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游说陶圭
徐州，陶圭府邸。
“启禀主公，府外一人求见，言称是豫南使者。”门吏禀报陶圭。
“豫南的使者，他来徐州做什么？”陶圭疑惑的自言自语，豫南与徐州并不接壤，也没有共同利益，厉害关系，为何会莫名来徐州，陶圭百思不得其解，“宣他进来。”无论如何，见面之后便可知晓对方究竟有何意图。
片刻之后只见来人笑吟吟的走了进来，细瞧对方仪表不俗，姿颜甚是雄伟。对方拱手施礼道：“豫南吕子良拜见徐州牧陶大人。”
陶圭正襟危坐，不露表情的说道：“我与你们豫南向来并无联络，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赐教啊？”
吕子良笑道：“正因长久未与陶大人有何联系，现在为时不晚，正欲与陶大人联络联络，沟通沟通。”
陶圭不屑的笑道：“哼哼，有何可联络，有何可沟通？”
吕子良正欲答话，陶圭突然拍案而起：“你以为老夫年老昏聩，记不清前事了？当初在山阳战场，正是你们使得离间之计，害得老夫与田坤交恶，如今又来蒙骗老夫了？”
吕子良装作大惑不解道：“大人所说何事？为何我一点也听不明白？”
“看来你记性不大好，那就让我提醒提醒你，当初你以重礼游说田坤，使了个纵横离间之计，使得我部撤兵，然后又大败青州军。自此田坤记恨于我。不知老夫如此说，你可曾想起一二？”
吕子良又装作恍然大悟道：“哦！大人所说的原来是此事啊。大人且听在下细细言来，彼时双方交战，自当各为己谋。然此事已过去数年。陶大人纵横天下数十年，当然知道，无永恒之盟友，亦无永恒之敌人这个道理。况且田坤性比中山狼，大人仁慈之主，道不同不相为盟，大人早日与他分道扬镳，也可免受其害，这也并非坏事。”
陶圭道：“此点老夫赞同，但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算计过老夫的。这却作何讲？”
吕子良解释道：“若大人执意将这看作算计，那么子良百口莫辩。但请大人仔细思来，当年大人及时撤军，使得徐州军未有损失。而反观青州军，战场大败，丢盔卸甲，若非最后出现变故，就是田坤本人也几被生擒。以此观之，我们算计的是田坤，何曾算计过大人。不过是畏惧大人实力，徐州军之精悍，所以使了个雕虫小技，只不过是想大人不要为田坤贼子撑腰罢了。而一旦少了大人的襄助，田坤何足道哉，不是被打得狼狈逃窜吗。”
陶圭微笑着颔首点头，吕子良这番话他很是受用。
“说吧，你此行前来究竟有何目的？”
吕子良道：“非为己事，实为太守之事而来！”
“为我的事？”陶圭疑惑的问道。
“眼前有一份大大的利市摆在陶大人面前，不知大人可有看到？”吕子良道。
“哦？大利市，你倒是说说是何利市啊？”陶圭突然来了兴趣，他要看看这个人能够说出怎样的利市让他动心。
“大人据守徐州之地，数十年来，领地一直没有扩张，如今田坤与兖州军鏖战，后方空虚。正是大人开疆拓土的大好时机。”
陶圭听吕子良说罢，笑道：“哈哈，老夫还当是何好的利市。老夫之为人，素来不喜争斗。天下人皆知老夫甚少主动向外用兵。老夫年迈矣，唯求谨守自己的疆界，不被他人所图，岂有妄图他人土地的野心？”
“大人所言差矣，纵然你不图谋他人，他人又岂会不图大人？田坤何许人？毒蛇豺狼之辈，此等人之野心，无穷无尽。眼下他与兖州军大战，大人若不趁此时机主动攻击田坤，待其抽出手来，必定侵伐徐州。此乃显而易见之事，大人岂不见之？”
陶圭不屑的说：“他若当真觊觎我徐州，我也不怕，我有丹阳兵，何惧其前来？”
吕子良道：“大人请听在下言之，大人与田坤之战势必将无法避免。纵使大人现在不出兵，他日田坤也会出兵。区别就在于，大人此时出兵，战地在彼，若待他日田坤出兵，则战地在己。战地在己，是为散地。因何？士卒仗恃其土，怀挂妻子，危急之时容易逃亡离散。故而于军不利。战地在彼，深入敌境，是为重地，所背敌城邑者多，可以大肆掠夺敌之财货，人口，土地。故兵法有云：散地无战，重地则掠。大人此时攻击田坤，则于大人而言，战地在彼，是为重地，于田坤而言，战地在己，是为散地，于大人利而于田坤不利。若大人待到他日田坤出兵，则正好相反。大人接战田坤于散地，而田坤攻伐大人于重地，于大人不利而于田坤利。纵使大人之兵精悍，以一当百，田坤之兵羸弱，百不当一，大人有自信可以将其击退，然则，大人于自战之地与其战，犹如市人与自家房屋之内与人争斗，桌椅毁坏，器具迸碎在所难免。届时，就算青州军退兵，而大人地已被掠，人口已失，城池被焚，财货不存，疆界南移，以在下观之，虽胜犹败矣。而设若大人先发制人，此时出兵，则胜定亦，其斩获不可限量，小胜则重掠敌之财货，大胜则夺敌之州郡。故而，虽是出兵之算后不同，两者之利弊实不可同日而语。在下之言，望大人思之。”
“你这散地，重地，重地，散地的，说得我脑子都乱了，且容我细细思之。”
陶圭沉思了片刻，吕子良之言，确有道理，田坤本是贪婪无尽之人，再加上当日在山阳战场，自己不告而别中途撤军，致使青州军败，两方已撕破了脸皮，自此两家关系已经决裂，田坤也深切记恨自己。当初由于与兖州军连年争战，田坤无暇顾及侵伐徐州。而魏章之后，继任的魏尚，感觉没有什么谋略。假使田坤击败了魏尚，到时极有可能向南用兵了。陶圭本没有细想这个问题，但吕子良提及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陶圭突然死死的盯着吕子良道：“只是老夫有一事不太明白，你们豫南方极力鼓动老夫攻伐田坤，究竟目的何在？”
吕子良道：“目的嘛很简单，当年山阳之战时，我方与兖州方曾以重礼请求田坤退兵，田坤扣下礼物，口头答应，却并未退兵。我主深以为耻，每每常欲伐之，奈何距离青州甚远，力不从心，故而转托陶大人，烦求陶大人代为伐之，我们也可忝为沾光，出当日之气。如此，于陶大人有利，于我方解气。岂不两为相全，大大的美事？”
“闻近日赵翦以占领了豫州，正向兖州用兵，声势不小嘛，待你等打下兖州之后，其便可以向东攻打青州了。还何须老夫用兵？”陶圭略带揶揄的说道。
吕子良说道：“好吧，既如此，我豫南的脸面也不要了，便实告陶大人吧，魏尚不足惧，故我主敢于伐之，田坤，老奸巨猾，实乃我主所惧，未敢伐之。而能胜得田坤的唯有陶大人之丹阳兵。故而，有此一求。”
陶圭哈哈笑道：“看来你家主公终究不是大器之才啊，区区田坤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好吧，老夫就帮他这个忙，择日我便出兵进攻青州。”
“如此，多谢陶大人，陶大人一旦出兵，势必势如破竹，届时，陶大人便是两州之主。事成之后。我们豫南方还会另有重谢！”吕子良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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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主公，府外一人求见，言称是豫南使者。”门吏禀报陶圭。
“豫南的使者，他来徐州做什么？”陶圭疑惑的自言自语，豫南与徐州并不接壤，也没有共同利益，厉害关系，为何会莫名来徐州，陶圭百思不得其解，“宣他进来。”无论如何，见面之后便可知晓对方究竟有何意图。
片刻之后只见来人笑吟吟的走了进来，细瞧对方仪表不俗，姿颜甚是雄伟。对方拱手施礼道：“豫南吕子良拜见徐州牧陶大人。”
陶圭正襟危坐，不露表情的说道：“我与你们豫南向来并无联络，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赐教啊？”
吕子良笑道：“正因长久未与陶大人有何联系，现在为时不晚，正欲与陶大人联络联络，沟通沟通。”
陶圭不屑的笑道：“哼哼，有何可联络，有何可沟通？”
吕子良正欲答话，陶圭突然拍案而起：“你以为老夫年老昏聩，记不清前事了？当初在山阳战场，正是你们使得离间之计，害得老夫与田坤交恶，如今又来蒙骗老夫了？”
吕子良装作大惑不解道：“大人所说何事？为何我一点也听不明白？”
“看来你记性不大好，那就让我提醒提醒你，当初你以重礼游说田坤，使了个纵横离间之计，使得我部撤兵，然后又大败青州军。自此田坤记恨于我。不知老夫如此说，你可曾想起一二？”
吕子良又装作恍然大悟道：“哦！大人所说的原来是此事啊。大人且听在下细细言来，彼时双方交战，自当各为己谋。然此事已过去数年。陶大人纵横天下数十年，当然知道，无永恒之盟友，亦无永恒之敌人这个道理。况且田坤性比中山狼，大人仁慈之主，道不同不相为盟，大人早日与他分道扬镳，也可免受其害，这也并非坏事。”
陶圭道：“此点老夫赞同，但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算计过老夫的。这却作何讲？”
吕子良解释道：“若大人执意将这看作算计，那么子良百口莫辩。但请大人仔细思来，当年大人及时撤军，使得徐州军未有损失。而反观青州军，战场大败，丢盔卸甲，若非最后出现变故，就是田坤本人也几被生擒。以此观之，我们算计的是田坤，何曾算计过大人。不过是畏惧大人实力，徐州军之精悍，所以使了个雕虫小技，只不过是想大人不要为田坤贼子撑腰罢了。而一旦少了大人的襄助，田坤何足道哉，不是被打得狼狈逃窜吗。”
陶圭微笑着颔首点头，吕子良这番话他很是受用。
“说吧，你此行前来究竟有何目的？”
吕子良道：“非为己事，实为太守之事而来！”
“为我的事？”陶圭疑惑的问道。
“眼前有一份大大的利市摆在陶大人面前，不知大人可有看到？”吕子良道。
“哦？大利市，你倒是说说是何利市啊？”陶圭突然来了兴趣，他要看看这个人能够说出怎样的利市让他动心。
“大人据守徐州之地，数十年来，领地一直没有扩张，如今田坤与兖州军鏖战，后方空虚。正是大人开疆拓土的大好时机。”
陶圭听吕子良说罢，笑道：“哈哈，老夫还当是何好的利市。老夫之为人，素来不喜争斗。天下人皆知老夫甚少主动向外用兵。老夫年迈矣，唯求谨守自己的疆界，不被他人所图，岂有妄图他人土地的野心？”
“大人所言差矣，纵然你不图谋他人，他人又岂会不图大人？田坤何许人？毒蛇豺狼之辈，此等人之野心，无穷无尽。眼下他与兖州军大战，大人若不趁此时机主动攻击田坤，待其抽出手来，必定侵伐徐州。此乃显而易见之事，大人岂不见之？”
陶圭不屑的说：“他若当真觊觎我徐州，我也不怕，我有丹阳兵，何惧其前来？”
吕子良道：“大人请听在下言之，大人与田坤之战势必将无法避免。纵使大人现在不出兵，他日田坤也会出兵。区别就在于，大人此时出兵，战地在彼，若待他日田坤出兵，则战地在己。战地在己，是为散地。因何？士卒仗恃其土，怀挂妻子，危急之时容易逃亡离散。故而于军不利。战地在彼，深入敌境，是为重地，所背敌城邑者多，可以大肆掠夺敌之财货，人口，土地。故兵法有云：散地无战，重地则掠。大人此时攻击田坤，则于大人而言，战地在彼，是为重地，于田坤而言，战地在己，是为散地，于大人利而于田坤不利。若大人待到他日田坤出兵，则正好相反。大人接战田坤于散地，而田坤攻伐大人于重地，于大人不利而于田坤利。纵使大人之兵精悍，以一当百，田坤之兵羸弱，百不当一，大人有自信可以将其击退，然则，大人于自战之地与其战，犹如市人与自家房屋之内与人争斗，桌椅毁坏，器具迸碎在所难免。届时，就算青州军退兵，而大人地已被掠，人口已失，城池被焚，财货不存，疆界南移，以在下观之，虽胜犹败矣。而设若大人先发制人，此时出兵，则胜定亦，其斩获不可限量，小胜则重掠敌之财货，大胜则夺敌之州郡。故而，虽是出兵之算后不同，两者之利弊实不可同日而语。在下之言，望大人思之。”
“你这散地，重地，重地，散地的，说得我脑子都乱了，且容我细细思之。”
陶圭沉思了片刻，吕子良之言，确有道理，田坤本是贪婪无尽之人，再加上当日在山阳战场，自己不告而别中途撤军，致使青州军败，两方已撕破了脸皮，自此两家关系已经决裂，田坤也深切记恨自己。当初由于与兖州军连年争战，田坤无暇顾及侵伐徐州。而魏章之后，继任的魏尚，感觉没有什么谋略。假使田坤击败了魏尚，到时极有可能向南用兵了。陶圭本没有细想这个问题，但吕子良提及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陶圭突然死死的盯着吕子良道：“只是老夫有一事不太明白，你们豫南方极力鼓动老夫攻伐田坤，究竟目的何在？”
吕子良道：“目的嘛很简单，当年山阳之战时，我方与兖州方曾以重礼请求田坤退兵，田坤扣下礼物，口头答应，却并未退兵。我主深以为耻，每每常欲伐之，奈何距离青州甚远，力不从心，故而转托陶大人，烦求陶大人代为伐之，我们也可忝为沾光，出当日之气。如此，于陶大人有利，于我方解气。岂不两为相全，大大的美事？”
“闻近日赵翦以占领了豫州，正向兖州用兵，声势不小嘛，待你等打下兖州之后，其便可以向东攻打青州了。还何须老夫用兵？”陶圭略带揶揄的说道。
吕子良说道：“好吧，既如此，我豫南的脸面也不要了，便实告陶大人吧，魏尚不足惧，故我主敢于伐之，田坤，老奸巨猾，实乃我主所惧，未敢伐之。而能胜得田坤的唯有陶大人之丹阳兵。故而，有此一求。”
陶圭哈哈笑道：“看来你家主公终究不是大器之才啊，区区田坤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好吧，老夫就帮他这个忙，择日我便出兵进攻青州。”
“如此，多谢陶大人，陶大人一旦出兵，势必势如破竹，届时，陶大人便是两州之主。事成之后。我们豫南方还会另有重谢！”吕子良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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