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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2节

    四十二、先前已经说过,一切观念性质的东西都是文明的产物,而一切文明的产物又都是束缚人身的东西。忠孝节义、荣辱廉耻自然也是这样的东西。它们如同人类的衣物,原本大约只是为了御寒,后来却成了遮羞和饰美的手段。而羞耻之心与饰美之心都只是一种观念。衣物的使用和发展终于使人们逐渐地褪去了躯壳上原始的毛发,同时也渐渐把原始的物欲压制到了黑暗和隐秘的地方。不过,当人们的原始的物欲膨胀开来的时候,就会视衣物如同敝屦,于是毫不犹豫的弃置了它。所以,礼义廉耻只是在从容的时候被心气平和的人们奉守着,到了特殊的情境又遇到了兽性大发的人们的时候,它就会失去约束的力量。

    到了腊月的时候,元家进的妻子鄢小青的怀了孕的肚子渐渐地显山露水,平常的衣服有些束缚身体。婆婆赵爱荣给她买了一件宽大一些的红色的羽绒衣穿在身上,将那个微凸的肚子遮盖起来。到了晚上,将所有的衣服脱掉的时候,就能看见小腹上凸起来的像皮球一样的包,那是元家进经常要抚摸的地方。鄢小青并不担心这个,因为元家进的表现已经俨然是一个正常的人,虽然许多时候他的手会顺势迁移到别的地方,但绝对不会有过分的破坏性的动作。

    “嘻嘻。”他经常是这样的笑着,“我要有后代了。”

    鄢小青问他:“你希望有个儿子呢还是女儿?”

    “女儿。”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

    “我喜欢女儿。女儿听话,又不需要花钱,还能懂得心疼大人。儿子就不行,儿子是讨债的货。”

    鄢小青看着自己的疯子丈夫天真地说话的样子,竟觉得他有些可爱了。说句实话,她从嫁给他的时候起,似乎就没有爱过他,一开始就觉得他们的婚姻像是一场彼此间的骗局。他是一个疯子,却被他的家人掩饰得不像疯子。而她自己呢,明明是一个有严重癫痫病症的女人,却要硬装成了好人。一个疯子和一个又穷又病的女人结合在了一起,生活完完全全变成苟且的事情。她原来的想法是,她已经不是为自己而活着,而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活着。她用自己的危浅而苟且的生命来换取家人生活的安然和幸福。她想,元家的人们原来的想法,也只是想花掉一些钱财来弥补一下疯子的残缺不全的生命,圆圆他的娶媳妇的梦。至于说到她和他的命运将会走到什么样的地步,元家人一定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然而到了现在,苟且而残缺的命运之梦渐渐被补充得有了样子。如同那个过了月之朔的月亮,一天一天地一点一点地变得圆满起来,让所有涉及这段苟且婚姻的人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一段时间里,她也竟然没有发病。这可真是老天爷的额外的照顾了。许多时候,元家进的眼光会从她的腹部移到她的脸上来,笑眯眯地打量着她,良久,说道:“你是漂亮的。”

    这一点,鄢小青是相信的,自己的丈夫说得是实话。最近照镜子的时候,她看见自己的脸上的黑气渐渐退去了,白嫩的颜色从耳根那里产生出来,渐渐地向着中间延展,只剩下鼻子周围一个蝴蝶样的斑纹,似乎十分顽固地残留着。没有办法,她只好用大量的白色的护脸的油脂遮盖着。她也不像过去那样消瘦了。婆婆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饮食好,不劳作,使得她的身体渐渐丰满起来。她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很标致的人,只是生活过于穷苦劳作过于辛苦使他早早辞世。她遗传了父亲的长相,因此也很标致。只是生活的过于穷苦和病痛过于折磨人埋没了她。

    “我不漂亮。”她对他说,又反问他道,“你怎么就认为我是漂亮的?”

    他说:“是村里的人们说的。他们说我很有福气,娶来的媳妇又年轻又漂亮。”

    她说道:“他们是在骗你。”

    “他们不骗我。”他坚定地说,“他们会骗一个疯子吗?疯子是不需要骗的。”

    “你还知道自己是疯子?”

    “过去是,现在不是了,以后也不是了。”

    鄢小青也仔细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觉得他的模样其实也是很周正的,很像是一个书生的样子。或许正是因为变疯了之后保持了无忧无虑的心态的缘故,使得他显得比实际的年龄要年轻得多。

    “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多大了?”她无数次地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说:“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三十岁了,比你大四岁。”

    “去年是三十岁,今年还是三十岁。你是不是十年前就是三十岁,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

    “你说的是笑话。十年前我是二十岁。那时候你是十六岁。我并没有骗你。”

    鄢小青咯咯地笑了。到了现在,不管是谁在骗谁,也都是去欺骗的意义了,因为生活的绳索已经将他们紧紧地拴在了一起。

    自从知道她怀孕以来,元家进真的没有和她有过夫妻生活,往往是在她的小腹上摸过听过之后,就规规矩矩地躺在旁边睡了。他的疯病似乎确实好了。

    鄢小青怀孕,元家进病好,元家人高兴了,一高兴,关系也就显得和睦起来。张秋凤和赵爱荣自不必说,就连一贯什么都看不惯的老元义,也变得不是整天的怨声载道了。

    只有元学文是一个例外,每每走回家来的时候,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子还是长长地吊着。他的老婆赵爱荣是不给他好声气的,他也不愿意和她单独地呆在一起。到了父母亲那里,父亲看见他时,就别转了脸去。他有时也会用白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其实,从他懂事的的时候起,他就看不上他这个胡作非为的父亲,他认为他的习性就是跟着父亲学下的,完全可以说是父亲带坏了他。深深地保留在他的记忆当中的画面是,他的父亲和王四要的儿媳妇大白天在炕沿上胡搞的事情,他的父亲的裤子只是褪在了脚踝上,王四要的儿媳妇的裤子只是脱下了一条裤腿;他们竟然连房门也不关上,就在那里尽情地抖弄;于是使他在不应该看到这样的情景的年龄上看到了这样龌龊的情景。自那以后,父亲对他就时时板滞了面孔,而他呢,也就失去了对于父亲的尊重。对于儿媳妇的怀孕的事情,他也不表现出怎样的关心。有时候他的父亲骂他:“你小子分明是一个冷血动物。”

    他就说道:“完全是因为遗传了你的细胞。”

    他父亲问道:“除了诡说,你还有别的本事吗?”

    家里有元学武拿回来的酒,老白汾。假如只是老元义爱喝酒,元学武或许不会专门给他卖,关键是张秋凤也喜欢喝,所以元学武就不时地买酒回来,放到家里头。元学文知道放酒的地方,经常自己走过去找出来,哪怕是干喝不就菜,也要喝两盅。老元义看不下他的这种做法,好几回把酒藏在了别的地方,又往往被张秋凤拿出来放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张秋凤对元学文说:“酒不是好东西,尽量少喝一点。”

    元学文说:“只留下喝酒这点享受了,还要克制自己,你说这样活着还有意思吗?”

    老元义说:“没有意思就可以死掉了,硬撑着干什么?”

    元学文说:“您那么老了还要撑着,我凭什么就不能撑着?”

    他们拌嘴的时候,元家进只在一边笑嘻嘻地听着,到了两个人暂时停止下来的时候,他就念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下梁不正倒下来。

    房子倒了压着人,

    老的小的出不来。”

    听了元家进的话,张秋凤首先哈哈地大笑起来。

    老元义说:“这又是疯话了。”

    元学文瞪了眼睛骂道:“放你娘的屁,你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鄢小青就拉着元家进离开这里,走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到了腊月中间的时候,下了一点小雪,地上有了薄薄的一层。天气正冷着,雪是粉状的,在微风里飞动。到了晚上,元学文揣了一瓶酒向着他的搭档王敏家里走去。这些日子,王敏家里正忙着,天天在那里杀羊,她的丈夫朱聪的一年的劳动正在变成收获。朱聪的羊是放牧的,是吃了草长大长肥的,用了现时最时髦的话说就是最环保的,所以人们愿意买她家的羊肉吃。王敏是精明不过的女人,她就抓住了这一点,大力地向外宣传着,使得城里的人们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名声一大,生意就格外地红火。买她家的肉,需要排队,先报了名在那里等着,到了时候就按着顺序拿肉。当然王敏懂得把价钱抬高了,只是没有抬到很高,普通的羊肉价格是二十五元一斤,她家的二十九元,比三十元要差一元,说起来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元。元学文走进院子的时候,王敏家今天杀了羊的摊子还没有收拾完。朱聪正在那里擦拭刀子,举在手里,对他说:“伙计,你咋这样没有眼色呢?这几天有时间跟你喝酒吗?”

    元学文说:“老子来了是自己喝的,没有说是要你陪我。”

    “自己喝就在你家喝,何必跑到我家里来?”

    元学文说:“你娘的,我想到哪喝就到哪喝,你小子管得了我吗?”

    朱聪提了刀迎上来道:“今天老子就要管管你,看我不敢一刀宰了你?”

    元学文立刻将脖子伸出来道:“来来来,老子正活得不耐烦,你杀了老子,老子还能挣个棺材钱。”

    朱聪就收了刀道:“老子才不杀你,怕你脏了老子的刀。杀了羊还能卖钱,杀了你老子还得坐班房。”

    在一旁收拾羊下水的王敏看着两个人斗嘴,见丈夫拿着刀子比划的时候,心里还着实捏了一把汗,她知道朱聪平常是个窝囊人,但所怕的是,兔子急了也要张嘴咬人,朱聪急了恐怕也能做出来,后来见丈夫又软了,才松了一口气道:“你两个王八蛋,有时间开玩笑吗?”然后对元学文说,“来,你也搭把手,帮着我把这几个装下水的盆子端到房檐下面去。”

    元学文走过去刚一弓腰,就连声呸呸呸起来,说道:“咋就这么臭呢?”

    朱聪说:“这不是废话吗?下水能不臭吗,把你的下水掏出来闻闻,更臭。你不光是下水臭,连身上的肉都是臭的。”

    元学文没有搭他的话茬,端起盆子,搅着腿送到檐下去,连续端了几个。累得他气喘吁吁。

    收拾了将近一个小时,元学文才帮助王敏两口子把院里的摊子收拾得差不多利索了。走进屋里去,元学文将身上的酒瓶拿出来放到茶几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王敏的两个孩子在隔壁看电视,杀杀砍砍的事情,王敏是不让他们过眼的,怕坏了他们的心。腊月里的凉菜是现成的,一盘子豆芽,一盘子老咸菜,一盘子凉拌羊肚丝,还有一盘子豆腐干,再拿出两个酒盅来,放在茶几上。元学文问道:“一律是凉菜吗?不怕吃得人跑肚子?”

    朱聪说:“你哪有那么娇嫩?立马就给你准备了四个菜了,你还要怎样?”

    元学文说:“来个热菜,哪怕只有一个。”

    王敏说:“能急死你吗?没看到老娘我忙吗?这就给你炒鸡蛋和豆腐。”

    做好了饭,王敏给隔壁的儿女送过一些去。三个人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吃饭。以往,一瓶酒差不多都是朱聪的,今天朱聪累了,喝了一盅就不再斟。王敏也喝了一盅,剩下的,全由元学文喝掉了,大约有七八两酒的样子。

    这天晚上,王敏家两口子都累了,草草地把饭吃了,朱聪就钻到自己的房间里睡了,刚一躺下,就起了鼾声,鼾声有些像闷雷。王敏收拾了碗筷,将自己和元学文洗涮了一回,就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炕上的被褥。王敏一边脱衣服上炕,一边说:“你这个人也是的,这几天忙成这个样子,你还要来。”

    元学文也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不来行吗?想你想得不行。隔几天不钻一回你的洞洞,浑身就不自在。”

    王敏说:“今天弄完了就走,不要留下来,明天一大早我们又得忙乎,没有大闲时间伺候你。”

    元学文答应着,和王敏一起钻进被窝去。王敏脱干净了身上衣物,四脚八叉仰面躺下了,嘴里说道:“哎呀,还是睡觉舒服啊。恨不得美美的睡上三天。”

    元学文靠在王敏的身上揉捏着,嘴也趁机拱上去。

    王敏说:“好好揉搓一会儿,浑身上下,不要落下任何地方。——真是累坏了。”

    元学文给王敏揉遍了正面,又示意王敏翻转了身,在她的屁股上用力地揉捏着。王敏舒服得哼哼唧唧,不一会儿,也起了鼾声,任凭元学文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

    屋里的电灯依旧亮着,元学文有意不关掉它。

    经过了元学文的揉搓之后的王敏,脸蛋变得红红的,身体上边也变得柔软和热和。元学文异常地亢奋起来,把王敏翻转得朝了天,然后就全身压了上去。王敏并没有醒过来,只是随着元学文的动作,变化着嘴里的鼾声。元学文动作轻柔的时候,她的鼾声也轻柔,元学文动作重浊的时候,她的鼾声也就重浊起来。元学文的能使用的器官一并使用起来,兴奋得像是爬在树上吃到了仙桃的猴子。虽然是腊月的时节,但是元学文还是舞弄出了汗水。王敏却像一个充了气的娃娃,无条件地接受着元学文的轻薄。隔上一会儿,元学文就要从桃树上溜下来,认真地翻弄着树身上的枝桠关节,或者是抠掐着树身上的洞眼,接了这样的机会,给自己留一点喘息的间歇,还能延长幸福的时间。又一次爬上了树之后,他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了,脑袋里轰得一下像是突然燃起了火,他不禁也激动得发出声来。王敏的鼾声也空前地粗重起来,像是一个从半空里急速坠落的人,睡梦中居然将手和脚都不自觉地向上伸张起来。元学文嘴里“嗷嗷”地喊着,浑身抽搐得像是机器上急速运转的引擎……

    在王敏家的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睡了,有好几个被削去了身子的羊头堆放在外边,无声地吐露出紫色的舌头。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隔间里也睡着了,天地间好像只有元学文在兴奋地翻腾着。今天晚上他经历着一生中最幸福的感受。他仿佛把生活的全部意义都要注入到王敏的身体里去,脑子里似乎一时间什么都不复存在了,没有了理智,没有了思想,什么都没有,只留下王敏的身体这么一个实体的存在。突然间,他脑袋里“啪”地一声巨响,眼睛里一片红光闪现,像是西面山头上呈现出来的落日的红霞,只是在瞬间,红日坠落,霞光收起,眼前一派死寂。元学文的一切感觉都失去,一下子软瘫下来,像一团泥似的压在了王敏的身上。

    王敏起初没有反应,但是因为元学文的头死死地压着了她的脸,而且有涎水不断地流到她的嘴里,使她不能顺畅地呼吸。于是不一会儿,就把她憋醒过来。她骂道:“你这死鬼,怎么回事,这样地压我?”然后顺手一推,将元学文推下自己的身体。元学文滚落在一边,没有一点声息。王敏说:“完事了吧?完事了就该走了啊,出去的时候给我把院门关好了。”

    元学文还是没有声息。

    王敏催他道:“老色鬼,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我让你走人了。”

    没有回答,王敏就转过身来推他,元学文不回答。王敏听到他的呼吸有些不对劲,“呼哧呼哧”的有些阻滞,就翻转身来看他。只见元学文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头歪在了一边。王敏打打他的脸,还是没有反应。嘴里渐渐地吐出白沫来。王敏叫了一声“哎呀,不好”,急忙爬起来自己先穿上衣服,又给元学文也穿上了,这才去另一个房间里把丈夫朱聪叫醒了。朱聪走过来一看,也傻眼了。

    王敏说:“这是不是人们说的那种‘马上风’,他恐怕就是中了‘马上风’了。”

    朱聪说:“你这次算是做下了,他要死在咱家了。”

    王敏虽然凡事有主见,但毕竟是个女人,见到这种情景,听了丈夫的话,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时候的窝囊人朱聪,反倒比日常时间坚强和聪明起来,他对妻子说:“哭了起作用吗?赶紧把他抬到沙发上去。”

    两个人顾不得别的事情,将元学文抬到外面的沙发上来,轻轻地让他靠在沙发上,然后给他穿上鞋袜。

    王敏哭着说:“这可怎么办哟?”

    朱聪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那里连声地叹气。

    元学文还是闭着眼睛呼哧着,嘴里不停滴吐出白沫。

    王敏到底还是有主见的女人,哭了一会儿不哭了,对朱聪说:“你去叫他的家人去,就说是喝酒喝成了这个样子。酒是他自己拿来的,咱给他提供了菜,喝出了事情他家的人能抱怨咱们吗?”

    朱聪说:“老元义是最能讹诈人的,他的儿子在咱家成了这个样子,他能够轻易放过咱们去?”

    王敏说:“你只管叫他们去,他能讹诈咱们什么?叫他们来把人闹回去,总不能让他死在咱家里吧?”

    朱聪心里有些抱怨,说道:“他和你日弄成这个样子,应该是你去叫人,不能叫我去。”

    王敏瞪着眼睛骂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这样的说话。我去叫人——我去叫人不是更加地丢人败兴吗?”

    朱聪没有办法,跺了一下脚道:“你们就好好地欺负人吧。这就是报应。今天报应了他,明天就轮上你了。”说完话恼悻悻地走出去叫元家人去了。

    朱聪走后,王敏将酒瓶又摆回到茶几上来,把刚才吃剩的菜肴也拿了回来,然后往元学文的胸前倒了一些酒,做出元学文是喝酒中间晕了过去的样子,等着元家人来了看。

    到目前为止,人们对于网络文学还有很深的偏见,认为它们不能登上大雅之堂。其实不然。应该这样说,书本文学中也有下里巴人,网络文学中也不乏阳春白雪。我很向往出版文字书的业绩。但更希望能得到网络同仁们的喜爱。如果是批评,那就更好,因为那才是我抬升自己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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