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初涉江湖 二
十
回过神来后，六奶夫人慌慌地夺过宝剑，把它插回剑鞘。“五弟，这剑削铁如泥，快着呢。”她心有余悸。
“姐你紧张什么，不就是一把剑么？这么吝啬法子！”黄齐武十分扫兴地。
“不是姐舍不得，万一伤着你怎办？”六奶夫人解释道。
“姐你太小瞧人了！你一个女孩子使得，我一个大男人使不得？”黄齐武不以为然。
但六奶夫人还是不放心，小心地把剑收好。黄齐武瘪瘪嘴，不高兴地走一边去了。一家人又聊了些别的，主要是黄田氏和六奶夫人在说话。黄田氏担心女儿没休息好，率先打住话头。这一夜，六奶夫人没有睡实，家里这么困难，自己回来又多了一张嘴，还有父亲的眼神……想到最后，六奶夫人决定还是离开。世界这么大，总有适合自己的地方。
天蒙蒙亮，六奶夫人就起来了。她在母亲的房间门口停留了一小会，默默地拿起宝剑和包裹。娘，请恕女儿不孝，还是让我在外闯闯吧。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可是，自己该往何处走？想来想去，六奶夫人决定去重庆。可是重庆如此遥远，六奶夫人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程看一程吧。主意一定，她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
黄田氏醒来后，四处不见六奶夫人，忍不住伤心地哭了。
六奶夫人沿大宁河而下，在五溪口时，一个好心的船工听说她要去重庆作事，答应带她到巫山。六奶夫人一心想到重庆做大事，无暇顾及两岸优美的风景。到巫山后，又跟随一个马帮到了万县。就这样辗转奔波，大约十多天后，六奶夫人到了重庆。
时值1940年，抗日战争已进入相持阶段。
六奶夫人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当时的心境：震撼。一是重庆实在太大，大得她一出门就找不到方向。二是重庆太多雾，好象一直在梦中未醒来。三是重庆太多人，不时有装满大兵的军车驶过。四是太多残恒断壁，到处都是炸弹轰炸的痕迹。六奶夫人正不知所措，突然看见周围的人四处逃散，继而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接着，几十架飞机出现在天空。六奶夫人的感觉是麻木的，只觉得自己随人群在跑，再就是炸弹像冰雹一样落在地上……
六奶夫人有清晰思维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防空洞里，四周到处都是，准确地说，就像逃荒的难民，一个个衣衫不整蓬头盖面。有不少人都挂了彩，呻吟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臭味。这一切都是小日本造的孽，此情此景，让六奶夫人感受到什么是国仇家恨。防空警报解除后，逃难的人群陆续走出防空洞。比起先前，街上更多了一份惨景。六奶夫人的泪水很快涌出来，她下决心要小日本好看。有了目标后，六奶夫人感觉要轻松许多。不过当下之急，是要找到一个安身之处。可是兜里的银子所剩无几，住旅馆根本不可能了。六奶夫人左顾右盼，找到一处避风的屋檐，人在江湖，就不要太讲究。主意一定，六奶夫人抱剑靠在墙上。
六奶夫人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当她的眼睛适应周遭的一切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面前有两个馒头。六奶夫人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是馒头强烈刺激了胃，她四处瞅了瞅，见没人注视自己，抓起馒头就喂到嘴里。而后，她看见不少人在喝自来水，也用手捧着喝了一些。做完这一切后，干什么呢？总不能在街上闲逛吧。六奶夫人觉得先要找一个谋生的事做。起先，她想到饭馆当服务员，可别人一看她的装束就吓了个半死。接着，她又想帮人看仓库，也被拒绝了。正心灰意冷，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挡住她的去路。六奶夫人往一旁退让了两次都被挡住了，不由大为光火，哗地一下抽出宝剑。墨镜男人不愠不火，慢慢摘下墨镜用布慢慢擦拭，尔后重新戴上。
“姑娘，你不是想找事做么？”墨镜男人慢腾腾地。
“和你有什么关系？”六奶夫人没好气地。不知为什么，她有些讨厌墨镜男人，没给他好脸色。
“我这里就有事做。”墨镜男人认真地。
“做什么？”六奶夫人下意识地。
“杀人。”墨镜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
六奶夫人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缓过神来后，她紧张地问了一句。
“职业杀手。”墨镜男人一字一顿。
“职业杀手？”六奶夫人困惑地。
“简单地说，谁给钱，我就替谁办事。”墨镜男人解释道。
“杀人的事，我不干！再说，杀人是犯法的。”六奶夫人斩钉截铁地。
“犯法？日本鬼子天天在杀人，他们犯了哪门子法？姑娘，看样子你也是练武的，现在是乱世之秋，不要把杀人的人就当成坏人。”墨镜男人说。
“可杀人终究不是什么正经事。”六奶夫人不服气，反驳了一句。
“我叫代天。这样把，你好好考虑考虑，哪天想好了，就到今天这地方来找我。”墨镜男人说。
墨镜男人习惯性地瞟了一眼四周，把墨镜朝上扶了扶，快速离开。六奶夫人止不住有些纳闷，这人怎么啦，她为啥叫自己去杀人？自己是在佛祖面前发过誓的，怎能去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六奶夫人情不自禁地摇摇头。突然，一阵激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让小日本滚出中国去！”
“血债要用血来还！”
“还我大好河山！”
声音一次比一次要激扬，先是一个人喊出来，接着有上万的人呼应。六奶夫人定睛一看，无数着学生装的男男女女扛着标语在游行示威。她受到感染，不知不觉地加入到学生的队伍中去。快到总统府门口时，一大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挡住去路。游行的队伍停下来，一个戴眼镜的学生代表向前走了几步。
“让你们的长官出来问话！”学生代表大声地。
“长官都有事去了。你们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抗战政府自有安排，你们还是请回吧。”一个少校出来阻止道。他挥了挥手。
“不行，我们要见蒋总统！”有人高喊了一声。
他这么一喊，立即有人呼应，排山倒海似的。少校沉下脸，“蒋总统正在处理军机大事，哪是你们说见就见的。”他喝斥道。他的话激发了众怒，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少校见场面无法控制，忙让机枪准备。游行的人愤怒了，有人开始往前面挤。
“你们不去战场上杀敌，却在这里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算什么英雄好汉！”学生代表激昂地。他撕开自己的衣服，让少校往自己的胸口上开枪。
少校刚拔出手枪，听见后面转来一声沉重的咳嗽，忙回过头。一个国民党少将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他瞪了少校一眼。少校忙把手枪插回枪套，毕恭毕敬地站到一边。少将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略胖，鼻梁上架一副金丝眼镜，手上戴一副白色的手套。他缓缓取下手套，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再次瞪了少校一眼。
“混蛋！还愣头愣脑地干什么？还不快把枪收起！”少将训斥道。
少校挥了挥手，士兵拿起枪全退到一边。
少将朝人群和蔼地笑了笑，“各位同学，你们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抗击日寇，匹夫有责！蒋总统和你们一样，恨不能亲上战场杀敌。但抗击日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涉及到军事机密。希望各位同学谅解。好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们还是请回吧。”他严肃地。他不待人群有什么反应，先退回去了。
见他这么一说，游行的队伍只好先散了。
六奶夫人拉住身旁一个梳辫子的女孩，“刚才那人是谁呀？蒋总统又是谁？”她不解地。
“我也不认识。蒋总统是国民党最大的官。”女孩低声地。
“日本鬼子真的那么厉害吗？”六奶夫人又问。
“我泱泱中华，岂怕他一个弹丸小国！总有一天，会把他赶出中国！”女孩流动地。
“这里有日本人吗？”
“这里有日本特务。”
“要是让我碰上……”
“大姐，听口音你好象不是这里的人。”
“我是大宁县的。”
“大宁县？”
“就是流盐水那地方。”
“那地方我听说过。对了，你到重庆来干什么？”
“杀日本鬼子。”
“杀日本鬼子？”
“保家卫国，匹夫有责。”
六奶夫人冒出这名话，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她用手按了按宝剑，颇有些自豪。女孩告诉她，她叫周虹，是重庆大学大二的学生。不知不觉地，六奶夫人跟随周虹走了好长一段路程，意识到后，她不好意思地停下脚步。周虹想到什么，问六奶夫人住哪里。六奶夫人摇摇头。周虹想了想，让她跟自己挤一铺。见六奶夫人有些犹豫，又推了她一把。
“走吧，我们学校离这儿不远。咱都是中国人，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周虹热情地。
六奶夫人不好再推辞，跟周虹来到了重庆大学。
周虹的同学对六奶夫人很热情，争着把自己好吃的东西给她吃，还给她讲了不少抗日救国的道理。六奶夫人很受启发，明白了不少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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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后，六奶夫人慌慌地夺过宝剑，把它插回剑鞘。“五弟，这剑削铁如泥，快着呢。”她心有余悸。
“姐你紧张什么，不就是一把剑么？这么吝啬法子！”黄齐武十分扫兴地。
“不是姐舍不得，万一伤着你怎办？”六奶夫人解释道。
“姐你太小瞧人了！你一个女孩子使得，我一个大男人使不得？”黄齐武不以为然。
但六奶夫人还是不放心，小心地把剑收好。黄齐武瘪瘪嘴，不高兴地走一边去了。一家人又聊了些别的，主要是黄田氏和六奶夫人在说话。黄田氏担心女儿没休息好，率先打住话头。这一夜，六奶夫人没有睡实，家里这么困难，自己回来又多了一张嘴，还有父亲的眼神……想到最后，六奶夫人决定还是离开。世界这么大，总有适合自己的地方。
天蒙蒙亮，六奶夫人就起来了。她在母亲的房间门口停留了一小会，默默地拿起宝剑和包裹。娘，请恕女儿不孝，还是让我在外闯闯吧。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可是，自己该往何处走？想来想去，六奶夫人决定去重庆。可是重庆如此遥远，六奶夫人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程看一程吧。主意一定，她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
黄田氏醒来后，四处不见六奶夫人，忍不住伤心地哭了。
六奶夫人沿大宁河而下，在五溪口时，一个好心的船工听说她要去重庆作事，答应带她到巫山。六奶夫人一心想到重庆做大事，无暇顾及两岸优美的风景。到巫山后，又跟随一个马帮到了万县。就这样辗转奔波，大约十多天后，六奶夫人到了重庆。
时值1940年，抗日战争已进入相持阶段。
六奶夫人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当时的心境：震撼。一是重庆实在太大，大得她一出门就找不到方向。二是重庆太多雾，好象一直在梦中未醒来。三是重庆太多人，不时有装满大兵的军车驶过。四是太多残恒断壁，到处都是炸弹轰炸的痕迹。六奶夫人正不知所措，突然看见周围的人四处逃散，继而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接着，几十架飞机出现在天空。六奶夫人的感觉是麻木的，只觉得自己随人群在跑，再就是炸弹像冰雹一样落在地上……
六奶夫人有清晰思维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防空洞里，四周到处都是，准确地说，就像逃荒的难民，一个个衣衫不整蓬头盖面。有不少人都挂了彩，呻吟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臭味。这一切都是小日本造的孽，此情此景，让六奶夫人感受到什么是国仇家恨。防空警报解除后，逃难的人群陆续走出防空洞。比起先前，街上更多了一份惨景。六奶夫人的泪水很快涌出来，她下决心要小日本好看。有了目标后，六奶夫人感觉要轻松许多。不过当下之急，是要找到一个安身之处。可是兜里的银子所剩无几，住旅馆根本不可能了。六奶夫人左顾右盼，找到一处避风的屋檐，人在江湖，就不要太讲究。主意一定，六奶夫人抱剑靠在墙上。
六奶夫人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当她的眼睛适应周遭的一切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面前有两个馒头。六奶夫人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是馒头强烈刺激了胃，她四处瞅了瞅，见没人注视自己，抓起馒头就喂到嘴里。而后，她看见不少人在喝自来水，也用手捧着喝了一些。做完这一切后，干什么呢？总不能在街上闲逛吧。六奶夫人觉得先要找一个谋生的事做。起先，她想到饭馆当服务员，可别人一看她的装束就吓了个半死。接着，她又想帮人看仓库，也被拒绝了。正心灰意冷，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挡住她的去路。六奶夫人往一旁退让了两次都被挡住了，不由大为光火，哗地一下抽出宝剑。墨镜男人不愠不火，慢慢摘下墨镜用布慢慢擦拭，尔后重新戴上。
“姑娘，你不是想找事做么？”墨镜男人慢腾腾地。
“和你有什么关系？”六奶夫人没好气地。不知为什么，她有些讨厌墨镜男人，没给他好脸色。
“我这里就有事做。”墨镜男人认真地。
“做什么？”六奶夫人下意识地。
“杀人。”墨镜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
六奶夫人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缓过神来后，她紧张地问了一句。
“职业杀手。”墨镜男人一字一顿。
“职业杀手？”六奶夫人困惑地。
“简单地说，谁给钱，我就替谁办事。”墨镜男人解释道。
“杀人的事，我不干！再说，杀人是犯法的。”六奶夫人斩钉截铁地。
“犯法？日本鬼子天天在杀人，他们犯了哪门子法？姑娘，看样子你也是练武的，现在是乱世之秋，不要把杀人的人就当成坏人。”墨镜男人说。
“可杀人终究不是什么正经事。”六奶夫人不服气，反驳了一句。
“我叫代天。这样把，你好好考虑考虑，哪天想好了，就到今天这地方来找我。”墨镜男人说。
墨镜男人习惯性地瞟了一眼四周，把墨镜朝上扶了扶，快速离开。六奶夫人止不住有些纳闷，这人怎么啦，她为啥叫自己去杀人？自己是在佛祖面前发过誓的，怎能去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六奶夫人情不自禁地摇摇头。突然，一阵激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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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小日本滚出中国去！”
“血债要用血来还！”
“还我大好河山！”
声音一次比一次要激扬，先是一个人喊出来，接着有上万的人呼应。六奶夫人定睛一看，无数着学生装的男男女女扛着标语在游行示威。她受到感染，不知不觉地加入到学生的队伍中去。快到总统府门口时，一大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挡住去路。游行的队伍停下来，一个戴眼镜的学生代表向前走了几步。
“让你们的长官出来问话！”学生代表大声地。
“长官都有事去了。你们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抗战政府自有安排，你们还是请回吧。”一个少校出来阻止道。他挥了挥手。
“不行，我们要见蒋总统！”有人高喊了一声。
他这么一喊，立即有人呼应，排山倒海似的。少校沉下脸，“蒋总统正在处理军机大事，哪是你们说见就见的。”他喝斥道。他的话激发了众怒，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少校见场面无法控制，忙让机枪准备。游行的人愤怒了，有人开始往前面挤。
“你们不去战场上杀敌，却在这里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算什么英雄好汉！”学生代表激昂地。他撕开自己的衣服，让少校往自己的胸口上开枪。
少校刚拔出手枪，听见后面转来一声沉重的咳嗽，忙回过头。一个国民党少将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他瞪了少校一眼。少校忙把手枪插回枪套，毕恭毕敬地站到一边。少将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略胖，鼻梁上架一副金丝眼镜，手上戴一副白色的手套。他缓缓取下手套，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再次瞪了少校一眼。
“混蛋！还愣头愣脑地干什么？还不快把枪收起！”少将训斥道。
少校挥了挥手，士兵拿起枪全退到一边。
少将朝人群和蔼地笑了笑，“各位同学，你们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抗击日寇，匹夫有责！蒋总统和你们一样，恨不能亲上战场杀敌。但抗击日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涉及到军事机密。希望各位同学谅解。好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们还是请回吧。”他严肃地。他不待人群有什么反应，先退回去了。
见他这么一说，游行的队伍只好先散了。
六奶夫人拉住身旁一个梳辫子的女孩，“刚才那人是谁呀？蒋总统又是谁？”她不解地。
“我也不认识。蒋总统是国民党最大的官。”女孩低声地。
“日本鬼子真的那么厉害吗？”六奶夫人又问。
“我泱泱中华，岂怕他一个弹丸小国！总有一天，会把他赶出中国！”女孩流动地。
“这里有日本人吗？”
“这里有日本特务。”
“要是让我碰上……”
“大姐，听口音你好象不是这里的人。”
“我是大宁县的。”
“大宁县？”
“就是流盐水那地方。”
“那地方我听说过。对了，你到重庆来干什么？”
“杀日本鬼子。”
“杀日本鬼子？”
“保家卫国，匹夫有责。”
六奶夫人冒出这名话，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她用手按了按宝剑，颇有些自豪。女孩告诉她，她叫周虹，是重庆大学大二的学生。不知不觉地，六奶夫人跟随周虹走了好长一段路程，意识到后，她不好意思地停下脚步。周虹想到什么，问六奶夫人住哪里。六奶夫人摇摇头。周虹想了想，让她跟自己挤一铺。见六奶夫人有些犹豫，又推了她一把。
“走吧，我们学校离这儿不远。咱都是中国人，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周虹热情地。
六奶夫人不好再推辞，跟周虹来到了重庆大学。
周虹的同学对六奶夫人很热情，争着把自己好吃的东西给她吃，还给她讲了不少抗日救国的道理。六奶夫人很受启发，明白了不少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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