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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夜卷 第五章 多情的梅庄(二)

    出门取了车,一路奔驰。两旁的景物飞快退去,开车的闲暇之余,她只要看到副驾驶座上的夜岩就会忍不住笑出来。他这一身怪异装扮,正好能表达此时此刻江意深的心情和想法。而一脸憋屈的夜岩忍着不说话,以免被江意深取笑。他一路苦着脸,直到到达同学会的会场。

    主办这场盛大party的是当时在班上受尽嘲笑欺辱的一个小女生,现在嫁了一个有钱人,自然想炫耀一下。而来参加这场聚会的人无非是想联系感情,靠朋友同学关系找到一份好的工作。除了吃喝玩乐,他们之间的谈资只有就职拿薪。至于结婚那档事,事业没打拼出来,结婚生子为时尚早。江意深没有工作,却也不想去拜托别人。她端着高高的架子让她拉不下脸来。所以,她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酒杯,喝着味带酸涩的红酒。偶尔有人来搭讪,却总是聊不起来。归根到底,她的眼里放不下四处走动的夜岩。她在心里骂:穿成那样还四处显摆,也不怕丢人!

    之后不知是谁说要让班长上台发言,低调的江意深被人潮推上台。江意深有些紧张,她望着底下几十双眼睛,说了好一些“许久未见,大家都过得很滋润”,“感谢主办方”等等奉承话。总之,班长的气势犹存。可是台底下开始起哄,大家都知道如今班长大人还是单身,却有前因,便一齐冲她喊着一男生的名字:杨希威!杨希威!杨希威!江意深的脸唰唰就红了一半,不知言语。喊声一浪盖过一浪,越来越整齐响亮。这名叫杨希威的男生对周围的喊声感到厌恶,他绷着一张脸,望着台上的江意深。

    江意深赶紧从台上下来,不想助涨这股莫名的风波。她勉强笑容,穿过嬉闹玩笑的人群,对这个名字,她只想躲得远远的。可是,越想躲避的东西就越是找上门来。杨希威来到她面前,周围的喊叫声渐渐消失。大家都以为,这两人该凑一对儿。

    杨希威昂着头,对江意深讲:“你已经被我拒绝了一次,再这样喊下去,是想被拒绝第二次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杨希威讲这话,就是在羞辱江意深。杨希威这人太傲慢无礼。江意深至今想不通,高中的时候怎么会看上他,还向他表白。更想不通的是,过了这么久,居然还有人把自己和杨希威这贱人联系在一起。现在这畜牲说出这种话来,她却无力还口,气得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议论声瞬间四起:

    “原来已经被拒绝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啊,我还以为他们能成呢。”

    “没想到咱们班长这么主动!”

    这些细碎传到江意深的耳朵,像玻璃碎渣全都倒进了心里。丢脸的陈年旧事还要被这么多人拿来取笑,一向敢作敢为的江意深这次却打了退堂鼓。再与杨希威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丢脸。她冲开人群,躲在来时的角落。她要找到夜岩,离开这里。

    刚才起哄的那些人相继散开,各自举着酒杯,攀谈玩笑,吃着餐桌上甜腻的奶油蛋糕和红红绿绿的水果。江意深在大厅里四处寻找着夜岩。之前以为丢人的是穿着丑陋的夜岩,现在倒反过来了。那穿着短裤的傻子满场子跑,居然还有不少美女围着转。

    江意深极目四望,没能看到夜岩的身影。忽然听到从高处传来一声“救命”,江意深和众人循声望去——杨希威已经被绑在大型花式吊灯上。

    大厅里瞬时热闹起来,有人惊叹,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寻梯,更有人拨打紧急电话。而江意深则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夜岩吓了一跳。她小声嗔怪道:“你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江意深再定睛一看,发现夜岩早已换了一身衣服。如此华丽装扮的他,肯定会比在吊灯上的杨希威引起更大的骚动。她赶紧说:“我们快回去吧。”

    “等一下。”夜岩露出贪婪的一笑,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吊在顶上的杨希威从高处摔下来,径直砸在顶灯下方的奶油蛋糕餐桌上。江意深这才明白,夜岩是在为她报刚才羞辱之仇。看到满身奶油的杨希威趴在地上大喊救命疼痛,她扑哧笑了几声。她知道,像杨希威这种人,就算夜岩不给教训,也多的是人惩罚他。根本不用去在意这种人的荣辱与死活。

    正当所有人都在围着地上的杨希威看热闹时,有一个人却向江意深走来。

    江意深盯着来人,那正是许久未见的梅雪莱。

    “如果不是刚才看见你站在台上,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呢!”梅雪莱穿着黑白搭配的服务装,踩着高跟鞋缓缓走来。在这里出现,梅雪莱的身份颇有点扑朔迷离的味道了,先是家教老师,后又是服务生,她到底有几份工作?

    在此遇见梅雪莱,比看着这些老同学还要让江意深觉着高兴。江意深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这儿工作吗?”

    “只是兼职,没有什么正式的工作。家教那边估计也做不长,就先试着做其他工作。你呢,找到适合你的事了吗?”梅雪莱注意到江意深身边的男士,半张面目都隐藏在帽子下,透着血色的红唇似在隐隐微笑。梅雪莱看着夜岩,问江意深:“这位是?”

    “啊……这个……这个是我远房表亲,夜岩,有点奇怪,行为艺术家。”

    这个简单的介绍令梅雪莱非常懵,与夜岩相互打了招呼后,言语又与江意深亲热起来:“刚才有没有看见,那个男人不知怎的,就突然被吸到灯上去,又忽然掉下来,真是神了!现在正等着救护车呢。”

    “那是活该。”

    梅雪莱听出江意深话语里对那男人厌恶,心中暗自猜测种种,不便明说。只道:“是啊,天下男人都活该!”

    江意深转移话题:“对了,你什么时候下班?”

    “想约我的话,今天可能不行。”

    “为什么?”

    “今天只有一个上午班,我下班后要回老家一趟。”

    江意深记得,梅雪莱曾说起过她的老家,说那是一个山清水秀的福地。那村庄叫什么来着,她使劲想了想,然后脱口而出:“梅庄?”

    “是啊,你还记得。”梅雪莱笑起来总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早就邀你去玩,都没见你有什么想法。”

    现在,江意深倒是有想法去到处游玩。因为有鄢毓琼这个踏遍天涯的好榜样。更何况,鄢毓琼出了门,家里冷冷清清也够折磨人。她想出一趟远门,可也不能说走就走,总得准备充分。正当她犹豫,夜岩却开了口:“很早就听闻人说起梅庄,传闻中的那个似天堂赛桃源的仙境是否真有那般神乎?在下很想前往去看看。再说,酷夏将至,想必梅庄是个好去处,树下好乘凉嘛。”他说着一口文绉绉的古文明语,惹得江意深在一旁大吐。

    而梅雪莱大学的专业正是汉语文学,如此一来,可谓是驴头对上了马嘴,梅雪莱更是文酸:“欢迎之至,如蒙阁下踏临,寒舍蓬筚生辉。届时必当好生款待。”

    “如蒙不弃,在下定当拜访。择日不如撞日,依愚见,待阁下闲暇便一同往之,可否?”

    “如此甚好!”

    这一来一回,这一言一语让江意深倒了一肚子酸水,她对夜岩喊道:“你真要去?”

    “去。当然去。”他勾魂的眼神看着梅雪莱,“知音难觅,为什么不去?”

    “那我也去。”江意深打翻了醋坛子。

    夜岩与梅雪莱相对一笑,然后他压低帽檐,深藏在黑暗里的笑容依然那么寒冷。

    梅庄,那正是他要前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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