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 第二十一章 贝总来了
卓尔有些纳闷，传得满城风雨的话题居然再次嘎然而止，像做了阑尾炎手术似的，切得干干净净，就连冷如菊也守口如瓶了，要么是有人打过了招呼，要么是这则小道消息已经失去继续流传的新闻价值了。但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嘴里有话，按是按不住的。
无论山水还是人物，传得越神，名声则越盛；名声越盛，人们一睹为快的渴望便越急迫。贝海若还没正式露面，大家对他的相貌、学识以及故事几乎了如指掌，这在公司人事史上可谓空前绝后。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希望尽快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当然啦，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唯一的区别只在于程度。卓尔嘴里不说，但心里也很希望能够早日看看这个贝总究竟何许人也。
五一节后第一天，卓尔部门的员工无一例外都来得很早。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哑然失笑，因为大家都心照不宣。
上班时间一到，徐思雨便喜气满面把卓尔叫到自己办公室。卓尔刚迈过门槛，便问了一句：“来了？”
徐思雨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反问了一句：“谁来了？”
卓尔这才觉得有些唐突，干干笑了笑：“还有谁？贝总呗！”
徐思雨看了卓尔一眼：“你咋像个黄毛丫头一样，好奇心这么重？”
卓尔的脸腾地红了一大片，好半天才讪讪道：“早知道早安排嘛，可以提前预定欢迎宴呀！”
徐思雨终于笑了：“这周看来是不行了，贝总要和他们单位新上任的处长交接工作。哎，小贝就是这么一个认真负责的人。”
这会儿，徐思雨低了头，自顾自整理起办公桌来。
卓尔觉得有些奇怪，一时不知道徐思雨兴冲冲叫自己过来是因为啥。
“卓尔，有这么个事，”徐思雨擦拭起电脑屏幕，慢条斯理地说，“我家先生的一个老首长，最近要来住一段时间。城里交通倒是方便，但空气、噪音污染太厉害，所以需要找个安静些的地方。”
卓尔终于听明白了弦外之音，忙说：“我这就给文敢打个电话，揽江台有栋别墅。”
还没等她说完，徐思雨忙说：“至于费用，由我处理。”与此同时，她脸上浮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容。
卓尔笑了笑：“姐，您这么说就见外了，反正那栋别墅闲着也是闲着。”
“老头一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徐思雨轻快地笑了。
其实，卓尔知道，徐思雨也有一栋别墅，但轻易不会让人去参观或者居住。
卓尔刚回到办公室，众人便投来热切的目光。
冷如菊永远属于最沉不住气的那一个。
“卓尔姐，见到贝海若了？长啥样？三头六臂？温文尔雅？男人味十足？”没等卓尔坐定，冷如菊的机关枪便射出了一串子弹。
卓尔心底暗笑，若无其事地整理起文件来，似乎压根儿就没听见她的问话。
“卓尔姐，卖啥关子？”冷如菊热情依旧不减。
卓尔回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如菊，给你介绍男朋友也没见这么心急过。”
“讨厌死了，不就问问，犯得着这样子编排人么？我就不信，你就没有好奇心？！”如菊笑嘻嘻地说。
庞大海耸了耸肩，挤了几下眼睛：“这个世界好奇怪哟，有的人对男人，特别是对成熟男人总是这么关注！”
“人家就是喜欢成熟型男，你管得着吗？”冷如菊笑着给了他一句。
一旁，赵千惠偷偷乐了起来。
卓尔也笑了：“好奇不可怕，太好奇才可怕呢！告诉大家，贝总这个星期不会来了。”
大家立刻“哎”了一声，像几只泄了气的皮球。
“这个人架子不小啊，比白居易描写的琵琶女还牛，千呼万唤，死活就是不出来。”赵千惠开口打趣。
“还不是你们自己传的小道消息，人家可没有说五一节后，立马就到位。”卓尔笑了笑，看了她一眼。
“卓尔姐，你别冤枉好人啰，我可没传。再者说，我也没这个兴趣呀！”赵千惠呵呵乐着说。
众人说笑一会儿，办公室复又恢复了平静。
星期四早晨，办公室里阳光十足，有股火辣辣的的味道。送冷气的日子还没到，办公室已经浸泡在一股燥热之中了，仿佛一点即爆炸的炮竹。庞大海扑哧扑哧摇晃着折扇，冷如菊低头用纸巾一点一点汲着额上的汗水，赵千惠干脆用湿毛巾大幅度地擦起了脸，王敬亭大口大口喝着凉白开，张晓晓心如止水低头翻阅着杂志，高永傲则依然笔直身躯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卓尔扫了一眼性格各异的下属，心里偷偷发笑：真是井水不犯河水啊！
过了一阵，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因为声音太小，刚开始大家以为是有人敲隔壁的门，所以谁都没应声。“笃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卓尔这下听真切了，忙大声说“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西装笔挺、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戴眼镜的男人，中等身材，看上去约莫四十岁上下。
来人面带微笑，很有礼貌地问：“请问，徐思雨经理的办公室是哪间？”
来人的打扮和谦卑的神态似曾相识，一看便知道是推销保险的业务员。卓尔不失礼貌，站了起来，指了指隔壁房间。男人说了声谢谢，轻身退了出去。
来人一离去，赵千惠便大大咧咧地说：“保安越来越不管用了，推销人员也让进。”
“看来，什么项链、耳坠、手机、金牙等等贵重物品，一定要收好喽。”庞大海笑着说。
“我说啊，大海兄弟，不要老拿你张姐开涮哟。我再说一遍，我的假牙不是金的，是烤瓷的。”
“对不起，张姐，我忘了，你那颗是象牙，煞白煞白的。”
庞大海一说完，大家哄然大笑。
一旁，卓尔心里正犯嘀咕，刚才这人面熟得很，肯定见过。想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这人应该是徐思雨老公的秘书。一想到这一层，她确信无疑了。一则来人谦虚谨慎，符合秘书身份；二则有些眼熟，可能见过；三嘛，肯定是来安排徐思雨老公首长休假的事情。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徐思雨打电话让卓尔过去一趟。卓尔心里有些得意，因为猜对了来人的身份。她立即低声给文敢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做好迎接贵客的准备。
卓尔轻轻推开徐思雨的门，然后款步走了进去，刚才见过的那个男人立刻忙站了起来。
“来，卓尔，给你介绍一下。”没等徐思雨说完，卓尔抢了一句：“文敢已经安排好了。”
徐思雨愣了一下，旋即呵呵笑出了声：“卓尔，这是新来的贝总。贝总，这位是部门副经理吴卓尔。”
这下轮到卓尔一愣，尴尬得涨红了脸。
贝总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今后还请多帮助，多支持！”
卓尔有些手足无措，慌里慌张地说：“欢迎贝总！您咋一个人来了？不是说下周来吗？”
贝海若打量着卓尔，目光探究而柔和：“吴经理，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很面熟。”
他停了一下，又说：“本来打算下周过来，只是那边的工作基本交接完了。而且，我这个人不大喜欢迎来送往，也不喜欢兴师动众，所以就自个找上门来了。”
他傻傻地笑了，像害羞的小男生。
三人落座，徐思雨简单介绍了一下部门情况，便拿起电话，准备向董事长和总经理报告。贝海若忙止住了她：“徐姐，不用了，我这就亲自去拜会，不过得麻烦你指指路。”
徐思雨笑了笑，放下电话：“贝总，你这个人还真喜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呀！”
贝海若呵呵一笑：“好像还真有点，有人说我老是怪怪的。”
徐思雨带着贝海若去拜会董事长和总经理，卓尔便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卓尔的情绪还不太稳定，她真弄不明白为什么贝海若也说自己很面熟。
冷如菊凑了过来，端详了她片刻：“卓尔姐，徐经理让你买保险了？”
卓尔点了点头，笑了笑，说：“一会儿大家都得买！”
庞大海嘻嘻乐了起来：“这年头，模范不再模范，淑女不再淑女，保险不再保险，还是把钱放在兜里最保险！”
卓尔心里偷偷发笑，便说了句：“不要嘴硬，一会儿就会见分晓。”
顿时，大家七嘴八舌说起有关保险的奇闻异事来。
十一点过一点，门外传来了几个人的说笑声，杂乱的脚步正往这边移来。
冷如菊扯了扯卓尔的衣服：“卓尔姐，这个推销员神通广大耶，连总经理都陪着来了。”
卓尔仔细听了听，好像还真是黄总经理的声音。
卓尔微笑着看了冷如菊一眼，心里有点奇怪：“她居然能够听出是黄总的声音？”
门被推开了，董事长、总经理陪着刚才敲门的那个男人走了进来，大家赶忙噼噼啪啪站了起来。
庞大海冲着卓尔做了一个鬼脸，好像在说这次买保险是躲不过去了。
“大家都在呀，我介绍一下。”董事长双手捧着凸起的大肚子，“这位是新来的贝总。”
众人禁不住“哇”了一声，卖保险的咋成了副总？
贝海若依然温文尔雅，谨慎而不失风度地作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贝海若，newcomer，多帮助，多支持！”
他这么一说，大家哈哈笑了起来，刚才的紧张和诧异便飞到了九霄云外。
董事长一行人刚刚离去，大家便把矛头对准了卓尔，你一言我一语声讨起来。
先是冷如菊说卓尔不够姐们，事先咋不透露一声，害得她连妆都来不及补一下。接着是庞大海埋怨，说自己衣服皱巴巴、不够热情甚至有些吊儿郎当。王敬亭和赵千惠说这人有些怪异，居然没搞个什么正式仪式，自个杀上门来了。最后，大家的结论出奇的一致：面对这种不按规矩出牌的人，今后得小心点！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不愉快一会儿便跑得无影无踪。
于是，他们开始议论起贝总的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来。赵千惠认为，贝总的打扮过于拘谨、过于严肃，显得有些放不开。庞大海看了看高永傲，说有些像高哥，一看就是严谨细致负责任的事业男。冷如菊的观点有些与众不同，说这身装束主要是出于礼貌，略带羞涩的笑容自有吸引人的魅力。后来，大家又说起贝总第一次敲门的情形，活脱脱一个保险推销员。大家笑了一阵，便说贝总来的时间当不当正不正，十点多来干嘛。冷如菊补充说，准确时间是十点十四分三十秒。有人提出了质疑，可冷如菊死活坚持自己的观点，因为没人能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于是十点十四分三十秒便成了定论。
卓尔便面上笑呵呵的，像是在听着大家没完没了的争执。
实际上，她的大脑却在飞快地运转，正用一个一个的关键词搜索，搜索在何时何地、何种场景见过贝海若。她的记忆功能十分强悍，这点她有这个自信，多数情况是自己还记得，别人却不记得了。既然贝海若都说以前见过自己，那么十有八九还真见过面。
她就这样使劲想，使劲想。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管他呢，见过没见过有什么意义呢？心里一放松，一丝倦意便慢慢爬了上来，身体不知不觉松懈了下来。
朦朦胧胧间，她的意识清晰了起来，猛然间想起他们的确见过，但不是在现实生活里。
这回肯定对，是见过的！她大吃一惊，禁不住在心底惊呼：“天啦！居然是他！不错，就是他，是梦中陪自己划竹筏的那个男人！”
她仔细回忆起了那个淡淡喜悦、淡淡忧伤的梦！对，那个男人正是贝海若！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也太富有戏剧性了，梦中的陌生人居然来到现实生活中，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讲述的不仅是一个故事，更多的是一种情绪和氛围。喝点红酒，放上老歌，坐在床上，慢慢来读。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无论山水还是人物，传得越神，名声则越盛；名声越盛，人们一睹为快的渴望便越急迫。贝海若还没正式露面，大家对他的相貌、学识以及故事几乎了如指掌，这在公司人事史上可谓空前绝后。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希望尽快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当然啦，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唯一的区别只在于程度。卓尔嘴里不说，但心里也很希望能够早日看看这个贝总究竟何许人也。
五一节后第一天，卓尔部门的员工无一例外都来得很早。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哑然失笑，因为大家都心照不宣。
上班时间一到，徐思雨便喜气满面把卓尔叫到自己办公室。卓尔刚迈过门槛，便问了一句：“来了？”
徐思雨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反问了一句：“谁来了？”
卓尔这才觉得有些唐突，干干笑了笑：“还有谁？贝总呗！”
徐思雨看了卓尔一眼：“你咋像个黄毛丫头一样，好奇心这么重？”
卓尔的脸腾地红了一大片，好半天才讪讪道：“早知道早安排嘛，可以提前预定欢迎宴呀！”
徐思雨终于笑了：“这周看来是不行了，贝总要和他们单位新上任的处长交接工作。哎，小贝就是这么一个认真负责的人。”
这会儿，徐思雨低了头，自顾自整理起办公桌来。
卓尔觉得有些奇怪，一时不知道徐思雨兴冲冲叫自己过来是因为啥。
“卓尔，有这么个事，”徐思雨擦拭起电脑屏幕，慢条斯理地说，“我家先生的一个老首长，最近要来住一段时间。城里交通倒是方便，但空气、噪音污染太厉害，所以需要找个安静些的地方。”
卓尔终于听明白了弦外之音，忙说：“我这就给文敢打个电话，揽江台有栋别墅。”
还没等她说完，徐思雨忙说：“至于费用，由我处理。”与此同时，她脸上浮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容。
卓尔笑了笑：“姐，您这么说就见外了，反正那栋别墅闲着也是闲着。”
“老头一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徐思雨轻快地笑了。
其实，卓尔知道，徐思雨也有一栋别墅，但轻易不会让人去参观或者居住。
卓尔刚回到办公室，众人便投来热切的目光。
冷如菊永远属于最沉不住气的那一个。
“卓尔姐，见到贝海若了？长啥样？三头六臂？温文尔雅？男人味十足？”没等卓尔坐定，冷如菊的机关枪便射出了一串子弹。
卓尔心底暗笑，若无其事地整理起文件来，似乎压根儿就没听见她的问话。
“卓尔姐，卖啥关子？”冷如菊热情依旧不减。
卓尔回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如菊，给你介绍男朋友也没见这么心急过。”
“讨厌死了，不就问问，犯得着这样子编排人么？我就不信，你就没有好奇心？！”如菊笑嘻嘻地说。
庞大海耸了耸肩，挤了几下眼睛：“这个世界好奇怪哟，有的人对男人，特别是对成熟男人总是这么关注！”
“人家就是喜欢成熟型男，你管得着吗？”冷如菊笑着给了他一句。
一旁，赵千惠偷偷乐了起来。
卓尔也笑了：“好奇不可怕，太好奇才可怕呢！告诉大家，贝总这个星期不会来了。”
大家立刻“哎”了一声，像几只泄了气的皮球。
“这个人架子不小啊，比白居易描写的琵琶女还牛，千呼万唤，死活就是不出来。”赵千惠开口打趣。
“还不是你们自己传的小道消息，人家可没有说五一节后，立马就到位。”卓尔笑了笑，看了她一眼。
“卓尔姐，你别冤枉好人啰，我可没传。再者说，我也没这个兴趣呀！”赵千惠呵呵乐着说。
众人说笑一会儿，办公室复又恢复了平静。
星期四早晨，办公室里阳光十足，有股火辣辣的的味道。送冷气的日子还没到，办公室已经浸泡在一股燥热之中了，仿佛一点即爆炸的炮竹。庞大海扑哧扑哧摇晃着折扇，冷如菊低头用纸巾一点一点汲着额上的汗水，赵千惠干脆用湿毛巾大幅度地擦起了脸，王敬亭大口大口喝着凉白开，张晓晓心如止水低头翻阅着杂志，高永傲则依然笔直身躯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卓尔扫了一眼性格各异的下属，心里偷偷发笑：真是井水不犯河水啊！
过了一阵，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因为声音太小，刚开始大家以为是有人敲隔壁的门，所以谁都没应声。“笃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卓尔这下听真切了，忙大声说“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西装笔挺、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戴眼镜的男人，中等身材，看上去约莫四十岁上下。
来人面带微笑，很有礼貌地问：“请问，徐思雨经理的办公室是哪间？”
来人的打扮和谦卑的神态似曾相识，一看便知道是推销保险的业务员。卓尔不失礼貌，站了起来，指了指隔壁房间。男人说了声谢谢，轻身退了出去。
来人一离去，赵千惠便大大咧咧地说：“保安越来越不管用了，推销人员也让进。”
“看来，什么项链、耳坠、手机、金牙等等贵重物品，一定要收好喽。”庞大海笑着说。
“我说啊，大海兄弟，不要老拿你张姐开涮哟。我再说一遍，我的假牙不是金的，是烤瓷的。”
“对不起，张姐，我忘了，你那颗是象牙，煞白煞白的。”
庞大海一说完，大家哄然大笑。
一旁，卓尔心里正犯嘀咕，刚才这人面熟得很，肯定见过。想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这人应该是徐思雨老公的秘书。一想到这一层，她确信无疑了。一则来人谦虚谨慎，符合秘书身份；二则有些眼熟，可能见过；三嘛，肯定是来安排徐思雨老公首长休假的事情。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徐思雨打电话让卓尔过去一趟。卓尔心里有些得意，因为猜对了来人的身份。她立即低声给文敢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做好迎接贵客的准备。
卓尔轻轻推开徐思雨的门，然后款步走了进去，刚才见过的那个男人立刻忙站了起来。
“来，卓尔，给你介绍一下。”没等徐思雨说完，卓尔抢了一句：“文敢已经安排好了。”
徐思雨愣了一下，旋即呵呵笑出了声：“卓尔，这是新来的贝总。贝总，这位是部门副经理吴卓尔。”
这下轮到卓尔一愣，尴尬得涨红了脸。
贝总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今后还请多帮助，多支持！”
卓尔有些手足无措，慌里慌张地说：“欢迎贝总！您咋一个人来了？不是说下周来吗？”
贝海若打量着卓尔，目光探究而柔和：“吴经理，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很面熟。”
他停了一下，又说：“本来打算下周过来，只是那边的工作基本交接完了。而且，我这个人不大喜欢迎来送往，也不喜欢兴师动众，所以就自个找上门来了。”
他傻傻地笑了，像害羞的小男生。
三人落座，徐思雨简单介绍了一下部门情况，便拿起电话，准备向董事长和总经理报告。贝海若忙止住了她：“徐姐，不用了，我这就亲自去拜会，不过得麻烦你指指路。”
徐思雨笑了笑，放下电话：“贝总，你这个人还真喜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呀！”
贝海若呵呵一笑：“好像还真有点，有人说我老是怪怪的。”
徐思雨带着贝海若去拜会董事长和总经理，卓尔便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卓尔的情绪还不太稳定，她真弄不明白为什么贝海若也说自己很面熟。
冷如菊凑了过来，端详了她片刻：“卓尔姐，徐经理让你买保险了？”
卓尔点了点头，笑了笑，说：“一会儿大家都得买！”
庞大海嘻嘻乐了起来：“这年头，模范不再模范，淑女不再淑女，保险不再保险，还是把钱放在兜里最保险！”
卓尔心里偷偷发笑，便说了句：“不要嘴硬，一会儿就会见分晓。”
顿时，大家七嘴八舌说起有关保险的奇闻异事来。
十一点过一点，门外传来了几个人的说笑声，杂乱的脚步正往这边移来。
冷如菊扯了扯卓尔的衣服：“卓尔姐，这个推销员神通广大耶，连总经理都陪着来了。”
卓尔仔细听了听，好像还真是黄总经理的声音。
卓尔微笑着看了冷如菊一眼，心里有点奇怪：“她居然能够听出是黄总的声音？”
门被推开了，董事长、总经理陪着刚才敲门的那个男人走了进来，大家赶忙噼噼啪啪站了起来。
庞大海冲着卓尔做了一个鬼脸，好像在说这次买保险是躲不过去了。
“大家都在呀，我介绍一下。”董事长双手捧着凸起的大肚子，“这位是新来的贝总。”
众人禁不住“哇”了一声，卖保险的咋成了副总？
贝海若依然温文尔雅，谨慎而不失风度地作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贝海若，newcomer，多帮助，多支持！”
他这么一说，大家哈哈笑了起来，刚才的紧张和诧异便飞到了九霄云外。
董事长一行人刚刚离去，大家便把矛头对准了卓尔，你一言我一语声讨起来。
先是冷如菊说卓尔不够姐们，事先咋不透露一声，害得她连妆都来不及补一下。接着是庞大海埋怨，说自己衣服皱巴巴、不够热情甚至有些吊儿郎当。王敬亭和赵千惠说这人有些怪异，居然没搞个什么正式仪式，自个杀上门来了。最后，大家的结论出奇的一致：面对这种不按规矩出牌的人，今后得小心点！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不愉快一会儿便跑得无影无踪。
于是，他们开始议论起贝总的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来。赵千惠认为，贝总的打扮过于拘谨、过于严肃，显得有些放不开。庞大海看了看高永傲，说有些像高哥，一看就是严谨细致负责任的事业男。冷如菊的观点有些与众不同，说这身装束主要是出于礼貌，略带羞涩的笑容自有吸引人的魅力。后来，大家又说起贝总第一次敲门的情形，活脱脱一个保险推销员。大家笑了一阵，便说贝总来的时间当不当正不正，十点多来干嘛。冷如菊补充说，准确时间是十点十四分三十秒。有人提出了质疑，可冷如菊死活坚持自己的观点，因为没人能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于是十点十四分三十秒便成了定论。
卓尔便面上笑呵呵的，像是在听着大家没完没了的争执。
实际上，她的大脑却在飞快地运转，正用一个一个的关键词搜索，搜索在何时何地、何种场景见过贝海若。她的记忆功能十分强悍，这点她有这个自信，多数情况是自己还记得，别人却不记得了。既然贝海若都说以前见过自己，那么十有八九还真见过面。
她就这样使劲想，使劲想。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管他呢，见过没见过有什么意义呢？心里一放松，一丝倦意便慢慢爬了上来，身体不知不觉松懈了下来。
朦朦胧胧间，她的意识清晰了起来，猛然间想起他们的确见过，但不是在现实生活里。
这回肯定对，是见过的！她大吃一惊，禁不住在心底惊呼：“天啦！居然是他！不错，就是他，是梦中陪自己划竹筏的那个男人！”
她仔细回忆起了那个淡淡喜悦、淡淡忧伤的梦！对，那个男人正是贝海若！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也太富有戏剧性了，梦中的陌生人居然来到现实生活中，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讲述的不仅是一个故事，更多的是一种情绪和氛围。喝点红酒，放上老歌，坐在床上，慢慢来读。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