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六章 画展
星期天上午和上官雨茗溜达去了博物馆，正好有齐白石画展。
进了大门先是本市出土的文物展览，真不能小看这座城市，毕竟是千年古城，出土的宝贝还真不少，特别是西周战国的青铜器，真正让人叹为观止，两千多年前我们的古代工匠就能把青铜器做得如此完美，纹饰之繁复，做工之精美，我站在眼前都怀疑现在的工艺能否做出同样完整的器物来，那些青铜器经过千年的朽蚀，没有了金属与烈火的燥热，竟然让人觉得能从金属中透出隐隐的柔美和沧桑。
再往前就是齐白石画展展馆了，隔着玻璃我把每一幅画都看得十分认真。
上官雨茗轻轻地问我：“你今天看画展怎么这么仔细啊，我看你出来没有这么认真过，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了。”
我在上官雨茗的耳边也轻轻回道：“能集中看到齐白石大师作品的机会太珍贵了，在我们的一生中都会很少，也许就此一回，当然要看得十分认真。”
上官雨茗点头称是，也细细端详起每一幅画来。
我很喜欢齐白石的画，生性率直，强调生命的感受，情感抒发自由放纵，没有文人的一丝清高，绘画中更多的是世俗温情，具体情境的回忆与体验，是真性情。
俩人迈出了展览馆的大门，上官雨茗说话的声音才大了一点：“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齐白石的画了，齐白石的画疏意和大写意的性格，不片面追求所谓画面的内涵，生动展现个性，这和你的风格比较符合。”
“惭愧，我哪能和齐白石相提并论，人家是真正的纯真，我还在刻意追求，层次悬殊十万八千里了。”
上官雨茗又问我：“我看你趴在玻璃上，有几幅小画看得特别仔细，有什么原因吗？”
我咧嘴笑笑：“我其实更喜欢齐白石构图简洁的画作，越是小的画越是有意境，诗画结合更谐调，有些画看起来很粗拙，但粗中有细，拙中有味，寥寥几笔，境界非凡。齐白石画的很多门前屋后的野草野花、昆虫果蔬，都极富童趣，就像是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眼里看到的一样，而他自己已经九十、一百岁了，你说有没有意思？”
“是蛮有意思的，老了老了就变小了。”
我有点神秘地告诉上官雨茗：“我今天仔细地看那几幅小画，还有一个原因，那些画画面基本都很简单，一般就是小草小鸡的，画面都是用印章题字来平衡的，那个画面没有印章题字连平衡都谈不上，更不要说填补疏密了，文句还玄妙，富有哲理，印章小归小，方寸之间，凸显气势情韵，简直就是神来之笔，画龙点睛啊。”
上官雨茗朝我忽闪起了大眼睛：“我怎么感觉你又要干什么坏事了。”
我把嘴一抿，晃了一下脑袋：“我可不做什么坏事，我准备练习刻章。”
“谁教你啊？”
“自学，又不是画画，多看多刻，熟能生巧。走，到新华书店去买石头、刻刀。”
说风就是雨，我拉着上官雨茗就去新华书店买了几块大小石头，一盒“吴昌硕篆刻刀”，一本篆刻方面的书，准备回校就开练起来。
俩人胡乱吃了午饭，时间还早，我提议去看电影，那个时代其实没什么娱乐活动，看电影是最普遍也是几乎是唯一的活动了。
上官雨茗也没意见，俩人到了电影院，我去买票。
我跟卖票的阿姨打了一个招呼，要买两张角落里的，卖票的阿姨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开口，直接撕了两张票给我。
我和上官雨茗拿着票，进了剧院，对号一看，是最后一排最边上的位置。
上官雨茗有点奇怪：“今天都客满了，就剩这两个位置了？”
我答道：“我也不知道，人家就给了这个票，也许满员了。”
等到电影开场，也只坐了一半的观众。
上官雨茗歪头看看我：“是你故意买的这个票吧？还满员了呢。”
我是不承认的：“人家真就给了我这个票，也许是看见我们两个是谈恋爱的吧，人家好心。”
上官雨茗不吱声了，正视起了银幕。
我把上官雨茗的双手抓在了手里，柔嫩的小手在我的掌控之间。
看了一阵电影，在黑暗的鼓励下，我把左手绕过了上官雨茗的身体，握住了她的左腰，手上加了一点力气，紧紧地搂住了那个纤细腰间。上官雨茗的腰挺了一下，也没有开口，依然在看自己的电影。
我的呼吸渐渐粗了起来，在黑暗的掩护下，我壮起胆子，右手从上官雨茗的衣服下伸了进去，伸向了上次抚摸心脏的地方。手掌弯成的弧形正好压在了上官雨茗的乳房上，十足的弹性传递回了我的掌心，没有被胸罩遮住的乳房上部分的肉体软软的、嫩嫩的，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在我浑身上下荡漾。
上官雨茗轻轻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呼吸也激荡起来，胸口起伏，我掌心的乳房也跟着起伏起来。
我轻轻地把上官雨茗的胸罩顶到了上面，整个软绵绵的左胸就全在我的手掌里，我轻轻地抚摸着、挤压着，享受着无比的舒适。掌心里的似乎挺拔起来，突起的圆弧上开始有东西顶着我的掌心了，我轻轻地拿手掌在上面摩擦，似有花骨朵坚硬起来直顶着我的掌心了，硬硬的，给我一种奇异的感觉。
上官雨茗轻轻地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呆子，不许用掌心碰那个，难受呢。”
我赶紧把手掌压了下去，只触碰饱满起来的圆弧，不再单独触摸那个小突起了。
上官雨茗听任我的抚摸，紧紧地偎依在我身边，只是我把手伸想她两腿之间时，被她坚决阻止了，用力拿回了我的那只伸下去的手。
俩人看完了电影，一路上都没讲话，不时我看看她，朝她笑笑，她也微笑着看着我，静静地一直回到了学校。
篆刻看看容易，学起来还有点烦，光是学刻边框就用了几天，要把刻刀平贴在食指和中指上，用拇指压住，用不同规格的刻刀和指头的配合，刻出粗细不同的边框来，刻的时候要用中指沿着石头侧面滑行，用刻刀在石面上刻出痕迹，在痕迹上再刻，以刻出需要的深度，要做到笔直还真不容易，把石头刻了磨，磨了刻了无数次，才稍微有点掌握，真正刻的时候还是不能保证刻直。刻字的时候要先把印章构好图，再把反字写在石面上，这样盖出的才是正常的字，也是先多练习，做到有手感了再设计、制刻。
练习篆刻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石头是有高度的，手悬在空中是被办法刻精细的部分的，得把手垫起来，还要把石头固定住了，下刀才方便。我想了个办法，拿了一批书回去，书要厚，书脊要挺直，最好是新的，用两摞书把要刻的石头夹紧在中间，这样方便多了。
篆刻大部分是在宿舍完成的，整个宿舍的同志都叫苦不迭，刻章的石屑被我吹得到处都是，桌子上更经常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家的茶缸里，饭盒上是一层石灰，最后都拿回到了各自的床铺边。
唐卖国叫得最响，他的床离桌子最近，床上老有灰，不时要掸，一掸就腾起一阵烟雾。卖国又发现床边一片白，看我正在刻字，就喊了：“程建国大师，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搞你的作品，我一天要掸几次床，掸了也没用，还是石灰，更要命的是石头屑，睡觉时嵌在身上，又痒又疼的！”
我头也不回，忙着呢：“卖国，你不要鬼虚了，床上有点灰没什么说法，你的被子这学期都没洗过，还假干净什么，我小心点就是了。”
卖国还叫屈：“脏一点就算了，小石子弄在床上，难受死了。”
我也息事宁人：“就弄了一回小石屑到你那，下次注意，石子吹不远，放心吧，等我开始正式刻章了，第一个就帮你刻一个，你现在态度好就刻‘唐爱国’，态度不好就刻‘唐卖国’，你自己看着办。”
唐卖国嘀咕：“你这个家伙还威胁我啊，我才不要你帮我刻什么章呢。”
我真威胁他了：“你再烦我，我就真刻一个‘唐卖国’了，管你要不要，我满教室给你盖去！”
老大笑着把唐卖国拉了过去：“你就随他去了，不是我说他，热不了三天的，你就忍几天吧。”
这次不止热了三天，我还准备帮上官雨茗刻呢，不光不能半途而废，还要刻好了。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歉意，我帮每个人都刻了一枚，也算是练习，各式都有，也挑了各个形状的石头加以构图，大家都笑眯眯的，评价也都不错，样子说得过去就行了，反正都是外行，也没人管刀功技法的。这下更没人好意思管我了，我有空就刻，刻多了，经验也有了，也尽量轻轻地吹，不把宿舍里到处都搞得白兮兮的，后来大家看我刻习惯了，哪天不刻，还有人奇怪。
这天课间，王娟回头问我：“程建国，听说你在刻章啊？”
我瞄了一下上官雨茗：“你听谁说的啊？消息蛮灵通的嘛。”
上官雨茗没表情，意思是不是她说的。
王娟得意洋洋的：“杨煜告诉我的，还说你帮宿舍里没人刻了一个，怎么不帮我们刻啊？”
我张口就回：“你们比较重要，我要刻得水平高了的时候才能帮你们刻，你就耐心等着。”
王娟听了挺高兴：“你答应过了，不要忘了啊。我听杨煜说你蛮搞笑的嘛，把宿舍里弄得到处白兮兮的，把唐爱国的床上弄得全是石灰，还把大家的茶缸饭盒里弄了一层白灰，这不脏死了。”
我看看杨煜，瞪了他一下：“谁说的，一开始是没经验吹得到处是灰，后来有了经验，吹得很轻，就不会了，主要就是桌上有了，再说石头灰也不脏，大家平时太艰苦了，正好补补矿物质，有利于强身健体。”
杨煜也补充：“后来是好多了，再加上他会做人，每人送了章，大家就更没办法说了，拿人手软，我们就只好自己忍着了。”
上官雨茗问我：“你刻得这么样了？”
我回道：“样子已经有了，再就是多刻了，熟能生巧的事。”
“哦。”上官雨茗应了一声，回过了头去。
过了几天，我帮王娟刻了一个，赶紧送了给她。
王娟接过去的时候，问了我一句：“你帮上官雨茗刻了吗？哦，肯定刻过了，多问的。”
“嗯。”我敷衍了一句，顾左右而言他，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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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雨茗又问我：“我看你趴在玻璃上，有几幅小画看得特别仔细，有什么原因吗？”
我咧嘴笑笑：“我其实更喜欢齐白石构图简洁的画作，越是小的画越是有意境，诗画结合更谐调，有些画看起来很粗拙，但粗中有细，拙中有味，寥寥几笔，境界非凡。齐白石画的很多门前屋后的野草野花、昆虫果蔬，都极富童趣，就像是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眼里看到的一样，而他自己已经九十、一百岁了，你说有没有意思？”
“是蛮有意思的，老了老了就变小了。”
我有点神秘地告诉上官雨茗：“我今天仔细地看那几幅小画，还有一个原因，那些画画面基本都很简单，一般就是小草小鸡的，画面都是用印章题字来平衡的，那个画面没有印章题字连平衡都谈不上，更不要说填补疏密了，文句还玄妙，富有哲理，印章小归小，方寸之间，凸显气势情韵，简直就是神来之笔，画龙点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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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篆刻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石头是有高度的，手悬在空中是被办法刻精细的部分的，得把手垫起来，还要把石头固定住了，下刀才方便。我想了个办法，拿了一批书回去，书要厚，书脊要挺直，最好是新的，用两摞书把要刻的石头夹紧在中间，这样方便多了。
篆刻大部分是在宿舍完成的，整个宿舍的同志都叫苦不迭，刻章的石屑被我吹得到处都是，桌子上更经常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家的茶缸里，饭盒上是一层石灰，最后都拿回到了各自的床铺边。
唐卖国叫得最响，他的床离桌子最近，床上老有灰，不时要掸，一掸就腾起一阵烟雾。卖国又发现床边一片白，看我正在刻字，就喊了：“程建国大师，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搞你的作品，我一天要掸几次床，掸了也没用，还是石灰，更要命的是石头屑，睡觉时嵌在身上，又痒又疼的！”
我头也不回，忙着呢：“卖国，你不要鬼虚了，床上有点灰没什么说法，你的被子这学期都没洗过，还假干净什么，我小心点就是了。”
卖国还叫屈：“脏一点就算了，小石子弄在床上，难受死了。”
我也息事宁人：“就弄了一回小石屑到你那，下次注意，石子吹不远，放心吧，等我开始正式刻章了，第一个就帮你刻一个，你现在态度好就刻‘唐爱国’，态度不好就刻‘唐卖国’，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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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止热了三天，我还准备帮上官雨茗刻呢，不光不能半途而废，还要刻好了。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歉意，我帮每个人都刻了一枚，也算是练习，各式都有，也挑了各个形状的石头加以构图，大家都笑眯眯的，评价也都不错，样子说得过去就行了，反正都是外行，也没人管刀功技法的。这下更没人好意思管我了，我有空就刻，刻多了，经验也有了，也尽量轻轻地吹，不把宿舍里到处都搞得白兮兮的，后来大家看我刻习惯了，哪天不刻，还有人奇怪。
这天课间，王娟回头问我：“程建国，听说你在刻章啊？”
我瞄了一下上官雨茗：“你听谁说的啊？消息蛮灵通的嘛。”
上官雨茗没表情，意思是不是她说的。
王娟得意洋洋的：“杨煜告诉我的，还说你帮宿舍里没人刻了一个，怎么不帮我们刻啊？”
我张口就回：“你们比较重要，我要刻得水平高了的时候才能帮你们刻，你就耐心等着。”
王娟听了挺高兴：“你答应过了，不要忘了啊。我听杨煜说你蛮搞笑的嘛，把宿舍里弄得到处白兮兮的，把唐爱国的床上弄得全是石灰，还把大家的茶缸饭盒里弄了一层白灰，这不脏死了。”
我看看杨煜，瞪了他一下：“谁说的，一开始是没经验吹得到处是灰，后来有了经验，吹得很轻，就不会了，主要就是桌上有了，再说石头灰也不脏，大家平时太艰苦了，正好补补矿物质，有利于强身健体。”
杨煜也补充：“后来是好多了，再加上他会做人，每人送了章，大家就更没办法说了，拿人手软，我们就只好自己忍着了。”
上官雨茗问我：“你刻得这么样了？”
我回道：“样子已经有了，再就是多刻了，熟能生巧的事。”
“哦。”上官雨茗应了一声，回过了头去。
过了几天，我帮王娟刻了一个，赶紧送了给她。
王娟接过去的时候，问了我一句：“你帮上官雨茗刻了吗？哦，肯定刻过了，多问的。”
“嗯。”我敷衍了一句，顾左右而言他，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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