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七章 司徒贿玉
玉曹的库房在玉曹的里面，有专门的护卫日夜把守着，玉曹的文吏在管理入库与出库的记录。一般的玉器完成后就由专司鉴收的玉师做最后的鉴定，鉴收的玉师会仔细察看玉器有没有琢磨得不够完整的地方，光亮度做得够不够足等等，完全合乎要求后，玉师便会在文鉴中做最后的签字、盖章，然后交给文吏入册，记录在案。文吏接收完成的玉器连记载玉器琢磨过程的文鉴，一并登记后便会把玉器存放于玉曹的库房之中。少府的司库要来领取玉器时，必须要有少府大人签字盖章的文书作为提取的凭据，这文书除了要在玉器出入册中记载外，还要留底存档，以便日后查询之用。
比如这次皇上和太皇太后赏赐给尚方画院的院监刘旦的物品，便是宣旨内侍领圣旨到少府库房领取赏赐，少府的司库便会把所赏赐的物品，如“白银千两、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双，绸缎百匹”，以及为何而赏赐的内容都详细记录在案，然后白银跟黄金的数量多少，记录在少府的金库出入记录册中；玉如意一双，记录在玉库出入记录册中；绸缎百匹，记录在织造库出入记录册中。接着少府司库便会到少府库房把白银、黄金、玉如意、及绸缎领出来，装载好，派人跟随宣旨的内侍一起送往院监大人刘旦的“柳苑”了。而此时，管理玉库的文吏便会从记录册中减掉送出的玉如意一双，如果发现记录册中已经没有玉如意，或者只剩下很少的数量，不足以应付宫中随时的调用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告知管理库房的司库，司库便会记录好所有要添加的玉器，用缣帛书写好，呈送给少府大人批示，少府大人签名盖章后，少府司库便前往御府找到御府令，御府令批示后，御府专司库管的司库便同少府司库一起前往玉曹，玉曹曹长看到少府大人及御府令的批示文书后便会把文书留档作册，然后带他们到玉曹的库房里挑选他们要提取的玉器，除了既定的时令祭祀玉器皿外，其它的各式玩意：玉佩、玉环、玉璜、玉镯、玉如意、玉钗等等玉器，便任由少府司库在库房里按照少府大人签出的玉品与数量随意挑选取走，而玉曹库房的文吏也会在原来的出入记录册中记录少府司库领出的玉器，然后请少府司库签字、盖章。如果少府司库的眼光看不上某些玉器的话，那么那些玉器很可能放在玉曹库房里几十年依然没有被送入少府的玉库，便永远埋没在玉曹的库房里了。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玉匠其实琢磨玉器的手艺很好，但却总是没有被赏识的机会，这也是原因之一吧。所以某些为了出名的玉匠会贿赂或讨好曹长，请他在少府司库前来挑选玉器时可以推荐自己的玉器，那么自己就有机会得到皇上的赏识，有摆脱永远被埋没在暗无天日的库房的命运了。但同样的道理，入宫的女人是可以见到皇上，但皇上会不会赏识你，还是未知之数。其路漫漫兮。
一进玉曹的库房，迎面就是摆满卷宗、记录册的房间，两个文吏正在忙碌地记录着玉器的出入情况，看到司徒宏他们进来，便马上离座行礼，司徒宏把御府令上官少丰介绍给他们，然后让他们把库房的门给打开。
上官少丰看到库房里全是一排排的木柜和木架，木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散发着油亮光泽的玉器，每一件都是玉质细腻，做工精致的上上佳品。上官少丰虽然见过不少珍奇异宝，但同时看到这么多的绝世珍品倒也还是第一遭，只见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玉器，争奇斗妍，在库房众多的油灯光照下，各自散发着令人瞠目的锃光瓦亮。上官少丰有种置身玉林宝库的玄幻感觉，一件件美绝人寰的玉器让他目不暇给，流连忘行。
司徒宏看到上官少丰如痴如醉的摸样，他微微一笑，独自走到库房的里间，拿了一块琢磨得非常精美的玉饰，递给上官少丰，“大人请看，这是前些日子李玉师刚刚琢磨完成的玉辟邪。”
上官少丰看着司徒宏递给他看的玉辟邪，迟疑着不知道能否接过来，“这……我能触摸吗？”
“能！大人是御府令，我们玉曹是归大人管辖的，有什么大人不能触摸的呢？”
上官少丰觉得很是奇怪，心想，那为什么我刚才看那玉龙玦你就那么紧张呢？上官少丰故意把玩了很久那玉辟邪，但奇怪的是，司徒宏非常从容大度，并未像方才那般紧张在意，这样就更令上官少丰觉得很是不解了。
“这辟邪造型非常独特，这玉通体雪白，就这两点有些暗黑，李玉师利用这两点把它琢成双眼，真是巧妙得很啊！大人看是否非常生动？”司徒宏说。
的确，这玉辟邪的构思非常巧妙，它打破以往传统扁平的、抽象的、意形的辟邪，把民间对辟邪这神兽的形象具体化，外形似狮如虎，身有双翼，头生两角，凶猛威严。整只玉辟邪虽然不是很大，但却因琢磨的技法高超，而使玉辟邪的形象立体化，因妥善地利用了玉料原有的天然暗黑为眼，令整只辟邪栩栩如生，灵动非常，让人看之心中愉悦。
上官少丰不由得赞叹道：“如此巧妙的构思，如此精细的技法，难怪司徒曹长如此放心、淡定了，单是看李玉师琢磨的这只玉辟邪，本官便放下心头大石了，李玉师的琢玉技法如此高超，相信皇上祭天的盘龙玉璧，李玉师一定会琢磨得非常完美，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李玉师自幼便得到他父亲李云飞玉师的悉心教导，别看他只有二十几岁，但已有十多年的磨玉经验了，夸张些可以说是与玉结缘二十多年，他对玉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热忱，他为了琢玉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无论多么差的玉料，只要到了他的手上，他都可以把它琢磨成一种别人无法想象的摸样，但那似乎就是那玉本来便应该是如此的摸样，只是他把它还原出来了，而别人却怎么也想象不到它的原状而已。”
“喔？李玉师真有那么神奇吗？”
“大人能不能从这玉辟邪的外形，而猜想到这玉石的原料的形状呢？”
上官少丰看到这玉辟邪的两翼前后分张，尾部卷曲贴近头部，头部往身后看，呈现一种欲要舒张的动态感觉，他迟疑地问：“这玉辟邪的原料该不会是圆形吧？”
“大人所猜不错！正是圆形！”司徒宏抚掌称道，“这玉料本来就是用管钻掏膛钻孔后的璧孔废料。这些玉料原本我们都是直接不要的，谁知李玉师却用它琢磨出这么完美的玉辟邪，这玉辟邪连我们玉曹里的老玉师都啧啧称奇，一致自叹不如他的巧思妙想啊！还有那琢磨的功夫，那都是难以想象的细致精妙啊！”
上官少丰细细把玩、品味，真是叹为观止啊！
“大人带回家细细把玩吧！”
上官少丰一听整个人愣住了，他定一定心神，“司徒大人你是说……”上官少丰指着玉辟邪问司徒宏。
司徒宏微笑点头，神情暧昧地说：“正是！这就算是下官孝敬大人的小小见面礼，还请大人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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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次皇上和太皇太后赏赐给尚方画院的院监刘旦的物品，便是宣旨内侍领圣旨到少府库房领取赏赐，少府的司库便会把所赏赐的物品，如“白银千两、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双，绸缎百匹”，以及为何而赏赐的内容都详细记录在案，然后白银跟黄金的数量多少，记录在少府的金库出入记录册中；玉如意一双，记录在玉库出入记录册中；绸缎百匹，记录在织造库出入记录册中。接着少府司库便会到少府库房把白银、黄金、玉如意、及绸缎领出来，装载好，派人跟随宣旨的内侍一起送往院监大人刘旦的“柳苑”了。而此时，管理玉库的文吏便会从记录册中减掉送出的玉如意一双，如果发现记录册中已经没有玉如意，或者只剩下很少的数量，不足以应付宫中随时的调用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告知管理库房的司库，司库便会记录好所有要添加的玉器，用缣帛书写好，呈送给少府大人批示，少府大人签名盖章后，少府司库便前往御府找到御府令，御府令批示后，御府专司库管的司库便同少府司库一起前往玉曹，玉曹曹长看到少府大人及御府令的批示文书后便会把文书留档作册，然后带他们到玉曹的库房里挑选他们要提取的玉器，除了既定的时令祭祀玉器皿外，其它的各式玩意：玉佩、玉环、玉璜、玉镯、玉如意、玉钗等等玉器，便任由少府司库在库房里按照少府大人签出的玉品与数量随意挑选取走，而玉曹库房的文吏也会在原来的出入记录册中记录少府司库领出的玉器，然后请少府司库签字、盖章。如果少府司库的眼光看不上某些玉器的话，那么那些玉器很可能放在玉曹库房里几十年依然没有被送入少府的玉库，便永远埋没在玉曹的库房里了。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玉匠其实琢磨玉器的手艺很好，但却总是没有被赏识的机会，这也是原因之一吧。所以某些为了出名的玉匠会贿赂或讨好曹长，请他在少府司库前来挑选玉器时可以推荐自己的玉器，那么自己就有机会得到皇上的赏识，有摆脱永远被埋没在暗无天日的库房的命运了。但同样的道理，入宫的女人是可以见到皇上，但皇上会不会赏识你，还是未知之数。其路漫漫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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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少丰看着司徒宏递给他看的玉辟邪，迟疑着不知道能否接过来，“这……我能触摸吗？”
“能！大人是御府令，我们玉曹是归大人管辖的，有什么大人不能触摸的呢？”
上官少丰觉得很是奇怪，心想，那为什么我刚才看那玉龙玦你就那么紧张呢？上官少丰故意把玩了很久那玉辟邪，但奇怪的是，司徒宏非常从容大度，并未像方才那般紧张在意，这样就更令上官少丰觉得很是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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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能不能从这玉辟邪的外形，而猜想到这玉石的原料的形状呢？”
上官少丰看到这玉辟邪的两翼前后分张，尾部卷曲贴近头部，头部往身后看，呈现一种欲要舒张的动态感觉，他迟疑地问：“这玉辟邪的原料该不会是圆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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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少丰细细把玩、品味，真是叹为观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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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少丰一听整个人愣住了，他定一定心神，“司徒大人你是说……”上官少丰指着玉辟邪问司徒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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