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六章：穿石之水【上】
罗舒回到寝殿，洗簌好，什么话也没有说就上床睡觉了，没有和谁说半个字。银柳看着奇怪，转身去问关门的燕婉：
“这是怎么了？”
燕婉关好门，看了一眼银柳，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银柳看着燕婉的背影，傻傻的做鬼脸。突然头顶一道白影飘过，银柳吓得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
“奇怪了！”
第二天一大早罗舒就醒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也再难睡着，索性就爬了起来坐在床上。罗舒坐在床上看着一个方向发呆，突然听见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本想马上倒下去装睡，却又怕发出点什么声音惊了门口的人，于是就伸长了头，像要看个清楚。
门口有人推门进来，声音很小，要是平时的罗舒肯定是不会知道的。他进来之后，侧身进了罗舒的梳妆台，小心的翻动着什么。
“找到要找的了吗？”
罗舒见她一直犹豫不决的，找找停停，忍不住就叫住她，她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镇静了下来。缓慢的转过身，像罗舒行礼，说：
“娘娘醒了！奴婢马上叫人来伺候。”
“呵，是你呀，燕婉！”
罗舒以为来的人是红莲，却没有想到是燕婉，稍微的有些惊讶。燕婉只是站在那里，不抬头，也不接话。
“怎么突然这样客气了，我倒是不太习惯！”
罗舒走下床来，低着头头的燕婉正好看到她光着的脚丫子。
“站着干嘛？坐呗。你这样我是真不习惯了，怎么看着都觉得诡异呀！你找什么呢？是没有钱花了吗？梳妆台上的东西你都看不上？”
罗舒在燕婉身边坐下，翘着二郎腿，一脸玩笑的看着燕婉。燕婉听她说完，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
“如果有人没有钱用了，自然是上这里来，虽然你的东西少了，但是绝对不是我。看好你自己的东西，也许就能发现。”
燕婉说完就转身出去，罗舒看着莫名其妙的，细细回想了她的话，突然就喜上眉梢。
“来人呀！”
罗舒吩咐完事情，心情特别的好，叫人备了吃点，欢欢喜喜的去了含元殿，然而却被小金子给拦了下来。
“什么意思，上官霖云亲口说的吗，不想见我？”
小金子看着此时炸毛的罗舒咽了咽口水，再回想了一下上官霖云的话，结巴的说：
“当……当然。”
罗舒瞪着他，死命的瞪着。看得小金子冷汗冒。但是他们谁都不肯认输，包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
“娘娘，日头大，我们还是回去吧！红莲一个人在中祥殿怕是等急了。”
燕婉过来对着罗舒行礼，说完也就不说话的看着她。罗舒去看燕婉，想了想转身就走了。不能见上官霖云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本来也没有想怎么样，还是红莲的事情才是现下最重要的。燕婉，呵，有趣了。
那天罗舒从上官霖云那里吃了闭门羹回来，突然惊天泣地的大叫出事了，吓得整个中祥殿鸡犬不宁的。
“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本宫的首饰掉了都不知道。王永德！”
“奴才在。”
“传话下去，中祥殿所有宫人的月俸推迟两月发放。”
“是，娘娘。”
罗舒表面上是惩罚了中祥殿的所有宫人，然而私底下却又叫燕婉把领来的银子悄悄的发给除了红莲在外的所有人。
“娘娘这样不是为难燕婉，这样叫红莲怎样不知晓？”
“怎么让她不知道是你的事，过程我不管，我只要结果。告诉所有领了钱的宫人，不仅不能让红莲知道，更加不能借钱给她，包括所有能与她说上话的人，都不能借给她。”
罗舒对着燕婉吩咐完也不去管她，自己走开。燕婉看着罗舒的离开，心里越来越混乱。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阿花，怎么样都不敢相信。但是，如果这个在自己眼前死去又活过来的人，这个看着温和却做事果决的人，不是阿花，那么，阿花上哪里去了。
罗舒并不是只想要红莲走到绝路，她还想知道燕婉的能力，更想清楚这样一个不简单的人，到底对自己来说是敌是友。那张字条，到底是她还是他。罗舒站在窗边，此时太阳已经下山，空气开始变白，一层一层的雾围向了王宫。夜祈北，好久没有见到他，也没有机会问，那个字条到底是不是他写的。
时过半月，清闲的罗舒已经窝在中祥殿画了一堆卡通画，而那块空土地已经被自己中满了各色的菊花，有些甚至都开了花。罗舒是不喜欢菊花的，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能在那块地上种些什么，要种什么才好。于是就想到自己家乡，每次扫坟的时候都会送上菊花，于是就种了。反正小柔死了，自己也不知道能种活什么花。
至上次事件之后，上官霖云的含元殿罗舒就再也没有去过。倒是自己曾经偷偷的去找过夜祈北，但是没有看见人，到后来就不疾而终了。罗舒翻了个身，让脸对着门，不再去看窗外的景色，闭上眼睛之时，却见红莲悄悄的进屋。
“娘娘，娘娘！”
红莲走到罗舒身边，轻声的叫了她两声。罗舒不应，只管闭着眼睛。红莲见罗舒未曾动半毫，轻轻的拍了拍胸口，转身去梳妆台。红莲在梳妆台上翻找东西，由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变成后来的烦躁心急。盒子被翻的啪啪响。最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罗舒，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罗舒把眼睛张开，在红莲关上门之后，她嘴角带笑，再翻了个身，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用膳的时候罗舒见一向爱表现的红莲低着头，就叫了她一声。红莲走到罗舒身边，福身道：
“娘娘有何吩咐？”
“把头抬起来。”
罗舒说完，也不见红莲动，就不赖烦的伸手去抬她下巴。
“呀！这是怎么了这是！”
红莲不抬头，罗舒还是被惊吓到了的，只是几秒之后就是强忍的笑意。只见红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肤色。红莲低头下去，默默的站在罗舒身侧，吱吱唔唔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罗舒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清了清嗓子，正声道：
“你吱吱唔唔的是怎么一回事儿！有什么委屈，你就大声说出来，本宫不是还在这里嘛！是谁打得你？”
“回娘娘的话，是，是奴婢自己走夜路不小心，不小心摔……倒了。”
红莲的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都不能听见。罗舒心里偷笑，摔倒是假，夜路走多了倒是真的。
“摔倒的？你没有说谎！有谁欺负你了，你可要告诉本宫，断断不能让别宫的人欺负了去。”
罗舒说完，红莲愣了一下，很快的就跪在了她脚边，直直的下去，膝盖磕着地板‘咚’的一声。
“谢娘娘厚爱，奴婢知道了。”
对于红莲的大礼，倒是把罗舒惊到了。她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叫红莲起来。
“红莲快些起来，娘娘的早膳都要凉了！”
红莲去看了眼燕婉，然后又去看罗舒，不知道是起来好还是不起来的好。
“起来吧！你跪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吃饭。”
罗舒还是没有从惊讶中完全回过神来，她想——如果红莲不是演技太好的话，那还是太会演戏了。罗舒不敢去相信这样一个人，一个为了银子轻易就答应杀人的人，而且这样的人也不值得相信。
只是自己惊讶后，罗舒就没有再去想，吃饭的时候又偷看了眼鼻青眼肿的红莲，心情又回到最初的开心。
红莲被罗舒叫在身边，但是却不分太多的事情给她做，理由是她有伤在身，不能太过劳累，红莲又是一阵的感动流涕。罗舒见的惯了，也就当她是纯粹的演戏，也不去与自己计较了。然而，自从罗舒让红莲来到自己身边之后，红莲的伤却从来没有好完全过，每次旧伤快好，又添了新伤。
一个星期之后的傍晚，红莲回来衣服凌乱，罗舒见了，也不多问，叫了红莲下去休息，传唤了银柳和燕婉。
“你们今天跟着去了吧，是什么情况？”
“红莲一直很缺钱，娘娘又不发月俸给她，而她自己也借不到，所以每天都会被她的债主责打，今天那个太监没有打红莲，而是拉了她去他干爹那里，然后红莲没有多久就从太监总管的屋子里跑了出来，衣衫褴褛的。”
罗舒看了眼说话的银柳，细细回想了她的话，转头去看燕婉。
“今天不准备说点什么？”
“也许时机到了。”
罗舒听了燕婉的话，嘴巴裂开，笑得没有声音。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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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
燕婉关好门，看了一眼银柳，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银柳看着燕婉的背影，傻傻的做鬼脸。突然头顶一道白影飘过，银柳吓得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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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罗舒就醒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也再难睡着，索性就爬了起来坐在床上。罗舒坐在床上看着一个方向发呆，突然听见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本想马上倒下去装睡，却又怕发出点什么声音惊了门口的人，于是就伸长了头，像要看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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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要找的了吗？”
罗舒见她一直犹豫不决的，找找停停，忍不住就叫住她，她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镇静了下来。缓慢的转过身，像罗舒行礼，说：
“娘娘醒了！奴婢马上叫人来伺候。”
“呵，是你呀，燕婉！”
罗舒以为来的人是红莲，却没有想到是燕婉，稍微的有些惊讶。燕婉只是站在那里，不抬头，也不接话。
“怎么突然这样客气了，我倒是不太习惯！”
罗舒走下床来，低着头头的燕婉正好看到她光着的脚丫子。
“站着干嘛？坐呗。你这样我是真不习惯了，怎么看着都觉得诡异呀！你找什么呢？是没有钱花了吗？梳妆台上的东西你都看不上？”
罗舒在燕婉身边坐下，翘着二郎腿，一脸玩笑的看着燕婉。燕婉听她说完，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
“如果有人没有钱用了，自然是上这里来，虽然你的东西少了，但是绝对不是我。看好你自己的东西，也许就能发现。”
燕婉说完就转身出去，罗舒看着莫名其妙的，细细回想了她的话，突然就喜上眉梢。
“来人呀！”
罗舒吩咐完事情，心情特别的好，叫人备了吃点，欢欢喜喜的去了含元殿，然而却被小金子给拦了下来。
“什么意思，上官霖云亲口说的吗，不想见我？”
小金子看着此时炸毛的罗舒咽了咽口水，再回想了一下上官霖云的话，结巴的说：
“当……当然。”
罗舒瞪着他，死命的瞪着。看得小金子冷汗冒。但是他们谁都不肯认输，包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
“娘娘，日头大，我们还是回去吧！红莲一个人在中祥殿怕是等急了。”
燕婉过来对着罗舒行礼，说完也就不说话的看着她。罗舒去看燕婉，想了想转身就走了。不能见上官霖云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本来也没有想怎么样，还是红莲的事情才是现下最重要的。燕婉，呵，有趣了。
那天罗舒从上官霖云那里吃了闭门羹回来，突然惊天泣地的大叫出事了，吓得整个中祥殿鸡犬不宁的。
“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本宫的首饰掉了都不知道。王永德！”
“奴才在。”
“传话下去，中祥殿所有宫人的月俸推迟两月发放。”
“是，娘娘。”
罗舒表面上是惩罚了中祥殿的所有宫人，然而私底下却又叫燕婉把领来的银子悄悄的发给除了红莲在外的所有人。
“娘娘这样不是为难燕婉，这样叫红莲怎样不知晓？”
“怎么让她不知道是你的事，过程我不管，我只要结果。告诉所有领了钱的宫人，不仅不能让红莲知道，更加不能借钱给她，包括所有能与她说上话的人，都不能借给她。”
罗舒对着燕婉吩咐完也不去管她，自己走开。燕婉看着罗舒的离开，心里越来越混乱。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阿花，怎么样都不敢相信。但是，如果这个在自己眼前死去又活过来的人，这个看着温和却做事果决的人，不是阿花，那么，阿花上哪里去了。
罗舒并不是只想要红莲走到绝路，她还想知道燕婉的能力，更想清楚这样一个不简单的人，到底对自己来说是敌是友。那张字条，到底是她还是他。罗舒站在窗边，此时太阳已经下山，空气开始变白，一层一层的雾围向了王宫。夜祈北，好久没有见到他，也没有机会问，那个字条到底是不是他写的。
时过半月，清闲的罗舒已经窝在中祥殿画了一堆卡通画，而那块空土地已经被自己中满了各色的菊花，有些甚至都开了花。罗舒是不喜欢菊花的，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能在那块地上种些什么，要种什么才好。于是就想到自己家乡，每次扫坟的时候都会送上菊花，于是就种了。反正小柔死了，自己也不知道能种活什么花。
至上次事件之后，上官霖云的含元殿罗舒就再也没有去过。倒是自己曾经偷偷的去找过夜祈北，但是没有看见人，到后来就不疾而终了。罗舒翻了个身，让脸对着门，不再去看窗外的景色，闭上眼睛之时，却见红莲悄悄的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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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走到罗舒身边，轻声的叫了她两声。罗舒不应，只管闭着眼睛。红莲见罗舒未曾动半毫，轻轻的拍了拍胸口，转身去梳妆台。红莲在梳妆台上翻找东西，由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变成后来的烦躁心急。盒子被翻的啪啪响。最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罗舒，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罗舒把眼睛张开，在红莲关上门之后，她嘴角带笑，再翻了个身，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用膳的时候罗舒见一向爱表现的红莲低着头，就叫了她一声。红莲走到罗舒身边，福身道：
“娘娘有何吩咐？”
“把头抬起来。”
罗舒说完，也不见红莲动，就不赖烦的伸手去抬她下巴。
“呀！这是怎么了这是！”
红莲不抬头，罗舒还是被惊吓到了的，只是几秒之后就是强忍的笑意。只见红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肤色。红莲低头下去，默默的站在罗舒身侧，吱吱唔唔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罗舒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清了清嗓子，正声道：
“你吱吱唔唔的是怎么一回事儿！有什么委屈，你就大声说出来，本宫不是还在这里嘛！是谁打得你？”
“回娘娘的话，是，是奴婢自己走夜路不小心，不小心摔……倒了。”
红莲的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都不能听见。罗舒心里偷笑，摔倒是假，夜路走多了倒是真的。
“摔倒的？你没有说谎！有谁欺负你了，你可要告诉本宫，断断不能让别宫的人欺负了去。”
罗舒说完，红莲愣了一下，很快的就跪在了她脚边，直直的下去，膝盖磕着地板‘咚’的一声。
“谢娘娘厚爱，奴婢知道了。”
对于红莲的大礼，倒是把罗舒惊到了。她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叫红莲起来。
“红莲快些起来，娘娘的早膳都要凉了！”
红莲去看了眼燕婉，然后又去看罗舒，不知道是起来好还是不起来的好。
“起来吧！你跪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吃饭。”
罗舒还是没有从惊讶中完全回过神来，她想——如果红莲不是演技太好的话，那还是太会演戏了。罗舒不敢去相信这样一个人，一个为了银子轻易就答应杀人的人，而且这样的人也不值得相信。
只是自己惊讶后，罗舒就没有再去想，吃饭的时候又偷看了眼鼻青眼肿的红莲，心情又回到最初的开心。
红莲被罗舒叫在身边，但是却不分太多的事情给她做，理由是她有伤在身，不能太过劳累，红莲又是一阵的感动流涕。罗舒见的惯了，也就当她是纯粹的演戏，也不去与自己计较了。然而，自从罗舒让红莲来到自己身边之后，红莲的伤却从来没有好完全过，每次旧伤快好，又添了新伤。
一个星期之后的傍晚，红莲回来衣服凌乱，罗舒见了，也不多问，叫了红莲下去休息，传唤了银柳和燕婉。
“你们今天跟着去了吧，是什么情况？”
“红莲一直很缺钱，娘娘又不发月俸给她，而她自己也借不到，所以每天都会被她的债主责打，今天那个太监没有打红莲，而是拉了她去他干爹那里，然后红莲没有多久就从太监总管的屋子里跑了出来，衣衫褴褛的。”
罗舒看了眼说话的银柳，细细回想了她的话，转头去看燕婉。
“今天不准备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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