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在劫难逃（2）
（二十）
青郎送了江土回来后我便详细的把学堂里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说道：“经过了这些事情，又回想了这么多天，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只是我是这江府的大少爷，他们碍于脸子也不好直接说什么。况且这话都说人的脸是自己给的，看着识趣才叫好。我仔细想来学堂的开学时间也到时候了，我们也该去学府了，这下你下去准备好东西，也好我们早早出去。”
青郎听着我说话，脸色马上变了去，说道：“少爷这可不是多想了，这下子三少爷老远的回来，你这是一走可不是让他、、、、、、”
青郎欲说又没有说下去，我心里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便回答他说：“这命里是你的都是你的，要不是你的，你杀光了所有人老天爷也不会给你。”
青郎正要反驳道，只见丁香走了进来说道：“大少爷安好。回大少爷，三少爷屋里有人来说三少爷生病了，口里念道大少爷，要请大少爷过去瞧瞧。”
我听了叫丁香下了去，我对青郎说道：“他还是个孩子，这里还都想着我，你还是下去准备东西去，回头你在准备些糕点，给各房送去，就说我上学去了，走的急，回来再行礼。”我说毕，直径出了门，由宇程的近身丫鬟荷花前头领着去了。
宇程的日夕堂门口放着两株石榴，花色正开的艳烂，里道两旁种满了红艳艳的玫瑰，一眼望去着实耀眼舒心。我问荷花道：“这花开的可是漂亮，是谁用心种的这般妖娆啊？”
荷花温和恭敬道：“回大少爷，这是我家少爷亲自钟的。”
“哦，三弟可是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其实这都是少爷种给大少爷的。”荷花默默道。
我听了荷华这话，心里感觉得奇怪问道：“这花怎么又成我的了？”
“大少爷不知，三少爷原本把这花从英国带来的，回来想就直接送到大少爷屋里去的，只是这些花在外洋的船里受了些变化，所以三少爷自己暂时留养着，等日后花色艳丽了再给大少爷送过去。”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三弟费心了。”转身过了前堂的廊柱，绕道去了后堂的房寝。进了房间，只见屋里都是一些西洋的玩物，念叨想着宇杰这是去游玩还是读书的，没多仔细打量，进了里隔，下人见我进来都退了下去，宇程躺着床上，脸色苍白，闭着目。
“程儿可是生病了？”我走近问着。
“哥哥。”宇程支起了身子叫到。我看着他挪动身子，便忙过去搀扶住了。
“这么几天没见就这样弱了？”我关怀着说道。
“可不是自己不小心，昨晚在后园子散步，不想听到了一些怪声，想去看着一不小心就落到湖里了。”宇程说着依偎到我的怀里，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撒起娇。
“这么不小心，这么晚一个人去哪里做什么，还好有人发现，不然你这小命都要不小心没了。”我说者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斗了他一笑。
“哥哥这几日可是去哪里了啊，我这些天去找哥哥，都说哥哥去外面了。”
“我这几日在外婆家，那里也有像宇程一样生了病的弟弟，我去探望了一下，陪伴了几天，这小弟弟啊都是一样的黏人。”我扯着没的事情帮自己圆这些天的退请他的事情找了理由。可是宇程听了这话却是相信，依有不开心的说道：“外家弟弟总是亲的我去，哥哥可是忘了我。”说毕，嘟着小嘴巴委屈。
我见笑道：“小傻瓜，这不是来陪你了吗，你看你二哥哥也都没见到我，这不是和你一样。再说你是家里的，要见天天见，可是外婆家的不是要见就能见得到的。你可是生气，要不今晚就挪到哥哥屋里，好陪你说话。”
“这可是哥哥说的。”宇程听了一阵开心。
说了一会儿子，我心里想到学堂的事情，比划着，这下方便与他说辞别的事情，考虑着让他日后不再伤心，便开了口。说道：“好弟弟，哥哥知道你心里有哥哥，可是哥哥终究是江府的大少爷，没办法出的去这金笼子，计划着后日就要出府去学堂了，你可是同意？”
宇程听了马上直起身严正道：“这不是说好要跟我去英国的，哥哥还想着去那劳什子做什么。”
我听着颔首道：“傻孩子，说到底哥哥永远要属于这里，这英国是千真万确去不了的。哥哥和你讲，你可是明白。有些事情都是冥冥中全然安排好了的，我们是糊涂，可是老天睁大着眼睛呢，不管你是斜了还是歪了，他最终都会把挪正，你奈何不得他怎般。”
“不行，我这里想着哥哥才回来做这些事情，要是、、、、、、”我拿起手指按住他的小嘴说道：“不许亵渎老天，三生缘分天注定，这命都是天定的，可不能胡来。听话，不然哥哥生气了。”
宇程听了明显有着怨起，只是说起我生气他才止住了说话，一会儿就顺着我的话聊着其他的事情，脸上带着笑容。
很快时间到了夜晚，看着夜寒，我担忧宇程生病不宜多走动，就自己留住在了日夕堂作陪，只是青郎那边还有些事情要下去交待，所以先辙身离去了一会儿，告诉着就走出了日夕堂。正巧走到外语堂的门口，看到一只野猫倏忽跑过，惊了一下，突然回想起宇程刚才的话来，思忖到这大晚上后花园怎么会有什么声音？这园子原本就是偏僻，白日里也甚少有人去，可是这大晚上究竟是谁会去着呢，这附近也就是我和宇程两处屋子有人住，我那屋子里定是没人过去的，这些天都忙着照顾我，可是宇程难道连自己人的声音也辨认不清，心底里不断冒着好奇，提着心尖儿往园子里进去。
走近园子里，一望漆黑一片，随处的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奏着一些声音，两旁的各色花丛郁郁馨香的散发着沉醉的气息，在月光的滋养下，芃芗也是那样的浓厚。透过树丛的细缝，远望一处亮闪的明月湖，此时像及了正镶嵌在银河里的皓月，迢迢千里，遥相呼应，各自尽心伺候着各自的主子，为之妖娆。沿玛瑙石子路走近，靠近了湖岸，远处一堆太湖白石堆置的假山在这月夜的深邃中显得很隐秘，不得不惊起夜游人的向往，我一直沿着岸堤，寻路走去，慢慢的靠近。刚走到砌石处突然假山里头传来一些丝碎的声音，这声音的淫秽像及了那男女的寻欢合奏，不想心里泛起一阵污秽的作恶。我慢慢的轻步挪近假山，心里想着要是真的是那般龌蹉，我这下一定是要把这对狗男女逐出府去，好加惩罚。一来为的是宇程出气，二来也为这府里的风气早早的整治整治。俗话说家丑不得外扬，要是真的出了什么，立了这先前的规矩，免得到时候出来一些尴尬的事情，面子上过不去。湖面上吹来了一阵清风，微微浮动着岸上的深黑的草叶儿，略略走过，拂面迎来一阵芳香，仔细问着这不是一般自然的浓烈，想着不惊略有所虑，我鼻尖里似乎曾记得这香气，昔时就在一处熟悉的地方闻到如此如醉。继续想着这香味更加的熟悉，就像身边的味道，这是当日太爷赏赐于我的玫瑰精露，记得当时一部分是给了丁香、海棠等几个大丫鬟，还听说我屋里的几个丫头因为想着这物难得，所以都藏了起来到如今也一直未舍得涂用。还有一部分我是拿去给熙儿了，让他赏给他自己屋里的人、、、、、、心里仔细念叨着，不禁一丝寒颤，不由提起了一丝怒火，可是始终提不起力气是撕破。
我走近了那一处深藏的地方，只听得那声音更加的清晰，清晰的让人当场窒息。女人的享受的喘气声一阵一阵温柔的刺激着那男人的淫欲，不断的进入女人的身体而发出颤抖的欢叫。突然听的一声大叫，动作明显放的缓慢，草丛被他们身子压动的摩动声音禁止了，只听得一声男儿的叫唤：“牡丹，今生来世，碧草不暗，磐石不移，明月为证，至死不渝，不离不弃。”那女人应声回答到：“朝朝相伴，日月相惜，二少爷情实爱切，牡丹今生只为此二字‘愿意’。”
我听到这一对话，不想气虚难立，直直往后退在石壁里。一时难以控制，脑子里一片浑沌。只听得这一对男女各自对话些许一段时间后才起身离了去，等他们去了之后我才慢慢移步到了他们刚刚的爱巢里，看到地上留下了一块玉佩，我捡起置在手心中，咬牙不敢相信，也许这是真的，我乖巧的熙儿长大了。我心中一时冲出一声咆哮，响起的声音响彻天穹，晃动着月儿都斜去了半个身子，树上栖息沉睡的鸟儿这里被我的咆哮惊去了灵魂，扑打着翅膀丢弃了家园，盘旋在湖面一圈又一圈。
我爽然若失，看着月色冰心，才觉得稍微好整以暇，收拾了心情，转身离去。
第二日清晨，我起身的时候宇程酣睡在梦，脸上略微平和。我起身静坐，稍微清醒了残留的睡意，心里一直念念不忘昨晚后园的事情，悒悒不乐。下了床，出门便离开了日夕堂。回至瞭日阁，在自己屋里漱洗了脸，换了精神。叫来青郎，下去传了早膳，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劳费了精神还是怎么的，要了好些东西，一口下去了肚子里。青郎看着我进食的香，猜测说我和宇程是住的开心了。我没抬头，也没有和他对话，只管自己一个的吃着，吃好了我一个人进了屋里，呆坐了一上午，直到午膳的时候才起了些念头。
“青郎。”我探头往外叫唤着。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是要传膳了吗？”青郎进来说道。
“不，你叫丁香过来，我有些话要问她。你再去准备一道鸳鸯戏水的吃食拿去给熙儿，说我这里赏的餐食。还有，过来把这个拿去给熙儿。”我伸手拿出了昨晚捡到的玉佩，刚刚拿出来仔细瞧了一遍，的的确确是熙儿的东西。这原本是一对的，母亲见我兄弟二人，才拿了它一模一样的，每人一块，赏了做信物。所以我这里也藏有一块，辨认的非常熟悉。
“是。”青郎接过了玉佩，跨门出去了。
“少爷唤我。”丁香颔首站在门口恭敬道。
“进来说话。”我坐直了身子。
“你还记得昔日我给你们的玫瑰精露吗？”我茗了一口茶道。
“当然记得，这是那时候少爷赏赐给我们的，我和海棠一同得了恩。”
“那你可是知道，这东西我们这屋里有谁在用吗？”
“我们屋里没人在用。那时候我们听闻张嫂说这东西要是沉淀的久才越是清香，所以这会子都放在了地里藏着，需要藏的时间还都未到，所以都没取出来用。”丁香答得自然。
“你是确定？那你可是知道别的屋里有谁在用这东西的吗？”我继续随口问着。
“这东西精贵，一般的主子也不作打赏，现下没几处下人是有的。要说有也只能是大少爷和二少爷这两处的丫鬟有，我们屋里我是确定万万没有的。要说这里前些日子我替大少爷去送东西，到了二少爷那屋子里我就闻到牡丹姑娘身上就有这样的香味，而且我看到、、、、、、”丁香戛然而止，欲言又有所顾忌。
我抬起了头，打了眼色，说道：“只管说下去。”
丁香抬头看了我一眼，马上低下了头，羞红了脸，胆怯低声道：“二少爷和牡丹姑娘当时紧紧拥着身子，见了我马上就分开了。现下见了总是难为情，我也不敢回禀大少爷、、、、、、”
我听了，心里好像一块浮石沉落，唏嘘了一口气道：“日后这样的话可不要没脑子的胡讲，记得就当没这回事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先下去领赏吧。”
我赏赐了她和田玉兰挂坠，她跪身大礼谢恩道：“丁香万万不敢，谢少爷恩赏。”
丁香退下后，我起身往撩月台去了。半路上遇到半道回来的青郎，碰面就急着叫他去勘查牡丹的底细，想着这样的事情要是再发展下去，可是了不得了。日后定是要被别人发现了，那时熙儿可是真的毁了。走进撩月台，没等叫唤，直接往熙儿寝房走去。
“哥哥，你这会子怎么来了？”熙儿正面看见我，脸色明显带着一丝羞愧，低着头说道。
“刚让青郎拿来的东西可是吃了，美味不？”我说着往他房间里去。
“哥哥疼我，这送来的东西当然是可口的。”熙儿走近我身旁说道。
“可是真的上口，要是真的这样，那我晚上再叫青郎给你送来。”我仔细打着眼光，瞧他看去，只他听了没有答话，脸色更是忏愧，低矮到了脖子处。
“仔细抬起头，看着我说话。”说着把房门关闭了。
我走近他身后，拉着他的手往床头座椅上安坐，说道：“原本我还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可是不想你却是这样的糊涂，竟连随身的玉佩也能丢在我的屋子里，往后要是让你做些大事情可不是要我为你担心死。”
熙儿听了，感觉就像是捡回了灵魂似的，僵硬的笑道：“我是没戴好，日后一定小心。”
我继续话道，只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对他而言是明还是暗，是重还是轻，多少才能让他明白我的用心良苦。说道：“看着你年纪也算是大人了，是时候纳个侍妾过来做些生活了。想着父亲那时候也是你这般年纪成的亲，后来就有了我们兄弟两个。想着我们又是大户人家，我这里是耽搁了，可是你还是正好，所以想着给你寻个姑娘，到时候给府里挂个红。”
熙儿听了满是摇头紧张，说：“不要，哥哥，我不要，我自知自己还是年幼，怕是要来了人家可是让人家难过。”
我看着怕是事情说的过急，到时候适得其反更是浪费了一番心意，想着还是暂时缓缓。微笑道：“既然你这样想，那就只好暂时作罢。只不过哥哥心里琢磨着为你考虑，也没有问过你，私下定了这主意，你可不要听了难过埋怨哥哥。”
“哥哥疼爱熙儿，熙儿知道，那就能这样恨起哥哥来了。”熙儿颔首道。
“我看你屋里的丫头也就牡丹能周到的，但是我刚看了牡丹登记的年龄，如今她是应该到了出府的时候了，所以我刚安排了管事的，让牡丹领了财务叫她出府去，也好找个人家依靠终身，可不能再留下来耽误了人家。现下给你叫了些新人来，我把我屋里的丁香也叫来给你了，你看这样可是好？”
突然熙儿脸色大变，起身道：“不可以。牡丹自幼跟我一起长大，如今她只认得这里，叫她出去可是没地方去了，哥哥还是让她留着吧。”
熙儿的声音变得很大声，我淡定着表情说道：“其他的事情都如你愿，只有这件事情不许。”
“为什么？”熙儿变得有些失控。
“没有为什么？”我一口重声掷出。
“没有为什么，那么就请哥哥不许这样做。”熙儿咬着力气说到。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执拗，也没有见过他这般放肆于我，我强硬了语气便道：“你今天要是恨我，就恨吧，我这么做也许只有让你恨。”说毕转身出了去，不再回头。
回到屋里听青郎细说牡丹的身世，她是在外面领回来养着的，没爹没娘，很是可怜。后来见着乖巧才叫了去伺候熙儿的。她的身世的确哀伤，可是她是万万不能留的，心里念叨着叫让青郎带人把牡丹叫了出去，暂时把她安排在了我外面的别苑。好在她也还到安分，没生出什么事情，只是熙儿一直关着门不见人，我暂时不便去理会他。这终是一场冤孽，即使两个单纯的人有多么的相爱，这月光多么的皎洁，可这男儿终究多情，女儿妖娆，始终是一种辜负，没有结局，守望红尘是多么可笑。
夜晚，我带着青郎去给姥爷请安。路前掌着风灯，视线远远从窗格中望去，只见姥爷伏案在黄色灯卷下，影子晃动的暗明。
“给老爷请安。”我颔首大礼道。
“这么晚了还来请安，这身子可是养好了。”姥爷枯哑着嗓子说道。
“近日靠药食养生，这身子好的快。”我轻声答道。
“身子好了就好。这晚了要是没事就回去吧，夜气始终是凉的。”姥爷放下了书卷道。
“杰儿有事要跟姥爷说，姥爷可是听完话才让我才回去。”我恭敬道。
“好，那就说吧。”姥爷坐直了身子凝视着端详我的眼睛。
“杰儿看着到学堂学习的时候临近了，所以打算请身出府去了。这下杰儿没有考进第一高学堂，给江家和姥爷损了脸，心里满是悔恨昔日的闲暇。这下里去后，定是要努力学习，光耀门楣，请姥爷高兴。”话毕，我跪下身子，行大礼。
“既然要去就去吧，只是这事也不全怨你，只是你去后诸事留心，要以江家为重。”姥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杰儿谨听姥爷教诲，绝不敢做轻了身子，惹了别人说坏了江家。”
“好，记得就好。东西要是准备好了，就去吧。”姥爷起了身子说道。
“杰儿这里还有一事恳请姥爷恩准。”我继续说道。
“说吧。”
“青郎原本是姥爷带来的，没有亲人，这下伺候我多年，和我就像亲人一样。前些日子又一起担了兄弟磨难，见得他真心待我，所以我斗胆恳请姥爷赐姓青郎江姓，好让他也能有个体面。”我动情的说到。
姥爷沉默片刻，说道：“青郎从小跟你，无父无母，既然你这样要求，那就随了你愿吧。”
“多谢姥爷。”我和青郎一同笑颜谢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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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郎送了江土回来后我便详细的把学堂里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说道：“经过了这些事情，又回想了这么多天，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只是我是这江府的大少爷，他们碍于脸子也不好直接说什么。况且这话都说人的脸是自己给的，看着识趣才叫好。我仔细想来学堂的开学时间也到时候了，我们也该去学府了，这下你下去准备好东西，也好我们早早出去。”
青郎听着我说话，脸色马上变了去，说道：“少爷这可不是多想了，这下子三少爷老远的回来，你这是一走可不是让他、、、、、、”
青郎欲说又没有说下去，我心里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便回答他说：“这命里是你的都是你的，要不是你的，你杀光了所有人老天爷也不会给你。”
青郎正要反驳道，只见丁香走了进来说道：“大少爷安好。回大少爷，三少爷屋里有人来说三少爷生病了，口里念道大少爷，要请大少爷过去瞧瞧。”
我听了叫丁香下了去，我对青郎说道：“他还是个孩子，这里还都想着我，你还是下去准备东西去，回头你在准备些糕点，给各房送去，就说我上学去了，走的急，回来再行礼。”我说毕，直径出了门，由宇程的近身丫鬟荷花前头领着去了。
宇程的日夕堂门口放着两株石榴，花色正开的艳烂，里道两旁种满了红艳艳的玫瑰，一眼望去着实耀眼舒心。我问荷花道：“这花开的可是漂亮，是谁用心种的这般妖娆啊？”
荷花温和恭敬道：“回大少爷，这是我家少爷亲自钟的。”
“哦，三弟可是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其实这都是少爷种给大少爷的。”荷花默默道。
我听了荷华这话，心里感觉得奇怪问道：“这花怎么又成我的了？”
“大少爷不知，三少爷原本把这花从英国带来的，回来想就直接送到大少爷屋里去的，只是这些花在外洋的船里受了些变化，所以三少爷自己暂时留养着，等日后花色艳丽了再给大少爷送过去。”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三弟费心了。”转身过了前堂的廊柱，绕道去了后堂的房寝。进了房间，只见屋里都是一些西洋的玩物，念叨想着宇杰这是去游玩还是读书的，没多仔细打量，进了里隔，下人见我进来都退了下去，宇程躺着床上，脸色苍白，闭着目。
“程儿可是生病了？”我走近问着。
“哥哥。”宇程支起了身子叫到。我看着他挪动身子，便忙过去搀扶住了。
“这么几天没见就这样弱了？”我关怀着说道。
“可不是自己不小心，昨晚在后园子散步，不想听到了一些怪声，想去看着一不小心就落到湖里了。”宇程说着依偎到我的怀里，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撒起娇。
“这么不小心，这么晚一个人去哪里做什么，还好有人发现，不然你这小命都要不小心没了。”我说者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斗了他一笑。
“哥哥这几日可是去哪里了啊，我这些天去找哥哥，都说哥哥去外面了。”
“我这几日在外婆家，那里也有像宇程一样生了病的弟弟，我去探望了一下，陪伴了几天，这小弟弟啊都是一样的黏人。”我扯着没的事情帮自己圆这些天的退请他的事情找了理由。可是宇程听了这话却是相信，依有不开心的说道：“外家弟弟总是亲的我去，哥哥可是忘了我。”说毕，嘟着小嘴巴委屈。
我见笑道：“小傻瓜，这不是来陪你了吗，你看你二哥哥也都没见到我，这不是和你一样。再说你是家里的，要见天天见，可是外婆家的不是要见就能见得到的。你可是生气，要不今晚就挪到哥哥屋里，好陪你说话。”
“这可是哥哥说的。”宇程听了一阵开心。
说了一会儿子，我心里想到学堂的事情，比划着，这下方便与他说辞别的事情，考虑着让他日后不再伤心，便开了口。说道：“好弟弟，哥哥知道你心里有哥哥，可是哥哥终究是江府的大少爷，没办法出的去这金笼子，计划着后日就要出府去学堂了，你可是同意？”
宇程听了马上直起身严正道：“这不是说好要跟我去英国的，哥哥还想着去那劳什子做什么。”
我听着颔首道：“傻孩子，说到底哥哥永远要属于这里，这英国是千真万确去不了的。哥哥和你讲，你可是明白。有些事情都是冥冥中全然安排好了的，我们是糊涂，可是老天睁大着眼睛呢，不管你是斜了还是歪了，他最终都会把挪正，你奈何不得他怎般。”
“不行，我这里想着哥哥才回来做这些事情，要是、、、、、、”我拿起手指按住他的小嘴说道：“不许亵渎老天，三生缘分天注定，这命都是天定的，可不能胡来。听话，不然哥哥生气了。”
宇程听了明显有着怨起，只是说起我生气他才止住了说话，一会儿就顺着我的话聊着其他的事情，脸上带着笑容。
很快时间到了夜晚，看着夜寒，我担忧宇程生病不宜多走动，就自己留住在了日夕堂作陪，只是青郎那边还有些事情要下去交待，所以先辙身离去了一会儿，告诉着就走出了日夕堂。正巧走到外语堂的门口，看到一只野猫倏忽跑过，惊了一下，突然回想起宇程刚才的话来，思忖到这大晚上后花园怎么会有什么声音？这园子原本就是偏僻，白日里也甚少有人去，可是这大晚上究竟是谁会去着呢，这附近也就是我和宇程两处屋子有人住，我那屋子里定是没人过去的，这些天都忙着照顾我，可是宇程难道连自己人的声音也辨认不清，心底里不断冒着好奇，提着心尖儿往园子里进去。
走近园子里，一望漆黑一片，随处的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奏着一些声音，两旁的各色花丛郁郁馨香的散发着沉醉的气息，在月光的滋养下，芃芗也是那样的浓厚。透过树丛的细缝，远望一处亮闪的明月湖，此时像及了正镶嵌在银河里的皓月，迢迢千里，遥相呼应，各自尽心伺候着各自的主子，为之妖娆。沿玛瑙石子路走近，靠近了湖岸，远处一堆太湖白石堆置的假山在这月夜的深邃中显得很隐秘，不得不惊起夜游人的向往，我一直沿着岸堤，寻路走去，慢慢的靠近。刚走到砌石处突然假山里头传来一些丝碎的声音，这声音的淫秽像及了那男女的寻欢合奏，不想心里泛起一阵污秽的作恶。我慢慢的轻步挪近假山，心里想着要是真的是那般龌蹉，我这下一定是要把这对狗男女逐出府去，好加惩罚。一来为的是宇程出气，二来也为这府里的风气早早的整治整治。俗话说家丑不得外扬，要是真的出了什么，立了这先前的规矩，免得到时候出来一些尴尬的事情，面子上过不去。湖面上吹来了一阵清风，微微浮动着岸上的深黑的草叶儿，略略走过，拂面迎来一阵芳香，仔细问着这不是一般自然的浓烈，想着不惊略有所虑，我鼻尖里似乎曾记得这香气，昔时就在一处熟悉的地方闻到如此如醉。继续想着这香味更加的熟悉，就像身边的味道，这是当日太爷赏赐于我的玫瑰精露，记得当时一部分是给了丁香、海棠等几个大丫鬟，还听说我屋里的几个丫头因为想着这物难得，所以都藏了起来到如今也一直未舍得涂用。还有一部分我是拿去给熙儿了，让他赏给他自己屋里的人、、、、、、心里仔细念叨着，不禁一丝寒颤，不由提起了一丝怒火，可是始终提不起力气是撕破。
我走近了那一处深藏的地方，只听得那声音更加的清晰，清晰的让人当场窒息。女人的享受的喘气声一阵一阵温柔的刺激着那男人的淫欲，不断的进入女人的身体而发出颤抖的欢叫。突然听的一声大叫，动作明显放的缓慢，草丛被他们身子压动的摩动声音禁止了，只听得一声男儿的叫唤：“牡丹，今生来世，碧草不暗，磐石不移，明月为证，至死不渝，不离不弃。”那女人应声回答到：“朝朝相伴，日月相惜，二少爷情实爱切，牡丹今生只为此二字‘愿意’。”
我听到这一对话，不想气虚难立，直直往后退在石壁里。一时难以控制，脑子里一片浑沌。只听得这一对男女各自对话些许一段时间后才起身离了去，等他们去了之后我才慢慢移步到了他们刚刚的爱巢里，看到地上留下了一块玉佩，我捡起置在手心中，咬牙不敢相信，也许这是真的，我乖巧的熙儿长大了。我心中一时冲出一声咆哮，响起的声音响彻天穹，晃动着月儿都斜去了半个身子，树上栖息沉睡的鸟儿这里被我的咆哮惊去了灵魂，扑打着翅膀丢弃了家园，盘旋在湖面一圈又一圈。
我爽然若失，看着月色冰心，才觉得稍微好整以暇，收拾了心情，转身离去。
第二日清晨，我起身的时候宇程酣睡在梦，脸上略微平和。我起身静坐，稍微清醒了残留的睡意，心里一直念念不忘昨晚后园的事情，悒悒不乐。下了床，出门便离开了日夕堂。回至瞭日阁，在自己屋里漱洗了脸，换了精神。叫来青郎，下去传了早膳，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劳费了精神还是怎么的，要了好些东西，一口下去了肚子里。青郎看着我进食的香，猜测说我和宇程是住的开心了。我没抬头，也没有和他对话，只管自己一个的吃着，吃好了我一个人进了屋里，呆坐了一上午，直到午膳的时候才起了些念头。
“青郎。”我探头往外叫唤着。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是要传膳了吗？”青郎进来说道。
“不，你叫丁香过来，我有些话要问她。你再去准备一道鸳鸯戏水的吃食拿去给熙儿，说我这里赏的餐食。还有，过来把这个拿去给熙儿。”我伸手拿出了昨晚捡到的玉佩，刚刚拿出来仔细瞧了一遍，的的确确是熙儿的东西。这原本是一对的，母亲见我兄弟二人，才拿了它一模一样的，每人一块，赏了做信物。所以我这里也藏有一块，辨认的非常熟悉。
“是。”青郎接过了玉佩，跨门出去了。
“少爷唤我。”丁香颔首站在门口恭敬道。
“进来说话。”我坐直了身子。
“你还记得昔日我给你们的玫瑰精露吗？”我茗了一口茶道。
“当然记得，这是那时候少爷赏赐给我们的，我和海棠一同得了恩。”
“那你可是知道，这东西我们这屋里有谁在用吗？”
“我们屋里没人在用。那时候我们听闻张嫂说这东西要是沉淀的久才越是清香，所以这会子都放在了地里藏着，需要藏的时间还都未到，所以都没取出来用。”丁香答得自然。
“你是确定？那你可是知道别的屋里有谁在用这东西的吗？”我继续随口问着。
“这东西精贵，一般的主子也不作打赏，现下没几处下人是有的。要说有也只能是大少爷和二少爷这两处的丫鬟有，我们屋里我是确定万万没有的。要说这里前些日子我替大少爷去送东西，到了二少爷那屋子里我就闻到牡丹姑娘身上就有这样的香味，而且我看到、、、、、、”丁香戛然而止，欲言又有所顾忌。
我抬起了头，打了眼色，说道：“只管说下去。”
丁香抬头看了我一眼，马上低下了头，羞红了脸，胆怯低声道：“二少爷和牡丹姑娘当时紧紧拥着身子，见了我马上就分开了。现下见了总是难为情，我也不敢回禀大少爷、、、、、、”
我听了，心里好像一块浮石沉落，唏嘘了一口气道：“日后这样的话可不要没脑子的胡讲，记得就当没这回事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先下去领赏吧。”
我赏赐了她和田玉兰挂坠，她跪身大礼谢恩道：“丁香万万不敢，谢少爷恩赏。”
丁香退下后，我起身往撩月台去了。半路上遇到半道回来的青郎，碰面就急着叫他去勘查牡丹的底细，想着这样的事情要是再发展下去，可是了不得了。日后定是要被别人发现了，那时熙儿可是真的毁了。走进撩月台，没等叫唤，直接往熙儿寝房走去。
“哥哥，你这会子怎么来了？”熙儿正面看见我，脸色明显带着一丝羞愧，低着头说道。
“刚让青郎拿来的东西可是吃了，美味不？”我说着往他房间里去。
“哥哥疼我，这送来的东西当然是可口的。”熙儿走近我身旁说道。
“可是真的上口，要是真的这样，那我晚上再叫青郎给你送来。”我仔细打着眼光，瞧他看去，只他听了没有答话，脸色更是忏愧，低矮到了脖子处。
“仔细抬起头，看着我说话。”说着把房门关闭了。
我走近他身后，拉着他的手往床头座椅上安坐，说道：“原本我还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可是不想你却是这样的糊涂，竟连随身的玉佩也能丢在我的屋子里，往后要是让你做些大事情可不是要我为你担心死。”
熙儿听了，感觉就像是捡回了灵魂似的，僵硬的笑道：“我是没戴好，日后一定小心。”
我继续话道，只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对他而言是明还是暗，是重还是轻，多少才能让他明白我的用心良苦。说道：“看着你年纪也算是大人了，是时候纳个侍妾过来做些生活了。想着父亲那时候也是你这般年纪成的亲，后来就有了我们兄弟两个。想着我们又是大户人家，我这里是耽搁了，可是你还是正好，所以想着给你寻个姑娘，到时候给府里挂个红。”
熙儿听了满是摇头紧张，说：“不要，哥哥，我不要，我自知自己还是年幼，怕是要来了人家可是让人家难过。”
我看着怕是事情说的过急，到时候适得其反更是浪费了一番心意，想着还是暂时缓缓。微笑道：“既然你这样想，那就只好暂时作罢。只不过哥哥心里琢磨着为你考虑，也没有问过你，私下定了这主意，你可不要听了难过埋怨哥哥。”
“哥哥疼爱熙儿，熙儿知道，那就能这样恨起哥哥来了。”熙儿颔首道。
“我看你屋里的丫头也就牡丹能周到的，但是我刚看了牡丹登记的年龄，如今她是应该到了出府的时候了，所以我刚安排了管事的，让牡丹领了财务叫她出府去，也好找个人家依靠终身，可不能再留下来耽误了人家。现下给你叫了些新人来，我把我屋里的丁香也叫来给你了，你看这样可是好？”
突然熙儿脸色大变，起身道：“不可以。牡丹自幼跟我一起长大，如今她只认得这里，叫她出去可是没地方去了，哥哥还是让她留着吧。”
熙儿的声音变得很大声，我淡定着表情说道：“其他的事情都如你愿，只有这件事情不许。”
“为什么？”熙儿变得有些失控。
“没有为什么？”我一口重声掷出。
“没有为什么，那么就请哥哥不许这样做。”熙儿咬着力气说到。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执拗，也没有见过他这般放肆于我，我强硬了语气便道：“你今天要是恨我，就恨吧，我这么做也许只有让你恨。”说毕转身出了去，不再回头。
回到屋里听青郎细说牡丹的身世，她是在外面领回来养着的，没爹没娘，很是可怜。后来见着乖巧才叫了去伺候熙儿的。她的身世的确哀伤，可是她是万万不能留的，心里念叨着叫让青郎带人把牡丹叫了出去，暂时把她安排在了我外面的别苑。好在她也还到安分，没生出什么事情，只是熙儿一直关着门不见人，我暂时不便去理会他。这终是一场冤孽，即使两个单纯的人有多么的相爱，这月光多么的皎洁，可这男儿终究多情，女儿妖娆，始终是一种辜负，没有结局，守望红尘是多么可笑。
夜晚，我带着青郎去给姥爷请安。路前掌着风灯，视线远远从窗格中望去，只见姥爷伏案在黄色灯卷下，影子晃动的暗明。
“给老爷请安。”我颔首大礼道。
“这么晚了还来请安，这身子可是养好了。”姥爷枯哑着嗓子说道。
“近日靠药食养生，这身子好的快。”我轻声答道。
“身子好了就好。这晚了要是没事就回去吧，夜气始终是凉的。”姥爷放下了书卷道。
“杰儿有事要跟姥爷说，姥爷可是听完话才让我才回去。”我恭敬道。
“好，那就说吧。”姥爷坐直了身子凝视着端详我的眼睛。
“杰儿看着到学堂学习的时候临近了，所以打算请身出府去了。这下杰儿没有考进第一高学堂，给江家和姥爷损了脸，心里满是悔恨昔日的闲暇。这下里去后，定是要努力学习，光耀门楣，请姥爷高兴。”话毕，我跪下身子，行大礼。
“既然要去就去吧，只是这事也不全怨你，只是你去后诸事留心，要以江家为重。”姥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杰儿谨听姥爷教诲，绝不敢做轻了身子，惹了别人说坏了江家。”
“好，记得就好。东西要是准备好了，就去吧。”姥爷起了身子说道。
“杰儿这里还有一事恳请姥爷恩准。”我继续说道。
“说吧。”
“青郎原本是姥爷带来的，没有亲人，这下伺候我多年，和我就像亲人一样。前些日子又一起担了兄弟磨难，见得他真心待我，所以我斗胆恳请姥爷赐姓青郎江姓，好让他也能有个体面。”我动情的说到。
姥爷沉默片刻，说道：“青郎从小跟你，无父无母，既然你这样要求，那就随了你愿吧。”
“多谢姥爷。”我和青郎一同笑颜谢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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