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七章：穿石之水【下】
深夜，罗舒在床上怎样都不能入睡，她知道红莲一定就快不能承受了，她肯定只能再去找翠儿，自己插在腊梅上的那把匕首，也已经不能对她造成影响了。那么最近就更要紧盯她，不能出差错。但是自己也不会武功，在这样一个高手如云的古代，自己就像战场上那个没有兵器的士兵，既安全更危险。
有时候，人一旦认定了什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难以改变的。就像此时行走在夜风中的罗舒。虽然自己也说过和夜祈北不再是伙伴，也互不相关。但是想到找人帮忙，还是第一个想到了他。罗舒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他不是这宫里的人，所以自己愿意相信他。虽然他有些怪脾气，但也不应该会是什么坏人。想到这里，脑子里突然出现她咬他的画面。那时的自己咬得有多恨只有自己知道，但是他却忍痛没有伤害自己。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自己就觉得他并不是什么坏人。
罗舒想着，嘴角带笑，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临水居。此时大概十点左右，宫里早已经很安静，而偏远的临水居，则更加的静谧，好像除了流水与昆虫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安静的有些诡异。
“夜祈北！”
罗舒在桥上打了个冷颤，赶快几步走下去，叫了声‘夜祈北’但是没有人回应。罗舒越发的觉得恐怖，几步就要上台阶进屋子里去。
“啊！”
罗舒只顾自己低头向上冲，一件青衣角摆从她眼底飘过，她猛然抬头，只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青衣白脸的人，吓得她惊叫一声就向后倒去。那位青衣人倒是比她镇静多了，伸手去抱了她的腰，向自己搂紧，一个转身，瞬间飞上了台阶，落在屋子门口。
“在下失，咳咳咳……礼了。”
一句话尚且没有说完就咳嗽了起来。罗舒捂着嘴推开他，自己也倒退了两步。
“呵呵，没有的事，刚刚，谢谢你了。”
“本就是在下……咳咳咳，突然出……咳，现吓着了娘娘，听到娘娘道谢，在下倒是不好意思了。”
罗舒放下捂着嘴巴的手，在心里有点鄙视起自己来，刚刚那样对别人才不是礼貌，现在反而是救自己的人道歉了。
“既然你这样说，我们就算是扯平了。不要计较那么多嘛！做人要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青衣人去看罗舒，这样的话在她口中说出，自己只觉得很讽刺，厌恶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娘娘说的极是。只是娘娘这个时候来找夜宫主，怕没有选对时候。”
罗舒挑眉去看青衣人，那人也看向她。
“什么意思？”
“在下的意思是说，正好夜宫主这个时候不在，娘娘勿要多心才好。”
罗舒轻轻的‘哦’了一声，看来自己是越来越邪恶了，把别人的好心当作是恶意了。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道：
“既然这样，那麻烦你告诉他我来过了，有事情找他。”
“在下一定带到。”
青衣人笑了笑，说话肯定而让人信赖。罗舒也冲她咧嘴笑开，瑶了瑶手转身离开。说起来，罗舒本性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虽然不笨，但是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如果说，罗舒是个很聪明的人，就会发现那个青衣男子，是叫的她‘娘娘’，由此说明，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或许还知道更多，但是罗舒连别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罗舒等了夜祈北两天，没有等到他的出现，自己无聊的撇了撇嘴，觉得自己有点孔雀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呀！”
她从窗口下的摇摇椅上起来，面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关，自言一句，再拍了拍褶皱的衣服向门外走去。
秋天的阳光是温暖的，不像夏天一样的暴躁，也不与春天的懒洋洋。罗舒最是喜欢秋天，秋天的温度，秋天的树木，秋天的空气，都是她最最喜爱的。她在院子里坐下，看着已经盛开了大半的菊花，想着这离冬天也不远了吧！那么来年的春天呢？好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离开这个憋屈的宫殿。
“娘娘！”
“嗯？”
“与红莲一起住的宫女来说，最近两天红莲精神恍惚，怕是……”
“呵呵，银柳呀！今晚我也跟着你们去吧！”
当天晚上，红莲果然又去了后院，只是久不见翠儿出现。罗舒，银柳与燕婉还是藏身在那个假山后面。罗舒见着，怕是翠儿不会来了。就俯身到燕婉耳边嘀咕了几句，燕婉听完，瞪了罗舒一眼就走了。银柳凑过来问：
“燕婉怎么一回事？在这个时候！”
“呵呵，好事儿！嘘~~”
罗舒和银柳又在假山后藏了一会儿，就见着远处有个人影缓慢的像这边走了过来，那人逆着光，看不清楚样子，但是从光晕中隐约能看出一个女子的身形。
罗舒见了，笑了笑，拉着银柳就走。银柳正要问，罗舒就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罗舒拉着银柳来到，腊梅树下，伸手去拔下了树上的匕首，迎着光匕首的寒气仿佛是更胜了。银柳见了也忍不住一个灵激。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罗舒转头去看银柳，嘴角带笑，看得银柳有事一阵寒。
“杀人！”
银柳被此时的罗舒吓着了，半天没有反应。这一刻的罗舒，在银柳眼里就像是个嗜血的恶魔，狰狞的，带着狠决与血腥。银柳甚至都闻到了血腥味来。
不一会儿，前方突然传出一声声惊叫，并且声音越来越近的想着罗舒她们而来。
“啊！救……救命呀！杀人了。杀人……啊！”
声音越来越近，银柳从惊叫声中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前面，看着罗舒。
“救……啊！”
一个人向着她们奔了过来，跑的飞快。她来到罗舒面前，抓了罗舒的手，‘命’字还没有说出口，突然被罗舒用匕首抵在了脖子处。她惊叫一声，想要逃开，却慌不择路，脖子在匕首上划出一道血痕，瞬间跌倒在地。
罗舒蹲下去，凑近，睁大了眼睛去看着她。
“咿！红莲！你怎么在这里？你是在叫救命！”
红莲吓得全身发抖，也不敢去看靠近的罗舒，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懦懦的抬起头去看，看清楚是罗舒后也不管那么多就扑进了她怀里。
罗舒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红莲，心里突然变得有些烦躁。她把匕首丢在她身后的草丛里反包住她。轻拍着她的被道：
“没事了，你告诉我是谁要杀你，她为什么要杀你？”
红莲趴在罗舒身上哭泣，一抽一抽的说：
“是，是……是……”
不知道红莲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抽泣，她的话总是说不出来，‘是’了很久，却没有‘是’出个什么来。罗舒被她搞的很心急，真有点想一巴掌给她拍过去的冲动。
“你慢慢说，不要急，是谁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别怕，我在这里。”
“是，是翠……”
“是翠什么？”
“是……”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红莲要说出是谁的时候，在罗舒身后突然响起了王永德的声音。罗舒把红莲推开些，转头回去看。王永德带着一班宫女太监就站在不远处。
“娘娘，你没事吧！”
燕婉提着灯笼从人群中走过去，伸手服罗舒。罗舒横了她一眼，心想，来的倒是时候，哼！罗舒伸手去拉红莲道：
“是谁要杀你，现在不用怕了，快说吧！”
红莲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儿，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罗舒，退后两步向罗舒福身道：
“奴婢该死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别说这些官面词，快说是谁！”
“是，娘……娘娘恕罪，奴，奴婢刚刚看见一个黑影，被，被吓到了，吓到了！”
罗舒看着低头的红莲，心中无名火烧的她想打人。她再一次忍耐的问了一次，只是红莲还是坚持说没有谁要杀她，是她自己吓到了。
“红莲受到了惊吓，叫个人送她回去，其他人也都散了吧！”
罗舒对着王永德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气冲冲的走掉啊了。燕婉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银柳，拉上她也追了上去。
“银柳你先去休息！”
回到寝殿，罗舒也不让银柳进门，直接赶人。燕婉也要离开，却被罗舒一把抓进屋子里，‘啪嗒’一声门被关上。
“你怎么把王永德带来了！都怪你坏事！”
燕婉看着正生气的罗舒，也不争辩也不解释，走到桌边去坐下。
“你这样沉默是什么意思？”
罗舒也在燕婉身边坐下，恶狠狠的看她。
“如果我要去叫王永德，又何苦听你的话，去假扮翠儿刺杀红莲。”
燕婉拿着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提醒着罗舒。罗舒不再瞪她，但是也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动作表情。
“为什么？”
“我从侧门绕回去，看见不远灯火明亮，走过去就见到了王永德，带了一大堆人向后院去。”
“真的！那现在怎么办？”
罗舒虽然嘴里质问着，但是心里还是更加相信燕婉说的话。要不然她去杀红莲就真的是多此一举了。燕婉站起来，放下茶杯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你别以为我傻！”
“虽然你确实不聪明，但是从某些事情上来说，你还是说对了的。我们站在楚朝的土地上，我们应该是一起的。虽然我也和你不喜欢我一样讨厌着你。”
燕婉说完最后几个字，就出了屋子，关上门。罗舒看着关闭的门，有些头痛的胡乱对这空气抓了几下。然后走去床边倒头就睡。
第二天，红莲一大早就出现在罗舒眼前。罗舒觉得奇怪，因为最近都一直让红莲休息着，少有见到她，她今天的突然出现倒是让罗舒不习惯了。此时的罗舒更是从心底的不想见到红莲，一见到她就有一种到嘴的鸭子飞走了的感觉，她那个恨与不甘呀！
红莲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罗舒的郁闷，再过一天就没有再出现了。罗舒心里总算是舒坦了许多。然而奇怪的是，再后来的三四天里都没有再见到过红莲。
这天早饭之时，还是没有看见红莲的身影，罗舒心里一惊——不好！怕是红莲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这两天再郁闷上次的事情，也忘记了叫人看着红莲。罗舒一想到此处，丢下筷子就往外面走。
“娘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银柳一见罗舒饭也不吃就向外面走去，也丢下帮罗舒盛的饭跟了出去。小金子站在中祥殿门口，正要找人通传，就只见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向一个方向去了。
罗舒还没有走到宫女们的住处，就见屋子里一个头发凌乱的人冲了出来。那人冲到罗舒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罗舒身后的银柳被吓了一跳，微愣一下之后，想要上去挡在罗舒前面，却见罗舒镇定自若。罗舒蹲下去，把地上的人的脸抬起来。她想过这个人是红莲，只是没有想过真的看见是红莲的时候，自己还是很吃惊的。红莲脸上很脏，黑红交错的，有血痕，和一直不知道的黑印。她不知道红莲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看出来她被吓到了。至于是被什么吓到了她不知道，因为她没有叫人去吓她，最近自己也是在烦恼怎么样让她就范。
“你怎么了，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做主！”
红莲用混总着灰尘和眼泪的眼睛去看罗舒，迷茫的，害怕的，但是也不见开口。
“翠儿！”
燕婉站在罗舒身后，突然大声的叫了‘翠儿’两个字，红莲立马变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她突然上前去抓住罗舒的双臂，大声的说：
“是翠儿叫我杀小柔的，翠儿要杀奴婢，娘娘救我呀！”
“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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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舒转头去看银柳，嘴角带笑，看得银柳有事一阵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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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柳被此时的罗舒吓着了，半天没有反应。这一刻的罗舒，在银柳眼里就像是个嗜血的恶魔，狰狞的，带着狠决与血腥。银柳甚至都闻到了血腥味来。
不一会儿，前方突然传出一声声惊叫，并且声音越来越近的想着罗舒她们而来。
“啊！救……救命呀！杀人了。杀人……啊！”
声音越来越近，银柳从惊叫声中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前面，看着罗舒。
“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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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舒蹲下去，凑近，睁大了眼睛去看着她。
“咿！红莲！你怎么在这里？你是在叫救命！”
红莲吓得全身发抖，也不敢去看靠近的罗舒，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懦懦的抬起头去看，看清楚是罗舒后也不管那么多就扑进了她怀里。
罗舒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红莲，心里突然变得有些烦躁。她把匕首丢在她身后的草丛里反包住她。轻拍着她的被道：
“没事了，你告诉我是谁要杀你，她为什么要杀你？”
红莲趴在罗舒身上哭泣，一抽一抽的说：
“是，是……是……”
不知道红莲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抽泣，她的话总是说不出来，‘是’了很久，却没有‘是’出个什么来。罗舒被她搞的很心急，真有点想一巴掌给她拍过去的冲动。
“你慢慢说，不要急，是谁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别怕，我在这里。”
“是，是翠……”
“是翠什么？”
“是……”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红莲要说出是谁的时候，在罗舒身后突然响起了王永德的声音。罗舒把红莲推开些，转头回去看。王永德带着一班宫女太监就站在不远处。
“娘娘，你没事吧！”
燕婉提着灯笼从人群中走过去，伸手服罗舒。罗舒横了她一眼，心想，来的倒是时候，哼！罗舒伸手去拉红莲道：
“是谁要杀你，现在不用怕了，快说吧！”
红莲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儿，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罗舒，退后两步向罗舒福身道：
“奴婢该死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别说这些官面词，快说是谁！”
“是，娘……娘娘恕罪，奴，奴婢刚刚看见一个黑影，被，被吓到了，吓到了！”
罗舒看着低头的红莲，心中无名火烧的她想打人。她再一次忍耐的问了一次，只是红莲还是坚持说没有谁要杀她，是她自己吓到了。
“红莲受到了惊吓，叫个人送她回去，其他人也都散了吧！”
罗舒对着王永德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气冲冲的走掉啊了。燕婉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银柳，拉上她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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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殿，罗舒也不让银柳进门，直接赶人。燕婉也要离开，却被罗舒一把抓进屋子里，‘啪嗒’一声门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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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婉看着正生气的罗舒，也不争辩也不解释，走到桌边去坐下。
“你这样沉默是什么意思？”
罗舒也在燕婉身边坐下，恶狠狠的看她。
“如果我要去叫王永德，又何苦听你的话，去假扮翠儿刺杀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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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舒虽然嘴里质问着，但是心里还是更加相信燕婉说的话。要不然她去杀红莲就真的是多此一举了。燕婉站起来，放下茶杯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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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红莲一大早就出现在罗舒眼前。罗舒觉得奇怪，因为最近都一直让红莲休息着，少有见到她，她今天的突然出现倒是让罗舒不习惯了。此时的罗舒更是从心底的不想见到红莲，一见到她就有一种到嘴的鸭子飞走了的感觉，她那个恨与不甘呀！
红莲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罗舒的郁闷，再过一天就没有再出现了。罗舒心里总算是舒坦了许多。然而奇怪的是，再后来的三四天里都没有再见到过红莲。
这天早饭之时，还是没有看见红莲的身影，罗舒心里一惊——不好！怕是红莲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这两天再郁闷上次的事情，也忘记了叫人看着红莲。罗舒一想到此处，丢下筷子就往外面走。
“娘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银柳一见罗舒饭也不吃就向外面走去，也丢下帮罗舒盛的饭跟了出去。小金子站在中祥殿门口，正要找人通传，就只见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向一个方向去了。
罗舒还没有走到宫女们的住处，就见屋子里一个头发凌乱的人冲了出来。那人冲到罗舒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罗舒身后的银柳被吓了一跳，微愣一下之后，想要上去挡在罗舒前面，却见罗舒镇定自若。罗舒蹲下去，把地上的人的脸抬起来。她想过这个人是红莲，只是没有想过真的看见是红莲的时候，自己还是很吃惊的。红莲脸上很脏，黑红交错的，有血痕，和一直不知道的黑印。她不知道红莲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看出来她被吓到了。至于是被什么吓到了她不知道，因为她没有叫人去吓她，最近自己也是在烦恼怎么样让她就范。
“你怎么了，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做主！”
红莲用混总着灰尘和眼泪的眼睛去看罗舒，迷茫的，害怕的，但是也不见开口。
“翠儿！”
燕婉站在罗舒身后，突然大声的叫了‘翠儿’两个字，红莲立马变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她突然上前去抓住罗舒的双臂，大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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