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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皮开肉绽

    王玉美索性放赖地坐在了地上放声嚎叫起来,哭得惊天动地,死去活来,边哭边抓挠自己的脸,撕扯自己的衣服,又一边扯破嗓子大骂;“------畜生呀,有种的就打死我吧------来人呀!来人抓流氓呀------”。

    小琴凤见母亲被打倒了,慌忙过去搀扶她,却被老娘一把推倒在地上,“你个死丫崽子,给我滚开------滚开呀------。”王玉美四仰八叉地躺在上,小短腿儿一边乱蹬着,一边嚎叫不止:“臭流氓,老娘死了变成厉鬼也要找你索命呀------”。

    就在那当口,一个人影像从天而降,出现在王玉美的身边。后者把他误会成了是我,死命地揪住了他的衣服,连扯带拽,连咬带撕:“------流氓------畜生------老娘我跟你拼了——拼了——。”

    “姐,是我呀------”那个人弯腰搀扶她,“我是王虎呀。”

    王玉美半晌止住了哭泣,仰脸愣愣怔怔地看着这个人,像傻子似的迷糊了。“王虎?三弟,真是你来了?我的天呀,你咋才来呀?你姐夫死那去了?”王玉美就象见到了救星爹来了似的,委屈的两手搂住弟弟的一条腿,如丧考妣般嚎啕起来。“哎呀呀------三弟呀,你可算赶来了,在晚来一会儿可就要出人命了------”。

    “大姐,快起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实王虎见此情景心里就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他看了看一旁蜷缩在地上哭泣的小琴凤,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呆了的我,这才费了好大劲儿把肥胖的姐姐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王玉美一手捂着被打伤的腮颊,一手哆嗦着指着我,气的直咬牙:“就是这个畜生王八蛋,他------他糟蹋了咱家小琴凤------王虎,咋还不动手,你在等什么------?”

    本来在王虎出现之前我是有机会脱身的,怎奈我已被吓得浑身筛糠,意识错乱,忘了逃之夭夭这回事了。不然的话,至少接下来的那顿险些送我见了阎王爷的毒打是可以避免的。人都犯这毛病,头脑不够冷静,事后诸葛亮。王虎赶到了出事现场时,我才想起来逃脱,已来不及了。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大势已去,这辈子交代了。不幸的是那一刻我连责骂自己和悔恨的时间也没有了。人家小琴凤的三舅已经紧攥着拳头,狰狞着,向我一步步的逼过来。我的两眼直了,魂也飞了,双腿瘫软得成弯状,紧张得心脏快泵不出血了。本能的退后几步,肌肉抽搐成了一团。

    “姓田的------”。 王虎冷笑着。“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以前咋没看得出来呢?你是真人不露相啊!”王虎愤恨得咬得牙根“咔咔”直响。

    我心里清楚这顿致命的痛打是在劫难逃了。一年前我曾与王虎打过架,尽管自己的个头至少高出对手小半个脑袋,但是王虎这小子心狠手辣,长的像个肉墩子似的,身体比铁疙瘩还结实,对他来说打架斗殴家常便饭。我生性懦弱,根本不是其对手,可谓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那次被王虎打的鼻口出血,额青脸肿之后,平时再一见到对手就禁不住周身打哆嗦了。另外两人之间还有着一层“情敌”的仇恨,王虎也相中了孙大丫头,曾几番托媒人登门求亲未成,后来听说孙大丫儿与我谈上了恋爱。王虎急火烧身,气的要发疯,不止一次的扬言要打断我的一条腿,今天晚上可谓仇人见面,狭路相逢,新仇加旧恨,王虎岂能轻饶了我。

    “王虎------别------别动手------听我向你解释------”。我连连后退,象是遭遇了厉鬼,裤裆里湿落落。

    “解释?你解释什么?去你妈的吧——。”王虎话音刚落,对准我的前胸就是狠命的一拳。我单薄的身子岂能承受住这足有千金的撞击,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脑袋重重的撞在了木栅栏上,后脑勺险些撞出个大窟窿,疼的我直咧嘴。王虎不愧是打架高手,拳头如闪电一般快,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接着又一拳击打在了我的下巴上,我脑袋被打的差点儿转了个圈,像里面“轰”一声发生了爆炸,嘴里喷出一股血唾沫。挨了两下子我就晕头转向,眼冒金花,腿脚站不稳了,身子一个趔趄着幸好扶住木栅栏墙。我揉了揉下巴,一再提醒自己:还击——

    对手的身影异常的模糊,我抡起拳头打过去。王虎早有准备,侧身一闪,用力避开我的拳头。我踉跄欲跌,手臂被对手隔了一下,顿觉一阵钻心的酸痛。还没等我喘吁过来,王虎跟着一脚踢在我的小腹上。瞬间,我感觉一根肠子像被踢断了,那种疼痛是剧烈的,我双手捂住肚子蜷缩在地,好一会儿才扶着木栅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王虎似乎并不急于在短时间内将我打趴下,就像不想便宜了我,而是要一刀一刀先剜我身上的肉,不割够三千八百刀不解恨似的。当我被打的鼻青脸肿,昏头转向的扶着木栅栏墙抬头再看时,不禁吓得血液倒流。眼前一个王虎骤然变成了三个人影?是我眼睛花了,还是又来了两个人?我慌忙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

    “给我打——,往死里打——”。琴凤的父亲赵广泰,撸胳膊、挽袖子,杀气腾腾的拉开了打人的架势。同时我也辨认出来了另外一个黑大个子是王虎的二哥王龙。见状我暗叫一声不好,吓得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一下子面对三个来势汹汹,愤怒的到了极点的对手,濒临大敌的我,恐怕小命儿休矣了。

    还没容我再多想,三个黑影儿几乎同时猛虎猎食般扑了上来,六只铁拳头六只铁脚,连踢带打,雨点一般砸向我。那场面犹如饿红了眼的群狼在撕扯一只小绵羊,我别说还手之力,连招架之功也没有了。只得双手抱住了脑袋吓瘫在了地上,等于是随便任人打了。三个人拳脚并用,打的我鼻口窜血,皮肉开花,我顾头不顾腚,护着脑袋满地打滚,门牙打松了,嘴唇踢裂了,头发扯掉了,鼻子打青了,打的我哭爹喊娘,哀声求饶,跪地直磕头,杀猪勒狗一般不是好声地嚎叫。我就像误入山崩地裂,头顶乱石飞溅,不知是那一脚猛踢在我的头部,只觉得“轰”地一声,脑袋膨胀起来,神志浑浊。残存最后的一丝意识只是记得——王龙拽住我的脖领子像拎小鸡似的将我架了起来,另外两个人将我瘫软的身体当成了练功夫用的沙布袋,一阵拳打脚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畜生不是骚吗?就单揍他的狗吊卵子------”王虎抬起右腿,朝着我的裤裆飞起一脚。

    我一声惨叫,眼前一片昏黑,双手下意思的捂住命根子,刹那间,世界一片漆黑------

    黑压压的乌云似大股偷袭尘寰的天煞神魔,悄然地从遥远的群山背后包抄上来。这些由零星云块逐渐集合起来的云团阵势宏大,势如破竹,直压山村的头顶。云根的下面雷声滚滚,而裹在重重农雾中的闪电,犹如钢鞘中的利剑。已经栖息在林中的乌鸦遭到雷声的驱赶,哀鸣着,急速飞掠过暗黑而骚乱的山村,绕过大架子山寻觅着避雨的地方。雨前的黄昏,天地之间的气压越来越低,低的人畜呼吸困难。炸雷越来越近,象巨大的磨盘在中腰站的上空滚过来滚过去,惊得村庄鸡犬不宁,老鼠满地乱窜,蛙鸣嘎然。

    我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身子下面凉飕飕的,浑身不住的打哆嗦。我虽然听到了他们在说话,却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他们发现我苏醒了再挨一顿拳脚,更怕他们盛怒之下失手将我打死。我就像一具死尸那样直挺挺的躺着,保持着刚才昏迷时的姿势。赵广泰气喘吁吁地站在我的跟前点上支烟吸了一口,随后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烟柱。他问道“没死吧?”

    “我刚才摸了,这家伙还有心跳。”这是王龙的声音。

    王龙掐着腰立在一旁,嘴里不知骂了一句什么,之后抬眼盯着赵广泰问道:“姐夫,咱们该把他怎么办?”

    从他们的说话内容来判断,我昏迷的时间不是很长,估计有个三五分钟。但是我却感觉自己死去了一个世纪。我害怕死亡,又希望他们将我活活打死,我知道这件事会成为全林场爆炸性的新闻。我就是安然无恙的回家,脾气暴躁的父亲也会打残我的双腿。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我无法形容,悔的恨不能回家拿把菜刀来切掉裤裆里那个招灾惹祸的元凶。完了,全完了。

    天上黑云翻滚,雷声阵阵。黑暗掩盖住了苗圃地,却掩盖不了我的罪恶。听说雷能劈死人,我在心里暗暗向上苍乞求,快打个霹雳吧,劈死我,也劈死打我的这三个人。恰在这时真的一个响雷在苗圃地上空炸响,遗憾的是没有劈到人。

    “把这小子扔在这喂狼吧?”赵广泰说着狠踢了我一脚。

    “不行,不能将他打一顿就算完了,这是强jian幼女,是要判刑的。吕校长不就是强jian女学生吗?判了十五年。我们不能便宜了这小子,马上报告石场长,将这家伙看管起来,明天就能送县公安局,至少得让他在监狱蹲十年八载的。”王龙的几句话说的我透心凉,一想到监狱,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就想现在就送这畜生上西天——”王虎咬牙切齿地骂了句,一脚踩在我的脑袋上。王龙拉了弟弟一把,劝慰道:“王虎,你不能冲动,打死了他,我们要吃官司的。”

    王虎解开了裤带掏出撒尿的那玩意,对准我的面部,象手掐着高压水龙头一般,“哗哗”一阵喷泄,尿花在我的脸上四溅乱蹦。我死死的紧闭着眼睛和嘴巴,骚腥的尿液冲洗着我脸上的血污,血与尿的污液如水蛇般钻进我的鼻孔和耳朵,灌进了我的脖子里。我憋住了一口气,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尿液“杀”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

    骤然起风了,风摇动着茂密的松林在沙沙作响。地上的枯叶,尘土,腐枝纷纷在风中轻飘漫舞起来,不时的刮落在我的身上,脸上,弥漫在我蒿草般的头发上。有一片擦屎的开腚纸不知从那里刮了过来正巧糊在了我的鼻口上,那干涸的手纸上的大便象贴过疮疤后仍了的膏药,别提多恶心人了。我闻到了纸上大便的臭味,拧起了鼻子,身子一动不敢动,脑子里塞满了狗屎。

    王虎撒完了尿系好了裤带,冲王龙一招手。兄弟俩上前一边一个从地上架起我的胳膊,往前象拖死狗似的硬是拖起我就走。我已经感觉不到肉体的疼痛了,甚至处于半昏迷状态,身子瘫的象根面条了,两条弯曲的细腿拖在地上,脚上的开口布鞋没被拖出多远就一只接一只地拖拉丢了。脚面与地上的沙石发生磨檫,磨破了皮,磨出了血,在拖过的沙石道上留下了两条不清晰的拖痕和星星的血迹。我脑袋耷拉着,嘴角挂着黏糊状的血红的哈喇子,蓬乱的头发里不住的殷滴着血。。。。。。

    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被五花大绑在锅炉房的木床上,等于是栽到了民兵连长手心里。韩洪涛这个人阴险毒辣,一肚子坏下水,就像古代的酷吏。在那个年代,对于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来说民兵连长的职位至关重要,基本上相当于一座城市的卫戍司令或者公安局长,特别是在中苏边境剑拔弩张的时候,民兵连长不仅掌管全场的武器装备,还负责民兵训练,场区警戒等工作;战备松懈的和平时期,他的职责就是维持山村的治安,抓捕关押犯罪的人,制止打架斗殴事件。这家伙还好色,早就对我的姐姐垂涎三尺了。我姐姐是林场第一大美女,还有人说整个嫩水县城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比我姐姐更漂亮的女人,大家给姐姐起了个绰号:冰美人。姐姐和我的个性迥然不同,她随我的父亲,脾气暴躁,性格火烈,像个顶天里的男人;而我虽是个男人,却唯唯诺诺,一点刚性也没有。韩洪涛只要一看到我的姐姐,就色迷迷的淌哈喇子,时常用一些下流话来挑逗。我姐姐可不是好欺负的,有一次当众扇了他一个大耳光,搞得他很下不来台,又无可奈何。还有一原因,我父亲少年的时候在河南少林寺练过武术,三年前有五个下乡青年联手要教训父亲,结果父亲只三拳两脚就把他们五个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韩洪涛非常惧怕我父亲,因而不敢把我姐姐怎么样。今晚我犯在了他的手里,可惨了。这家伙可找到报复的机会了,对我姐姐不敢撒的一腔怒火,一股脑的全发泄到了我的身上。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不省人事,韩洪涛当着两个民兵的面,狠狠地擂了我两耳光,还愤恨的骂道:“他奶奶的,强暴少女,你小子比老子的胆还肥。你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姐姐。。。。。。”或许是提到了姐姐,这小子就像想起了旧恨,扑过来又是两嘴巴子,我的脸被打烂了,脑子里混沌沌的,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顺便说说这间锅炉房,面积不足四十平米,一大半深陷在地下,阴暗潮湿。一间小木窗像一眼魔洞,窗玻璃挂了一层层的泥垢,就是大白天里面也是黑黢黢的看不清东西。不知是从什么年月开始,锅炉房竟然成了中腰站的禁闭室。文革期间,走资派,地富反坏右都在这间小号里蹲过,现在的石场长当年就在这里“下榻”了三个月。近几年林场凡是打架斗殴,偷盗,甚至搞破鞋,打老婆不服管教的,也要强行被韩洪涛先关押进锅炉房再说,管它是不是非法拘禁呢,那年月人们哪有什么法制观念呀。

    说起来林场制造强jian少女案件的人,我不是第一例,我出事的前一年夏天的一个早晨,连夜赶来的公安人员对吕校长实施的抓捕。那个老畜生,已经担任了几十年的林场小学校长,人老了反而兽行大发,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内竟然连续多次猥亵诱jian女学生,其中年岁最小的女孩子刚刚十岁。逮捕吕布卫那天的场景,中腰站人刻骨铭心。七八位全副武装的公安人员,分乘了两辆吉普车,在韩洪涛等基干民兵的协助下,直扑林场小学校。当即将正在给学生们上课的吕布卫戴上手铐,拖出教室。百姓们不知是如何得知了这一震惊山村的消息,将小学校的大门口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受害女孩的家长们一个个如疯子似的连哭带嚎地扑向这条色狼,连打带挠,连咬带掐,恨不能将他剁成肉酱。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吕布卫那张可恶的老脸已是鼻口出血,满脸挂花,皮开肉绽,笔挺的中山装顿时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破烂不堪,布条乱舞,甚至连其脊背、脖子、胸脯都被扯开了花。幸亏有警察和民兵左右“护驾”十几名民兵持枪开道,不然的话,愤怒到了极点的群众非当场活活打死了这条老色狼不可。“畜生,狗东西……”。“打死他,打死他……”。人们怒骂着,吼叫着,因为有警察和民兵们层层拦阻着,义愤的父老乡亲们为了解气,纷纷像吕布卫投抛石块、砖头,酒瓶和棍棒,直打的那老东西顺着太阳穴躺血……后来听说吕布卫被逮捕后不多久就死在了监狱里。没想到事隔一年之后,我自己竟然重蹈了老色狼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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