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章
胤祯路经御花园,听见一旁的树荫下有人哭泣的声音。他走过去,拨开一根树枝,见乌恩站在一棵树下一手抱着一个鸟笼,一手抹着眼泪。胤祯嘴角上扬,坏笑了一下,欲嘲笑乌恩,却听见乌恩自言自语的说话声。
“人人都说皇宫好,可事实却非如此。没有自由,规矩繁多,人际复杂,被宫墙囚禁着,仿佛像是坐牢一般。小鸟,我与你是相同的境地,被关在笼中,孤零零的一个。”乌恩说着,打开鸟笼,把笼中的小鸟放了出去。她抬着头,望着小鸟飞向天空,又落了几滴泪,叹道:“小鸟飞走之后,能够找到它的父母吗?我如今身在此处,怕是永远都见不到父母。还有苏晴……”不知哪句话触到了心弦,乌恩悲从中来,蹲下身子,把头埋在膝盖上,无声地哭泣。
胤祯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乌恩,撇了撇嘴,悄悄地转身离开。
乌恩哭了一会儿,然后掏出帕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然后深深地呼了几口气,让自己恢复常态,方才回苏麻喇姑处。
吃过午饭,乌恩正躺在床上午睡,却听见外面传来碧菡的声音:“十四爷,姑娘正在午睡呢。姑娘如今一天大似一天,不该向从前那些胡乱嬉笑了。”乌恩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朝外面说道:“碧菡,我起来了。”说着,下了床,披上衣服,穿上鞋子。
胤祯从屋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一进屋,便把包袱扔在桌上,对碧菡道:“碧菡,快去给我泡茶。”乌恩走过去,问道:“这是什么?”胤祯回头看了一眼,待碧菡走后,道:“这个是给你的。”乌恩打开一看,见是一套太监的衣服,心里顿时明白了,抬头看了一眼胤祯,胤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乌恩一笑,说道:“是悫靖告诉你的吗?”胤祯撇过头,“恩”了一声。乌恩笑道:“多谢十四爷。”胤祯用手揉了揉鼻子,撇了撇嘴,道:“这么客气作甚。真是扭捏。”
乌恩换上小太监的衣服,戴上帽子,把帽檐压得低低的。胤祯扔给兰英几个金瓜子,让兰英在宫里应付着,然后带着乌恩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里,见碧菡走上前来。乌恩的心咚咚地跳着,怕碧菡认出自己。碧菡只是向胤祯福了福,向胤祯道别。
走出院子,乌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走在胤祯的身边。胤祯道:“我只是带你出去逛逛,透透气,你必须得跟着我,别跑丢了。”乌恩点头笑道:“我记住了。”走了一会儿,又看见悫靖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在前边等候。
康熙盛世,京城里一派繁华景象。乌恩和悫靖在马车里换上民女的衣服,然后掀起车帘往外看。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下了马车,跟在胤祯身后,见了新奇的东西便凑过去瞧热闹。不到半日,手里就捧着一大堆小玩意。悫靖道:“真是可惜,每次出来买的东西都无法带回宫去。”胤祯笑道:“下次出来,十四哥再给你买不就行了。”乌恩在一旁轻声嘀咕:“真是浪费。”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风猛烈地刮着,伴随着几声闷雷。胤祯抬头看了看天,说道:“都已经入秋,怎么还要下雷阵雨。”又对悫靖和乌恩道:“八哥的府邸就在前面,咱们先去避避雨吧。”
刚到胤禩府上,大雨便倾盆而下。在客厅坐着,看着雨水哗啦啦地冲洗着院子的地面。胤禩不在府上,胤祯悄悄地撞了撞乌恩的胳膊,小声地笑道:“你是不是很失望?”乌恩白了胤祯一眼,刚想回嘴,却听丫鬟说道:“福晋来了。”
一个年轻妇人扶着丫鬟的手,跨过门槛,走进厅来。她一张鹅蛋脸,神采飞扬,带着几分豪迈之气,穿着梅红色的旗装,衣摆处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盆底鞋上用金丝勾勒出繁杂的图纹。胤祯和悫靖站起身来,笑道:“八嫂,讨扰了。”乌恩也赶紧站起来向八福晋请安。
八福晋郭络罗氏笑着让胤祯等人坐了,又催人去端茶果。胤祯道:“八嫂不必张罗,我们只是来避避雨,一会儿便走的。”八福晋笑道:“既然来到我这里,就要按我的规矩来。不喝杯茶,吃些点心,我是不会放你们走的。”悫靖笑道:“多谢八嫂了。八嫂最是疼爱我们的。”八福晋笑道:“我自然是疼爱你们的。若不然,你们这些小把戏,我早就告诉上面的人了。抓住你们,骂一顿,打一顿,方才好玩呢。”
乌恩打量着八福晋,见她戴着一副沉甸甸的金耳环,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手上戴着一对的金镯子,手指上戴着翡翠戒指,两把头上插着不知名的贵重饰品,浑身披金戴银,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但说起话来大方爽朗,带着一丝天真。
八福晋看了看乌恩,笑道:“这是乌恩吧?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乌恩欠身,朝八福晋笑了笑。八福晋笑道:“哟,怎么变得这么腼腆了?过去你可不是这样的。”悫靖道:“乌恩的爹娘都被杀害了,乌恩也受了伤,丧失了记忆……”胤祯赶紧打断悫靖的话,道:“八哥呢?去哪儿了?”八福晋道:“想必是有公事要忙吧。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朝廷里的事,我向来都是不关心的。”
丫鬟们端上茶点。乌恩接过一个丫鬟递来的茶杯,随意的瞥了她一眼,不由得愣住了。那丫鬟身材高挑,小巧的瓜子脸,一对眸子莹然有光,修眉端鼻,樱桃小口,容颜秀丽,气若幽兰,虽然穿着丫鬟的衣服,但丝毫掩盖不了她身上的秀雅轻灵之气。她又把一叠点心放在乌恩身边的桌子上,察觉到乌恩的眼光,抬起头看了乌恩一眼,也呆在那里,手中的碟子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八福晋扬着眉,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说着,走过来,抬起手,便打了那丫鬟一个耳光。那丫鬟的半边脸立刻红肿起来,不敢哭,也不敢用手捂,只是跪在地上向八福晋请罪。八福晋白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没好气地说道:“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就给我滚出去。”那丫鬟便跪在地上,将碟子的碎片和散落的点心收拾干净,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乌恩坐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个丫鬟……她长得跟苏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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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乌恩,撇了撇嘴,悄悄地转身离开。
乌恩哭了一会儿,然后掏出帕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然后深深地呼了几口气,让自己恢复常态,方才回苏麻喇姑处。
吃过午饭,乌恩正躺在床上午睡,却听见外面传来碧菡的声音:“十四爷,姑娘正在午睡呢。姑娘如今一天大似一天,不该向从前那些胡乱嬉笑了。”乌恩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朝外面说道:“碧菡,我起来了。”说着,下了床,披上衣服,穿上鞋子。
胤祯从屋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一进屋,便把包袱扔在桌上,对碧菡道:“碧菡,快去给我泡茶。”乌恩走过去,问道:“这是什么?”胤祯回头看了一眼,待碧菡走后,道:“这个是给你的。”乌恩打开一看,见是一套太监的衣服,心里顿时明白了,抬头看了一眼胤祯,胤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乌恩一笑,说道:“是悫靖告诉你的吗?”胤祯撇过头,“恩”了一声。乌恩笑道:“多谢十四爷。”胤祯用手揉了揉鼻子,撇了撇嘴,道:“这么客气作甚。真是扭捏。”
乌恩换上小太监的衣服,戴上帽子,把帽檐压得低低的。胤祯扔给兰英几个金瓜子,让兰英在宫里应付着,然后带着乌恩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里,见碧菡走上前来。乌恩的心咚咚地跳着,怕碧菡认出自己。碧菡只是向胤祯福了福,向胤祯道别。
走出院子,乌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走在胤祯的身边。胤祯道:“我只是带你出去逛逛,透透气,你必须得跟着我,别跑丢了。”乌恩点头笑道:“我记住了。”走了一会儿,又看见悫靖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在前边等候。
康熙盛世,京城里一派繁华景象。乌恩和悫靖在马车里换上民女的衣服,然后掀起车帘往外看。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下了马车,跟在胤祯身后,见了新奇的东西便凑过去瞧热闹。不到半日,手里就捧着一大堆小玩意。悫靖道:“真是可惜,每次出来买的东西都无法带回宫去。”胤祯笑道:“下次出来,十四哥再给你买不就行了。”乌恩在一旁轻声嘀咕:“真是浪费。”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风猛烈地刮着,伴随着几声闷雷。胤祯抬头看了看天,说道:“都已经入秋,怎么还要下雷阵雨。”又对悫靖和乌恩道:“八哥的府邸就在前面,咱们先去避避雨吧。”
刚到胤禩府上,大雨便倾盆而下。在客厅坐着,看着雨水哗啦啦地冲洗着院子的地面。胤禩不在府上,胤祯悄悄地撞了撞乌恩的胳膊,小声地笑道:“你是不是很失望?”乌恩白了胤祯一眼,刚想回嘴,却听丫鬟说道:“福晋来了。”
一个年轻妇人扶着丫鬟的手,跨过门槛,走进厅来。她一张鹅蛋脸,神采飞扬,带着几分豪迈之气,穿着梅红色的旗装,衣摆处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盆底鞋上用金丝勾勒出繁杂的图纹。胤祯和悫靖站起身来,笑道:“八嫂,讨扰了。”乌恩也赶紧站起来向八福晋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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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恩打量着八福晋,见她戴着一副沉甸甸的金耳环,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手上戴着一对的金镯子,手指上戴着翡翠戒指,两把头上插着不知名的贵重饰品,浑身披金戴银,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但说起话来大方爽朗,带着一丝天真。
八福晋看了看乌恩,笑道:“这是乌恩吧?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乌恩欠身,朝八福晋笑了笑。八福晋笑道:“哟,怎么变得这么腼腆了?过去你可不是这样的。”悫靖道:“乌恩的爹娘都被杀害了,乌恩也受了伤,丧失了记忆……”胤祯赶紧打断悫靖的话,道:“八哥呢?去哪儿了?”八福晋道:“想必是有公事要忙吧。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朝廷里的事,我向来都是不关心的。”
丫鬟们端上茶点。乌恩接过一个丫鬟递来的茶杯,随意的瞥了她一眼,不由得愣住了。那丫鬟身材高挑,小巧的瓜子脸,一对眸子莹然有光,修眉端鼻,樱桃小口,容颜秀丽,气若幽兰,虽然穿着丫鬟的衣服,但丝毫掩盖不了她身上的秀雅轻灵之气。她又把一叠点心放在乌恩身边的桌子上,察觉到乌恩的眼光,抬起头看了乌恩一眼,也呆在那里,手中的碟子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八福晋扬着眉,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说着,走过来,抬起手,便打了那丫鬟一个耳光。那丫鬟的半边脸立刻红肿起来,不敢哭,也不敢用手捂,只是跪在地上向八福晋请罪。八福晋白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没好气地说道:“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就给我滚出去。”那丫鬟便跪在地上,将碟子的碎片和散落的点心收拾干净,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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