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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 讲述

    眼神里有留声机的旋律。

    满是回忆的味道。

    和怀旧的情怀。

    那些往事。

    可令幽燕意外的是没有惊恐。

    如此柔弱的形貌。

    让人不禁兴叹。

    包藏着一颗多么强壮的心脏。

    讲述从一个美丽的秋后傍晚开始。

    那时禅湖的天空比现在高远。

    特产红梧桐的掌。

    枫叶的牌。

    浸红了半个禅湖。

    暮色里的桂花糕的香气。

    飘入云天。

    水乡的舟桨。

    在红河日下的背景里。

    弄出排水逐浪的响动。

    在这个寂寞的季节里。

    洛水的女儿丢了爱人的香帕。

    成为失恋大军的一员。

    百无聊赖的她。

    将脚步踏上水库的去路。

    只是移步换景而已。

    灵魂早已不在。

    只剩下躯壳。

    正值泄水的时刻。

    水库里的水被移至闸门里。

    她下意识地走上那干枯的河床。

    一个人漫步。

    直至来到河床中心。

    哪知祸从天降。

    闸门突然开启。

    大水来势汹汹。

    大有囊括四宇、并吞八荒的野心。

    此时后悔已晚。

    因为谁都无力回天。

    难怪人们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可恨水库里的工程人员。

    如此粗心。

    眼看一个含苞初绽的少女。

    就要命丧洪口。

    香消玉沉。

    神情瞬间恍惚。

    灵魂几乎脱壳。

    那排山而来的巨浪。

    就要逼近。

    连想象逃命、呼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可她仍然在想自己的爱人。

    那个负心人的绝情。

    那吃人的浪定是他的爪牙。

    那巨浪里有他的狞笑和——

    冷漠的眼神。

    她已经乙醚中毒了。

    然而如有神助。

    也许是苍天眷顾。

    也许是命不该绝。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重新轻启那米兰似的小嘴。

    我有些不自觉地踉跄。

    脚跟踩到一样东西。

    有裂纹但不失光滑。

    好像是龟壳似的的玩意儿。

    反正也是死到临头。

    我无所顾忌地狠踩了下去。

    那龟壳似的东西竟被深深地踩了下去。

    顿时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

    就像火车底吸人一样。

    把我吸了进去。

    好像有了保护罩。

    我仿佛成了塑料水球的小人。

    外面的大水都被挡住了。

    但我的脑子好像被压住了。

    整个人昏昏沉沉。

    一下失去了意识……

    “后来呢?”

    陶陶问。

    眼睛里有焦灼的期盼。

    尽管已经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呢?”

    “可怕的事情一定过去了是吧 !”

    颜乐关切地询问。

    那神态倒真的有些像仁慈有爱心的孔子门徒颜回。

    他和陶陶一样。

    急于想证实报纸上的报道。

    她点点头。

    目光波光粼粼。

    明媚似有阳光洒进。

    对,可怕的事情的确过去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惊人的画面。

    到现在我还不相信那是真的。

    那本该在战火中被农民军烧毁的世界园林奇迹出现在了我面前。

    “天哪!是夏侯宫,虽然 我已经听说过一遍,但这次亲耳听见当事人讲述这幕奇遇,依然令人兴奋不已。”

    幽燕停了停,又说。

    “虽然我不是搞城市规划的,也不是搞园林设计的。”

    “但我对古代建筑的热情一点不比这些专业人员差。”

    “我想这座建筑群一旦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一定会激发全世界人民对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这句话的认同感。”

    幽燕佯装兴奋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眼睛里表演出纯粹艺术工作者的景仰和圣洁。

    “说得好。”

    颜乐称赞道。

    陶陶见状。

    装腔作势地说:“嗯,基本赞同。''

    “可是除了你们,没有人相信我。”

    “由于我拿不出证据,这篇报道被人们指责成蓄意炒作。”

    “一个没有任何不良动机的我被当做了商业炒作的负面教材大肆宣传。”

    “我几乎在学校呆不下去了。”

    “每天都有一些无聊的新闻记者对我围追堵截。”

    “学生们对我指指点点。”

    “说我是疯子,是梦游症患者,是在做想要成为八卦名人的白日梦,闹到后来,只有向媒体公开道歉一条法子能平息事端。”

    “我父亲因为操心我的事,得了心脏病,生意也损失了不少。”

    “事端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可我真的不甘心。”

    “你们的信任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所以无论如何,既然你们约我,我就一定出面和你们会谈。”

    “你是个无辜的人,不该背负骂名,但愿这件事的阴影早一点离你而去。”

    陶陶走过去。

    拍拍石洛生的肩。

    “我们相信你。”

    颜乐露出颜回之乐的笑容,无比和善可亲,高大的他就像一个称心的依靠。

    可是,还有人没有表态。

    她正在静静地观察石小姐的语气和神态。

    她刚才表现出来的兴奋只是试探。

    其实。

    她对这件事情的真相并无兴趣。

    她要的是一切有利的绘画素材。

    至于社会公德,那不属于艺术的范畴。

    幽燕在看着石洛生。

    眼眶里有潭水般深不可测的思辨。

    强有力 的判断欲望燃烧在她的眼睛里。

    犹如铁骑突出的琵琶强音。

    绵里藏针。

    仿佛有十面埋伏在奏响。

    石洛生双瞳剪水。

    头宽尾窄的眼眶好似狭长的港湾。

    低平无风。

    石的眼底眉间。

    月明星稀。

    看不出任何端倪和征兆。

    面对幽燕的视线。

    石嫣然一笑。

    石的明眸。

    洒下星光千点。

    秋水两掬。

    毫无恶意的示意。

    令人不忍怀疑。

    没有任何掩饰的痕迹。

    幽燕回馈以微笑,说:“我也信任你。”

    石洛生继续开讲。

    院子里升起一阵低嘘的风。

    我当时想这里应该是天堂吧!

    人间没有的这里一定有。

    人间死去的这里一定还活着。

    可却空无一人。

    夏侯宫这里不仅有精致的大水法。

    还有华丽的西洋建筑。

    有哥特式也有拜占庭式。

    但具体的我叫不上来。

    以及亭台水榭。

    和有飞檐的中式建筑。

    大概从第一个大水法进去。

    步行一百步。

    能看见另一个大水法。

    再往里面走。

    行至一百步。

    就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建筑群落。

    我想起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诗句。

    这里的道路比大水法外面的还要宽。

    可以并排行驶十辆马车。

    大理石的台阶恢宏壮观。

    侧殿分布在一条中轴线的两侧。

    中轴线上坐落着巨大的含元殿。

    含元殿的一侧是三清殿。

    另一侧是太虚殿。

    所有的中式建筑都是青色。

    登上那空无一人的含元殿。

    我俯瞰大地。

    这里的宫殿群犹如一块方糖。

    随时可以在提起那根小木棍似的中轴线之后。

    树立起来。

    流水淙淙。

    绿树成荫。

    西洋建筑与中式建筑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十分和谐。

    当然最有意思的是社稷。

    那是帝王供奉谷神的地方。

    远远看去像“田”字。

    小巧玲珑。

    真是巧夺天工。

    不远处。

    一座钟楼吸引了我。

    我连忙下了含元殿。

    来到不远处的钟楼下。

    登上钟楼后。

    我敲了一下大钟。

    宏钟的声音响彻长空。

    天空变成巨大的钟表盘。

    表上的指针不停地拨转。

    忽然。

    我觉得脚下不稳。

    大地震颤。

    我被那大钟吸了进去。

    几乎就在一瞬间。

    紧接着。

    我只觉得狂风呼啸。

    耳朵与空气摩擦。

    有火星子在吱吱作响。

    我的眼睛在神速的支配下。

    无法睁开。

    再快的速度也有慢下来的时候。

    但未免变化来得太快。

    狂风骤然停止。

    我被火箭般的助推力喷了出来。

    水花如同趵突泉。

    把我摔到了地上。

    “这就是全部的过程。”

    洛生静静地说。

    “酷毙了!”

    陶陶拍了一下手。

    说:“真希望踩到龟壳的是我。”

    “最好捎上我。”

    颜乐说。

    加上一个句点。

    幽燕把小本合起来。

    说:“记录到此为止。”

    “谢谢合作!”

    幽燕向洛生伸出手。

    洛生握了握幽燕的手。

    “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故事,想必对我本人有几分了解了吧!”

    石洛生温顺地说。

    陶陶说:“了解,你是古玩投资市场龙头老大石栋的女儿,从父亲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

    “现在你父亲名下的石栋收藏培训学院里当老师。”

    “专门教那些财大气粗的人。”

    “那介绍介绍你吧,你是干什么的。”

    石洛生问。

    “我的父亲是化妆师,是给死人化妆的,我也是化妆师,但是给活人化妆的,在禅湖最大的傍湖影楼工作。”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说:“看见了没?一级化妆师。”

    “好厉害!”

    石洛生称赞道。

    “你呢?”

    石洛生把涟涟的目光投向颜乐。

    颜乐有些害羞地迎接石洛生的目光。

    脸色微红。

    说:“我和陶陶是双胞胎,她随母姓,我随父姓。”

    “父母在两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

    “外公是一个高明的中医,精通针灸。”

    “他乐意把他的精湛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希望我将来能继承他的事业。”

    “他现在出远门做游医去了,三年之内不回来,我们就住在这在幢祖辈留给我爷爷的宅子里。”

    洛生听完他的话,说:

    “这幢宅子真的好美。”

    “有个小小的心愿。”

    “你们能不能帮我实现。”

    石洛生的声音像苏州评弹。

    软糯尖细,韵脚悠长。

    虽说是普通话。

    可别有一番风味。

    桨声灯影的意境余味绕梁。

    “什么心愿?”

    陶陶好奇地问。

    “让我住在这里几天,行吗?”

    紫燕绕梁般的声音,温润没有棱角。

    陶陶说:“自然是欢迎不过的了。”

    “我还嫌屋子太空,人太少呢!”

    幽燕和颜乐面面相觑。

    无法掩饰的尴尬。

    有提防的意思。

    在交换的眼神里传递。

    彼此的心里都在埋怨陶陶的草率。

    石洛生的脸有些发青。

    “不欢迎吗?”

    石洛生问。

    “怎么会呢?”

    舵转得好快呀!

    无可置疑的语气,还是从那个对他有点防范的少女口里发出的。

    淡淡的嗔怪。

    半真半假的亲昵。

    和那迅速的反应一样令人难以捉摸。

    她的耳朵。

    难道可以听见石洛生的内心吗?

    还是那双思辨的眼睛。

    永远不肯放松警惕。

    她的眼睛在打量石洛生。

    可又好像不在看她。

    好像越过石洛生。

    看背面的那个影子。

    可石洛生依然平静地面对。

    风平浪静的港湾。

    明月悠悠。

    破绽依然要漏出。

    不管衣服缝得多么好。

    偌大的夏侯宫。

    她一个弱女子。

    又没有生出翅膀。

    走了那么远的路。

    居然没有疲惫的感觉,连歇都不歇。

    好像太离奇。

    编故事的高手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可报纸上的报道太潦草了,没有细致到能让幽燕发现破绽。

    但还是那个前提。

    幽燕要的是一切有利的绘画素材。

    至于社会公德。

    那不属于艺术的范畴。

    幽燕没有必要认真。

    她是个中庸的人。

    不管她的眼睛有多毒。

    就让直觉占一次上风吧!

    石小姐应该不会是女匪或者江洋大盗。

    她的父亲应该不会在她的功课里加上这两门。

    “不过是多双筷子的问题。”

    “你那金丝雀的小胃吃不下这幢宅子。”

    幽燕自信地说完这两句话,笑靥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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