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章 小姑娘
我们班的管理老师姓陈，是个五十出头的女同志，穿得倒很得体，衣服经常还有点花，花得也不扎眼，头一见还蛮有气质的。就是一开口，就严厉得很，说话还特别的嗲，根本和年龄就不相称，严厉的话嗲嗲地说出来，感觉毛骨悚然的，经常是教育我们：你们不要整天爱不爱的，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在学校里谈得跟真的一样，热火朝天的，还有死去活来的，到时候一毕业，天各一方，基本都是散伙的多，不要把时间耗费在这些没有结果的事情上；上了大学不是进了保险柜，只是你们学习生活的又一个阶段而已，将来你们的日子长着呢，到时候就知道知识的重要性了。。。。。。
听到“爱不爱”的时候，我忍不住轻轻嘀咕了一句：“还爱不爱的呢，全是丑八怪，跟谁去爱不爱的啊？”
前面两个耳朵好得很，上官雨茗和王娟不约而同地微微转了点头，朝我斜了斜眼。
杨煜赶紧拉了拉我的衣角。
这天也够倒霉的，早上刚被要求天热到宿舍午睡，要不就到班上看书休息，中午几个没忍住，到操场踢球被陈老师抓了现行。
天气热，操场上就我们几个踢球，人少就练练过人、传球、打打门，正在高兴没人干扰呢，就听见有人在气呼呼地大叫我们：“你们几个，早上才叫你们中午午睡的，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一看把我们吓了一大跳，操场的那头靠近马路的地方，陈老师在气急败坏地吆喝我们。
“老大”赶紧叫我们撤退，分开来散着进教室，不要集中一起进去。
等我踱到教室的时候，看见“老大”“洋山芋”还有另外一个一起踢球的，被拎在走廊边呢，看见我来了，陈老师朝我招了招手：“你，程建伟，过来！”
我们四个被训斥的时候，低头看见“唐卖国”装得很一本正经的小步进了教室，心里纳闷：“这个家伙不是一起踢球的嘛，怎么没抓他呢？”
陈老师训归训，内容倒也合情合理：“你们这些小家伙也老大不小了，不是不让你们踢球，这么热的大中午，能做剧烈运动吗，中暑了怎么办呀？中午踢累了，汗水淋漓的下午能上好课吗？要是真中暑了，你们家长不就该担心了呀，怎么到学校没几天就生病了呢？”
类似的话训了半天，终于听到了结束语：“你们说，这样对不对，老师不会乱规定你们的，都是有道理的，能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吗？”
“不能。”
“下次中午不踢了。”
看我们四个态度诚恳，陈老师把我们放回进了教室。
回座位的时候，上官雨茗看着经过的我和杨煜，微微上翘的脸上有点笑意，笑意中包含着一点讥讽：“你们两个精力这么旺盛啊，大中午还踢球，抓住了吧。”
我咬牙轻轻回道：“小女人，幸灾乐祸。”
晚上回到宿舍，一帮人又开始胡说八道，中午踢球被抓自然是挑起的话题。
杨煜学起了陈老师教训我们的话，刻意捏尖了嗓子，增加了嗲味：“我说你们这些小家伙呀，都老大不小的了呀，这么热的天中午怎么能踢球呀，中暑了怎么办呀，就是不中暑，大汗淋漓的下午怎么上课呀。。。。。。”
我实在听得难受：“洋山芋，别瘆人了，你怎么把五十岁的小姑娘的话学得这么像啊！”
“唐卖国”也吃不消：“不要学了，要吐了。”
宿舍其他人也应和：“全身鸡皮疙瘩。”
杨煜好像听出了什么：“程建伟，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不要瘆人了，我们都吃不消了。”
“不对，后面说的，你怎么把五十岁的小姑娘的话学得那么像啊。”
我突然明白了杨煜的意思：“对啊，我一开口就帮陈老师起好名了‘五十岁的小姑娘’，‘五十岁的小姑娘’太好了，太准确了，嗲味十足。”
“老大”倒是闷闷的：“没几天，把老师的外号起好了，陈老太听到了还不气个半死。”
我追问了一句：“‘老大’，你心里觉得准不准？”
“老大”实事求是：“实话实说，‘五十岁的小姑娘’是很准确，就是陈老太的味道。”
“那就是了，以后就这么叫了，不过不要乱传，我们宿舍的同志知道就行了。”
“那是，谁到‘五十岁的小姑娘’那去叫啊，自己找死啊。”
“五十岁的小姑娘”就成了陈老师的大号，不过叫了几天发现名字太长不太顺口，我就直接改叫“小姑娘”了，这个名字叫了四年，到毕业陈老师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小姑娘”的外号。
渐渐的班里的男生都知道了“小姑娘”，叫多了，女生也隐约知道了。
我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唐卖国’，中午踢球的全被拎去训话了，怎么就你大摇大摆的进了教室，‘五十岁的小姑娘’为什么没逮你呢？”
“唐卖国”很不好意思：“不是她没逮我，是我先发现了她，我一下子就趴在了操场上，你们没注意，她应该没看到我。”
“妈妈的，你个死卖国，看见了‘五十岁的小姑娘’也不喊，就顾自己。”
“我要喊了，大家全死，我自己也保不住，你们也逃不了。”
“死卖国，卖国还有理。”
乱骂了一阵“唐卖国”，大家又说到了班上的女生，男生宿舍谈女生那是天经地义的，不过我们四年里女生谈了不少，班上的谈得并不多，班里的女生太少，长得又基本不行，自然就没什么兴趣谈了。
“我们班的女生就不能谈了，资源少，品质差啊。”
“是哦，看看人家那些班的，美女如花哦，我们这是残枝败柳，失望之极。”
我轻轻地用脚敲了敲床：“杨煜，你觉得我们班女生有好看一点的吗？”
杨煜沉闷了一会：“你前面的那个还好。”
“你是说上官雨茗，这个还有点顺眼，最起码看着舒舒服服的，不像那些女生乱七八糟的。”我对杨煜的判断也表示赞同。
“唐卖国”有一点猥琐：“你们俩离得你们近，不要抢得打起来。”
我回了一句：“去你的吧，我们班那些丑八怪我是看不上的。”
老大：“是啊，我们班的女生是有点那个，也就个把个看得顺眼一点，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还想乱花渐欲迷人眼。”
我提出赞同：“是啊，现在的女生越来越会打扮了，常常是后面看看标准的窈窕淑女，你溜前面一看，整个一烂柿子。”
杨煜也同意：“程建国你说得形象，你看我们班总分第一的薛倩，人瘦不那几的，脸还有点抠，天天拉长着脸，就像寡妇村村长似的，你从后面看真是身材妙曼，令人浮想联翩的，再从前面一看，我的妈呀，简直目不忍睹。”
“唐卖国”贼笑：“洋山芋你不要太损人家薛倩了，人家长得够惨了，还弄个寡妇村村长，给她知道了，她非要嫁给你你就真惨了！”
杨煜回过神：“卖国无耻，你就想咒我是吧，你娶她才正好合适，你去配村长吧。”
一帮人就在宿舍里胡说八道了一阵，渐渐地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没人搭腔了。
我也迷迷糊糊地想睡了，但就是睡不着，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上官雨茗的笑脸，小女人的模样还真有点可爱。
迷糊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应该是凌晨一两点钟了，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突突突，突突突”，我竖起了耳朵，不知道是谁在说梦话：
“突突突，突突突，小鸟冒烟雾了，小鸟走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在叫：“陷阱，陷阱，这是陷阱。”
我还听清了那是唐卖国的声音：“他妈的！普拉蒂尼，快把球传给我，我这边没人。”
我真有点忍俊不禁了，半夜宿舍里竟然有怎么热闹。
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大清早我把能回忆起来的梦话告诉他们，那几个都不认账，当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说了那些梦话没有。
唐卖国不承认，还反击：“程建国，说没说梦话，我们不知道，但是你晚上不睡觉，想什么糊涂心思啊，老实交代！”
我一脸无辜：“我给你们吵得哪睡得着啊，你们说得那么可乐，我想想就好笑，一笑就更睡不着了。”
杨煜不相信：“你睡不着在先，他们讲梦话在后，还是你在想什么糊涂心思。”
我一本正经：“我还不是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当校长来管你们。”
老大和另外几个捶我两下：“你别说梦话了，当校长来管我们，赶紧到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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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煜赶紧拉了拉我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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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赶紧叫我们撤退，分开来散着进教室，不要集中一起进去。
等我踱到教室的时候，看见“老大”“洋山芋”还有另外一个一起踢球的，被拎在走廊边呢，看见我来了，陈老师朝我招了招手：“你，程建伟，过来！”
我们四个被训斥的时候，低头看见“唐卖国”装得很一本正经的小步进了教室，心里纳闷：“这个家伙不是一起踢球的嘛，怎么没抓他呢？”
陈老师训归训，内容倒也合情合理：“你们这些小家伙也老大不小了，不是不让你们踢球，这么热的大中午，能做剧烈运动吗，中暑了怎么办呀？中午踢累了，汗水淋漓的下午能上好课吗？要是真中暑了，你们家长不就该担心了呀，怎么到学校没几天就生病了呢？”
类似的话训了半天，终于听到了结束语：“你们说，这样对不对，老师不会乱规定你们的，都是有道理的，能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吗？”
“不能。”
“下次中午不踢了。”
看我们四个态度诚恳，陈老师把我们放回进了教室。
回座位的时候，上官雨茗看着经过的我和杨煜，微微上翘的脸上有点笑意，笑意中包含着一点讥讽：“你们两个精力这么旺盛啊，大中午还踢球，抓住了吧。”
我咬牙轻轻回道：“小女人，幸灾乐祸。”
晚上回到宿舍，一帮人又开始胡说八道，中午踢球被抓自然是挑起的话题。
杨煜学起了陈老师教训我们的话，刻意捏尖了嗓子，增加了嗲味：“我说你们这些小家伙呀，都老大不小的了呀，这么热的天中午怎么能踢球呀，中暑了怎么办呀，就是不中暑，大汗淋漓的下午怎么上课呀。。。。。。”
我实在听得难受：“洋山芋，别瘆人了，你怎么把五十岁的小姑娘的话学得这么像啊！”
“唐卖国”也吃不消：“不要学了，要吐了。”
宿舍其他人也应和：“全身鸡皮疙瘩。”
杨煜好像听出了什么：“程建伟，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不要瘆人了，我们都吃不消了。”
“不对，后面说的，你怎么把五十岁的小姑娘的话学得那么像啊。”
我突然明白了杨煜的意思：“对啊，我一开口就帮陈老师起好名了‘五十岁的小姑娘’，‘五十岁的小姑娘’太好了，太准确了，嗲味十足。”
“老大”倒是闷闷的：“没几天，把老师的外号起好了，陈老太听到了还不气个半死。”
我追问了一句：“‘老大’，你心里觉得准不准？”
“老大”实事求是：“实话实说，‘五十岁的小姑娘’是很准确，就是陈老太的味道。”
“那就是了，以后就这么叫了，不过不要乱传，我们宿舍的同志知道就行了。”
“那是，谁到‘五十岁的小姑娘’那去叫啊，自己找死啊。”
“五十岁的小姑娘”就成了陈老师的大号，不过叫了几天发现名字太长不太顺口，我就直接改叫“小姑娘”了，这个名字叫了四年，到毕业陈老师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小姑娘”的外号。
渐渐的班里的男生都知道了“小姑娘”，叫多了，女生也隐约知道了。
我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唐卖国’，中午踢球的全被拎去训话了，怎么就你大摇大摆的进了教室，‘五十岁的小姑娘’为什么没逮你呢？”
“唐卖国”很不好意思：“不是她没逮我，是我先发现了她，我一下子就趴在了操场上，你们没注意，她应该没看到我。”
“妈妈的，你个死卖国，看见了‘五十岁的小姑娘’也不喊，就顾自己。”
“我要喊了，大家全死，我自己也保不住，你们也逃不了。”
“死卖国，卖国还有理。”
乱骂了一阵“唐卖国”，大家又说到了班上的女生，男生宿舍谈女生那是天经地义的，不过我们四年里女生谈了不少，班上的谈得并不多，班里的女生太少，长得又基本不行，自然就没什么兴趣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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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煜沉闷了一会：“你前面的那个还好。”
“你是说上官雨茗，这个还有点顺眼，最起码看着舒舒服服的，不像那些女生乱七八糟的。”我对杨煜的判断也表示赞同。
“唐卖国”有一点猥琐：“你们俩离得你们近，不要抢得打起来。”
我回了一句：“去你的吧，我们班那些丑八怪我是看不上的。”
老大：“是啊，我们班的女生是有点那个，也就个把个看得顺眼一点，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还想乱花渐欲迷人眼。”
我提出赞同：“是啊，现在的女生越来越会打扮了，常常是后面看看标准的窈窕淑女，你溜前面一看，整个一烂柿子。”
杨煜也同意：“程建国你说得形象，你看我们班总分第一的薛倩，人瘦不那几的，脸还有点抠，天天拉长着脸，就像寡妇村村长似的，你从后面看真是身材妙曼，令人浮想联翩的，再从前面一看，我的妈呀，简直目不忍睹。”
“唐卖国”贼笑：“洋山芋你不要太损人家薛倩了，人家长得够惨了，还弄个寡妇村村长，给她知道了，她非要嫁给你你就真惨了！”
杨煜回过神：“卖国无耻，你就想咒我是吧，你娶她才正好合适，你去配村长吧。”
一帮人就在宿舍里胡说八道了一阵，渐渐地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没人搭腔了。
我也迷迷糊糊地想睡了，但就是睡不着，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上官雨茗的笑脸，小女人的模样还真有点可爱。
迷糊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应该是凌晨一两点钟了，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突突突，突突突”，我竖起了耳朵，不知道是谁在说梦话：
“突突突，突突突，小鸟冒烟雾了，小鸟走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在叫：“陷阱，陷阱，这是陷阱。”
我还听清了那是唐卖国的声音：“他妈的！普拉蒂尼，快把球传给我，我这边没人。”
我真有点忍俊不禁了，半夜宿舍里竟然有怎么热闹。
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大清早我把能回忆起来的梦话告诉他们，那几个都不认账，当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说了那些梦话没有。
唐卖国不承认，还反击：“程建国，说没说梦话，我们不知道，但是你晚上不睡觉，想什么糊涂心思啊，老实交代！”
我一脸无辜：“我给你们吵得哪睡得着啊，你们说得那么可乐，我想想就好笑，一笑就更睡不着了。”
杨煜不相信：“你睡不着在先，他们讲梦话在后，还是你在想什么糊涂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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