的两支军队调集到一处,而是让他们留守原地,继续担任疆界的守备任务。他决定以手中的四万余驭乾军与魏尚的军队决战于郊野。

    众将对于赵翦绕过梁城向东进军,而不分兵进驻梁城甚是不解,赵翦却哈哈笑道:“整个兖州已尽在我们囊中,口边之肉何必急于食用?好比吃鱼,带刺而食,则要小心将刺从嘴中吐出方能下咽,如此实在太过麻烦,稍有不甚,连刺吞下,岂不自伤?何不先行将刺剔除,再放心食用?如此更为痛快。用兵亦如是,魏尚大军仍在,分兵占据一两城池,岂非自分军力。彼军人数本多于我军,我再自行兵分多处,若分兵驻守之城被敌围困,岂不如鲠在喉?故而,我军要重点打击魏尚的大军,而后,占据兖州城池易如反掌。”

    众将这才明白,于是不再有异议。驭乾军继续向前行进。

    “就在这里扎营吧,此是魏尚军队回返梁城的必经之路,我们就在这里与其交战。”赵翦下令道。

    于是驭乾军背靠小丘,当道扎下营盘,以逸待劳,专等兖州军的到来。

    魏尚率军一路向西行进。他留下断后阻击田坤的残兵逃回了万余人,追上了主力部队,幸而田坤没有紧追不舍,否则真是陷入死地。他计算着自己现在率领的军队规模大概有十二万左右,赵翦的军队不过数万人,人数上自己是他的三倍。但魏尚仍觉不是万分妥当,他估摸着河北的李馥在并州的战事还未结束,估计不会侵入兖州,于是他命人前去孟津渡传令那里的两万军队拔营与他合军一处,以壮大自己的军势。结果派去传命的人狼狈逃回,向魏尚禀报孟津渡的两万军队已经投降了赵翦。

    魏尚大怒:“什么?不可能,孟津渡守将豹环是我的亲信,怎会降敌?”

    “小的所言千真万确,豹环已为副将吴炎所杀,被杀者还有一班不肯降敌的其他将领,孟津渡的守军已经降敌了。小的深受重刑,被打了数十军棍。但小的宁死不屈,怒斥贼子,敌为我气势所骇。故而将小的放了回来。”此人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怒斥贼子,他当着吴炎的面怒斥魏尚,希望能借此免其一死。但他没说他是如何尿裤子,如何求饶的。

    “这班贼子,临阵降敌,坏我大事!”魏尚怒不可遏,不过尚好其没有与赵翦军队合兵一处。魏尚心道,待我灭了赵翦,再收拾你等。于是率军继续向梁城行进。

    而当魏尚的军队还未开到梁城,前面已被一只军队拦阻,正是赵翦的驭乾军。只见对面旗风猎猎,上下翻飞,刀枪林立,异常耀眼,驭乾军以严整的方阵缓慢向前移动,行进到距离兖州军一射之地,驭乾军停了下来。

    魏尚于自军阵前扬鞭骂道:“赵翦,因何无故侵犯我州郡?”

    赵翦出马道:“汝篡位弑父,屠戮兄弟,倒行逆施,人神共愤。似汝等贼子,虽千刀万剐不足以谢罪。我受魏太守遗托,特起大军伐汝!”然后赵翦环望兖州众军道,“尔等众卒听我一言,今我军必胜,魏尚必败,劝你等临阵倒戈,勿随此邪佞之主。”

    兖州众军哗然,纷纷你望我我望你,开始骚动起来。

    魏尚气急道:“众军休得听他祸乱军心,尔等随我杀上前去,歼灭敌军!”说罢魏尚拔剑前指,呼喝士兵上前。

    兖州军士兵观望着犹豫不前,魏尚再次大喝道:“再不向前者,处以斩首之刑!”

    于是兖州军慢慢向前移动,随即向驭乾军发起了冲锋。

    赵翦见对方已冲了过来,于是下令鸣起战鼓,吹响号角。驭乾军呼啸着争先恐后的向兖州军冲去。蹇雄带着震坤营两百骑冲锋在前,奋勇当先,从中央突破进敌阵,驭乾军随即压了上来,双方在旷野之上大战起来。

    驭乾军以逸待劳,士气旺盛,越战越勇。而兖州军长途跋涉,疲惫不堪,士气消沉。在与青州军的几个月对峙中,已经把他们的士气磨掉了大半,长途跋涉的回军,使他们的士气更加降低,而最致命的,魏尚已经失去了兖州军士兵对他的忠诚。所以虽然兖州军人数数倍于驭乾军。但无论从士气,体力,战力还是意志上,驭乾军都占有绝对的压倒优势。

    堪堪战了两个时辰,兖州军就已经呈现溃败的趋势,再战了半个时辰,兖州军彻底溃败了,纷纷向东潮水般溃逃。

    “不许后退,后退者斩!”魏尚亲自砍了两个溃逃的士兵,但兵败如山倒,哪里还禁止的住?魏尚本人也被拥挤的逃兵裹挟得连连往后退。最后魏尚见大势已去,实在无法扭转,于是也只得率军全体撤退。

    驭乾军在后穷追不舍,赵翦在马上奔走着大呼:“降者免死,缴械不杀!”

    兖州军那些跑得气喘吁吁的士兵闻言,纷纷双手举着武器跪在地上投降,一时间,旷野之上,跪满了兖州军七八万降卒。

    魏尚带着残部狼狈退进了兖东济城,清点了一下人马,只剩两三万人。济城是魏尚曾经的居城,当年魏章刚刚取得豫州时,本来最开始是派魏尚驻守豫州的,可是由于魏尚与赵翦的瓜葛,魏章将魏尚抽调回来,改派魏良驻守豫州。而魏章安抚魏尚,将济城封给了他。

    驭乾军追至济城之下,一刻未给魏尚以喘息之机,即刻投入了攻城。

    魏尚心里明白济城城池不坚,士卒疲困乏力,城池定必守护不住。但就算弃城又能往哪里逃?魏尚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走上绝路了。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怎会如此快的就从人生的巅峰时期走到了没落。

    赵翦不愿意将军队全力投入攻城,待攻了两个时辰之后,他下令军队停止了进攻。强行进攻肯定是能破城无疑,但那样损失较大。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况且城内的兖州军并无死战之心,所以要尽量的减少伤亡。于是赵翦命人书写了许多劝降书,将它们绑在箭矢上,弓箭手一轮齐射,纷纷射上了城墙。

    当夜便有数百兖州兵坠城而出,投降了驭乾军。

    第二日,又有数百人偷偷出城投降了驭乾军。

    第三日,出城投降的人数上了一千。

    魏尚组织亲兵,亲自带队在城上巡视。现在的魏尚的狂躁的,他看到士兵有谁可疑,便拔剑上前将他捅死。士卒们在城墙上看到他都畏畏缩缩的躲到一边。

    “躲什么?我问你们躲什么?”魏尚暴怒的冲那些士兵咆哮道。

    那些士兵垂首不语。

    “怕我吗?是不是怕我?见到我为什么不对我行礼?”

    那些士兵仍旧低着头,沉默不言。

    魏尚已经完全丧失了心智,他拔出剑来,看了一下眼前这几个士兵,突然猛的一挥,一个士兵应声倒地,其余士兵还未反应过来时,魏尚仍旧不停手的左右乱砍,一时那几个士兵先后倒在了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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