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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章 1

    1。 快乐才刚开始,悲伤却早已潜伏而来。

    真的如马医生所说的,妈妈没有什么大碍,在医院呆了三天出院了。

    没容我送她回家,妈妈就把我往学校赶了,我很是无语,我是不是你亲生的,难道要我三过家门而不入吗?

    我死都不肯立刻回学校:“我要回家拿衣服啊!”

    终于妈妈妥协了,其实我也没什么衣服留在家了,就是前两天留下的,也可以不带回学校。但是我就是不想那么早回学校,可是学生嘛,终究是要回到那个牢笼里去的。

    粟洋晚上告诉我:“阿姨好些了吗?明天是那个灭绝的课,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妈今天刚出院了,看情况吧,想回学校的时候就回。”妈妈出院,我的心情很好,所以说话也是有几分的无赖。

    粟洋马上就是用她青藏高原的声音大喊:“我靠,要我帮你答到很爽是不是啊!”

    我投降:“好好好,明天你就可以看到朝思暮想的我了。”

    “切,你家张公子才想你了。”她如果晚挂电话一秒就可以听见我的咒骂了。

    第二天大早,我就被妈妈叫起来,撵回学校了。

    张子松在第二天就先回A市了,他是一个有工作的人,不像我那么悠哉。

    看着手机上的短信:还有工作,先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感情基调与色彩。我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他的风格吧!简短但是有力。

    也是因为他的风格,把所有不开心的隐藏于心,我无法知道他这么急着回去的原因。如果工作真的很急,他就不会大半夜开车陪我奔波这么远;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呢?

    好混乱,我真的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恶心。

    乘坐的大巴在高速路上飞驰,我脑海的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飞快的切换。

    我问爸爸是怎么惹妈妈生气的,他一直是三缄其口,我问妈妈时怎么回事,她也一直说是没什么,就是天气太热,受不住就昏厥了。

    我笑笑说没事就好,可是妈妈撒谎的技术一点也不高明。我最怀念的就是我们这个地方的天气,就算是夏日的晚上,没用风扇、空调的情况下都得盖被子。

    现在都是深秋季节了,妈妈竟然说天气太热了,而且还是晚上。我不信,废了我都不信。

    我知道这次的住院的原因绝对不像妈妈说的那么简单,然而我不知道的是,一场暴风雨即将在我们和睦的家庭里掀起。

    我摸着手上的那一串佛珠,是那天和张子松逛街的时候,他买给我说是保个吉祥的。 他给我戴上的时候那种专注的眼神,使我的心里涌出一阵潮汐。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他一个人在病房外看着里面那对夫妻时候的复杂心情。那种被夫妻感情感动,而又是一种被舍弃的凄凉。

    病房里的男人用温和的毛巾为病床上的女人擦脸,喂她喝水,一举一动是那么的有默契。

    这样的感情不是狂风暴雨般的那种让人瞬间流泪,而是那种从微小细节中流露出来文水煮豆的天长地久。

    突然他觉得心很慌乱,他像发了疯一样往外跑,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再低吼:奔跑吧,我的孩子,找到那个属于你的世界。

    一直跑到江边,他终于停下奔跑的脚步,夏天的江风夹杂着一丝丝的热气拂来。有腐蚀的味道,不知道是来自哪里,是从这清清的江水散发出来的吗?还是来自自己内心的那种邪恶?

    最后他坐回了自己的车,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才感到一丝的温暖。然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发动了引擎。

    伴随着地面的灰尘,车身在夕阳里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与扬起的灰尘混在一起。让人觉得呼吸很急促,眼神很模糊。

    都说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最值得珍惜的,也是这辈子最值得去爱的。

    是的,如果没有张子松,我那天到底要怎么回去呢?就算是飞机,第二天早上不一定回到家。

    我以为在和梁瑞分开后,我不会再对任何一个男性重新拾起那种信任。

    张子松陪在我的身边,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我觉得他可以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就说明至少说明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是我的一厢情愿也好,自恋也罢,我回到学校第一时间就是要找张子松,向他说明心意。

    坐在张子松偌大的客厅里,空调一直冷冷的吹着我的脸从来没有停过,但是我的手心一直在出汗。

    他一直在窗台前玩转他那支2B铅笔,修长的身体,隐射到光洁的玻璃上。

    我进门时候就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淡定。紧张你就不姓林。

    可是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整个人就蒙了,只有看着他的影子傻笑。

    “阿姨身体怎么样了?”他淡淡的说。

    “现在好多了,谢谢关心。”我也幽幽的回了一句。

    紧接着又是很久的沉默,我狠狠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心里骂道说话啊,刚才你不还是雄赳赳的吗?怎么成哑巴了。

    我一直是个很矜持的女孩子,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出心里话真的是件很有口难言的事。当我在呼喊各路神仙,什么吕洞宾,观音菩萨,都来保佑我吧!

    就当我闭上眼准备吼出那句我喜欢你的时候,门铃响了。这个到底是有多么的狗血,我恨那个摁门铃的人,我在抓狂时候张子松开门了。

    我以为是什么送快件的人,当时也没有很在意,但是听到女声的时候,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怒火。

    那个娇嫩的声音说着恶心的话:“你总是说没空,所以我今天就来看看你。”

    张子松双手插着裤袋在后面说:“呵呵,我正准备出门呢,你来得真的是时候。”

    去你的真是时候,我站起来看着那女人在玄关换鞋,很自然的,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她只顾着她眼里的张子松,完全没有看到有个带着敌意的女孩在燃烧一把火。

    她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震惊了一下,我的震惊不亚于她,并且比她发生得早。

    张子松咳咳了两声介绍:“夏夏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沐月;这位是我工作上的同事,夏夏。”一介绍,好像有点泾渭分明的感觉。

    夏夏首先是微微一笑:“原来有客人了啊。”还是经历过社会的人比较能左右迎合。

    可是笑里藏刀谁不会啊,我也会啊:“欢迎你。”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真的觉得心里好爽啊,明摆着就是当成自己家了。

    这次的对峙持平,但是我还是很没有骨气的先跑了:“既然你有工作的事要谈,那么我先走了。”

    这句话一出,我很明显的感到那个叫夏夏的女人脸上流露出的笑意。

    张子松喂了几声,追着我出来,因为我溜得太快,在我进电梯的那一刻,看见了他转身进门去了。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我都快哭出来了,我想对他说我喜欢他,我想对他说,谢谢他陪我度过了我最难熬的一天。可是,他!他!他这么大的一个房间还真的是用来藏娇的!

    张子松很用力的把门一甩,冲着坐在客厅的夏夏说:“有什么事?”

    夏夏穿得很妖娆,身材勾勒得很好,妆也化的很精致,但是张子松坐在他窗前专属的位置上对她是冷眼相待。

    听到张子松话语里的冷淡她很是恼怒:“张子松,你什么意思,几天不接我电话,原来是金屋藏娇了啊!”

    张子松把双手抱在头上,瞥了她一眼:“我很忙,你也不是我的谁,我没义务接你的电话,还有你大老远跑来不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金屋藏娇吗?现在满意了吗?”

    夏夏的胸口起伏很明显,说了一句你厉害,拿起不知道是爱马仕还是古驰的包包,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出去了。

    张子松以为夏夏只是生气跑了出去,他还觉得这样正和他意。却不知道夏夏是因为受不了他的心不在焉,说话的时候一直我那个窗外看,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张子松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点,竟然被这眼尖的女人给发觉了,肯能女性向来都是敏感的动物吧!

    一瞬间热闹的客厅顿时变得安静了,刚才还是三个人的舞台,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舞。

    只是一失神的时间,他一直盯着楼下的那个女孩忽然就不见了,他唰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冲了下去。

    我出来后不知道在他楼下徘徊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在和夏夏对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了多久,更不知道我在离开的时候他找不到我的惊慌。

    他在小区的花园找了一圈,没见人。情急之下只有拨通我的号码,可是我就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在公车上的我硬是不接。

    手机震得我的手臂都麻了,张子松还是很聪明的,发了条短信给我,你在哪里,没出事吧,我到处找都不见你!

    我看了短信傻眼了,我一个二十岁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啊!公车很挤,到站的时候一群良民把我给挤了下车。

    失魂落魄的我,看见自己身处马路上,看着公车远去的背影真的想爆粗了,这是什么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搭车就不用钱了吗?

    最后被公车抛弃的我只能百无聊赖的沿着街道散步,这一刻从来没有过的孤独席卷了整个人思绪。

    这座城市我就只认识4个人,粟洋和孙正泽整天你侬我侬的,我都不好意思三番五次去拆散人的二人世界,豆子波仔嘛离我的学校又是很远。这两人被抛到郊区的时候她们一直惊呼不公平,我笑她们郊区空气好啊!

    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做郊区,就是你想去见她们得做一两个小时的公车。张子松和表哥都是要忙工作的人,不可能整天和我这个没理想的人混,所以最终只落下我孑然一身。

    我在自怜自艾的时候,双手摆得像船桨一样的时候,只听见车子的急刹划过地方的尖锐的声音使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我还来不及发飙,就被车上的人一股大力给塞进车里。

    闭着眼睛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是巴宝莉的香水,清新淡雅。

    我使劲的拉着车门,大喊,我要下车。

    他摁住我的要打开车门的手,低吼,别闹。我看着他严肃的眼神顿时安静下来,转眼就就想到夏夏,而后我又像一个疯子一样,拼命的要往外跑。

    他看起来很斯文,谁知道力气大得要命。电视里的剧情发生了,女主角在男主角的车里狂抓的时候,那么接下来的发展就是男主角吻了女主角或者紧紧的抱住她。

    我是后者,我被张子松紧紧的抱住了,他还在呢喃着那一句:“别闹,沐月!”然后我就很听话的不闹了。

    他身上淡淡的味道让我觉得心情很放松很舒缓。

    隔着衣服,我听见他心跳,很有节奏。我想起王力宏的歌:你的温柔如此靠近,带走我的心跳。我想篡改一下,你的心跳,带走我的心跳,我的心从此只为你一人而波动。

    我和张子松的关系因为这次的拥抱顿时拨开乌云见月亮。

    不管粟洋怎么死缠烂打我就是紧闭于口,虽然我可以自由的进出张子松的公寓,但是每次粟洋提起,我就是不想说太多。

    开始是不知道怎么说,后来觉得是不用说,反正都这样了,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差的或者是更好的情况吗?

    那天在他楼下徘徊,我想得最多的就是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件公寓的钥匙呢?我没想到,菩萨也没有指点我,那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我梦寐以求的终于成为了现实。

    弄得我措手不及,张子松在松开我的时候,竟然脸红了,我一个大闺女在这,您老人家脸红什么啊?我当时指着他哈哈的笑,他嘴角一扬:“人家纯情嘛!”

    我吐,吐的肠子都出来了。张子松纯情的话,那我还真的是什么教什么派的圣姑了。

    尽管我当时选择口不择言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可我还是被张子松上扬的嘴角给愣住了,这简直就是毕加索画的梵高才会出现的优美弧度吧!

    喜欢一个人,在乎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粟洋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孙正泽生日的那天,我还是被粟洋扯到市中心帮他挑礼物。

    火机说不好看,钱包说很土,手表孙正泽已经有了。

    终于,我无奈了,已经筋疲力尽的我靠在万达大大的招牌下,斜着眼睛看着粟洋说:“干脆你把最宝贵的东西献了算了。”

    粟洋用那种冷冻仓库中才能出现的温度瞪了我一眼:“你无耻!”

    “我无耻,好吧,无耻就无耻到底,你自己逛,我先回去了。”

    在我的威严之下,粟洋乖乖的闭上了嘴。

    经过我的慎密分析,我还是觉得香水比较适合孙正泽,他那种臭美的人,每天肯定要喷喷来展现他的男性魅力。

    在我的帮助下,粟洋选了范思哲的。我当时就惊讶了:“你怎么知道他喜欢这个牌子的!”

    粟洋很是郁闷的看着我:“怎么,他喜欢这个?”

    我收回刚才的惊讶,点点头,应该吧!

    粟洋不知道,孙正泽的前女友曾经送给他范思哲,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换过其他。

    看到粟洋满脸的幸福,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心有灵犀这回事,不用对方说明,冥冥之中就能感受到对方想要什么,或者想做什么。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看着她满脸的幸福,我不禁为她高兴,终于她找到了那个能让她放心的人。高兴之余,我也会有些小小的担心,孙正泽的生日不要出什么插曲才好。

    孙正泽生日那天过得很低调,我觉得有点不像孙公子的作风。

    他很是不客气的说:“上次生日差点把你给卖了,这次我还是低调为好。”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孙正泽不是那种喜欢把别人的痛苦当快乐的人,他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只是为了给我打预防针。

    虽然话是这样说,我和他都明白不想节外生枝。

    我白了他一眼:“托你的福,所以我现在还没要。”

    一句话惹来众人的非议,我口不择言,原谅我!

    其实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和自己的朋友一起疯癫、不爽的时候来点小愤青、开心的时候就只管吃喝拉撒。

    青春就是那么短暂的几年,现在不好好的玩老了就没机会了,也没心情了。

    年龄真的是一个不容的你去忽视的东西,过去还历历在目,可是男孩已经长出了胡子,羞涩的女孩已经成了窈窕淑女。

    之于快乐的定义,我还有点小期望,那就是每天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

    那个还在你朦胧的时候轻声唤醒你的人,那个你说去哪里他从来不反对的人,那个今晚吃什么都会问你的人。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并肩迎接清晨的第一缕光芒。

    如果说的我心思像猎人那样的一厢情愿我也愿意,可是上天却连自作多情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他说:你不适合做主角,更不配做配角。不配!

    我守着如泡沫般脆弱的梦境,却不知道快乐才刚开始,悲伤却早已潜伏而来。

    我的梦境在见到张子松电梯口那一幕的时候轰然破裂,我似乎还能听见它爆破的声音,尖锐、刺耳。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一幕,可它好像生根发芽了一样,在心中根深蒂固,任凭你怎么摇动它,始终岿然不动。

    而因为拔得太用力,自己的心早已血迹斑斑。

    下雨天  冷飕飕的   注意健康哦 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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