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二章 攸紫家世
一般的大户人家是决计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人家做小妾的,而这苏画官的家却不仅是大户人家,还是长安城里的望族。苏画官名叫苏裴,他父亲苏胜将军是三朝重臣,当年苏胜将军跟随大将军周亚夫一同打入长安城,为汉文帝登基称帝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汉景帝平定七国之乱时,他又带领两个儿子跟随骠骑将军周亚夫一起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所以在朝中颇有声望。苏裴是苏胜将军的第三个儿子,也是苏胜最头痛的孩子。
苏胜是一员武将,他的两个大儿子也从小跟随他习武,研习兵书,练就一身好武艺,现在都在军中效命,但三儿子苏裴却从小就不喜欢习武,父兄们在练武场上耍刀弄枪,他就拿着刀枪在一边的地上乱写乱画,无论苏胜将军怎么责罚打骂,苏裴就是对习武不感兴趣,苏胜将军看到怎么逼迫苏裴都没有用,最后只好投降,放任自流,随苏裴自己高兴了。苏胜将军看到苏裴喜欢画画,便专门请了一位有名的画师教苏裴作画,苏裴读书非常用功,对绘画更是着迷,他不仅用心钻研老师所教的绘画技艺,而且还到处搜罗古今的画作,学习临摹,遇到不懂的技法,便请教老师,到苏裴十五岁时,他的画作已经比老师略胜一筹了,画师也不好意思再留在苏府,唯有请辞,另觅高就了。
苏裴知道学无止境,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他的老师只不过是一般的画师,混口饭吃而已,真正的高手是皇宫画院的画师、画官们,于是他便请父亲苏胜将军引荐,拜了画官赵歧为师,由于他刻苦用功钻研,画艺越加精进,过了几年后,在师傅赵歧的推荐之下,他的画作受到一些王公贵族的青睐,还传入宫中,景帝看到也颇为欣赏,又因了他父亲是有功之臣的缘由,于是破格把苏裴收入皇家画院,封了个画官的职位给他。苏胜将军看到儿子在另一个领域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也很是欣慰。
但苏裴本身就是一个时代的叛逆者,他不仅颠覆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一生活规律,没过多久,他又给父母出了一个难题了,而且这个难题还真是不一般的小。
汉朝时期的男子一般到了弱冠之年就要成亲的了,而苏裴因为家世显赫,本身又长得英俊潇洒,为人温文尔雅、处事大方得体,所以是很多王公大臣心中最合适的女婿人选,因此到苏府提亲的媒人不胜枚举,但无论媒人给他说了多少王公贵族,公卿大臣家的小姐,他都一一推掉,问他要找怎样的女子,他却说:不知道!遇上了,对眼了,就是她了。
就这样一句“不知道”,苏裴的婚事便一拖拖了十年,身边同龄的公子小姐们个个都成家生孩子了,而他却依旧孑然一身,还在寻寻觅觅之中,这样一来把苏胜将军夫妇急得快要发疯了,但对这个软硬不吃,只是一味坚持自己原则的儿子却无计可施。就在苏裴迈入“三十而立”之年时,有一天他到郊外山野游玩时,竟然遇到一位乡间女子,其貌美艳绝伦,而且举止纯朴自然,与苏裴素常惯见的贵族女子装模作样,装腔作势的造作神态大相庭径,苏裴惊为天外仙子,于是便迫不及待的倾尽所有,交予这女子的家人,然后直接就把这女子带回苏府了,似乎怕晚了一时半刻,这女子就会被人抢走一般,这下可把苏胜将军气个半死了。
一般的人家都会讲究门当户对,更何况是苏家这种名门望族?现在儿子带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回来,而且还说要娶为正室,这让苏胜将军的老脸往那儿搁啊?苏胜将军试着跟儿子沟通,说可不可以先让姑娘回娘家,然后当个小妾娶进门,你堂堂一个大汉画官总不能直接拉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就无媒苟合吧,这样叫我们苏家的颜面何存啊?而苏裴的一番话却把全家人都吓倒了。
“父亲大人!什么叫‘无媒苟合’?婚姻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做那么多门面功夫干什么?那些什么‘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只不过是走走过场,给外人看看热闹而已,有谁能保证他们就一定会比我们幸福呢?裴儿在莜的父母面前发过誓:终其一生只爱莜一人,绝不另娶!裴儿等了三十年,等的就是莜,裴儿和莜都不需要任何的礼数来证明我们的婚姻,证明我们的幸福,只希望能得到父母的祝福而已,旁人要怎么看,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呢?”
接着苏裴就命家奴奉上香茶,他与莜跪在父母面前敬茶,苏胜将军自然气得不肯喝这茶而拂袖离去,苏裴的兄嫂们怕得罪父亲,所以都纷纷跟随苏胜将军退入内堂了。苏夫人知道儿子的脾气,自己喝不喝这茶,他决定了的事就一定要这样做的,而自己喝了这茶,不仅是对这门亲事的肯定,更是唯一对他们的祝福。儿子毕竟是娘的心头肉,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满,她也不想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的绝情,在他人生的大喜事上不仅没有帮上半点忙,而且连一份祝福都不给予,这未免对儿子太残忍了。于是苏夫人唯有强颜欢笑喝下了苏裴和莜敬上的香茶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裴和莜便如胶似漆似的黏在一起了,苏裴从不掩饰自己对莜的宠爱,为了不让太多的外界恶习污染莜,苏裴把自己院落的所有仆役全部撤走,只留下跟随自己多年的苏荃和一个乖巧的小丫鬟荔儿侍候着。
莜习惯了平日的吃喝使用都是自己动手去做的,苏裴也由着她,莜在走廊搭了个烧饭的灶,直接拿苏裴千辛万苦搜罗而来的战国时期的铜鼎当做烧饭煮汤水的器皿,苏荃想要告诉她,这铜鼎价值不菲,但却被苏裴阻止了;莜找不到木柴,便把院中一棵苏裴最喜欢的老柳树的树枝折下,还四处找斧头,想要砍树来做饭,莜满院子的翻找,只找到苏裴防身用的佩剑,拔出宝剑就想冲出去砍树,吓得苏荃马上求饶,笑得苏裴抱着肚子直喊痛,苏荃急中生智,骗莜说自己平日存了些木柴在厨房放着,现在就立刻去把它搬过来,莜听了才放手不去砍树了;莜想说要去买些米啊、菜啊、什么的用来做饭,苏裴怕她跑到街上会迷路,所以就直接把她带到自家厨房,告诉她这是家人收获所得,可以随便拿取,莜看到那么多的粮食、肉、菜,开心得很,但却没有贪心拿太多,只取自己院中四人食用的分量而已,苏裴看她如此厚道非常开心;莜还没有半点阶级观念,每次吃饭都要苏荃和荔儿一起跟他们坐下吃饭,刚开始时苏荃他们不敢,但在苏裴的示意之下,渐渐的他们也习惯和主子们一起吃饭了,如此一来苏裴更坚定自己的想法了,他要用自己的一生来呵护这个善良、质朴的人间极品,决不让她受到尘俗的沾染。
从此苏裴除每日到画院当值外,其余时间都呆在家里陪伴莜,莜每天洗衣、做饭,为一院四口人的吃喝而忙碌着,而苏裴就会用她忙碌的时间来看书或绘画。一边看书、绘画,一边看着莜忙碌的身影,苏裴都会不自觉地把笑意挂满眉宇、嘴角,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一次因为画画太入神了,竟然没有听到莜喊他吃饭的声音,结果莜喊了几次都见不到苏裴的身影,生气得很,直接跑到苏裴跟前拿起苏裴的画作就要撕,可是因为是绢帛,怎么都撕不开,气得她顿首跺脚、手舞足蹈、张牙舞爪的,第一次看到莜生气的可爱模样,苏裴不仅不生气,而且还去找来一把剪刀,递给攸,莜正在气头上,也没有细想,直接就把那帛画剪成碎片了,苏荃看得心疼不已,冲口而出:“三公子,这是您画了五天的画作呢?好不容易今天才有灵感,这,这……您明天怎么交画给韩大人啊!”莜一听才知道自己闯祸了,吓得连剪刀都掉到地上了,但苏裴一笑置之,捡起剪刀递到莜的手里安慰她说:“不要紧的!今晚重画就是了。”说完还不断地向莜赔不是,哄她开心希望她能原谅自己。当晚为了把画赶给韩大人,苏裴熬了足足一晚,早上要去画院当值都要带上,继续画,等到回家前才完成画作,命苏荃给韩大人府上送去。而莜也知道自己错了,那晚便悄悄地把剪坏的帛画拼凑起来,用针线缝合好,然后还给苏裴。看着那张缝合好的帛画,夫妻俩相视而笑,都明了彼此的爱意与歉意,于是恩爱更胜从前。
为了满足莜的奇思异想,苏裴可谓把自己的想像空间发挥到淋漓尽致了。一晚,苏裴和莜躺在草地上看月亮、数星星,莜突发奇想,说要是能摘到月亮就好了,苏裴灵机一动,就跑到屋里找了个铜盆,装上满满的水,放到地上,月亮倒影在水中,莜欣喜若狂,在铜盆里把月亮绞碎了又抚平,抚平了又绞碎,玩了一夜月亮的莜,累了便躺在苏裴的怀里,枕着一地的草香,拥着夫君无限的宠爱,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了,她的梦里也是满溢的爱吧,否则她的眉梢嘴角不会满是甜腻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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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胜是一员武将,他的两个大儿子也从小跟随他习武,研习兵书,练就一身好武艺,现在都在军中效命,但三儿子苏裴却从小就不喜欢习武,父兄们在练武场上耍刀弄枪,他就拿着刀枪在一边的地上乱写乱画,无论苏胜将军怎么责罚打骂,苏裴就是对习武不感兴趣,苏胜将军看到怎么逼迫苏裴都没有用,最后只好投降,放任自流,随苏裴自己高兴了。苏胜将军看到苏裴喜欢画画,便专门请了一位有名的画师教苏裴作画,苏裴读书非常用功,对绘画更是着迷,他不仅用心钻研老师所教的绘画技艺,而且还到处搜罗古今的画作,学习临摹,遇到不懂的技法,便请教老师,到苏裴十五岁时,他的画作已经比老师略胜一筹了,画师也不好意思再留在苏府,唯有请辞,另觅高就了。
苏裴知道学无止境,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他的老师只不过是一般的画师,混口饭吃而已,真正的高手是皇宫画院的画师、画官们,于是他便请父亲苏胜将军引荐,拜了画官赵歧为师,由于他刻苦用功钻研,画艺越加精进,过了几年后,在师傅赵歧的推荐之下,他的画作受到一些王公贵族的青睐,还传入宫中,景帝看到也颇为欣赏,又因了他父亲是有功之臣的缘由,于是破格把苏裴收入皇家画院,封了个画官的职位给他。苏胜将军看到儿子在另一个领域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也很是欣慰。
但苏裴本身就是一个时代的叛逆者,他不仅颠覆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一生活规律,没过多久,他又给父母出了一个难题了,而且这个难题还真是不一般的小。
汉朝时期的男子一般到了弱冠之年就要成亲的了,而苏裴因为家世显赫,本身又长得英俊潇洒,为人温文尔雅、处事大方得体,所以是很多王公大臣心中最合适的女婿人选,因此到苏府提亲的媒人不胜枚举,但无论媒人给他说了多少王公贵族,公卿大臣家的小姐,他都一一推掉,问他要找怎样的女子,他却说:不知道!遇上了,对眼了,就是她了。
就这样一句“不知道”,苏裴的婚事便一拖拖了十年,身边同龄的公子小姐们个个都成家生孩子了,而他却依旧孑然一身,还在寻寻觅觅之中,这样一来把苏胜将军夫妇急得快要发疯了,但对这个软硬不吃,只是一味坚持自己原则的儿子却无计可施。就在苏裴迈入“三十而立”之年时,有一天他到郊外山野游玩时,竟然遇到一位乡间女子,其貌美艳绝伦,而且举止纯朴自然,与苏裴素常惯见的贵族女子装模作样,装腔作势的造作神态大相庭径,苏裴惊为天外仙子,于是便迫不及待的倾尽所有,交予这女子的家人,然后直接就把这女子带回苏府了,似乎怕晚了一时半刻,这女子就会被人抢走一般,这下可把苏胜将军气个半死了。
一般的人家都会讲究门当户对,更何况是苏家这种名门望族?现在儿子带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回来,而且还说要娶为正室,这让苏胜将军的老脸往那儿搁啊?苏胜将军试着跟儿子沟通,说可不可以先让姑娘回娘家,然后当个小妾娶进门,你堂堂一个大汉画官总不能直接拉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就无媒苟合吧,这样叫我们苏家的颜面何存啊?而苏裴的一番话却把全家人都吓倒了。
“父亲大人!什么叫‘无媒苟合’?婚姻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做那么多门面功夫干什么?那些什么‘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只不过是走走过场,给外人看看热闹而已,有谁能保证他们就一定会比我们幸福呢?裴儿在莜的父母面前发过誓:终其一生只爱莜一人,绝不另娶!裴儿等了三十年,等的就是莜,裴儿和莜都不需要任何的礼数来证明我们的婚姻,证明我们的幸福,只希望能得到父母的祝福而已,旁人要怎么看,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呢?”
接着苏裴就命家奴奉上香茶,他与莜跪在父母面前敬茶,苏胜将军自然气得不肯喝这茶而拂袖离去,苏裴的兄嫂们怕得罪父亲,所以都纷纷跟随苏胜将军退入内堂了。苏夫人知道儿子的脾气,自己喝不喝这茶,他决定了的事就一定要这样做的,而自己喝了这茶,不仅是对这门亲事的肯定,更是唯一对他们的祝福。儿子毕竟是娘的心头肉,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满,她也不想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的绝情,在他人生的大喜事上不仅没有帮上半点忙,而且连一份祝福都不给予,这未免对儿子太残忍了。于是苏夫人唯有强颜欢笑喝下了苏裴和莜敬上的香茶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裴和莜便如胶似漆似的黏在一起了,苏裴从不掩饰自己对莜的宠爱,为了不让太多的外界恶习污染莜,苏裴把自己院落的所有仆役全部撤走,只留下跟随自己多年的苏荃和一个乖巧的小丫鬟荔儿侍候着。
莜习惯了平日的吃喝使用都是自己动手去做的,苏裴也由着她,莜在走廊搭了个烧饭的灶,直接拿苏裴千辛万苦搜罗而来的战国时期的铜鼎当做烧饭煮汤水的器皿,苏荃想要告诉她,这铜鼎价值不菲,但却被苏裴阻止了;莜找不到木柴,便把院中一棵苏裴最喜欢的老柳树的树枝折下,还四处找斧头,想要砍树来做饭,莜满院子的翻找,只找到苏裴防身用的佩剑,拔出宝剑就想冲出去砍树,吓得苏荃马上求饶,笑得苏裴抱着肚子直喊痛,苏荃急中生智,骗莜说自己平日存了些木柴在厨房放着,现在就立刻去把它搬过来,莜听了才放手不去砍树了;莜想说要去买些米啊、菜啊、什么的用来做饭,苏裴怕她跑到街上会迷路,所以就直接把她带到自家厨房,告诉她这是家人收获所得,可以随便拿取,莜看到那么多的粮食、肉、菜,开心得很,但却没有贪心拿太多,只取自己院中四人食用的分量而已,苏裴看她如此厚道非常开心;莜还没有半点阶级观念,每次吃饭都要苏荃和荔儿一起跟他们坐下吃饭,刚开始时苏荃他们不敢,但在苏裴的示意之下,渐渐的他们也习惯和主子们一起吃饭了,如此一来苏裴更坚定自己的想法了,他要用自己的一生来呵护这个善良、质朴的人间极品,决不让她受到尘俗的沾染。
从此苏裴除每日到画院当值外,其余时间都呆在家里陪伴莜,莜每天洗衣、做饭,为一院四口人的吃喝而忙碌着,而苏裴就会用她忙碌的时间来看书或绘画。一边看书、绘画,一边看着莜忙碌的身影,苏裴都会不自觉地把笑意挂满眉宇、嘴角,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一次因为画画太入神了,竟然没有听到莜喊他吃饭的声音,结果莜喊了几次都见不到苏裴的身影,生气得很,直接跑到苏裴跟前拿起苏裴的画作就要撕,可是因为是绢帛,怎么都撕不开,气得她顿首跺脚、手舞足蹈、张牙舞爪的,第一次看到莜生气的可爱模样,苏裴不仅不生气,而且还去找来一把剪刀,递给攸,莜正在气头上,也没有细想,直接就把那帛画剪成碎片了,苏荃看得心疼不已,冲口而出:“三公子,这是您画了五天的画作呢?好不容易今天才有灵感,这,这……您明天怎么交画给韩大人啊!”莜一听才知道自己闯祸了,吓得连剪刀都掉到地上了,但苏裴一笑置之,捡起剪刀递到莜的手里安慰她说:“不要紧的!今晚重画就是了。”说完还不断地向莜赔不是,哄她开心希望她能原谅自己。当晚为了把画赶给韩大人,苏裴熬了足足一晚,早上要去画院当值都要带上,继续画,等到回家前才完成画作,命苏荃给韩大人府上送去。而莜也知道自己错了,那晚便悄悄地把剪坏的帛画拼凑起来,用针线缝合好,然后还给苏裴。看着那张缝合好的帛画,夫妻俩相视而笑,都明了彼此的爱意与歉意,于是恩爱更胜从前。
为了满足莜的奇思异想,苏裴可谓把自己的想像空间发挥到淋漓尽致了。一晚,苏裴和莜躺在草地上看月亮、数星星,莜突发奇想,说要是能摘到月亮就好了,苏裴灵机一动,就跑到屋里找了个铜盆,装上满满的水,放到地上,月亮倒影在水中,莜欣喜若狂,在铜盆里把月亮绞碎了又抚平,抚平了又绞碎,玩了一夜月亮的莜,累了便躺在苏裴的怀里,枕着一地的草香,拥着夫君无限的宠爱,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了,她的梦里也是满溢的爱吧,否则她的眉梢嘴角不会满是甜腻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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