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章 柳苑深深
刘子馨终于忍不住了，“那李玉师也不过是得到父亲大人相助而已，父亲大人如果不帮他的话，他的龙图就不会画得如父亲大人的有气势，他的琢玉本领再高，也没有那种栩栩如生的灵气了！那也就谈不上什么开创先河啦！”
“哎……”刘旦摆摆手，“馨儿此言差矣！方才为父看过他带来的玉璧原稿，那壁中龙纹也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只是龙的形象没有为父的细致而已，其实从中也可以看出他也是经过长期的研究才画出这样的龙图的，这次如果他成功的话，反倒是他造就了为父啊！”
“父亲大人这话怎讲呢？”刘子馨很是不解了。
“现在宫中一般的画作都是以描述天子祭天、出巡的仪轨图为主，平日间也只是各宫的屏风画作而已，都是些花鸟鱼虫，无甚作为！先秦至今的仪轨图绘画技法已经运用得非常完整了，今年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所画的仪轨图都没有得到什么称誉，看来要想在其中突破是非常困难的！而为父所作这龙图就是想把民间的神话传说形象地带进宫中，希望这龙图能得到天子的青睐，为父便可以以此来开创绘画界的先河啦！”
“那父亲大人为何不直接把那龙图献给皇上呢？”子馨指指书斋画案上的龙图。
“如今天子新登基，圣意如何还不得而知，如果为父贸然献上龙图，不知是否会引来杀身之祸，即便得到皇上欢心，也担心会遭来同僚不满，所以正左右为难呢！现在李玉师正恰好帮了为父这个忙，解决了为父的一道难题呢，哈哈哈！”
子馨看着得意忘形的父亲没有说话，她知道父亲为人胆小怕事，从来不喜欢强出头的，时时处处都怕得罪人，做每一件事都再三思量，谨小慎微，在她的心目中父亲是很没有男子气概的，只是位文质彬彬的儒雅之人。
“少爷，夫人请少爷到她房中，说有事要与少爷商议。”一个小丫鬟来报信。
“哦，这么晚了，母亲大人还有什么事要商议的呢？”刘旦看看子馨，子馨摇摇头，刘旦吩咐子馨让她关好“柳宬”的门窗，把“柳宬”的灯火灭了便早些回房歇息，子馨允诺，刘旦便跟着小丫鬟一起去他母亲房间了。
子馨一边检查窗户是否关好，一边问身边的贴身丫鬟蝉儿，“祖母什么事这么晚了还要找父亲大人商议？”
“许是为了琴娘吧？”
“琴娘不是快要临盆了吗？她会有什么事？”
“就是快要临盆才会有事！今天产婆来看过琴娘了。”蝉儿看看四周没人，又继续说道，“说八成是个女的。”
“女的又怎么啦？女的便不是人吗？我最看不惯祖母跟父亲都那么看重男孩子，我子馨就是个女儿身，父亲说我绘画的技艺已经比尚方画院里的好些画师都优秀了，这便证明女的不比男的差了！”
“可是我们女子不能传宗接代，不能登天子堂，到尚方画院去作画吖！”
“就算不能到尚方画院作画，我也一定要让父亲大人知道他女儿决不会比男孩子差，我一定会让父亲大人对我刮目相看的！”子馨眼中透出不服输的倔犟。
蝉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告诫小姐说：“小小姐，你可别乱来哦！不要到头来又搞到我们这些下人受罪哦！”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为难你们的！”子馨心中已经暗暗有盘算了。
话说刘旦去到母亲房中，刘夫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说你这人是怎么啦！一个玉师，跟你们尚方画院狗不搭鸡的，你也能跟人家磨叨这么一整天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做画官的尊严啊你！”
“母亲大人教训的是，但大家同是为天子做事的，分什么彼此呢？而且孩儿与那李玉师挺投缘的！那玉师……”
“什么玉师不玉师的，不就是一个小工匠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以后少惹着点！”
“母亲大人说得是，孩儿记住了！”刘旦是个孝子，从来不会忤逆母亲的意愿，况且他知道很多事也无法跟母亲明讲，母亲不像女儿一般开明，她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旦儿啊！为娘这么晚让你来，是为了琴娘的事！”看到儿子并没有逆她的意，刘夫人的脸色缓和下来了。
“琴娘？今早不是还好端端的吗？她怎么啦？”
“你看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她没事！今天是产婆来看过了，说她的胎位不是很正，可能不容易生出孩子！”
“哪……哪怎么办？”刘旦有些慌张了。
“你不要慌张！为娘自有主意！那产婆也说了，看她怀孕的样子应该是个女的！”
“女的也是我们刘家的骨肉啊！像馨儿，不也挺好嘛？！”刘旦虽然有些失望，但面对母亲还是尽量故作轻松地安慰她。
“女的就不能传宗接代！不能继承我们刘家的画技，把我们刘家的画技发扬光大，光宗耀祖，馨儿画得再好，也只在家里摆着，不能登大雅之堂！”
看到母亲这么生气，刘旦无话可说了。
刘夫人看儿子泄气了，于是继续说：“为娘的意思是，要为刘家冲冲喜！”
“冲喜？”刘旦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冲……冲什么喜？找谁冲喜？”
“琴娘胎位不正，要办喜事为她冲喜啊！这样一来，那些恶灵就不会缠着我们未来的孙子，他就可以顺利出生了！”
“那……那办什么喜事？娘的生日刚过，孩儿跟娘子的生日未到，馨儿……馨儿的生日是年底，吖刘荣，孩儿去问一下刘荣是什么时候生日的！”刘旦转身便想出门。
“你傻了你！”刘夫人一把扯住刘旦，“刘荣什么身份？一个下人，能为我们刘家冲喜吗？”
“这，这不然呢？馨儿年纪还不大，还是先不要急着把她嫁出去吧！”
“为娘知道你舍不得馨儿，你都把她当儿子教了，而且我们刘家要嫁女儿，不提前一年半载准备准备，大肆的在京城铺张铺张，那可怎么对得起我们书画世家的名号呢？可为娘也得提醒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变仇家！你也要看着你女儿一点，别太宠着她了！”刘夫人看看站在一旁了无神气的刘旦，知道自己已经把儿子给吓唬住了，于是接着说，“为娘的意思是要你娶第四房妾。”
“母亲！”刘旦近乎哀嚎一般！“您，您不是说，孩儿娶了琴娘就不用再娶了吗？”
“你还说！素卿进门不久就生了馨儿，后来十几年的光景都没有再为我们刘家添个一男半女了，为娘多少次叫你纳姬妾，你总说素卿会再怀孕的，结果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到五年前你才不得已娶了舒姬，她也只生了个女儿，攸紫更是没有生半个孩子，到前年，你才又收了琴娘入房，结果现在产婆说她的也是女的，你说，你不纳姬妾能行吗？”
“琴娘还年轻，她，她还能再生！”刘旦非常为难，每个进门的女子他都想真心待她们好，尤其是馨儿的母亲素卿，他们虽是父母指配的，但却是两厢情悦，感情笃厚。这些年来，因为没有生出儿子，素卿这个堂堂千金小姐，不知被母亲刁难过千万遍了，只是为了自己和馨儿，唯有忍气吞声，唯唯诺诺，母亲不仅不体谅，而且还得寸进尺，逼着他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姬妾进门，而且还编排好刘旦到各房的日子，素卿因为年长所以只准一个星期与刘旦同房一次，刘旦从不敢问素卿自己不来时，她都做了些什么，因为个性细腻的他实在不忍心看到素卿的泪与痛；而琴娘，那痴情的女子，不止一次地问他：琴娘会是夫君最后一个妻妾吗？每次他都笃定地说是，但现在呢？他如何去面对她们呢？攸紫还天天求神拜佛，到处求得子丹药，吃到自己原本虚弱的身子更加病势恹恹了，刘旦常想，他究竟是作了什么孽啊！竟要他身边的女子们受那么多的苦难！
“即便她能生，但还要调理一年半载才能再要孩子，她能等，但你能等吗？”
刘旦知道母亲说的也是道理，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了，体力常常不支，也许姬妾们无法生育的最大原因是因为自己所致，想到这一层，他也不敢吭声了。
“为娘想过了，与其让人在外面物色，大张旗鼓的让人看笑话，倒不如在自己府中挑的好，像琴娘，从小跟着你身边习琴，对你百依百顺的，以后你家娘子管教起来也容易！”
“母亲的意思是……”
“就小佩吧！”
“母亲，小佩年纪跟馨儿差不多，也太小了吧！”
“就是因为小才好！产婆说了，琴娘就是因为年纪太大了，所以才容易难产的，”
刘旦心中充满了悲哀，他虽说是一家之主，但为家族传承命脉的重担却逼得他透不过起来！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他知道即便母亲不逼他，为了延续刘家的香火他最终也是要走这一步的，只是看是和谁而已。小佩？小佩那个天真活泼的，整天嘻嘻哈哈的小女孩会喜欢自己这样一个老头子吗？虽说她和琴娘一样都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学琴的，但琴娘跟自己学琴时，自己是风华正茂、书生意气，而小佩从小面对的却是一个糟老头，她能和琴娘一样的爱着自己吗？如果她不同意的话，那该怎么办呢？刘旦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想到这一层，但他却忧心忡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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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刘旦摆摆手，“馨儿此言差矣！方才为父看过他带来的玉璧原稿，那壁中龙纹也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只是龙的形象没有为父的细致而已，其实从中也可以看出他也是经过长期的研究才画出这样的龙图的，这次如果他成功的话，反倒是他造就了为父啊！”
“父亲大人这话怎讲呢？”刘子馨很是不解了。
“现在宫中一般的画作都是以描述天子祭天、出巡的仪轨图为主，平日间也只是各宫的屏风画作而已，都是些花鸟鱼虫，无甚作为！先秦至今的仪轨图绘画技法已经运用得非常完整了，今年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所画的仪轨图都没有得到什么称誉，看来要想在其中突破是非常困难的！而为父所作这龙图就是想把民间的神话传说形象地带进宫中，希望这龙图能得到天子的青睐，为父便可以以此来开创绘画界的先河啦！”
“那父亲大人为何不直接把那龙图献给皇上呢？”子馨指指书斋画案上的龙图。
“如今天子新登基，圣意如何还不得而知，如果为父贸然献上龙图，不知是否会引来杀身之祸，即便得到皇上欢心，也担心会遭来同僚不满，所以正左右为难呢！现在李玉师正恰好帮了为父这个忙，解决了为父的一道难题呢，哈哈哈！”
子馨看着得意忘形的父亲没有说话，她知道父亲为人胆小怕事，从来不喜欢强出头的，时时处处都怕得罪人，做每一件事都再三思量，谨小慎微，在她的心目中父亲是很没有男子气概的，只是位文质彬彬的儒雅之人。
“少爷，夫人请少爷到她房中，说有事要与少爷商议。”一个小丫鬟来报信。
“哦，这么晚了，母亲大人还有什么事要商议的呢？”刘旦看看子馨，子馨摇摇头，刘旦吩咐子馨让她关好“柳宬”的门窗，把“柳宬”的灯火灭了便早些回房歇息，子馨允诺，刘旦便跟着小丫鬟一起去他母亲房间了。
子馨一边检查窗户是否关好，一边问身边的贴身丫鬟蝉儿，“祖母什么事这么晚了还要找父亲大人商议？”
“许是为了琴娘吧？”
“琴娘不是快要临盆了吗？她会有什么事？”
“就是快要临盆才会有事！今天产婆来看过琴娘了。”蝉儿看看四周没人，又继续说道，“说八成是个女的。”
“女的又怎么啦？女的便不是人吗？我最看不惯祖母跟父亲都那么看重男孩子，我子馨就是个女儿身，父亲说我绘画的技艺已经比尚方画院里的好些画师都优秀了，这便证明女的不比男的差了！”
“可是我们女子不能传宗接代，不能登天子堂，到尚方画院去作画吖！”
“就算不能到尚方画院作画，我也一定要让父亲大人知道他女儿决不会比男孩子差，我一定会让父亲大人对我刮目相看的！”子馨眼中透出不服输的倔犟。
蝉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告诫小姐说：“小小姐，你可别乱来哦！不要到头来又搞到我们这些下人受罪哦！”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为难你们的！”子馨心中已经暗暗有盘算了。
话说刘旦去到母亲房中，刘夫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说你这人是怎么啦！一个玉师，跟你们尚方画院狗不搭鸡的，你也能跟人家磨叨这么一整天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做画官的尊严啊你！”
“母亲大人教训的是，但大家同是为天子做事的，分什么彼此呢？而且孩儿与那李玉师挺投缘的！那玉师……”
“什么玉师不玉师的，不就是一个小工匠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以后少惹着点！”
“母亲大人说得是，孩儿记住了！”刘旦是个孝子，从来不会忤逆母亲的意愿，况且他知道很多事也无法跟母亲明讲，母亲不像女儿一般开明，她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旦儿啊！为娘这么晚让你来，是为了琴娘的事！”看到儿子并没有逆她的意，刘夫人的脸色缓和下来了。
“琴娘？今早不是还好端端的吗？她怎么啦？”
“你看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她没事！今天是产婆来看过了，说她的胎位不是很正，可能不容易生出孩子！”
“哪……哪怎么办？”刘旦有些慌张了。
“你不要慌张！为娘自有主意！那产婆也说了，看她怀孕的样子应该是个女的！”
“女的也是我们刘家的骨肉啊！像馨儿，不也挺好嘛？！”刘旦虽然有些失望，但面对母亲还是尽量故作轻松地安慰她。
“女的就不能传宗接代！不能继承我们刘家的画技，把我们刘家的画技发扬光大，光宗耀祖，馨儿画得再好，也只在家里摆着，不能登大雅之堂！”
看到母亲这么生气，刘旦无话可说了。
刘夫人看儿子泄气了，于是继续说：“为娘的意思是，要为刘家冲冲喜！”
“冲喜？”刘旦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冲……冲什么喜？找谁冲喜？”
“琴娘胎位不正，要办喜事为她冲喜啊！这样一来，那些恶灵就不会缠着我们未来的孙子，他就可以顺利出生了！”
“那……那办什么喜事？娘的生日刚过，孩儿跟娘子的生日未到，馨儿……馨儿的生日是年底，吖刘荣，孩儿去问一下刘荣是什么时候生日的！”刘旦转身便想出门。
“你傻了你！”刘夫人一把扯住刘旦，“刘荣什么身份？一个下人，能为我们刘家冲喜吗？”
“这，这不然呢？馨儿年纪还不大，还是先不要急着把她嫁出去吧！”
“为娘知道你舍不得馨儿，你都把她当儿子教了，而且我们刘家要嫁女儿，不提前一年半载准备准备，大肆的在京城铺张铺张，那可怎么对得起我们书画世家的名号呢？可为娘也得提醒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变仇家！你也要看着你女儿一点，别太宠着她了！”刘夫人看看站在一旁了无神气的刘旦，知道自己已经把儿子给吓唬住了，于是接着说，“为娘的意思是要你娶第四房妾。”
“母亲！”刘旦近乎哀嚎一般！“您，您不是说，孩儿娶了琴娘就不用再娶了吗？”
“你还说！素卿进门不久就生了馨儿，后来十几年的光景都没有再为我们刘家添个一男半女了，为娘多少次叫你纳姬妾，你总说素卿会再怀孕的，结果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到五年前你才不得已娶了舒姬，她也只生了个女儿，攸紫更是没有生半个孩子，到前年，你才又收了琴娘入房，结果现在产婆说她的也是女的，你说，你不纳姬妾能行吗？”
“琴娘还年轻，她，她还能再生！”刘旦非常为难，每个进门的女子他都想真心待她们好，尤其是馨儿的母亲素卿，他们虽是父母指配的，但却是两厢情悦，感情笃厚。这些年来，因为没有生出儿子，素卿这个堂堂千金小姐，不知被母亲刁难过千万遍了，只是为了自己和馨儿，唯有忍气吞声，唯唯诺诺，母亲不仅不体谅，而且还得寸进尺，逼着他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姬妾进门，而且还编排好刘旦到各房的日子，素卿因为年长所以只准一个星期与刘旦同房一次，刘旦从不敢问素卿自己不来时，她都做了些什么，因为个性细腻的他实在不忍心看到素卿的泪与痛；而琴娘，那痴情的女子，不止一次地问他：琴娘会是夫君最后一个妻妾吗？每次他都笃定地说是，但现在呢？他如何去面对她们呢？攸紫还天天求神拜佛，到处求得子丹药，吃到自己原本虚弱的身子更加病势恹恹了，刘旦常想，他究竟是作了什么孽啊！竟要他身边的女子们受那么多的苦难！
“即便她能生，但还要调理一年半载才能再要孩子，她能等，但你能等吗？”
刘旦知道母亲说的也是道理，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了，体力常常不支，也许姬妾们无法生育的最大原因是因为自己所致，想到这一层，他也不敢吭声了。
“为娘想过了，与其让人在外面物色，大张旗鼓的让人看笑话，倒不如在自己府中挑的好，像琴娘，从小跟着你身边习琴，对你百依百顺的，以后你家娘子管教起来也容易！”
“母亲的意思是……”
“就小佩吧！”
“母亲，小佩年纪跟馨儿差不多，也太小了吧！”
“就是因为小才好！产婆说了，琴娘就是因为年纪太大了，所以才容易难产的，”
刘旦心中充满了悲哀，他虽说是一家之主，但为家族传承命脉的重担却逼得他透不过起来！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他知道即便母亲不逼他，为了延续刘家的香火他最终也是要走这一步的，只是看是和谁而已。小佩？小佩那个天真活泼的，整天嘻嘻哈哈的小女孩会喜欢自己这样一个老头子吗？虽说她和琴娘一样都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学琴的，但琴娘跟自己学琴时，自己是风华正茂、书生意气，而小佩从小面对的却是一个糟老头，她能和琴娘一样的爱着自己吗？如果她不同意的话，那该怎么办呢？刘旦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想到这一层，但他却忧心忡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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