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八章
良妃坐在桌子前,低着头,做着针线活。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针线穿梭,温婉似水。夕阳的余晖从窗外照进来,屋子里被渲染成金色的基调。地面上投射一人的影子,良妃微微一笑,道:“胤禩,你来了。”
胤禩跨过门槛走进去,躬身向良妃请安。良妃笑道:“天气渐渐地冷下来了,额娘给你做了一件衫子。你过来,比一比。”胤禩走近去,良妃站起身来,把手中所做的长衫举起,在胤禩的身前比了比,对照着说道:“看来大小正合适。”说着,放下长衫,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从哪里过来的?”胤禩道:“今日乌恩回宫。方才陪她去了贵妃娘娘宫里。皇阿玛也在那里。”良妃点了点头,“恩”了一声,重新坐下,拿起针线。
胤禩见良妃不再言语,便道:“额娘,乌恩要去我府上住了。”良妃听了这话,扬了扬眉毛,瞥了胤禩一眼,道:“哦?”胤禩道:“额娘,上次的事,害死了苏麻姑姑,孩儿内心甚为愧疚。”良妃打断胤禩的话:“苏麻喇姑已近老了,也该送她去侍候太皇太后了。”胤禩道:“可是额娘,苏麻姑姑是无辜的,乌恩更是无辜的。您总是疑神疑鬼,担心受怕,或许乌恩根本就没有偷听我们说话。”良妃冷笑道:“我宁可疑神疑鬼,担心受怕,也不要一时失误被人抓到把柄。你让乌恩去你府上住,是想庇护她吗?你想跟你的亲生额娘作对?”胤禩躬身道:“孩儿不敢。孩儿让乌恩住到自己府上,全是为了额娘考虑。额娘且想,苏麻姑姑已死,若是乌恩再出了什么意外,不免让人怀疑。但孩儿又怕乌恩真的听到了那日的话,随口说出去,所以孩儿想,让乌恩住到孩儿的府上,她见不到外人,又很难出去,就算真的有什么话,也无人诉说。”
良妃听了胤禩这番话,手撑着额头,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胤禩看着良妃脸色,又道:“今日乌恩回宫。皇阿玛念及苏麻姑姑的情分,让贵妃娘娘收乌恩为义女,让乌恩住在宫里。孩儿便见风使舵,称愿意认乌恩为义妹,让乌恩来孩儿的府上住。真巧乌恩也愿意,才有了这一番事。”良妃微微一笑,道:“我听说那个乌恩倾心与你,果然不假。让她住到你府上去,她可是求之不得呢。”胤禩勉强笑了一笑,对良妃道:“孩儿先告辞了。一会儿便带乌恩出宫。额娘请放心,孩儿会替您打点一切的。”良妃伸出手,摸了摸胤禩的脸,笑道:“好孩子,额娘相信你。你千万不要让额娘失望。”
乌恩愿意搬至八阿哥府,只是为了若云。她想着能时常见到若云,便及其乐于搬去八阿哥府。碧菡和兰英替乌恩整理好东西,然后随乌恩一同上了马车。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成一片红色。胤禩上了马,随着乌恩的马车一同离开紫禁城。乌恩掀起马车的车帘,回头看了紫禁城一眼。紫禁城红色的宫墙在夕阳下显得更加肃穆庄严。乌恩放下车帘,转而与碧菡和兰英说话。
在乌恩放下车帘的那一刻,胤禛骑着马,从后面赶来。胤祥骑马追来,冲到胤禛的面前,胤禛猛得拉住马的缰绳。胤祥对胤禛道:“四哥,咱们回去吧。”胤禛沉着脸,冷冷地望着马车。胤祥又道:“太后娘娘,皇阿玛,贵妃娘娘都允了的事,你要怎么驳呢?”胤禛道:“我答应过她的。”胤祥道:“可是她不记得了。”夕阳将一切都笼罩上一层金黄色的调子,沉闷而安静。胤禛铁青着脸,目光冰冷而深邃,沉默地望着乌恩坐着马车渐渐远去。他身后的紫禁城沉默着,又增添了一份悲伤的气氛。
乌恩来到八阿哥府,下了马车,便见八福晋笑着迎上来。八福晋挽住乌恩的手,笑道:“乌恩,你可算来了。我早就让人把屋子收拾出来,你去看看,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若你不喜欢,我再让他们重新装饰一边。”乌恩笑道:“多谢八福晋了。”八福晋笑道:“我听说八爷认你做了义妹,往后你就该喊我为八嫂了。”乌恩便喊了一声八嫂。
八福晋是个热情的人,让乌恩安置下来,又摆了一桌的好菜,招待乌恩。用过饭,又拉着乌恩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八福晋道:“八爷不是在书房读书写字,便是同那些大臣们商量朝廷大事。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些东西,也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一日日的,在这府里闷得慌,早就希望有人能来给我解闷。如今你可来了,咱们时常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打几圈雀儿牌,不知有多好。”乌恩道:“我不会雀儿牌。”八福晋道:“这没什么难的,跟着我打几圈,自然就会了。”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无非是哪家的福晋得了什么好东西,哪家的格格脾气差之类的话。
乌恩回到自己的屋里。掀起软帘走进去,见临窗的炕上铺着大红色毡条,又摆着几个靠背、引枕。炕的一边有板壁,另一边是梅花式小几,几上摆着茗碗痰盒等物。再往里间走,是她的卧房,雕花木床,临窗摆着镶金紫檀木梳妆桌。乌恩站在那里,打量着自己的新住处,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甜美的声音:“姑娘,先洗个手,擦擦脸吧。”
乌恩回头,见若云捧着水盆,微笑着站在那里,不由得大喜。把若云手中的水盆放在桌上,拉着若云的手,坐了,笑道:“今后我们就能常见面了。”若云笑了笑,道:“不是常见面,而是天天都见面。上头让我来服侍你。”乌恩惊喜地道:“真的吗?那太好了。若云,我仿佛就像在做梦一样。”若云微笑道:“如果真是在做梦,那究竟是我进入到你的梦中,还是你进入到我的梦中呢?”乌恩嘿嘿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一个美梦。”
“美梦?”若云淡淡地一笑,道,“但愿这真的能够是一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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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见良妃不再言语,便道:“额娘,乌恩要去我府上住了。”良妃听了这话,扬了扬眉毛,瞥了胤禩一眼,道:“哦?”胤禩道:“额娘,上次的事,害死了苏麻姑姑,孩儿内心甚为愧疚。”良妃打断胤禩的话:“苏麻喇姑已近老了,也该送她去侍候太皇太后了。”胤禩道:“可是额娘,苏麻姑姑是无辜的,乌恩更是无辜的。您总是疑神疑鬼,担心受怕,或许乌恩根本就没有偷听我们说话。”良妃冷笑道:“我宁可疑神疑鬼,担心受怕,也不要一时失误被人抓到把柄。你让乌恩去你府上住,是想庇护她吗?你想跟你的亲生额娘作对?”胤禩躬身道:“孩儿不敢。孩儿让乌恩住到自己府上,全是为了额娘考虑。额娘且想,苏麻姑姑已死,若是乌恩再出了什么意外,不免让人怀疑。但孩儿又怕乌恩真的听到了那日的话,随口说出去,所以孩儿想,让乌恩住到孩儿的府上,她见不到外人,又很难出去,就算真的有什么话,也无人诉说。”
良妃听了胤禩这番话,手撑着额头,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胤禩看着良妃脸色,又道:“今日乌恩回宫。皇阿玛念及苏麻姑姑的情分,让贵妃娘娘收乌恩为义女,让乌恩住在宫里。孩儿便见风使舵,称愿意认乌恩为义妹,让乌恩来孩儿的府上住。真巧乌恩也愿意,才有了这一番事。”良妃微微一笑,道:“我听说那个乌恩倾心与你,果然不假。让她住到你府上去,她可是求之不得呢。”胤禩勉强笑了一笑,对良妃道:“孩儿先告辞了。一会儿便带乌恩出宫。额娘请放心,孩儿会替您打点一切的。”良妃伸出手,摸了摸胤禩的脸,笑道:“好孩子,额娘相信你。你千万不要让额娘失望。”
乌恩愿意搬至八阿哥府,只是为了若云。她想着能时常见到若云,便及其乐于搬去八阿哥府。碧菡和兰英替乌恩整理好东西,然后随乌恩一同上了马车。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成一片红色。胤禩上了马,随着乌恩的马车一同离开紫禁城。乌恩掀起马车的车帘,回头看了紫禁城一眼。紫禁城红色的宫墙在夕阳下显得更加肃穆庄严。乌恩放下车帘,转而与碧菡和兰英说话。
在乌恩放下车帘的那一刻,胤禛骑着马,从后面赶来。胤祥骑马追来,冲到胤禛的面前,胤禛猛得拉住马的缰绳。胤祥对胤禛道:“四哥,咱们回去吧。”胤禛沉着脸,冷冷地望着马车。胤祥又道:“太后娘娘,皇阿玛,贵妃娘娘都允了的事,你要怎么驳呢?”胤禛道:“我答应过她的。”胤祥道:“可是她不记得了。”夕阳将一切都笼罩上一层金黄色的调子,沉闷而安静。胤禛铁青着脸,目光冰冷而深邃,沉默地望着乌恩坐着马车渐渐远去。他身后的紫禁城沉默着,又增添了一份悲伤的气氛。
乌恩来到八阿哥府,下了马车,便见八福晋笑着迎上来。八福晋挽住乌恩的手,笑道:“乌恩,你可算来了。我早就让人把屋子收拾出来,你去看看,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若你不喜欢,我再让他们重新装饰一边。”乌恩笑道:“多谢八福晋了。”八福晋笑道:“我听说八爷认你做了义妹,往后你就该喊我为八嫂了。”乌恩便喊了一声八嫂。
八福晋是个热情的人,让乌恩安置下来,又摆了一桌的好菜,招待乌恩。用过饭,又拉着乌恩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八福晋道:“八爷不是在书房读书写字,便是同那些大臣们商量朝廷大事。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些东西,也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一日日的,在这府里闷得慌,早就希望有人能来给我解闷。如今你可来了,咱们时常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打几圈雀儿牌,不知有多好。”乌恩道:“我不会雀儿牌。”八福晋道:“这没什么难的,跟着我打几圈,自然就会了。”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无非是哪家的福晋得了什么好东西,哪家的格格脾气差之类的话。
乌恩回到自己的屋里。掀起软帘走进去,见临窗的炕上铺着大红色毡条,又摆着几个靠背、引枕。炕的一边有板壁,另一边是梅花式小几,几上摆着茗碗痰盒等物。再往里间走,是她的卧房,雕花木床,临窗摆着镶金紫檀木梳妆桌。乌恩站在那里,打量着自己的新住处,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甜美的声音:“姑娘,先洗个手,擦擦脸吧。”
乌恩回头,见若云捧着水盆,微笑着站在那里,不由得大喜。把若云手中的水盆放在桌上,拉着若云的手,坐了,笑道:“今后我们就能常见面了。”若云笑了笑,道:“不是常见面,而是天天都见面。上头让我来服侍你。”乌恩惊喜地道:“真的吗?那太好了。若云,我仿佛就像在做梦一样。”若云微笑道:“如果真是在做梦,那究竟是我进入到你的梦中,还是你进入到我的梦中呢?”乌恩嘿嘿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一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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