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苦涩人生 五
五
思念是一种煎熬，像针一样一针一针扎在黄田氏的心上，她终于病倒了。黄老太爷给她开了几剂草药，服了后稍微好些，但精神仍很差。只要一想到六奶夫人，她的眼泪就像断线的风筝，天下哪有母亲不疼儿！如今六奶夫人走了，感觉就像身上掉了一块肉。黄田氏病倒后，黄齐芸负担起一家人的饮食起居。宋辉知道后，专门去县城买了一盒糕点送给黄田氏。这让病中的黄田氏感到的一丝欣慰。黄齐芸和宋辉的事基本上定下来了，双方父母也没别的意见，只等黄老太爷定时间。但黄老太爷最近心情不佳，宋家也不好意思催促，此事只好暂时搁下来。
黄齐芸刚放下碗，宋辉又过来了。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丝绸长衫，头上戴一顶青色瓜皮帽，看上去很有精神。黄齐芸从宋辉的脸上看出了他的期盼，便对母亲说了一声。得到首肯后，他们一前一后朝河边走去。路上，宋辉很想挽着黄齐芸的手，但她一看周围人的目光，又退缩了。要知道，在大街上手挽手有伤风化，不是体面人做的事。要是黄齐芸生气，可就因小失大了。他只好拼命压抑自己这种欲望，但他的目光一刻也没从黄齐芸身上挪开过，也许因为太专注，他一脚踢到地上的石头，突然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一声。黄齐芸下意识地回过头。宋辉赶紧笑了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黄齐芸穿着一件粉色对襟衫，没有梳头，任头发自由地散着，看上去十分清纯。晚霞从远处的天空慢慢爬上来，映红了半边天。扑面而来的花香，让蛐蛐也跟着陶醉。他们选了块平坦的地方停住脚步。黄齐芸对着天空做了一次深呼吸，宋辉从河滩上捡了块小石头用力扔向远方，只听咚地一声，落水处漾起一小圈波纹。不知为什么，黄齐芸轻轻叹息了一声。宋辉听见了，愕然地望着她。
“齐芸，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忽然想到了三妹，她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咋样？现在世道这么乱，我真为她担心。”
“是啊，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真不容易的！不过三妹吉人天相，有老天保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三妹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了。”
“要是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像你，那就好了！”
“我有什么好…”
此时，六奶夫人正在梧桐树下屏气凝神，慢慢领悟师父今天传授的武功心得。慧净法师今天教的是少林内功，本来这种武功是不传授给女弟子的，但他以为六奶夫人不是普通的女子，上天安排他们认识，冥冥中似乎有种暗示。况且在乱世之秋，武功既可以除恶扬善，又可以匡扶正义，还可以传承自己的衣钵，又何乐而不为。六奶夫人的悟性极高，经过近一年的苦练，已经和智勇不相上下了。她内心对某种东西有种刻骨的仇恨，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需要发泄，不停地发泄。就像一团火。她练功很疯狂，有时连智能也感到害怕。不练功的时候，她除了做饭洗衣，更多的时候是沉默。有时面对空旷的天空、绵延的群山，她一坐就是几小时。想到悲伤处，眼眶里也有泪痕。她会用拳头无端地捶树身，疯狂的时候，她会撕烂自己的衣服，用手拼命地捏自己的乳房，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做错了什么，要不上帝不会这样惩罚自己。既然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怪物，又何必投胎到人间？虽然师父和师兄对自己很好，可她总感觉他们的眼里有一种异样，这让她喘不过气来，也让她越活越累。有时，她真想闭着眼从云台山上跳下去，只要两眼一闭，人世间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想明白后，她又穿好衣服，又成了师兄眼中那个温柔的小师妹。
智能下山购物时，特意给六奶夫人买了一段花布。他觉得师妹老穿男人一样的衣服，也太委屈了。当智能把花布展现在六奶夫人面前时，她的眼里漾出一丝惊喜，但只是一刹那，瞬间又息灭了，她把花布放回到智能手中。
“大师兄，你还是把花布给给别人吧，我用不着。”六奶夫人垂着头，幽幽地。
“师妹，你怎么哪？嫌师兄买的花布不好看？”智能不解地。
“不是。花布挺好看的。只是我用不着。”六奶夫人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那……”智能愈发糊涂，不知该说什么好。
六奶夫人没有回答智能，捂着脸跑开了。智能拿着花布，呆呆地望着六奶夫人的背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六奶夫人许是跑得太快，不妨和慧眼禅师撞了个满怀。慧眼禅师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她见六奶夫人兀自跑开了，忍不住摇了摇头。智勇看见智能，忙问他买了什么好吃的没有。这时，智真也过来了。他把智勇拉到一边。
“三弟，你难道没有闻到？”智真神神秘秘地。
“二哥，你是说，烧鸡？”智勇脱口而出，馋得连清口水都流出来了。他似乎闻到烧鸡的味道。
“你小声点。别让师父听到。”智真嘘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望了望四周。
见智真和智勇在一起嘀咕。智能也走过来。
“二弟三弟，你们在说什么呢？”智能好奇地。
“大师兄，这会儿师父不在，还不快把好吃的拿出来。”智勇心痒痒的，催促道。
“什么好吃的？”智能有些糊涂。
“当然是烧鸡呀！大师兄，难道你想吃独食不成？”智勇急急地。
“三弟，哪有什么烧鸡！你看，哪有什么烧鸡！再说，师父不是训斥过，出家人应不沾荤腥。罪过罪过！”智能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一脸惶恐。
这下轮到智勇糊涂了。他回头去看智真，见他捂着嘴偷偷地笑，方恍然大悟。他想找智真算账，但他早跑开了。智能什么都明白了，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也走开了。智勇挠挠头，正不好意思，六奶夫人端着一大盆脏衣服走过来。
“三哥，干嘛呢？”六奶夫人笑眯眯地。
“没，没干嘛。”智勇有些心虚，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
“没干嘛？没干嘛，你脸咋红了？”六奶夫人自然不信。她已走到智勇面前，目不转睛地盯住他。
“三妹，真没啥。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走啦。”智勇愈发心慌，低头想走，被六奶夫人拦住了。
“别。三哥，时间还早，你着什急！呀，你脸咋红了？”六奶夫人故意惊诧地。
智勇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见六奶夫人怪怪地笑，方明白自己上了当。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六奶夫人端着洗衣盆已走远了。智勇呆呆地望着六奶夫人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
“习武之人，要讲三心。第一，习武要专心；第二，习武要用心；第三，习武要真心。”慧净法师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他用眼角扫视了一下坐在下面的几个徒弟。六奶夫人正襟危坐，智能目不斜视，智真听得津津有味，只有智勇有些心不在焉。慧净法师有些不高兴，有意咳嗽了一声。智勇打了个寒颤，他望着慧净法师，有些不知所措。
“智勇，为师刚才在讲什么？”慧净法师严肃地。
“在讲，在讲，”智勇挠着头，他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来，脸涮地一下就红了。
“像你这样，何时能成大业？你看你的师兄师妹，哪个又像你？习武要专心，切忌分心。要是在战场上，你的对手会给你暂停的机会吗？”慧净法师声言厉色。
“师父，我错了。”智勇惭愧不已，轻声地。
“所谓专心，就是习武的时候，你的心里不要有任何杂念。这样，你的武功才会慢慢提高。就像做功课，你只有熟悉昨天已经掌握的知识，今天运用起来才会得心应手，所谓温故而知新，就是这个道理。这也是习武的第一层次。习武的第二层次是用心。光熟悉和掌握远远不够，要学会动脑子。要发现所学中的不足之处，这样你才能在第一时间打败对方。习武的最高境界是真心。要靠自己的悟性和个人的修为，更要参透习武的最终目的……”慧净法师滔滔不绝。
六奶夫人听得入了迷，她觉得师父知道得太多了，心里亦就更加佩服。智勇也听得十分认真。慧净法师突然抬起头，他直视着智能。
“智能，你说，习武是为了什么？”慧净法师问。
“强身健体。”智能毫不犹豫地回答。
慧净法师又把目光转向智真。
“保护自己和家人。”智真回答。
慧净法师再把目光转向智勇。
“是为了置对手于死地。”智勇想了想说。
最后，慧净法师目光停留在六奶夫人脸上。六奶夫人有些紧张，看得出来，师父对师兄们的回答都不满意，应该是什么呢？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六奶夫人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曾经快乐的童年，那些儿时的伙伴，还有父亲复杂的眼神。最后，她想到自己，眼眶中不知不觉地有了泪水。
“习武，是为了给自己一份尊严。”六奶夫人轻声地。
慧净法师轻轻点点头，“你们说的都有自己的道理，不过为师认为还不全面。我们习武，应像佛祖释迦牟尼那样，是为了普度众生，而不应光想到自己和家人。当前国破家亡，外敌入侵，你们年轻人更要有雄心壮志。”他语重心长。
“师父，你不是常教导说出家人应不问红尘之事吗？”六奶夫人不解地。
“当前是乱世之秋，你们难道不知道，大半个中华都快要沦为殖民地，咱四川虽偏安一隅，可又能为持多久？所以你们要加紧练习武功。”慧净法师激动地。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念了声阿弥陀佛。“今天为师就讲到这里，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他又说。
慧净法师把身上的袈裟往上拉了拉，慢慢离去。
“师妹，你觉得师父今天是不是怪怪的？”智勇问。
“三弟，不准背后说师父的坏话！”智能阻止道。
“我觉得师父好象话里有话。”智真分析道。
几个人都沉默了。恰在此时，胖子刘从外面进来，他手里提着一只野鸡。六奶夫人刚想问，胖子刘忙嘘了一声，又指指外面，她心领神会。智勇忙不迭地跟在后面，他想今天终于有鸡汤可以喝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思念是一种煎熬，像针一样一针一针扎在黄田氏的心上，她终于病倒了。黄老太爷给她开了几剂草药，服了后稍微好些，但精神仍很差。只要一想到六奶夫人，她的眼泪就像断线的风筝，天下哪有母亲不疼儿！如今六奶夫人走了，感觉就像身上掉了一块肉。黄田氏病倒后，黄齐芸负担起一家人的饮食起居。宋辉知道后，专门去县城买了一盒糕点送给黄田氏。这让病中的黄田氏感到的一丝欣慰。黄齐芸和宋辉的事基本上定下来了，双方父母也没别的意见，只等黄老太爷定时间。但黄老太爷最近心情不佳，宋家也不好意思催促，此事只好暂时搁下来。
黄齐芸刚放下碗，宋辉又过来了。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丝绸长衫，头上戴一顶青色瓜皮帽，看上去很有精神。黄齐芸从宋辉的脸上看出了他的期盼，便对母亲说了一声。得到首肯后，他们一前一后朝河边走去。路上，宋辉很想挽着黄齐芸的手，但她一看周围人的目光，又退缩了。要知道，在大街上手挽手有伤风化，不是体面人做的事。要是黄齐芸生气，可就因小失大了。他只好拼命压抑自己这种欲望，但他的目光一刻也没从黄齐芸身上挪开过，也许因为太专注，他一脚踢到地上的石头，突然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一声。黄齐芸下意识地回过头。宋辉赶紧笑了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黄齐芸穿着一件粉色对襟衫，没有梳头，任头发自由地散着，看上去十分清纯。晚霞从远处的天空慢慢爬上来，映红了半边天。扑面而来的花香，让蛐蛐也跟着陶醉。他们选了块平坦的地方停住脚步。黄齐芸对着天空做了一次深呼吸，宋辉从河滩上捡了块小石头用力扔向远方，只听咚地一声，落水处漾起一小圈波纹。不知为什么，黄齐芸轻轻叹息了一声。宋辉听见了，愕然地望着她。
“齐芸，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忽然想到了三妹，她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咋样？现在世道这么乱，我真为她担心。”
“是啊，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真不容易的！不过三妹吉人天相，有老天保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三妹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了。”
“要是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像你，那就好了！”
“我有什么好…”
此时，六奶夫人正在梧桐树下屏气凝神，慢慢领悟师父今天传授的武功心得。慧净法师今天教的是少林内功，本来这种武功是不传授给女弟子的，但他以为六奶夫人不是普通的女子，上天安排他们认识，冥冥中似乎有种暗示。况且在乱世之秋，武功既可以除恶扬善，又可以匡扶正义，还可以传承自己的衣钵，又何乐而不为。六奶夫人的悟性极高，经过近一年的苦练，已经和智勇不相上下了。她内心对某种东西有种刻骨的仇恨，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需要发泄，不停地发泄。就像一团火。她练功很疯狂，有时连智能也感到害怕。不练功的时候，她除了做饭洗衣，更多的时候是沉默。有时面对空旷的天空、绵延的群山，她一坐就是几小时。想到悲伤处，眼眶里也有泪痕。她会用拳头无端地捶树身，疯狂的时候，她会撕烂自己的衣服，用手拼命地捏自己的乳房，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做错了什么，要不上帝不会这样惩罚自己。既然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怪物，又何必投胎到人间？虽然师父和师兄对自己很好，可她总感觉他们的眼里有一种异样，这让她喘不过气来，也让她越活越累。有时，她真想闭着眼从云台山上跳下去，只要两眼一闭，人世间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想明白后，她又穿好衣服，又成了师兄眼中那个温柔的小师妹。
智能下山购物时，特意给六奶夫人买了一段花布。他觉得师妹老穿男人一样的衣服，也太委屈了。当智能把花布展现在六奶夫人面前时，她的眼里漾出一丝惊喜，但只是一刹那，瞬间又息灭了，她把花布放回到智能手中。
“大师兄，你还是把花布给给别人吧，我用不着。”六奶夫人垂着头，幽幽地。
“师妹，你怎么哪？嫌师兄买的花布不好看？”智能不解地。
“不是。花布挺好看的。只是我用不着。”六奶夫人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那……”智能愈发糊涂，不知该说什么好。
六奶夫人没有回答智能，捂着脸跑开了。智能拿着花布，呆呆地望着六奶夫人的背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六奶夫人许是跑得太快，不妨和慧眼禅师撞了个满怀。慧眼禅师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她见六奶夫人兀自跑开了，忍不住摇了摇头。智勇看见智能，忙问他买了什么好吃的没有。这时，智真也过来了。他把智勇拉到一边。
“三弟，你难道没有闻到？”智真神神秘秘地。
“二哥，你是说，烧鸡？”智勇脱口而出，馋得连清口水都流出来了。他似乎闻到烧鸡的味道。
“你小声点。别让师父听到。”智真嘘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望了望四周。
见智真和智勇在一起嘀咕。智能也走过来。
“二弟三弟，你们在说什么呢？”智能好奇地。
“大师兄，这会儿师父不在，还不快把好吃的拿出来。”智勇心痒痒的，催促道。
“什么好吃的？”智能有些糊涂。
“当然是烧鸡呀！大师兄，难道你想吃独食不成？”智勇急急地。
“三弟，哪有什么烧鸡！你看，哪有什么烧鸡！再说，师父不是训斥过，出家人应不沾荤腥。罪过罪过！”智能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一脸惶恐。
这下轮到智勇糊涂了。他回头去看智真，见他捂着嘴偷偷地笑，方恍然大悟。他想找智真算账，但他早跑开了。智能什么都明白了，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也走开了。智勇挠挠头，正不好意思，六奶夫人端着一大盆脏衣服走过来。
“三哥，干嘛呢？”六奶夫人笑眯眯地。
“没，没干嘛。”智勇有些心虚，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
“没干嘛？没干嘛，你脸咋红了？”六奶夫人自然不信。她已走到智勇面前，目不转睛地盯住他。
“三妹，真没啥。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走啦。”智勇愈发心慌，低头想走，被六奶夫人拦住了。
“别。三哥，时间还早，你着什急！呀，你脸咋红了？”六奶夫人故意惊诧地。
智勇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见六奶夫人怪怪地笑，方明白自己上了当。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六奶夫人端着洗衣盆已走远了。智勇呆呆地望着六奶夫人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
“习武之人，要讲三心。第一，习武要专心；第二，习武要用心；第三，习武要真心。”慧净法师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他用眼角扫视了一下坐在下面的几个徒弟。六奶夫人正襟危坐，智能目不斜视，智真听得津津有味，只有智勇有些心不在焉。慧净法师有些不高兴，有意咳嗽了一声。智勇打了个寒颤，他望着慧净法师，有些不知所措。
“智勇，为师刚才在讲什么？”慧净法师严肃地。
“在讲，在讲，”智勇挠着头，他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来，脸涮地一下就红了。
“像你这样，何时能成大业？你看你的师兄师妹，哪个又像你？习武要专心，切忌分心。要是在战场上，你的对手会给你暂停的机会吗？”慧净法师声言厉色。
“师父，我错了。”智勇惭愧不已，轻声地。
“所谓专心，就是习武的时候，你的心里不要有任何杂念。这样，你的武功才会慢慢提高。就像做功课，你只有熟悉昨天已经掌握的知识，今天运用起来才会得心应手，所谓温故而知新，就是这个道理。这也是习武的第一层次。习武的第二层次是用心。光熟悉和掌握远远不够，要学会动脑子。要发现所学中的不足之处，这样你才能在第一时间打败对方。习武的最高境界是真心。要靠自己的悟性和个人的修为，更要参透习武的最终目的……”慧净法师滔滔不绝。
六奶夫人听得入了迷，她觉得师父知道得太多了，心里亦就更加佩服。智勇也听得十分认真。慧净法师突然抬起头，他直视着智能。
“智能，你说，习武是为了什么？”慧净法师问。
“强身健体。”智能毫不犹豫地回答。
慧净法师又把目光转向智真。
“保护自己和家人。”智真回答。
慧净法师再把目光转向智勇。
“是为了置对手于死地。”智勇想了想说。
最后，慧净法师目光停留在六奶夫人脸上。六奶夫人有些紧张，看得出来，师父对师兄们的回答都不满意，应该是什么呢？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六奶夫人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曾经快乐的童年，那些儿时的伙伴，还有父亲复杂的眼神。最后，她想到自己，眼眶中不知不觉地有了泪水。
“习武，是为了给自己一份尊严。”六奶夫人轻声地。
慧净法师轻轻点点头，“你们说的都有自己的道理，不过为师认为还不全面。我们习武，应像佛祖释迦牟尼那样，是为了普度众生，而不应光想到自己和家人。当前国破家亡，外敌入侵，你们年轻人更要有雄心壮志。”他语重心长。
“师父，你不是常教导说出家人应不问红尘之事吗？”六奶夫人不解地。
“当前是乱世之秋，你们难道不知道，大半个中华都快要沦为殖民地，咱四川虽偏安一隅，可又能为持多久？所以你们要加紧练习武功。”慧净法师激动地。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念了声阿弥陀佛。“今天为师就讲到这里，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他又说。
慧净法师把身上的袈裟往上拉了拉，慢慢离去。
“师妹，你觉得师父今天是不是怪怪的？”智勇问。
“三弟，不准背后说师父的坏话！”智能阻止道。
“我觉得师父好象话里有话。”智真分析道。
几个人都沉默了。恰在此时，胖子刘从外面进来，他手里提着一只野鸡。六奶夫人刚想问，胖子刘忙嘘了一声，又指指外面，她心领神会。智勇忙不迭地跟在后面，他想今天终于有鸡汤可以喝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