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九章 借书
我们学校所处的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江南古城，小桥流水，河网密布，园林众多，这里是我们休息天得天独厚的乱逛场所。一有时间，我就用自行车带着上官雨茗，杨煜带着王娟，四个人在这个城市里乱转，游园，逛街，最后连大街小巷都被我们穿行烂了。
我喜欢乱唱歌，一高兴就会张嘴就来，也不管是粤语的国语的，也不管是张国荣、谭咏麟、陈百强、还是beyond、甚至儿时的童谣，一首歌没唱两句就转到了另一首歌上，五分钟之内往往能唱出十几首歌来。
第一次我骑车带着上官雨茗的时候，正快乐就歌唱，上官雨茗在后面敲我的后背：“程建国，你不要乱唱了，人家都在看你呢，丢死人了。”
我歪过头大声地回答她：“没事的，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一高兴就会乱唱，不认识的就更不要紧了，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自己高兴自己唱！”
“真的不要再唱了，要不我就跳下车了。”
我只好乖乖闭嘴，但经常过不了多久，就又乱唱起来了，上官雨茗也没办法，只好在后面敲我，再不行，就用拳头砸。
街上乱逛的时候，我一唱，上官雨茗就会停下来歪着头看我，圆圆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程建国，你再唱，我就不跟你走在一起了！”
我这时一般立马停止。
要是杨煜王娟在边上，就会兴风作浪：“程建国，你唱得蛮好听的，一下子能听到这么多首歌呢。”
上官雨茗朝他们一蹬眼，那两个也是嘴巴朝下一耷，不吱声了。
下一回，我还会故意乱唱，我喜欢看上官雨茗歪着头，忽闪着眼睛的样子，那个神态可爱极了，多年以后这个神态还经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成为我心底最温馨的记忆。
这天上晚自习课时，看见王娟和上官雨茗气鼓鼓都进来了。
我很奇怪：“你们能够被谁欺负了，气成这样，腮帮子都鼓成癞蛤蟆的气鼓嘴了。”
“你不知道，我们去小图书馆借书，那个管理员盯着你叽叽咕咕没完，一下子说把书架上的书弄乱了，一下子又烦我们借这么多书干什么，我们拿书都小心翼翼地，不用的都插回原处，我们两个人才借了五本书，就跟我们叽咕半天，差点不借给我们，你说烦人吧？”
我一听就知道了：“是不是那个老妇女？”
“就是那个。”
我们一般都喜欢从小图书馆借书，因为它离我们的教室很近，而且就一楼平房，也不用爬楼梯，书虽然比较少，但平时也够我们用了，就是有个管理员，五十岁上下的女同志，估计是更年期到了，整天就跟我们唧唧歪歪的，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话对付我们。
我朝两个气鼓鼓的小女生笑笑：“这种小事不值得生气，明天我也去借书呢，到时一起去吧，杨煜你去吗？”
“去啊，我们四个一起去，看老妇女还叽咕什么。”
上官雨茗和王娟又窃窃私语了一阵，终于静下心看书了。
弟二天下午上了一节正课，下面全是自习课了。
我看看杨煜，又轻轻拉了一下上官雨茗的马尾巴：“借书去吗？”
“去啊，现在就去吗？”
我叮嘱上官雨茗和王娟：“现在就去吧，早借早还，你们把昨天借的带上还了，不还再借，老妇女又有话说了。”
“好的，我还没看完呢，才看了一本的前两章。”
“先还吧，要看再借就是了。”
上官雨茗和王娟窸窸窣窣地从课桌里把昨天借的五本书拿了出来，四个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小图书馆。
今天还是老妇女在，上官雨茗和王娟脸上有点阴了下来，我是不以为忤，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先把书还了，果然老妇女又叽咕起来：“我说不能借这么多书给你们，昨天才借的，今天又来还，要是大家都像你们一样，我就天天忙着帮你们搬书吧。”
上官雨茗和王娟脸色不好看了，我赶紧打招呼：“老师，不好意思，她们昨天借的书借错了，书名一样，内容不对，所以今天要重借。”
老妇女眼一翻：“借书的时候不看看清楚吗，整天就折腾人！”
我脸上堆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注意。”
我把他们三个往里推：“赶紧找书去，还要上课呢。”
到了图书馆里面，那三个家伙各自找起了自己要借的书，我踱到了上官雨茗的身边。上官雨茗看着我的笑脸，气是不打一处来：“你怎么笑得出来的啊，献媚！自己借书去！”
我手一摊：“我不借书啊，我就是陪你来的啊。”
上官雨茗还是小小的气鼓鼓：“谁要你陪啊。”
我憨皮臭脸地跟在她后面，也不生气，在书架间转来转去。
三个人终于把书找好了，这次为了避免老妇女闲话，每人只借了一本。
到了管理员这边开始登记，先是上官雨茗，再是王娟，就在杨煜把书和借书卡递给老妇女的时候，我突然向外冲去，腰微微地弯着，自己用手夹着小腹两侧，自己想象着夹着一本书在衣服里，这样会更像一些。
老妇女一愣，紧跟着缓过了神，立马跟着我追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喊：“你站住，你站住！”
我一下子小跑出了三四十米，不能跑得太快，那就不像了，衣服里还夹着想象中的书呢，还要瞄着后面，不能让老妇女追不上来。在老妇女气喘吁吁的追赶声中，我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追到跟前的管理员：“你喊我吗，有什么事啊？”
老妇女气愤极了：“把你的衣服敞开了，把书拿出来！”
我把衣服裹紧了，不服气地看着她：“干什么？我为什么要敞开衣服？”
老妇女指着我大叫：“你偷图书馆里的书没有？就在衣服里！”
我看那三个家伙都出来了，围到了我和老妇女这里，旁边路过的也停了下来，看着我们。
我把衣服敞了开来，还用力抖了抖，哪里有什么书啊！
我看看管理员：“我什么时候偷书了，我哪敢偷书啊，偷书不要处分啊！”
老妇女疑惑地看看我：“那你跑什么，还捂着肚子？”
“我突然肚子疼了，要上厕所，捂肚子不行吗，我要真是偷书，你哪能追得上我，我早就跑得没影了！”
杨煜看出了端倪：“哎，你这个老师不要乱说了，谁偷书了？”
上官雨茗和王娟也起哄：“就是嘛，不要诬赖别人了。”
我看看差不多了，不能多耽搁下去：“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上厕所了，再说就憋不住了！”
话说完，我赶紧捂着肚子碎步跑向附近厕所的方向，还要继续伪装下去，直到跑过了两栋房子，我回头看看危险解除了，后面也没有老妇女的影子了，老妇女也不会追过来的，她还要看图书馆呢。
我绕了另外一条路，回到了教室，过了半天那三个才回来。
我装着什么事也没有看着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忍不住一起大笑了起来，一教室的同学都抬头诧异地看着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把手放在嘴边摇了摇，示意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四个人赶紧止住了大笑，待大家都不看我们了，才又偷偷地窃笑起来。
王娟笑着：“程建国，没发现你这么阴损啊，那个老妇女估计要气疯了。”
我微动了一下脑袋，斜着可以看到王娟：“我没骗她，我真的是肚子疼了，差点就忍不住了。”
上官雨茗撇了撇嘴：“你就瞎说吧，要是那个管理员揪住你这么办啊，说你捣乱。”
“我真的是肚子疼，就是把我拎到校长那我还是这句话，我又没偷书，还不许我肚子疼啊，谁能把我怎么样！”
上官雨茗：“你怎么事先不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看她追你都不知道什么事。”
“要事先告诉你们了，说不定你就不让我肚子疼了，再说了不告诉你们，你们的表现才真实呢。”
杨煜还高兴着呢：“你们没看见啊，老妇女跑得都上气不接下气了，就像奔跑的犀牛一样，鼻子里往外喷着气呢，过瘾，过瘾。”
我想起了什么：“杨煜，我是等上官雨茗和王娟把书借好了，你正要办的时候跑的，你的借书证没丢在那吧？”
杨煜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了小本：“在呢，我刚要还给她办手续，借书证还没给她呢，就直接放进口袋了，借的书也直接放在老妇女的登记台上了。”
我松了一口气，借书证可不能丢在那，万一节外生枝就麻烦了。
上官雨茗看看我：“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万一惹麻烦就糟了。”
“那是，下次我就仅仅借书而已，不行就到大图书馆去借，没什么说法。”
我心里想：这种事只能做一次，下次再做就不灵了，弄不好还要惹麻烦，就是要做肯定也要换一个方式的，我还不至于这么笨的。
后来去图书馆借书的时候，上官雨茗还经常跟我打趣：“今天你不会再肚子疼了吧！”
大部分时候我一本正经的：“不敢了，不能再玩这一套了。”
有时就把腰一弯，手捂住小腹，龇牙咧嘴的：“好像肚子真有点不对了，哎呦，怎么开始疼了。。。。。。”
上官雨茗总是抿嘴一笑：“又来了，不要装神弄鬼了，我已经识透了。”
“嘿嘿，不玩了，只玩一次就够了。”
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蜡烛不点不亮，那个老妇女图书管理员不知道对别人是不是还那样，反正见了我们几个是再也不叽叽咕咕的了，自此大家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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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我骑车带着上官雨茗的时候，正快乐就歌唱，上官雨茗在后面敲我的后背：“程建国，你不要乱唱了，人家都在看你呢，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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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要再唱了，要不我就跳下车了。”
我只好乖乖闭嘴，但经常过不了多久，就又乱唱起来了，上官雨茗也没办法，只好在后面敲我，再不行，就用拳头砸。
街上乱逛的时候，我一唱，上官雨茗就会停下来歪着头看我，圆圆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程建国，你再唱，我就不跟你走在一起了！”
我这时一般立马停止。
要是杨煜王娟在边上，就会兴风作浪：“程建国，你唱得蛮好听的，一下子能听到这么多首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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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回，我还会故意乱唱，我喜欢看上官雨茗歪着头，忽闪着眼睛的样子，那个神态可爱极了，多年以后这个神态还经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成为我心底最温馨的记忆。
这天上晚自习课时，看见王娟和上官雨茗气鼓鼓都进来了。
我很奇怪：“你们能够被谁欺负了，气成这样，腮帮子都鼓成癞蛤蟆的气鼓嘴了。”
“你不知道，我们去小图书馆借书，那个管理员盯着你叽叽咕咕没完，一下子说把书架上的书弄乱了，一下子又烦我们借这么多书干什么，我们拿书都小心翼翼地，不用的都插回原处，我们两个人才借了五本书，就跟我们叽咕半天，差点不借给我们，你说烦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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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啊，现在就去吗？”
我叮嘱上官雨茗和王娟：“现在就去吧，早借早还，你们把昨天借的带上还了，不还再借，老妇女又有话说了。”
“好的，我还没看完呢，才看了一本的前两章。”
“先还吧，要看再借就是了。”
上官雨茗和王娟窸窸窣窣地从课桌里把昨天借的五本书拿了出来，四个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小图书馆。
今天还是老妇女在，上官雨茗和王娟脸上有点阴了下来，我是不以为忤，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先把书还了，果然老妇女又叽咕起来：“我说不能借这么多书给你们，昨天才借的，今天又来还，要是大家都像你们一样，我就天天忙着帮你们搬书吧。”
上官雨茗和王娟脸色不好看了，我赶紧打招呼：“老师，不好意思，她们昨天借的书借错了，书名一样，内容不对，所以今天要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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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图书馆里面，那三个家伙各自找起了自己要借的书，我踱到了上官雨茗的身边。上官雨茗看着我的笑脸，气是不打一处来：“你怎么笑得出来的啊，献媚！自己借书去！”
我手一摊：“我不借书啊，我就是陪你来的啊。”
上官雨茗还是小小的气鼓鼓：“谁要你陪啊。”
我憨皮臭脸地跟在她后面，也不生气，在书架间转来转去。
三个人终于把书找好了，这次为了避免老妇女闲话，每人只借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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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女气愤极了：“把你的衣服敞开了，把书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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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衣服敞了开来，还用力抖了抖，哪里有什么书啊！
我看看管理员：“我什么时候偷书了，我哪敢偷书啊，偷书不要处分啊！”
老妇女疑惑地看看我：“那你跑什么，还捂着肚子？”
“我突然肚子疼了，要上厕所，捂肚子不行吗，我要真是偷书，你哪能追得上我，我早就跑得没影了！”
杨煜看出了端倪：“哎，你这个老师不要乱说了，谁偷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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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我赶紧捂着肚子碎步跑向附近厕所的方向，还要继续伪装下去，直到跑过了两栋房子，我回头看看危险解除了，后面也没有老妇女的影子了，老妇女也不会追过来的，她还要看图书馆呢。
我绕了另外一条路，回到了教室，过了半天那三个才回来。
我装着什么事也没有看着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忍不住一起大笑了起来，一教室的同学都抬头诧异地看着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把手放在嘴边摇了摇，示意不要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四个人赶紧止住了大笑，待大家都不看我们了，才又偷偷地窃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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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雨茗撇了撇嘴：“你就瞎说吧，要是那个管理员揪住你这么办啊，说你捣乱。”
“我真的是肚子疼，就是把我拎到校长那我还是这句话，我又没偷书，还不许我肚子疼啊，谁能把我怎么样！”
上官雨茗：“你怎么事先不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看她追你都不知道什么事。”
“要事先告诉你们了，说不定你就不让我肚子疼了，再说了不告诉你们，你们的表现才真实呢。”
杨煜还高兴着呢：“你们没看见啊，老妇女跑得都上气不接下气了，就像奔跑的犀牛一样，鼻子里往外喷着气呢，过瘾，过瘾。”
我想起了什么：“杨煜，我是等上官雨茗和王娟把书借好了，你正要办的时候跑的，你的借书证没丢在那吧？”
杨煜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了小本：“在呢，我刚要还给她办手续，借书证还没给她呢，就直接放进口袋了，借的书也直接放在老妇女的登记台上了。”
我松了一口气，借书证可不能丢在那，万一节外生枝就麻烦了。
上官雨茗看看我：“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万一惹麻烦就糟了。”
“那是，下次我就仅仅借书而已，不行就到大图书馆去借，没什么说法。”
我心里想：这种事只能做一次，下次再做就不灵了，弄不好还要惹麻烦，就是要做肯定也要换一个方式的，我还不至于这么笨的。
后来去图书馆借书的时候，上官雨茗还经常跟我打趣：“今天你不会再肚子疼了吧！”
大部分时候我一本正经的：“不敢了，不能再玩这一套了。”
有时就把腰一弯，手捂住小腹，龇牙咧嘴的：“好像肚子真有点不对了，哎呦，怎么开始疼了。。。。。。”
上官雨茗总是抿嘴一笑：“又来了，不要装神弄鬼了，我已经识透了。”
“嘿嘿，不玩了，只玩一次就够了。”
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蜡烛不点不亮，那个老妇女图书管理员不知道对别人是不是还那样，反正见了我们几个是再也不叽叽咕咕的了，自此大家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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