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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三

    回顾的歌: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人们说的天空蓝,是我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

    我望向你的脸,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你是我的眼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你是我的眼,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你是我的眼》作词:萧煌奇 作曲:萧煌奇

    第二天,卓青兰就把座位从林之森身边移走了,林之森漠然,但班级里的女生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从此卓青兰就像脸上被刻了字似的,在这层楼上厕所都会被指指点点,班级里以前还能说几句话的同学都变成了陌路。卓青兰不得不天天往初中部跑,一开始几天都没看到小优,“看来她真的好好学习了”卓青兰想,这时小优突然出现在眼前,看着卓青兰难以启齿的表情,神色忧郁地说:“别说了,其实我什么都猜得到,这几天我看到你在找我,但我真的不想听你亲口说出口,所以我躲着,躲着,可是总要面对的啊……”小优用手捂住脸哽咽起来,卓青兰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女孩震颤的娇弱的双臂让她鼻子酸酸的,“你别哭啊!信。信被我弄丢了!”卓青兰脱口而出,小优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卓青兰,“对,被我弄丢了!”卓青兰肯定地说,这种肯定的语气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丢了”小优喃喃的说,“想过千万种结果,想要的,最可能的……却就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没想到,真没想到,老天就是老天啊!”小优说说笑笑,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小优你别哭啊!”卓青兰摇着痴痴傻傻的小优,眼泪也不争气的留下来,“小优你再也一封,这次我一定不弄丢,一定一定把它送到林之森手上,你别哭啊!”

    当卓青兰再次把小优的信拿来时她是用书夹着信来的,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慌张,但感觉底气比上次足了,她一直把信放在桌肚里,等有机会送给林之森,卓青兰在和林之森同桌时就发现林之森每次午休前都离开教室,消失那么半个小时,她只能借这个机会了把信交给林之森了。

    中午她急急忙忙吃过饭,早早来到教室等着林之森,过了一会儿,林之森慢慢走来,从桌上拿了一本书就走出教室,卓青兰默默地注意着林之森的一举一动,然后偷偷跟在林之森后面,一路躲躲藏藏,只见林之森走过教学楼,来到实验楼,然后爬上实验楼的顶楼,就在卓青兰犹豫要不要也爬上顶楼时,林之森突然转过身来说:“有什么事?跟踪到现在!”卓青兰吓了一大跳,仰头望着林之森,他背着阳光,看不清表情,但那被阳光的暗影投射在卓青兰的身上,压得卓青兰喘不过气,她急忙移出暗影,一下子站在了阳光地带,就是这么一瞬间,林之森觉得眼前突然一亮,一个女孩仰着头,带着一脸的稚气,一脸的勇气,一脸的誓不罢休望着他,阳光好像使她身上的装饰,调皮地在她的脑门上流转,天使,他从不相信有什么天使,更不相信在这样一个混乱污浊的人世间,还有什么天使般的纯洁,或是没有什么能打动他冰冷无觉的心,可是那一刻他确实愣在那里,想看到了天使。卓青兰对于她和林之森之间的沉默早就感到毛骨悚然,她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信递给林之森,林之森本能地接了过来,她的心一下子轻松起来,好像千吨重的东西被林之森接了过去,她欢快的转过身,准备走,又回过头说了句“人家喜欢你三年了!”突然又停下来,不知道要讲什么,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转身就跑了。

    星期天的阳光异常灿烂,卓青兰是在鸟儿婉转的叫声中睁开眼睛的,她立刻起床,三下两下把自己打理打理,镜子都没顾得上照,就抱着外婆最喜欢的那一床大棉被满心欢喜奔出去,太阳还没升太高,阳光还没能够洒满大部分角落,太阳被高大的建筑物挡住,只能从建筑物的左右上方斜射出那么几束阳光。卓青兰在小银杏树林里找到了位置,勤劳的高三学姐在树杆之间像蜘蛛织网一样拉了一根又一根绳子以备晾晒被子衣物。

    下午,班级里空荡荡的,走读生都回家了,住校生也找遍借口终于从班主任那里骗到一张假条出去逛街或是打游戏去了。卓青兰对着讲台冰冷的板面背了半天英语单词,到了活动课时间就自动往操场跑,自从上次在操场上跑过后,她已快要养成活动课跑步的习惯,学校的操场很大,是那种一圈800米的,中间是个足球场,西边是看台,东边不远处就是一块又一块篮球场。往往足球场上没几个人,大多数人都聚在篮球场上,有打篮球,有围观的,有没事找事的,就像卓青兰这种的,卓青兰望着紫褐色的跑道准备冲刺第二圈时,突然一个人出现在眼前,“跑得也太慢了吧!”林之森带着一脸的不屑地说,卓青兰有点惊讶的望着他,林之森看她不说话,“喏‘那个,这个,信给你!”林之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卓青兰面前,卓青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一开始还以为林之森把小优的信退了回来,心里突然感到很气愤,想骂他几句,又有点怕林之森正迟疑着,低头看了一下信,不是小优那封信,“喂!要不要啊!会给那个女生的!”林之森真的有点不耐烦了,篮球场那边已经有人转移视线到足球场了。

    “喂!施恩!小心球!”篮球场上有人高叫着,只见一个篮球快速飞向一个男生,就是那个在办公室里目睹卓青兰惨状的那个男生,这时他正出神地望着足球上的这两个人,一脸的惊愕,完全没注意到搭档传来的篮球,“啪”的一下球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施恩疼得支着牙,用手捂着头,但仍看着篮球场。

    卓青兰接过信,“哦哦哦”一下子唯唯诺诺起来,高兴得屁颠屁颠的,正想找几句好话回报林之森,还没来得及开口,林之森已经转身走人了,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悠闲地从篮球上漫步过去。卓青兰望着他的背影,再望望手上的信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她在高兴得跑道上跑了一圈,跑的完全是蛇形步调,手舞足蹈,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直往篮球场那边的出口冲去,“啪”的一声,眼前一黑,鼻子都撞疼了,卓青兰捂着鼻子退了几步,“你没事吧?”施恩立刻上前扶住卓青兰,“对不起!对不起!啊!刚刚急着出去”施恩看卓青兰缓过神来忙说道,其实在心里正惊叹这个小女孩怎么这么大劲,他是故意挡过来的,他想认识认识卓青兰。卓青兰回过神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孩子正咧开嘴朝自己笑着,夕阳从侧面打在他的脸上,乱乱的流海下一双剑眉,皮肤的颜色和太阳微暖的橘黄色混在一起,从棕褐色深邃的眼底发出明亮的眼神,小心而温暖,嘴角挂着一抹柔和的笑,卓青兰的眼睛像照相机一样立刻拍下了这张照片存进心底,她不知道这张画面从此让她成为第二个小优,“没,没事!真的!”卓青兰忙说,感觉脸热热的,她立刻跑掉了,带着一颗“扑通扑通”狂跳的心。篮球场边只留下一脸阳光的男孩,奇怪地望着卓青兰跑出去的方向,施恩心想:这个女孩没什么特别的嘛!他没注意到夕阳拉长他的影子一直到运动场的出口,然后在墙边突然断在了地上又折到了墙上。

    卓青兰没找到小优,今天星期天,小优回家了,但她一点都没感到失落,一个人拿着信在银杏树边走着,看着西落的太阳无私地洒下这最后的阳光,泻满银杏树已经转黄的叶子上,像是最后一次温暖,又像是最后一次眷恋,她望着这样的景色,痴迷于这样的美,一阵风来,摇曳着银杏树的枝叶,送下那么一两片枯黄的叶子,卓青兰突然又忧伤起来,替这些蝴蝶般飘落的叶子担心起来,它们从此再也不能高踞枝头看世界变化了,但不管怎么想,一会儿脑中又浮现出那张笑脸。

    星期一,卓青兰把信递给小优时,小优接过信,一直捂在胸口,一直捂着,就那么捂着,“小优,你就不想看看这里面的内容吗?”卓青兰试探地问,其实她很想知道林之森在里面写了什么,“这样就够了,够了!”小优突然倒在卓青兰的肩膀抽泣起来,卓青兰一下子僵住了,她不知道,小优这是高兴呢?还是悲伤,或者其他。女孩子的心事真像是海底的沙砾,一颗一颗,那么多,但广阔无垠的碧蓝的大海就在它上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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