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九章 舒姬家世
刘旦回到家中带领家人一同接旨，画官得此圣宠真是百年难得一遇，连颁旨的内侍都笑容可恭地去巴结刘旦，须知这刘旦现在已是身价百倍、今非昔比了，什么时候得到他的一幅画作，那可是价值不菲的，这颁旨内侍近水楼台先得月，自是不会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一时间，画官刘旦得沐圣恩，加官进爵，被封为‘尚方画院院监’，母亲更被太皇太后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的消息传遍整个长安城，刘家的亲戚朋友，远房表亲，刘旦的上司、同僚、下属还有众多的朝臣都纷纷前来恭贺，刘老夫人一开心，便命人摆下一连三天的流水席宴请宾客，刘府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鼓乐喧天，风光无量，盛极一时。
刘府上上下下高兴是高兴，但有一个人就有点乐极生悲了，这个人不是琴娘，而是二姨娘舒姬。琴娘虽然被遣去后院偏厢居住，处境凄凉，但她看到夫君辛辛苦苦熬了那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她还是一心一意替他高兴的；二姨娘舒姬也不是坏心肠的人，夫君刘旦加官进爵她自然心花怒放，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府里上下打点、招呼客人，得到刘府那些亲戚朋友和各官家夫人小姐的羡慕称赞，舒姬自然其乐融融，得意洋洋，正在她被一群官夫人围着享受着各种美言恭维之际，管家刘荣前来悄悄告诉她，她娘家的人前来贺喜，刘老夫人请她到后院见他们，舒姬一听便火冒三丈了，“什么？夫人跟三姨娘的家人来道喜，老夫人就亲自出门迎接，凭什么我二姨娘舒姬的家人前来道喜，老夫人就要把他们赶到后院跟下人们在一起呢？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娘家的人嘛？刘荣，走，带我去见老爷，我要老爷给我一个交代，凭什么我二姨娘的地位还比不上三姨娘？”说着说着，舒姬就扯着刘荣要去前厅找刘旦理论了。
刘荣挣脱舒姬的拉扯，举手制止她的粗暴行为，“二姨娘，您先别激动！你先去后院看看再说吧！”
看着刘荣愁苦的脸容，二姨娘突然清醒了，她的娘家的确与别不同，她看着身边呆立着看着她发飙的官家夫人小姐们，还有那些深知刘家内情的亲戚朋友的女眷们，正相互掩嘴偷笑，舒姬马上定下心神，换上笑脸，尴尬地跟身边的客人打着招呼，快速地跟随刘荣闪入后院，一到后院，她便被眼前的景象吓愣了。
后院里摆了几十桌流水席，招待的都是来道贺的达官贵人的底层随从或抬贺礼、抬轿子的挑夫们，上档次一点的各家管家、婢仆都安排到西厢大厅用膳，舒姬娘家的人就占了这几十桌流水席中的三大桌。舒姬的父母带着她的几个未成年的弟妹，还有她那三个已经成家的哥哥嫂嫂，及他们各自所生的四五个孩子，一共二十数口人，占了满满的三大桌，正在后院风卷残云般狂吃着，上菜的老妈子捧着菜，还没有放到桌子上，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就已经把碟子上的菜夹光光了，有几个孩子还为刚才的那只鸡腿而吵闹着，那喧闹的情境，让在旁侍候的小丫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其实也不能怪孩子们嘴馋，没有规矩，刘府的厨子的手艺是长安城出名的精致，因为刘家是书画世家，在朝中是三代画官，他们素来讲究饮食的健康度，对食物的色、香、味要求很高，所以厨子都是精挑细选的，经过多重考验才能在刘家任厨，因此他们平常做的食物都是非常精美考究的，一盘食物，摆着装饰用的比能吃下肚子的还要多，那一点点的食物如何能够满足那些饥饿的孩子们那无限膨胀的食欲呢？唯有先抢为快了！
舒姬瞪了一眼那小丫鬟，小丫鬟马上低下头闪到一边去了。舒姬看到人多，也不好意思发飙，于是摆手示意刘荣离开，自己就径直走到母亲的身边，大家看到她都纷纷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管不理，只一把把母亲拉到一边角落，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她们于是压低声音责问母亲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怎么把这一大家子都领过来了？”
“我们家女婿得了这天大的圣恩，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我们是亲家，来道个喜也是应该的！”舒姬母亲笑笑，毫不介意，女儿对她这种不敬的态度，这些年她都习惯了。
“道喜？你一个人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把这一大家子都领过来呢？”
“你们刘家那么有钱，请三天的流水席呢，我们一家子才三桌而已，能吃你们多少？”
“不是吃多吃少的问题，是我的面子的问题！”
“面子值多少钱？能比我们家二十几口人，吃饱三餐重要吗？”
“我不是每个月都有给钱你吗？”
“你每个月只给我那几两碎银，怎么够我们这一大家子过日子呢？前几个月你三哥去做搬运工，被石头砸伤了腿，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工作，上两天你大哥做烙饼被油烫伤了，这烙饼也做不成了，现在只靠你二哥在黄大人家里做长工，和你爹在杨老爷家看门房赚点钱，剩下的就靠咱们家这帮女人种点菜、织些布卖了养家糊口了。这赚到的一点钱，够吃不够喝，够喝不够穿的，你叫我们怎么过？你刘家那么有钱，请人家吃也是吃，请我们吃也是吃，多吃一点又能怎样？又不会吃穷你们的！面子！人都快饿死了！还要面子来干什么？”
舒姬知道，她跟她母亲根本没有办法谈得拢，大家的处境不同，想法各异，母亲现在要的只是基本的生存，而她顾及的是生活层面上的面子问题。舒姬从小就是在母亲现在所处的那种环境中长大的，她明了生存的重要性，为了存活，她从小到大都不曾想过什么面子的事，为了争夺一把野菜、一个包子，她不仅跟别家的孩子打得头破血流，连自家的兄弟姐妹也不会放过，那时候她就暗暗发誓她以后都不要再过这种苦日子，她不希望将来她的孩子也像她一样像只流浪狗似的与人争夺食物，过着悲惨的童年。还未嫁入刘家时，因为长得俊俏，有很多小伙子喜欢，媒人婆的鞋子把他们家的门槛都踩矮半折了，但她一个都看不上，因为她不会跟任何一个穷鬼过日子的，及至为刘家说媒的黄媒人出现为止。
刘老夫人是因为素卿入门十几年都没有生下男孩，不得已才遣媒人去帮刘旦物色合适的女子为侍妾的，做娘亲的最了解自己儿子的心思，所以她当时就吩咐黄媒人，一定要找个容貌娇媚的，身体健康的姑娘。当时一般人家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人家做侍妾的，只有穷人家没有办法，才会像半卖半嫁似的把女儿嫁给大户人家做侍妾，黄媒人是帮舒姬说过一次亲的，当舒姬不答应时，她曾私底下问过舒姬原因，舒姬也不隐瞒，直接就把自己宁可当大户人家的侍妾，也不要当穷苦人家的正室的想法相告，刘老夫人这次托媒，黄媒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人选就是舒姬了。一开始，舒姬的母亲自然不肯答应，自己生活虽然困苦，但她也不想葬送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做人妾室要一辈子看人家的脸色，还要一辈子跟别人争同一个丈夫，这种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特别是自己的女儿个性一向要强，怎么能够忍气吞声地过日子呢？但舒姬一听说是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就把头点得跟鸡吃米一样的快，任凭母亲和兄嫂怎样劝说都无效，舒姬父母没有办法只好随她自己了。因为知道舒姬家里非常贫穷，所以当舒姬三朝回门时，刘老夫人就以舒姬不是正室为名，坚决不许刘旦跟随舒姬回门，只叫刘荣带着随从和礼物跟着舒姬的轿子回家而已。
来到舒姬的娘家，家徒四壁、屋漏檐缺、桌旧椅断，孩子众多，哭闹争夺，乱成一团，声声不息，令人困扰不堪。刘荣也是穷苦人家出生，他明白穷人家的苦况，所以看到舒姬家破破烂烂的景象，也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倒是刘家的一些奴仆，从小就被主人圈养得很是舒坦，如此破落穷困的家境倒是少见，脸上不免露出鄙视的神情，那种连站在那里都会浑身不自在的表情，让舒姬很是尴尬。回到刘府后他们更在背后把舒姬破落的家境大肆渲染，夸张一番，让府中上下的仆人都暗暗在背后取笑舒姬。刘旦与素卿是青梅竹马，心心相印的，迫于子嗣问题他才不得已娶了舒姬的，舒姬虽然长得俊俏，但却是个粗鲁鄙俗的乡野村姑，与刘旦的个性为人都格格不入，所以刘旦与她除却日常琐事，是没有半句可以谈聊的话的，于是在新鲜感过后，刘旦也很少主动到她房中了。那些奴才是最会看主人脸色的，知道舒姬不得宠，娘家又无权无势，在众多的窃窃私语之后，婢仆们的言语也渐渐大不敬起来，初入刘府的舒姬也不敢责骂下人，唯有忍气吞声，偷偷落泪，这时舒姬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人言可畏，什么叫面子的重要了。
刚开始时，舒姬还不时给家里捎带些钱物什么的，试图帮补娘家，到后来她怀孕了，刘老夫人把她当宝似的，刘府上下的人也不敢再给脸色她看，她终于舒了口气，因为有了孩子，她觉得自己在刘家站稳脚跟了，但刘老夫人的一番话，却把她以往的想法都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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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画官刘旦得沐圣恩，加官进爵，被封为‘尚方画院院监’，母亲更被太皇太后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的消息传遍整个长安城，刘家的亲戚朋友，远房表亲，刘旦的上司、同僚、下属还有众多的朝臣都纷纷前来恭贺，刘老夫人一开心，便命人摆下一连三天的流水席宴请宾客，刘府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鼓乐喧天，风光无量，盛极一时。
刘府上上下下高兴是高兴，但有一个人就有点乐极生悲了，这个人不是琴娘，而是二姨娘舒姬。琴娘虽然被遣去后院偏厢居住，处境凄凉，但她看到夫君辛辛苦苦熬了那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她还是一心一意替他高兴的；二姨娘舒姬也不是坏心肠的人，夫君刘旦加官进爵她自然心花怒放，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府里上下打点、招呼客人，得到刘府那些亲戚朋友和各官家夫人小姐的羡慕称赞，舒姬自然其乐融融，得意洋洋，正在她被一群官夫人围着享受着各种美言恭维之际，管家刘荣前来悄悄告诉她，她娘家的人前来贺喜，刘老夫人请她到后院见他们，舒姬一听便火冒三丈了，“什么？夫人跟三姨娘的家人来道喜，老夫人就亲自出门迎接，凭什么我二姨娘舒姬的家人前来道喜，老夫人就要把他们赶到后院跟下人们在一起呢？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娘家的人嘛？刘荣，走，带我去见老爷，我要老爷给我一个交代，凭什么我二姨娘的地位还比不上三姨娘？”说着说着，舒姬就扯着刘荣要去前厅找刘旦理论了。
刘荣挣脱舒姬的拉扯，举手制止她的粗暴行为，“二姨娘，您先别激动！你先去后院看看再说吧！”
看着刘荣愁苦的脸容，二姨娘突然清醒了，她的娘家的确与别不同，她看着身边呆立着看着她发飙的官家夫人小姐们，还有那些深知刘家内情的亲戚朋友的女眷们，正相互掩嘴偷笑，舒姬马上定下心神，换上笑脸，尴尬地跟身边的客人打着招呼，快速地跟随刘荣闪入后院，一到后院，她便被眼前的景象吓愣了。
后院里摆了几十桌流水席，招待的都是来道贺的达官贵人的底层随从或抬贺礼、抬轿子的挑夫们，上档次一点的各家管家、婢仆都安排到西厢大厅用膳，舒姬娘家的人就占了这几十桌流水席中的三大桌。舒姬的父母带着她的几个未成年的弟妹，还有她那三个已经成家的哥哥嫂嫂，及他们各自所生的四五个孩子，一共二十数口人，占了满满的三大桌，正在后院风卷残云般狂吃着，上菜的老妈子捧着菜，还没有放到桌子上，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就已经把碟子上的菜夹光光了，有几个孩子还为刚才的那只鸡腿而吵闹着，那喧闹的情境，让在旁侍候的小丫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其实也不能怪孩子们嘴馋，没有规矩，刘府的厨子的手艺是长安城出名的精致，因为刘家是书画世家，在朝中是三代画官，他们素来讲究饮食的健康度，对食物的色、香、味要求很高，所以厨子都是精挑细选的，经过多重考验才能在刘家任厨，因此他们平常做的食物都是非常精美考究的，一盘食物，摆着装饰用的比能吃下肚子的还要多，那一点点的食物如何能够满足那些饥饿的孩子们那无限膨胀的食欲呢？唯有先抢为快了！
舒姬瞪了一眼那小丫鬟，小丫鬟马上低下头闪到一边去了。舒姬看到人多，也不好意思发飙，于是摆手示意刘荣离开，自己就径直走到母亲的身边，大家看到她都纷纷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管不理，只一把把母亲拉到一边角落，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她们于是压低声音责问母亲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怎么把这一大家子都领过来了？”
“我们家女婿得了这天大的圣恩，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我们是亲家，来道个喜也是应该的！”舒姬母亲笑笑，毫不介意，女儿对她这种不敬的态度，这些年她都习惯了。
“道喜？你一个人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把这一大家子都领过来呢？”
“你们刘家那么有钱，请三天的流水席呢，我们一家子才三桌而已，能吃你们多少？”
“不是吃多吃少的问题，是我的面子的问题！”
“面子值多少钱？能比我们家二十几口人，吃饱三餐重要吗？”
“我不是每个月都有给钱你吗？”
“你每个月只给我那几两碎银，怎么够我们这一大家子过日子呢？前几个月你三哥去做搬运工，被石头砸伤了腿，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工作，上两天你大哥做烙饼被油烫伤了，这烙饼也做不成了，现在只靠你二哥在黄大人家里做长工，和你爹在杨老爷家看门房赚点钱，剩下的就靠咱们家这帮女人种点菜、织些布卖了养家糊口了。这赚到的一点钱，够吃不够喝，够喝不够穿的，你叫我们怎么过？你刘家那么有钱，请人家吃也是吃，请我们吃也是吃，多吃一点又能怎样？又不会吃穷你们的！面子！人都快饿死了！还要面子来干什么？”
舒姬知道，她跟她母亲根本没有办法谈得拢，大家的处境不同，想法各异，母亲现在要的只是基本的生存，而她顾及的是生活层面上的面子问题。舒姬从小就是在母亲现在所处的那种环境中长大的，她明了生存的重要性，为了存活，她从小到大都不曾想过什么面子的事，为了争夺一把野菜、一个包子，她不仅跟别家的孩子打得头破血流，连自家的兄弟姐妹也不会放过，那时候她就暗暗发誓她以后都不要再过这种苦日子，她不希望将来她的孩子也像她一样像只流浪狗似的与人争夺食物，过着悲惨的童年。还未嫁入刘家时，因为长得俊俏，有很多小伙子喜欢，媒人婆的鞋子把他们家的门槛都踩矮半折了，但她一个都看不上，因为她不会跟任何一个穷鬼过日子的，及至为刘家说媒的黄媒人出现为止。
刘老夫人是因为素卿入门十几年都没有生下男孩，不得已才遣媒人去帮刘旦物色合适的女子为侍妾的，做娘亲的最了解自己儿子的心思，所以她当时就吩咐黄媒人，一定要找个容貌娇媚的，身体健康的姑娘。当时一般人家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人家做侍妾的，只有穷人家没有办法，才会像半卖半嫁似的把女儿嫁给大户人家做侍妾，黄媒人是帮舒姬说过一次亲的，当舒姬不答应时，她曾私底下问过舒姬原因，舒姬也不隐瞒，直接就把自己宁可当大户人家的侍妾，也不要当穷苦人家的正室的想法相告，刘老夫人这次托媒，黄媒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人选就是舒姬了。一开始，舒姬的母亲自然不肯答应，自己生活虽然困苦，但她也不想葬送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做人妾室要一辈子看人家的脸色，还要一辈子跟别人争同一个丈夫，这种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特别是自己的女儿个性一向要强，怎么能够忍气吞声地过日子呢？但舒姬一听说是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就把头点得跟鸡吃米一样的快，任凭母亲和兄嫂怎样劝说都无效，舒姬父母没有办法只好随她自己了。因为知道舒姬家里非常贫穷，所以当舒姬三朝回门时，刘老夫人就以舒姬不是正室为名，坚决不许刘旦跟随舒姬回门，只叫刘荣带着随从和礼物跟着舒姬的轿子回家而已。
来到舒姬的娘家，家徒四壁、屋漏檐缺、桌旧椅断，孩子众多，哭闹争夺，乱成一团，声声不息，令人困扰不堪。刘荣也是穷苦人家出生，他明白穷人家的苦况，所以看到舒姬家破破烂烂的景象，也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倒是刘家的一些奴仆，从小就被主人圈养得很是舒坦，如此破落穷困的家境倒是少见，脸上不免露出鄙视的神情，那种连站在那里都会浑身不自在的表情，让舒姬很是尴尬。回到刘府后他们更在背后把舒姬破落的家境大肆渲染，夸张一番，让府中上下的仆人都暗暗在背后取笑舒姬。刘旦与素卿是青梅竹马，心心相印的，迫于子嗣问题他才不得已娶了舒姬的，舒姬虽然长得俊俏，但却是个粗鲁鄙俗的乡野村姑，与刘旦的个性为人都格格不入，所以刘旦与她除却日常琐事，是没有半句可以谈聊的话的，于是在新鲜感过后，刘旦也很少主动到她房中了。那些奴才是最会看主人脸色的，知道舒姬不得宠，娘家又无权无势，在众多的窃窃私语之后，婢仆们的言语也渐渐大不敬起来，初入刘府的舒姬也不敢责骂下人，唯有忍气吞声，偷偷落泪，这时舒姬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人言可畏，什么叫面子的重要了。
刚开始时，舒姬还不时给家里捎带些钱物什么的，试图帮补娘家，到后来她怀孕了，刘老夫人把她当宝似的，刘府上下的人也不敢再给脸色她看，她终于舒了口气，因为有了孩子，她觉得自己在刘家站稳脚跟了，但刘老夫人的一番话，却把她以往的想法都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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